第3章 吴狄
“先试试身手，得一步一步来，急不得。”我心里盘算着，得先进行基础测试，由简入繁，循序渐进。
首先，速度，保命第一条。
目光扫过院子左边那棵老树，树干都裂开了，树枝跟龙爪似的，看着就年头久远。七步开外，差不多。再往前，是那个破喷泉，石头都碎了，池子也干了，大概二十步。
我闭上眼，深吸一口气，感觉身体里那股劲儿，像小火苗似的，“噌”一下就窜起来了，直冲脑门。注意力集中到腿上，就现在！
猛地睁眼，脚下使劲儿，人“嗖”地一下就蹿了出去，耳边呼呼生风。
青砖地都给我踩得有点模糊了，刚才还在眼前的老树，现在已经变成背景板。啧，这速度，快的有点离谱啊，感觉半秒都不到？
再来！这次更仔细点，好好感受身体的变化。
起步，加速，冲刺，急停！
眼前的东西都拉成线了，速度太快，眼珠子都快跟不上了。
脚尖蹭过石缝里的青苔，凉飕飕的，还带着点湿气。
要是普通人，这速度跑起来，早特么撞墙了吧？怕是骨头渣子都找不着。
但我稳稳站住了，呼吸匀称，心跳也稳，身上一点不难受，倍儿棒！
呼……吸气吐气之间，脑子里乱糟糟的，像开了锅似的，各种念头翻腾。
这就是满级圣骑士的敏捷？牛逼到这份儿上，简直没天理了！
接下来，试试力气，这玩意儿关键时刻能唬人。
走到院子中间的空地，周围静悄悄的，只有风吹树叶的“沙沙”声。
慢慢抬起右手，攥紧拳头，感觉肌肉一块块鼓起来，力量一点点往拳头上聚集。
没啥花架子，也没蓄力，就这么平平常常一拳，往前挥出去。
“嘭！”
拳头划破空气，带着尖锐的破空声，像鞭炮炸了似的。
拳头周围的空气，像是被挤爆了一样，炸开一圈白色的气浪。
嚯，这风压，周围落叶都吹飞了，跟刮龙卷风似的。
力量绝对溢出了，好事！
平衡性也测测，就用那根烂木桩当支点吧。
那木桩也不知道原来是干啥用的，现在烂得不成样子，表面全是裂缝和虫眼。
我轻轻一跳，上了木桩，身子一顿，找好平衡。
倒翻，转身，单脚点地……
每个动作都精准的像机器人，分毫不差。
这可不是练出来的，是刻在骨子里的本能，天生的战斗天赋。
怪异，但又合理的悖论，这身体，矛盾的很，但强是真的强，强的吓人！
现在，该玩点真格的了，试试我的老伙计。
意识往装备栏里一探，游戏里最牛逼的功能之一，也是我最大的底牌。
心念一动，一把长剑“唰”地一下出现在手里。
灰烬使者。
老伙计了，此剑能够将亡灵化为灰烬，故得名“灰烬使者”，跟着我南征北战，立功无数。
银白色金属质地，边缘透出金色光芒，剑脊铭刻密集的符文，象征圣光的洗礼。
十字形护手，中心镶嵌一颗金色水晶，象征力量的源泉。
它的锋利度，能切开秘银，游戏里最硬的金属之一。
这把剑的名头，当年能把对面公会吓得屁滚尿流，闻风丧胆。
现在，它握在我手里，感觉一股力量在剑身里，血管都跟着发热，像有股热流在身体里乱窜。
真想放开了抡几下，试试这把传奇长剑的真正威力。
但理智告诉我，冷静！冷静！现在还在城里，人多眼杂的，万一这世界有啥修士能感觉到灵力波动，我这一全力一击，怕不是要搞出大新闻。
先来点基础剑式吧，剑士入门都学的那种。
圣骑士有被动技能，单手也能耍大剑。这把看着挺沉的长剑，在我手里轻飘飘的，跟没重量似的。
剑锋慢慢划开夜色，像切豆腐一样，没发出一点声音。
就在这时，突然不对劲了！
“嗡——”
剑身突然震动起来，发出轻微的嗡鸣声，震得我虎口发麻。
剑的轨迹也变得奇怪起来，感觉有股无形的力量在带着我走。
肌肉记忆开始发力了，牵引着我的身体，每一次劈砍，每一次突刺，都像是排练过无数遍一样，熟练的不得了，行云流水。
随着剑势越来越快，记忆也跟着涌了上来，像开了闸的洪水，瞬间把我淹没。
呼吸变得粗重，每次呼吸都带着热气。
不是累的，是一种从骨子里冒出来的违和感，说不出来的陌生。
我感觉自己往下坠，坠入另一个人的记忆走马灯里，根本停不下来。
我看到了一个拿着破铁剑的菜鸟，接了第一个任务，脸上还带着傻笑。
我看到了一个哆哆嗦嗦的新手，第一次跟哥布林对峙，手里的剑都在抖。
我看到了一个浑身是血的幸存者，第一次杀怪，脸上带着疲惫和解脱。
我还看到了转职的光芒，胜利的狂喜，无数次挂掉重生的痛苦，还有那些一起战斗的兄弟。
最诡异的是——
这些记忆不是看电影，而是亲身经历，就好像我就是那个菜鸟，那个新手，那个幸存者。
突然，视角一换，像电影镜头切换一样。
我看到了他。
“吴狄”
游戏里的角色名，那个圣骑士。
满级大佬，光明战盾，公会首席坦克，一个顶天立地的战士。
正直的勇士。
真正的圣骑。
遵守誓言到最后一刻的英灵。
然后——
“嗡！！”
剑身再次震动，嗡鸣声更大了，一下子把我从记忆深渊里拉回现实。
我拄着剑，大口喘气，冷汗把里衣都湿透了，跟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刚才那记忆冲击，差点把我搞懵了，分不清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不是简单的回忆，而是一种更深入的体验。
那一瞬间，我差点就跟角色融为一体，彻底迷失在游戏世界里，变成吴狄。
“哈……”我干笑一声，声音在安静的夜里显得特别刺耳。
收剑入鞘的时候，手指还在抖，有点控制不住。
修真小说里那些离谱的情节，竟然真特么发生在我身上了。
接下来，该测试一下这个世界的规则了，看看这儿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经过一番测试，我总结出了三条铁律：
第一，装备栏无法收纳活物，只能存放死物。
第二，存放的物体必须是我徒手可以持有的，不能超过我的力量范围。
第三，存取过程没有任何的光影特效，悄无声息，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这第三条，简直是意外之喜，惊喜中的惊喜！想想都刺激，战斗的时候，嗖一下武器上手，叮一下药水到位，甚至还能冷不丁掏出个爆裂壶阴人，简直不要太爽！
这战术优势，啧啧，想想都很爽。
接下来的俩钟头，我那叫一个废寝忘食，实验是越玩越溜，感觉自己都快成装备栏专家了。
正当我嗨到不行的时候，不速之客，从天而降，直接给我干懵了。
那身姿，踏剑而来，黑夜里都亮瞎眼，想不注意都难。
月光给她那身制式长袍镀了层银边，夜风吹得衣袍猎猎作响，还隐隐泛着光，自带特效似的。
更别提她周身那股子生人勿近的气场，啧，空气都跟结冰了似的。
瞧着也就二十出头的模样，嫩得能掐出水，可在这修真界，谁知道是不是几百年的老妖怪装嫩呢。
“报上名讳。”声音冷得掉渣，跟冰碴子似的，清脆是清脆，可愣是没一丝人味儿。
我犹豫了半秒，还是老老实实报上游戏ID：“吴狄。”
眼珠子一转，瞄了眼玄甲上倒映出的自己——绫罗绸缎，妥妥的纨绔公子哥儿，还挺像那么回事儿。
“吾乃黄龙城巡天司执事，梁霓。”她从腰间摸出一块亮闪闪的鎏银腰牌，在我眼前晃了一下，跟警官证似的。
“阁下师承？”这问题问得，直接给我整不会了，脑子飞速运转，盘算着怎么忽悠过去。
浪人？散修？说哪个靠谱点？说错了话，怕不是小命都得交代在这儿。
“游历之人。”我硬着头皮，装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尽量让语气听起来稳如老狗。
她柳叶眉一挑，凤眼微微眯起，眼神跟刀子似的：“游方修士？”
我心虚地点点头，算是默认了。
那审视的目光，跟X光似的，在我身上扫来扫去，恨不得把我里里外外都看个通透。
“寅时三刻，你向平民施术。”突然，她冷不丁地提起之前给赵公子那小子用的安眠术。
卧槽，玩脱了！安眠术这事儿，还是露馅了，躲都躲不掉。
“那叫无害化处理。”我赶紧竖起一根手指头，强行狡辩，试图蒙混过关，“效果温和，绝对安全无副作用。”
“温和到能把人放倒？”梁霓嘴角抽搐了一下，估计是被我的厚脸皮给震住了，眼神怪异。
结果，她最后只是口头警告，没真把我怎么样。
敢情像赵公子那种二世祖，每年都有不少跑到凡人界瞎胡闹，我这“无害化处理”，反倒歪打正着，符合了所谓的“名门风范”。
“吴狄公子。”她冲我微微拱手，姿态拿捏得，带着一丝试探，又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正值庆典，望公子好自为之，莫要再生事端。”撂下这句话，她就御剑走了，那叫一个潇洒。
望着剑光消失在夜幕中，我摸着下巴，陷入沉思。
被官方盯上，虽然不是我本意，但换个角度想想，这不也是个情报突破口么？
起码，现在能确定两件事：
第一，这世界对术法管制严得一批，随便用个法术都可能引来巡天司的注意。
第二，我已经被划入重点观察名单了，一举一动都在人家的眼皮子底下。
后半夜，更多实验数据涌入脑海，我对这个世界，又了解了几分。
250级半神模板，牛逼依旧——不用吃喝拉撒睡，体力无限量供应。
装备栏还能玩出啥花样？比如……
我随手捡起一根枯树枝，嗖一下塞进装备栏。
然后，跑到三丈开外，心念一动，枯枝瞬间召唤！
“咻——”破空声响起，枯枝已经深深钉进古树树干，足足七寸深！
“妙啊！”我对着指尖吹了口气，虽然没啥硝烟，但感觉就像刚放完烟花，贼带劲。
一个更大胆的想法，在我脑海里慢慢成型，越来越清晰。
如果把圣光之力灌注到物体里，再瞬间释放……
夜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像是在为我的新玩具欢呼。
我咧开嘴，像个傻小子一样笑得合不拢嘴，浑身充满了干劲儿和期待。
游戏，这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