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行踪不定的魔法商店
在艾斯托里亚王国的街头巷尾，一直流传着一个神秘的传闻——某个时辰、某个角落、某个天象合适的夜晚，一家行踪不定的魔法商店会突然出现。
有人说，它藏在森林的雾气中；有人说，它出现在集市的阴影里；更有人说，它根本就不存在，只是喝醉的吟游诗人瞎编的故事。
但我知道，它是真的存在的。
寻找魔法商店，听上去是个浪漫的冒险，可现实是——这玩意儿根本不讲道理！
我从王都一路找到了南边的黑森林，问遍了所有见过奇怪事物的旅人：
“你听说过行踪不定的魔法商店吗？”
“噢！当然！”一个猎人拍着胸口，“我前天才在镇子东边的谷仓旁看到它，一进门就闻到浓烈的魔药味！”
我火速赶到谷仓，结果那里只有一头牛。
牛盯着我，我盯着牛。
牛“哞”了一声，喷了我一脸鼻息。
我一边擦脸，一边继续找线索。
然后，我听说废弃钟楼里有人见过这家店。
我提着灯笼摸索进去，楼梯咯吱作响，空气中充满了霉味。我小心翼翼地推开顶楼那扇摇摇欲坠的木门——
然后被一群猫头鹰直勾勾地盯着。
……这特么是魔法商店吗？！
后来，我甚至去了酒馆里贿赂吟游诗人，想让他们告诉我魔法商店的秘密。
一个喝得烂醉的老头晃晃悠悠地坐到我旁边，拍着我的肩膀，神秘地说：
“年轻人，你在找魔法商店？”
“对！你知道它在哪？”
他眨眨眼：“它只会出现在需要它的人面前。”
我惊讶地瞪大眼睛：“所以我要怎么‘需要’它？”
老头抬头想了想，打了个酒嗝：“也许……把你所有的钱都花光？”
……
好家伙，你想骗我请你喝酒直说。
三天三夜，我踏遍了王国的大街小巷，见到了无数稀奇古怪的地方，却始终找不到那家魔法商店的影子。
直到某天深夜，我拖着疲惫的身躯坐在桥边，看着河水无精打采地发呆。
忽然，一阵微风拂过，身后的空气仿佛被撕开了一道缝隙，熟悉的香气飘了过来——那是我再熟悉不过的味道，混合着魔药、尘土、和店主胡子味道的空气。
我猛地回头。
桥的另一侧，灯光微微闪烁，一家不起眼的小店突兀地出现在那儿。门口挂着一块歪歪扭扭的招牌，上面写着：
「魔法商店」——本店概不赊账。
……
这次你是跑不掉了！
店主苦笑着放下手中的书：“年轻人，你真是个执着的人。”
“不执着我早饿死了！”我愤愤地说道，双手叉腰，努力让自己看上去气势汹汹一些。
店主叹了口气，捋了捋他那长得离谱的胡子，语气竟然带着几分愧疚：“其实，我并不是故意不付你工资的……”
“啊？难道是因为您老人家手头紧？这我倒是能理解——那您能不能先给我结个五成？”我眼睛一亮，觉得自己大概能当场谈个分期付款。
“不是这个问题。”店主摇了摇头，神情无奈，“我确实记得你，也知道你该拿工资，只不过……我也没办法控制商店到底会出现在哪里。”
我愣了一下：“啥？”
店主合上书，叹息着解释：“魔法商店本质上是一家受魔法意志支配的店铺，它不遵循物理世界的法则，也不会听我的命令。我能控制店铺里的事情，但商店何时出现、何时消失，完全不受我掌控。”
“也就是说……”我的眼皮疯狂跳动，“我是被商店自己抛弃的？！”
店主缓缓点头：“呃……这么说也不算错。”
我差点气得当场昏过去。
“所以，您的意思是，”我咬牙切齿，“上个月我辛辛苦苦工作，每天擦炸毁的柜台、给猫头鹰顾客打折、帮一个试图把自己变成青蛙的巫师解咒，结果是店铺嫌我烦，直接跑路了？！”
店主沉默了一下，然后小声补充：“也可能是店铺忘了你。”
“？？？”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好，我不跟你纠结商店记不记得我的问题……重点是，你现在能把工资给我了吧？”
店主露出一个慈祥的笑容：“当然，当然。”
然后他从柜台底下摸出了一袋沉甸甸的东西，啪地放在桌上。
我眼睛一亮，赶紧伸手去拿，结果一打开——
里面全是黄金胡萝卜。
“……”
“哦，对不起，”店主拍了拍脑门，重新翻找了一下，最后拿出一张泛黄的羊皮纸递给我，“这个才是你的工资。”
我接过来一看，上面密密麻麻地写着一堆文字：
『兑换方式：持此单据前往魔法银行，填写申请表A-3，并附上三名法师证明，即可在五到十年的审批期后领取相应工资（可能以魔法物品代替）。』
“？？？”
“这可是正规手续。”店主笑得像只狐狸，“很可靠的。”
我捏紧了羊皮纸，浑身开始颤抖：“……店主，你知道的，我刚才在进门前，看到店里还卖火球卷轴。”
店主的笑容微微一僵：“年轻人，凡事不要冲动。”
我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您放心，我不会冲动的。”
然后我迅速从货架上抽出一卷火球术卷轴，解开封印——
下一秒，整家店铺瞬间被火光吞没。
等火焰散去，我满脸灰尘地站在废墟上，喘着粗气。店主依旧完好无损地站在那里，掸了掸袍子上的灰，幽幽地说道：
“你还记得吧？魔法商店不会真正毁灭，它最多只是暂时消失。”
我咬紧牙关：“没关系。”
店主挑眉：“哦？”
我冷笑着伸手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扬起那张该死的工资单：“反正这次，我不会走了。”
“……？”
“我就赖在这里，等着审批通过！”
店主终于露出了真正的慌张表情：“等等，别啊！你知道魔法银行的审批有多慢吗？你要在这里等个十年？！”
“十年就十年。”我咬牙切齿地说，“大不了我给自己办个‘魔法商店讨薪员工协会’。”
店主的脸色顿时变得十分精彩。
最后，他叹了口气，慢吞吞地从袍子里掏出一袋金币，递给我：“行吧，行吧，别再折腾了。”
我接过金币，仔细掂了掂，确认是真的。
然后，我露出了满足的微笑。
“交易愉快。”
在艾斯托里亚王国的街头巷尾，一直流传着一个神秘的传闻——某个时辰、某个角落、某个天象合适的夜晚，一家行踪不定的魔法商店会突然出现。
有人说，它藏在森林的雾气中；有人说，它出现在集市的阴影里；更有人说，它根本就不存在，只是喝醉的吟游诗人瞎编的故事。
但我知道，它是真的存在的。
因为它欠了我一个月的工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