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我就说先王身边没有正常人吧！
当然没被秒啦。
虽说就路逸现在这个弱鸡实力，真打起来确实是被一招秒的下场，但好歹是故人之子，伊琳娜又不是先王，怎么可能说弄死就弄死。
于是片刻之后，路逸就重新清醒了过来。
然后他一扭头，就看见了伊琳娜，以及……倒在对方脚下像一具尸体般的自己。
路逸懵了：“我这是……活着还是死了？”
“活着。”伊琳娜给了他一个肯定的回答：“你就当是灵魂出窍吧。”
“噢。”路逸也是心大，真就不再纠结这个问题，尝试着以灵体的形式动来动去。
可惜只能在他身体的几米内蹦跶，多远一步都不行。
伊琳娜就这么看着路逸，半天后才主动道：“小路易，你刚才是不是想对我说什么话？”
“说话？哦对对对。”路逸一拍脑门，继而发现自己在这种状态下好像有点控制不好情绪，大概是本性流露了？
整理好心情，路逸表情严肃，认真向伊琳娜请求道：“请伊琳娜女士帮帮我，继续担任宫廷法师一职，挽救危在旦夕的奥古斯都王国！”
伊琳娜想也不想的就拒绝了：“算了吧小路易，你应该收到了我送回来的戒指，那就是我正式的答复。”
路逸认真问道：“我想知道为什么？”
“不能告诉你。”伊琳娜轻轻摇头，转而问道：“我倒是很好奇，小路易你为什么觉得我会回心转意，以至于专门跑回来冒这个风险呢？”
“我当然有理由。”
“说说看。”
“伊莉娜女士，你和先王一样，应该都信仰着圣光吧？”
“没错。”
“你此前当他的宫廷法师，有一部分原因是他有教会圣子的身份，对吗？”
“是。”
“那就对了。”路逸长舒了一口气。
伊琳娜被路逸的反应弄得有些奇怪：“你到底在说什么？”
“我的意思是。”
路逸重新组织了一下语言：“先王是圣子，所以伊琳娜女士你愿意帮他，而我是先王之子，换句话说，那就是——”
“是什么？”
“圣孙子！”
伊琳娜：“……”
路逸眨巴着眼睛：“看在圣孙子的份上，伊琳娜女士愿不愿意转而助我呢？”
伊琳娜的表情就好像吃了黑布林大李子一样，费了好大劲才给压下去：“你是认真的吗？”
路逸从容作答：“是，也不是。”
“别卖关子了。”伊琳娜有点耐心不足：“哪怕你真是什么圣孙子，这会身上也背着个绝罚，我边上更有个教会特使，这种说辞可打动不了我。”
“不是用来打动你的。”路逸轻声解释道：“这是等伊琳娜女士帮我除掉赫尔曼后，用来对外解释的说法。”
伊琳娜皱起眉头：“什么意思？”
“意思是我真正要说服你的理由不能公开，索性借助我‘荒唐王’的名号，用这套荒诞之辞搪塞别人。”
伊琳娜突然意识到有点不对劲，有种不好的预感。
就好像自己内心深处的秘密要暴露了一样。
而路逸则自顾自的输出了起来。
“伊琳娜女士，现在摆在你面前的有两条路，一条是帮赫尔曼抓住我并送往圣都受审，从此奥古斯都王国彻底灭亡，在短暂的动荡后，大陆会重新归于安宁。”
“另一条路就不一样了，你需要帮助我除掉赫尔曼，有必要的话还得控制住教会特使，因为接下来我不仅要和卡洛林帝国作战，还要跟教会算账，引发不知多少战乱。”
“相比较而言，我强烈建议你选择第二条路，坚决反对能够快速结束乱局的第一条路。”
“虽然第一条路能速战速决，避免许多无谓的流血，但它无论如何都做不到：”
“数万将士们染血铠甲下的累累白骨；”
“战场上未消散的英灵与诅咒附着的断剑；”
“围城战饿殍遍野造就的饥荒与食人惨剧；”
“数代人因世仇在泥泞中反复厮杀的史诗感；”
“各方势力在互相攻伐下所编造的上百种冠冕堂皇的战争理由；”
“以及其他一系列能够让吟游诗人灵感迸发的长期持久混乱。”
“想想看吧，即使所有人都在祈求和平并唾弃战争，可您难道就不想欣赏——”
“被长弓与法术砸成烂肉的重甲骑士方阵？”
“因军费枯竭而被迫典当王冠的落魄君主？”
“雇佣兵洗劫修道院时飞溅的圣血与金币？”
“我想任何人都会为了这些滑稽的悲剧而给出自己的一点小小助力，对吧？”
“更何况，我还附赠了您一个象征着宫廷法师地位的戒指，作为开启这个时代最华丽悲剧的勋章？”
路逸每说一句，伊琳娜的头就低下去几分，等他说完之后，就彻底看不见对方的脸，只能看到对方捂脸的双手。
直到伊琳娜再次抬头，便从指缝里露出一张因为兴奋而扭曲到极点的面容。
伊琳娜：“哎呀，被小路易看穿了呢……”
路逸回敬了一个同样略显变态的笑容。
咳，他这个其实是装的。
从得知伊琳娜背叛后，路逸就努力在思索对方这么做的缘由。
要知道在先王时期，伊琳娜可是忠诚到能够成为尼古拉一世最信任的人。
路逸可以不相信先王的人品，但他必须相信对方的眼光。
那么自己究竟是差在了哪里，导致伊琳娜完全放弃希望，一声不吭的就直接甩手背离了呢？
无论从什么角度出发，这都是一个令人百思不得其解的做法。
最后想来想去，排除掉一切错误选项，唯一剩下的可能，哪怕再离谱也只能是正确选项。
那就是先王过于图出的个人作风，才是真正吸引伊琳娜的关键点。
要不说什么锅配什么灶，也只有这种嗜好混乱的扭曲怪胎，才喜欢跟先王那样的恐虐神选混在一起。
伊琳娜见路逸道破了自己的真实想法，这会也不装了：“小路易，我很喜欢你刚才的表态，因此我不是不能帮你。”
路逸心头一喜，太好了！
他承认他有赌的成分，但这回终于是赌对了！
仔细再一想，自己之前居然会觉得先王身边的会有正常人，试图用正常人的思路分析伊琳娜，实在是太幼稚了。
“不过——”伊琳娜微微一笑：“有一件事，小路易你其实有点误会。”
“什么事？”
“我可不是尼古拉那种伪装出来的虔信者，我是真的信奉圣光哦。”
路逸怔了下：“啊？”
“所以，赫尔曼什么的不是我的第一目标，接下来，我会优先对付那位教会特使。”
“呃，你要不要听听看你到底在说什么？”
伊琳娜兀自抚着双脸，看起来有点不能自已：“奥古斯都与教会火并，大守护者暴死，圣物失窃，听着多么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