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什么叫教会楷模啊（后仰）
这回路逸冤枉了人家皮乌斯。
都说了，是帮他“除掉”心病，而不是“指出”心病，皮乌斯早就想好了应对的措施。
正所谓棍有多粗只有眼知道，话糙理不糙，最了解你的永远是身边人。
皮乌斯在赫尔曼身前伺候了好几年，自然很明白这位前大主教的秉性。
所以他针对性制定了一个周密的搜查计划，趁赫尔曼养伤期间找到他的藏身处，然后全家老小一波A上去，务必斩草除根。
路逸对此自然没有意见，大手一挥便批准了这项行动。
可小心病暂时解除了，几个老大难问题还是没有着落。
路逸回到自己的临时营帐，四仰八叉的躺了上去，宛如一条失去梦想的咸鱼。
在路逸看来，奥古斯都王国所面临的两大危机里，前者卡洛林帝国的入侵看着声势浩大，其实大有文章可做。
有先王留下来的军事底子，无非是组织防线层层抵抗，最多王城沦陷比较丢人些，终究还是有搏个残局的希望。
毕竟卡洛林帝国只是趁火打劫，没有发动举国之力。
所以再不济再不济，最差结果也就是签一堆称臣纳贡、割地赔款、丧权辱国的条约。
是个必亏局，但不是必败，更不是必死。
反观另一大危机，关于教会把奥古斯都王国定性成邪恶国家的事，那才是真的要了路逸的老命。
而这件事，路逸一开始其实想简单了。
这里需要再提一句先王这位神人。
尼古拉一世属于先天恐虐圣体，在KDA领域遥遥领先，但他的江山却稳固无比，主要是因为有三个强力的支撑点。
其一，是前首相弗里茨爵士为他搭建的政治制度和行政体系。
其二，是先王本人极高的武力值和堪称凶悍天下无双的军事能力。
其三……是因为先王本人和圣光教会的关系非常良好，甚至是教会官方认定的圣子！
没想到吧！
而且这里头也没有什么黑幕，因为从某种角度上来说，尼古拉一世确实是个七美德俱全的圣骑士：
忠贞：不管男女老少美丑，什么人我都一样的杀。
节制：我只杀人，除此之外没有任何放纵的恶习。
慷慨：我杀人跟金钱无关，杀人得来的财富也不看重。
勤奋：活到老，杀到老，一天不杀人我就浑身难受。
耐心：在杀人这件事上向来很有耐性，从来不会暴躁。
善良：杀人就是杀人，基本不掺杂个人因素，更不搞虐杀。
谦卑：虽然我杀了很多人，但这条路上永远要继续提高。
是不是没毛病？
要不是先王有个不起眼的残暴特质消不掉，死后少说要被认个真福，甚至指不定哪天就锣鼓一敲，小号一吹，爷——封圣了！
也正是基于先王是圣子这一点，路逸一直觉得，教会针对奥古斯都王国是因为前身继位后胡搞的一个举动。
先王当年对金钱不怎么看着，加上他又是圣光教会的信徒，所以每年都拿出国库收入的百分之三十，敬献给了圣座。
等到路易十六上台，他管你这个那个的，出于个人享受的因素，直接停止了这笔供奉。
然后就挨绝罚了。
路逸原本对这个推论深信不疑，直到前几天和赫尔曼撕破脸的时候，对方说出来那段新的真相。
“教会之所以认为奥古斯都王国是邪恶国家，是因为赫尔曼发现王城的圣光含量低到了极点？”
这是路逸之前思考的一个盲区。
因为他毫无这方面的记忆。
不过路逸现在也看明白了，前身那货坑的一笔，连自个都糊弄，所以他已经不怎么信任自己的记忆了。
想了想，路逸把营地里超凡领域造诣最高的姬骑士艾丽西娅喊了过来。
“艾丽西娅卿，赫尔曼之前说的那个什么检测圣光含量的魔法，是怎么回事？”
踩着长靴的大长腿骑士回答道：“是‘圣辉共鸣灵视’，用来监测一片区域的圣光力量的总强度。”
“那他说王城的圣光含量低到跟地下世界一样，这又是为什么？”
“不可能！”艾丽西娅想都不想一下，斩钉截铁的断言道：“这一定是赫尔曼编出来的谎言！”
艾丽西娅是有她的道理的。
奥古斯都王国上下皆信仰圣光，而圣光这玩意又是信的人越多就越强大，怎么可能会低到跟满是神弃者的异种王国一样？
难不成整个王城连十个义人都找不出来？
路逸却不觉得赫尔曼是骗人，当时那个场景对方没必要撒谎，而且结合教会的反应，这件事十有八九是真的。
只是这就没必要跟艾丽西娅争辩了。
因为路逸发现，艾丽西娅这位高冷御姐其实是个十分认死理的人，她认定的事一般很难被扭转过来。
路逸又问道：“你会用这个什么…共鸣魔法吗，能不能放一个试试？”
艾丽西娅摇头：“我不擅长魔法领域，而且‘圣辉共鸣灵视’魔法虽然原理简单，但需要的魔力却很高，只有大法师以上才能施放。”
“这样啊。”路逸有点失望。
他本来还想多做做实验，搞点控制变量法之类的，弄清楚到底是谁拖了圣光的后腿。
只要不是自己就好……
艾丽西娅察觉出了路逸的小心思，主动宽慰道：“陛下放心，虽然您从前的做法有点……嗯，不羁，但还不至于到神弃者的地步。”
“为什么？”
“赫尔曼曾经在您身上用过净化术祝福术等法术，从结果来看，您的圣光亲和度还算不错。”
意思是在圣光之力这方面，路逸就算贡献再低也大于零，不会是负数。
但那就奇了怪了，王城的圣光含量过低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眼下也找不到另一个大法师配合路逸调查此事。
对这个问题，艾丽西娅给了路逸一个好消息：“陛下勿忧，我已经联络上了宫廷法师伊琳娜女士，她过几日就会赶来。”
伊琳娜？
路逸愣了下，然后大喜。
这位也是个大法师，但却是真正的顶尖高手，远非赫尔曼可比！
路逸忙问：“她没被困在王城吗？”
艾丽西娅：“没有，她提前逃了出来。”
太好了！
路逸瞬间轻松了许多，有这位宫廷法师在，他就不需要再担心针对他个人的袭击，安全感拉满。
见路逸心情大好，艾丽西娅又想起一事，便顺便也报告了。
艾丽西娅：“对了，我还联络了弗里茨爵士，请他过来主持大局。”
路逸：“嗯……嗯！？”
路逸：“谁？”
艾丽西娅：“前首相，弗里茨爵士。”
路逸的表情瞬间一言难尽。
这是他当初用来吓唬赫尔曼搬出的大佛，怎么被艾丽西娅当真了？
路逸：“他什么时候到？”
艾丽西娅：“应该比伊琳娜女士要快一些，就这两天吧。”
路逸：“……”
见路逸的脸色有点奇怪，艾丽西娅略感疑惑：“怎么，陛下您不高兴吗？”
一声长叹。
路逸（发出若叶睦的声音）：“我从来没有觉得，当国王开心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