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上品利刃 通过考核
“你现在就要打？”
方天河本来还有些困顿，闻言如同当头浇了盆凉水，立马就醒神。
他每天都在看纪辰打铁，考校技艺。
虽然纪辰进度飞快，有望年关前打出中品利刃。
但归根结底，自己这小徒打铁不过半年，还不够稳。
除非铸造法大成。
但那怎么可能……
于是方天河用不容置疑的口吻说道：
“现在离年关，正儿八经还有小一个月，算你用大半月来打，也有七八天空余去练锤！”
不光方天河惊讶，周围的其他铁匠帮工，也不相信。
马三爹见状补了句，道：“小辰，中品利刃可不是儿戏，你可别冲动。
这些铁料可是把你这段时间所有的积蓄都花完了，再买，就得欠钱了，方师也不能倒贴吧。”
打铁这件事情，在铸兵铺火房里，除了方天河外他最有发言权。
中品利刃可不是开玩笑，稍微品相好点，一把能卖三十两。
铺子里大多数铁匠，都做不到这一步。
马三爹勉勉强强算是能够到，但让他打，成功率也不会太高。
毕竟他经年的岁月积累，一个月最多也就一把中品利刃，两把都算神佛保佑。
陈延年走到纪辰身边，塞了杯赤红草温养水，小声劝道：“小辰，听大人的话，再练练锤法？”
一众人等都在看着纪辰，等他说话。
纪辰苦笑，举起锤子道：“师父，我真有把握，不信您看！”
“你继续练就行！”方天河开口婉拒：“届时我护持你锤打，差不多半月就行，你还能练半月，成功率更……”
叮——
一声清脆的声响在铁锭上炸开！
这一声与火房中其他叮叮当当的敲打声截然不同，无形之中带着些微韵律。
叮！
纪辰又是一锤！
钢皮之后，二形之后，他自身的力量能有八九百斤。
即便没有掌御中的举重若轻，他挥舞起熊骨锤也是信手拈来。
他在百锻铁上叠加的，既是披风锤法的叠锤，又有巨熊锤法的蛮力。
此刻，他将近乎圆满级的铸造手法彻底展现出来，不再隐藏！
叮叮叮叮叮！
四周人惊了，扭头看来。
马三爹更是一步跨过来，瞳孔震惊。
早就铸造法圆满的方师，听着那连绵不绝的清脆锤打声，心中波涛翻涌。
他看着纪辰手中上下翻飞的锤头，看他沉浸其中的专注模样，一时间分不清，那打铁的人是纪辰，还是自己。
太像了！
实在太像了！
这动作，这手法，甚至握锤的方式，还有甩开膀子的模样。
简直是和自己如出一辙！
他甚至幻视，一时间觉得那就是自己没假。
但又狠狠醒悟过来，因为自己在这个年岁的时候，肯定没有这么高超的锤法技艺！
方天河情不自禁的赞叹道：
“圆满了，披风锤法已经圆满，巨熊锤法也快要登堂入室！此子锤法天赋，远远超过我等！”
“师父，弟子的锤，如何？”纪辰挥汗如雨，却是身形固定，气息也平稳。
方天河朗声大笑，颇为满意：“火候够了，来打利刃！我为你持胚！你这进展，有机会打出上品利刃！”
或可打上品利刃？！
马三爹、陈延年等人听到方天河的评价傻眼。
他们知道纪辰锤法天赋高，锻造天赋也不弱。
但这天赋过于夸张了。
真就是天生的铁匠，先天打铁圣体不成？！
马三爹笑道：“现在想来，我拿马三和纪辰比，还是太天真了。”
“纪铁匠神勇啊！比我硬挺。”蒋叔笑道。
其他人也是七嘴八舌，直接把手头的活计放下，看纪辰表演。
“多谢师父！”纪辰意动，高高举起铁锤。
方天河用铁钳夹住一块百锻铁，喝道：
“既然要打上品利刃，这些百锻铁都要打成千锻钢，估摸着，也要个几日！”
“那千锻钢，更是要锤打成万锻精铁，至少一块，不过这样时间就不够了！”
方天河怕纪辰心急，忙道：“老夫想办法为你去武库求取一块，你先打手头的！”
“多谢师父！”纪辰喝道，手中动作不停。
他已是切换掌御，神种内放着工匠大锤和精制秘银铁锤，滴溜溜打转。
脑海里，圆满级铸造法记忆和技艺熠熠生辉，如同瑰宝。
叮——
一锤重击！
千斤之力加持下，持胚的方天河，双手顿时酥麻，心中更是骇然。
这小子能有这么大力？
不可能？！
方天河汗颜，调动气血，冷脸吼道：“你用点力，没吃饭？这样什么时候能打完？”
“是！”纪辰点头。
叮！！
又是一锤重击。
除了血影神种的气血，纪辰调动自身所有本力。
这一锤差点没把方天河魂都给敲出来，他都要骂娘了。
感知着自己的虎口都在作痛，方天河苦不堪言，心里无比欣慰。
但他面上还是镇定道：“继续，你这速度，万锻精铁是想要老夫帮你买两块？”
纪辰看着方天河红脸的模样，心知别再这时候激他，拿捏着分寸出手。
叮叮叮叮叮！
“等会，等会再打！”方天河松了铁钳，转头去拿护手，嘴仍是硬道：“老夫有些磨手！”
纪辰也不说破，估摸着强度确实有点高，也就他能抗住。
这是好事，力量大，锤打快，他制造利刃的速度，就比别人快。
方天河想到什么，一边戴上护手，一边道：
“你们去请大掌柜，或者二掌柜，如果实在找不到人，就告诉前院首徒王形！
告诉他们，纪辰有望打中品利刃，甚至上品利刃，请派人来督看！
莫让外人说了我们火房闲话，讲是老夫动了锤头！”
随后，他又开始护持，大声道：“我们继续。”
……
“就是这样塑形！”
“就是这样淬火！”
“你敲的很对，回火，很好，没忘记回火！”
今天，是纪辰兵刃淬火出炉的日子。
火房里，纪辰的铸造台前，围着一圈又一圈人。
火房的方天河、马三爹、陈延年、蒋叔……
前院的王形、刘达、张小猫、张雯……
还有商务院、外务院的一干弟子……
可以说除了二掌柜和三掌柜外，其他重要的不重要的人全齐了。
若不是火房空间不够，只怕全铸兵铺的所有人都要来围观！
此刻，纪辰手下的锻造台上，一柄重型锤兵的雏形已经浮现。
只差最后几个步骤，就能知晓，是否功成。
大部分人都在屏息赞叹。
唯有代表二掌柜前来，于最近处观看的王形，面上震撼，手都在抖。
这是要成了吧？
他心中无比惶恐，思绪万千。
‘一个半年就能打中品利刃的铁匠，未来成就会有多高？
我先前还受张白虎委托找他麻烦来着，我真该死啊！
这谁还敢得罪？我该送什么礼物缓和关系？’
刺啦——
大量水蒸气冒出，整个火房朦胧一片。
纪辰握着正在淬火的重锤，从水中看着那微绿的光芒，心头悸动。
‘成了，考核定然通过了！’
‘我能参加玄兵谷考核了！’
良久，他把锤头举起，对着四周的看客朗声道：
“纪某不才，在大师父方天河指点之下，勉强打出上品利刃一把！”
也就在他举起锤头的这一瞬。
他心中神种狂颤，面前浮现道树讯息：
【铸兵铁匠圆满，凝聚三阶御兵神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