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齐飞的尝试
就在齐飞想要前去和林雷认识一下的时候，那个光怪陆离的世界消失了。
他的视野再一次回归平凡。
随着视野的关闭，一种灵魂深处的干渴在齐飞身上逐渐显现，同时，伴随精神力枯竭而来的虚脱感也一同涌来。
齐飞当场就昏迷了过去。
“师弟？师弟？”
哈维连忙抓住齐飞的衣领，免得他一头栽地上。
“这是，灵魂之力耗尽？”
哈维仔细检查之后才发现，齐飞这症状不是一般的危险。
于是他赶紧取出了一枚灵魂金珠。
这是一种修炼死亡规则者才能炼制的特殊产物，内部存储着大量经过提炼的灵魂精华。
灵魂精华吸收炼化后，可以增强自身灵魂，并且没有任何风险。
这听起来就很魔道的玩意儿，在盘龙宇宙只能算是一种有点珍惜的修炼资源。
这多亏了盘龙宇宙本身的特殊情况。
盘龙宇宙没有完整的轮回系统。
生灵死亡后若无特殊情况，就会自动前往冥界，并被转化为亡灵。
而亡灵死后，就是彻底的死亡，魂飞魄散的那种。
但一旦亡灵修为抵达圣域，那他们就获得了永生，永远不会自然死亡。
轮回系统不全面，加上盘龙宇宙那无数的位面中存在着的近乎无限的生灵。
盘龙宇宙的总体灵魂数量一直在疯狂增加。
杀生炼魂虽说不至于得到宇宙的嘉奖，但也不会受到任何惩罚。
仙侠世界观的魔修们看了直呼不公。
哈维将灵魂金珠放在齐飞面前，下一刻，其中的金色灵魂精华就飘了出来，汇入到齐飞带着的主神器中。
在灵魂防御主神器的作用下，灵魂精华被轻松炼化，齐飞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好转。
但一枚灵魂金珠显然不够，没几秒的功夫，其中的灵魂精华就被消耗了个干净。
哈维赶紧取出来一盒放在齐飞身边。
浓郁的灵魂精华从盒子里的众多水晶球中飞出，几乎形成一片金色的浓雾将齐飞包裹。
这时候，对面的林雷也发现这边的情况。
有随身老爷爷的提醒，他也得以大致知晓包裹齐飞的力量是什么。
因此决定换个方向离开，远离这种一看就知道不好惹的人物。
“还请稍等一下，这位朋友。”
齐飞在灵魂精华的滋润下，迅速恢复了正常并清醒了过来。
不过他在睁眼的瞬间，就看到林雷正准备离去，于是齐飞出声阻止。
“师弟，你没事吧？”
哈维听到齐飞的声音后，连忙飞到齐飞面前。
刚才这突如其来的一出可真是吓死他了。
“没事了，多谢师兄搭救。”
齐飞开口感谢道。
他看见身边这一盒空白的水晶球，以及主神器中几乎溢满的金色力量，就大概知道自己晕倒后发生了什么。
听到齐飞的话后，哈维这才松了一口气。
“无事，你刚才做了什么？灵魂之力消耗得这么厉害？”
他有些好奇地问道。
“我看见了，我在命运规则上的未来。”
齐飞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通过精神力传音给了哈维。
“命运规则上的未来？龙血家族的这个小子？”
哈维的传音中有些惊讶。
他到没有怀疑齐飞这话的真实性。
修炼命运规则的，在悟透规则成为上位神之前，大多数都有点神神叨叨。
齐飞这种算是正常的了。
哈维奇怪的是，这龙血家族的小家伙，除了和噬神鼠是平等伙伴外，难道还有什么特殊的吗？
“对，就是他。”
齐飞回忆着刚才看到的世界。
林雷本人那如同黑洞一般的命运，对于他来说，简直是最棒的命运规则教材。
若能多多观摩，说不定能在一年之内成就命运下位神。
这可不能放过。
“那就和他聊聊吧。”
哈维以这句话结束了两人之间的传音。
随即，他们俩向着林雷走去。
林雷和艾丽斯两人茫然中带着些许的惊慌。
玉兰大陆的基本常识，只有圣域等级的魔兽才能口吐人言。
一个圣域鼠类魔兽，带着一个实力未知的师弟，莫名其妙的把他们叫住了。
这显然不像是什么好事。
不过，艾丽斯是纯粹的惊慌，而林雷则不同。
此前魔兽山脉历练的经历让林雷逐渐恢复了往日的冷静。
他已经做好了准备。
若是对面有什么不轨之心，那就直接带着艾丽斯跑。只要能跑进光明教廷，应该就不至于被当场杀死。
同样做好准备的不只是林雷。
他戒指中的随身老爷爷，德林柯沃特也做好了燃烧灵魂的准备。
尽管他现在仅有灵魂，没有魔法力操控天地元素。
但如果是燃烧灵魂，还是能施展出几乎等同于圣域级别的地系魔法。
应该足够帮林雷争取逃跑时间了。
然而，出乎师徒俩预料的是，对面这人的表情极为友善。
不，用友善都不足以形容。
他看林雷的眼神就不像是在看人，而更像是在观看一件无与伦比的珍宝一样。
德林柯沃特不免联想到一些不好的东西。
作为曾经的宫廷魔法师，他也算是见识过诸多世面。
就在德林柯沃特犹豫要不要提醒林雷的时候，齐飞开口了。
“你好，我想你应该就是那位巴鲁克家族有名的继承人，恩斯特魔法学院的第一天才，林雷·巴鲁克吧？”
齐飞笑着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是的，请问阁下是？”
林雷老实地跟齐飞握手。
“齐飞·卡德摩斯，很高兴认识你。”
齐飞热情地摇晃着林雷的手。
他借着观察林雷，成功重新开启了刚才的视野，并试图干涉林雷身边如同丝线般的命运。
不过，哪怕晃得林雷手都有些麻木了，齐飞依旧未能挑动林雷身边那些命运丝线。
齐飞只得一脸惋惜地松开手。
“你这实力有点弱啊，完全没有昔日龙血战士应有的力量。”
为了配合表情，齐飞如此说道。
“……”
虽然被说弱，但林雷并未反驳。
他现在脑子一片混乱。
林雷清楚地记得，刚才那位找克莱德复仇的强者，喊的就是卡德摩斯。
也就是说，眼前这人是杀害芬莱国王的凶手。
这人在神圣同盟犯下命案后，不但没想着逃离，还在芬莱城闲逛。
遇上自己后，这个人还直接叫破了他们巴鲁克家族的起源。
为什么？
“我想想，就当是给你的报酬，这个你拿去。”
齐飞将从克莱德那里缴获的空间戒指扔给了林雷。
空间戒指上暗含一丝齐飞的斗气。
在落入林雷之手时，齐飞的斗气划破了林雷的皮肤，瞬间让戒指完成滴血认主。
按照正常剧情来说，这枚戒指本就应该是林雷斩杀克莱德的收获。
故而戒指与林雷在一定层面上有着联系。
借助这枚戒指，齐飞成功将力量送入林雷身上的命运黑洞，距离命运丝线仅有一步之遥。
齐飞观察了一下，发现林雷身边关于贝贝、德林柯沃特、艾丽斯是最清晰的。
于是齐飞毫不犹豫地选择了艾丽斯。
从艾丽斯的命运丝线上，齐飞能看到他的未来。
她会背弃初恋（林雷），转而与青梅竹马（卡蓝）订婚，但终身未能拥有婚姻。
与原著书中描写的剧情相符。
就是齐飞发现，林雷的的名字并不稳定，会时不时波动一下。
想来这应该是因为林雷是天命不定之人，而两人又还未彻底定下关系的缘故。
齐飞决定触碰一下这根命运丝线试试。
至于调整命运丝线、修改命运啥的，齐飞完全没有想过。
用辟谷想都知道，修改命运不是他这个杂鱼能做的，到主神之后能不能改都不好说。
所以，这次只是简单地触碰一下。
轰——
巨大的反作用力从丝线上传来，直接震碎了齐飞的内脏以及大部分肌肉。
齐飞就好像是一座鲜血喷泉一般，浑身上下都在向外喷血。
“卧槽。”
哈维都被吓得开始说脏话了。
哪怕是他，都没看明白齐飞是怎么受伤的，这有点过于吓人了。
哈维赶紧发动魔法为齐飞治疗，同时让自己的神分身把老爹贝鲁特叫过来。
对面这小子，大有问题啊。
而看完齐飞表演的林雷三人也惊呆了。
林雷都因此忽略了刚才手上莫名其妙出现的刺痛。
一向自诩见多识广的德林柯沃特，在看到这一幕的时候，也不敢再如此自称了。
谁家送个礼物，能把自己送成这个样子？
“没事，区区小伤，并不致命。”
喷泉齐飞说话的同时，又咳出了几块内脏碎片。
因为咳嗽，伤口喷出的鲜血又汹涌了几分，地上鲜血很快蔓延开来。
“我求你了，你就别说话了。”
哈维连忙把齐飞的嘴封上，并继续疯狂地施展魔法为齐飞治疗。
本来齐飞体内的命运气息就很影响治疗效果，偏偏他还继续给自己增加难度。
哈维是真的不敢让齐飞继续折腾下去了。
再折腾下去，他怕齐飞会当场死在自己面前。
齐飞以略带歉意的眼神看着哈维。
实际上，他并不是贸然动手的。
齐飞是在明确通过命运规则的感知，确认自己不会有什么致命危机，才尝试触碰林雷身上的命运之力。
至于其中存在的些许危险。
这种就连主神都看不到的东西，他一个八级战士尝试触碰，有危险不是正常的吗？
反正又不致命，摸了，正好师兄就在身边，有伤势当场处理了就完事。
只是，齐飞没想到这反噬会这么厉害。
就在齐飞为哈维感到愧疚的时候，贝鲁特到了。
即便是贝鲁特作为一个主神，也不由得惊讶于齐飞身上的伤势。
如此浓郁的命运气息，还恰好伤而不死，就是一般的命运系上位神都很难做到。
齐飞这么一个普通人到底上哪弄的？
虽然贝鲁特不能理解，但他还是落在了齐飞身边，从儿子手中接过了治疗任务。
有贝鲁特出手，齐飞体内的命运气息被清除，伤势瞬间消失。
“你运气还算不错，那股命运气息虽然影响了哈维的治疗效果，但也刚好维系住了你的生命。”
贝鲁特挥手屏蔽掉周围，一脸复杂地说道。
不行，他还是不能理解这么复杂的伤势是如何来的。
“弟子今日幸运入门命运规则，忽见这位龙血战士家族的少年，发现他身上有着弟子未来命运规则的方向。”
齐飞老老实实地汇报着。
“弟子一时心痒难耐，想要尝试一下新领悟的东西，结果自己反倒为其所伤，令师父、师兄担忧，还请师父恕罪。”
说罢，他深深地向向贝鲁特和师兄鞠了一躬。
这件事，他确实有些莽撞了。
“你今日能够连续入门火元素法则与命运规则，为师高兴还来不及，何来怪罪？”
贝鲁特将齐飞搀扶了起来。
齐飞修炼越快，他也就能越早脱离牢笼。
“只是，为师希望你下次尝试之前，能顾及一下自身的安危。”
这句话贝鲁特完全发自真心。
回想一下，他才和齐飞认识不到两天，前后居然已经为齐飞治疗三次。
除了第一次是因为毁灭至高神，其余两次完全是齐飞自己干的。
贝鲁特现在是真的担心齐飞一不小心就自我了断。
“是，师父。”
齐飞认真地说道。
至少成神之前，他不会再去碰林雷的命运丝线了。
“对了，你说你在这位少年身上看到了未来的方向？”
贝鲁特看着神力隔断外的林雷问道。
“是的。”
齐飞点了点头。
“哈，这大概就是命运至高神的玩笑吧。”
贝鲁特叹了一口气。
原本他还在犹豫，是否杀了林雷让贝贝解脱。
现在是彻底没法动手了。
“师父，可是有什么不妥？”
齐飞装作一无所知的样子说道。
“没什么，只是感叹这位少年和我们之间颇有因缘。”
贝鲁特随口说道。
“为师之前和你说过，为师并非人类，而是一种特殊的神兽。”
嗯，就在今天早上。
“难道师父您的意思是？”
齐飞惊讶地看着林雷肩膀上的贝贝。
“不出意外的话，他大概便是我的同族了。”
贝鲁特同样看着贝贝，眼神中一片宠溺。
数万年来才得以一见的同族啊。
“去和他们聊聊吧，我在外面等你们。”
贝鲁特知道，他在这里只会影响到小家伙们。
故而直接消失，给齐飞等人留出空间。
“恭送老师。”
齐飞恭敬地说道。
在他说完后，身边贝鲁特留下的隔断也逐渐消失。
林雷等人得以再次见到齐飞这一人一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