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婆媳
“我儿子怎么就娶你这个不下蛋的母鸡？”中年女人的手指头直戳儿媳的脑门，儿媳的脑门被戳出一个个红印，“要不是看在你妈生了好几个儿子的份上，我怎么会上你家提亲去？”
提到亲家，中年女人又一脸嫌弃，“你爹妈也真是狮子大开口，要三百块彩礼，你哪里值三百块了？还一分钱都没带回来，你家也真是穷疯了。”
除了彩礼，还要四大件跟家具。
她儿子也是鬼迷了心窍，非要娶这个女人。
她咬牙把儿媳妇娶回来了，结果都结婚三年了，连个蛋都没下。
“我跟你说，要是今年你再怀不上，我就让我儿子跟你离婚，重新娶一个能生的。”中年女人恨恨地说。
“妈，我怀过的。”她是真的喜欢丈夫，不想跟丈夫离婚。
再说了，要是离婚了，她就没地方可去了。
提到这个，中年女人更来气，“幸亏掉了，要是生个闺女，更晦气！”
自从嫁过来，家里家外的活都是她的，婆婆还总在儿子面前说她懒，以至于丈夫现在对她也有怨言了，说她不会讨好婆婆。
她原本想着能早点生个孩子，婆婆就能少说点她，可婆婆做的事让她实在不好意思，晚上婆婆偷偷贴着房门听儿子儿媳的动静。
她在家里一直战战兢兢的，好不容易怀上，怀相还不好，婆婆还带她去找医生，让医生看看是男是女。
医生给她把脉，说是个儿子，那是结婚以来婆婆最高兴的一天。
可就在孩子八个月时，那时冬天，刚下过雪，婆婆让她做饭，她滑倒了，孩子早产，生下来就没了呼吸。
当婆婆知道她生下来是个女儿，就一直明里暗里骂她。
连小月子都没给她做一顿饭。
她丈夫想给她煮个鸡蛋，却被婆婆赶出了厨房，婆婆说男人不该进厨房。
也是因为小月子没做好，她身体大不如以前，之后两年都再没怀上孩子。
婆婆听说这家的卞婆子会看相，她这才带儿媳过来，要是儿媳这辈子都怀不上，她肯定要儿子重新再娶一个的。
“那婆子是骗子。”秦可挡在门边，对中年女人说，“她没办法让你儿媳怀孕。”
“你是谁啊？”一听这话，中年女人怒了，她叫道：“我找卞婆子，跟你有啥关系？”
“你可以进去，她不能进。”秦可让开一步，对中年女人说。
“凭啥？”中年女人想要推开秦可。
张发展朝前一站，“不准碰我姐。”
她不是大小伙子的对手，只能收回了手，中年女人不信秦可的话，又不能强拉着儿媳进去，只好回头瞪了儿媳一眼，“你在这里等着。”
她自己进了院子。
女人局促地站在一旁，不敢多说话。
秦可观察她，因为屋里那男人被她废了，这女人的必死之相也改了，至于她的苦日子，秦可无能为力。
这女人在意自己的丈夫，心甘情愿呆在苦难里。
不出意外，屋里很快传来尖叫声，中年女人跑出来，鞋都掉了一只，她指着屋里，惊慌道：“卞婆子眼里淌血了，她儿子躺在地上也不知死活，是，是你们干的？”
“你觉得呢？”秦可反问。
中年女人不敢觉得，她连儿媳妇都不招呼，自己跑了。
年轻女人才意识到秦可刚才阻止她进去是为她好，她轻声跟秦可道谢后，匆忙跟上婆婆。
张发展看向秦可，不等他开口，秦可竖起一根指头，“什么都别问。”
张发展真就不问了。
在回去的路上，张发展骑车，秦可抱着箱子。
在经过刚才那杂货铺门口时，张发展小声叫秦可，“姐，你看那人，是不是大姐夫？”
毕竟原主跟高长永已经定亲一年了，结婚是板上钉钉的事，张家的几个孩子都称他姐夫，高长永也没反驳。
秦可看去。
果然，高长永在店门口徘徊了片刻后，掀开帘子，进了店铺。
“姐，你等着，我去看看！”张发展都看出高长永的不对了，他不像是进去买东西，倒像是去跟那老板相会的，想到老板那娇媚的模样，张发展怒火噌的一下窜了起来。
秦可抓着他胳膊，“不用，就在这里等等看。”
秦可跟张发展没等多久，高长永便出来了，哪怕离得远，两人仍旧能看到高长永脸上的红晕，他嘴角还有没擦干净的唇膏印子。
“这个畜生！”张发展顿时失去了理智，“我去打死他！”
“打死他不要紧，你也得坐牢。”秦可很冷静，她甚至有点想笑。
这就是秦瑞云口中那个心里只有她的‘姐夫’？
还有，如果高长永真的是一本小说里的男主，她都要怀疑写这本小说作者的三观了。
原来小说里没有提及的地方同样有这样多的阴暗不堪。
直到高长永走远了，发展才气急败坏地问秦可，“姐，你为啥不让我打他？”
这男人就不是个好东西。
“姐？”张发展看到秦可嘴角的笑，他使劲揉揉眼，放低了声音，小心问：“你是不是太生气了？”
不是有个词叫怒极反笑吗？
“你放心，等没人的时候我肯定会好好收拾他一顿。”
“我没生气。”秦可说：“过不了几天我就会跟他退婚的。”
张发展怕秦可难受，不停地瞄着秦可。
“我也不难过。”刚才那一幕她心里仍旧闷闷的，却比早上面对秦瑞云时要好的多，看来她是逐渐适应了这具身体。
“到时他还会给你个惊喜。”秦可卖了个关子。
秦瑞云跟高发展的事还是得他两自己说出来才好。
“屁个惊喜。”张发展仍旧愤愤，伤害他姐，他不会放过高长永的。
回去的路上，秦可又给张发展买了糖油果子，还没忘又给他买了根雪糕。
这时候卖雪糕的是自行车后驮着个箱子，走街串巷的卖冰棍跟雪糕。
“姐，你先吃。”张发展将雪糕袋子撕开，递给秦可。
“我不喜欢这个，你自己吃。”
张发展凑到秦可面前，仔细看，确定秦可真的没难过，才专心吃雪糕，他还能一手吃雪糕一手骑车。
路过一片草地，他还停车，下去给秦可摘了一小把紫色的小花，“姐，你以后肯定能找个好的，高长永配不上你。”
她活了两辈子，张发展还是头一个送她花的，秦可接过花，一股清香扑鼻而来，她心情舒畅，笑的格外柔美，“我不一定要找对象。”
她没想过跟一个男人生活的场景。
完了。
张发展愁了。
可可姐还是受情伤了。
“秦可？”两人说话间，一道惊讶的声音在二人身后传来，“你怎么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