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西进凯岩城
“杀了我。”
“你说什么？”
听着地上的魔山喃喃自语，亚瑟·戴恩向他投去玩味的眼神。
“我说...挥剑，杀了我！”
即使在剑刃的威胁下，魔山依旧恶狠狠地盯着对方，发出如同受伤野兽一般的嚎叫：“砍下我的脑袋，御林铁卫！”
“如果你现在不杀了我，那么我保证，总有一天我会挖出你的眼睛，割破你的喉咙，再把同样的方式用在你的家人身上，我发誓我会这样做的！”
“疯了吗，这个家伙？”
看着声嘶力竭，不断用恶毒的话威胁自己的魔山，亚瑟·戴恩顿时皱起眉头。
他杀过不少人，其中有骑士也有强盗、罪犯，甚至不乏一些穷凶极恶的家伙，但他们中的每一个，似乎都不如眼前这个家伙来得疯狂，包括当年被他亲手斩杀的“微笑骑士”在内。
对方眼中那种野兽一般的猩红色彩，仿佛根本不像是个人类。
“泰温·兰尼斯特到底养了一个什么样的东西？”
不过虽然面对他的疯狂威胁，亚瑟内心却没有丝毫畏惧或者退缩的情绪，反而继续嘲讽道：“我为我先前的言行道歉，大矢阁下。”
“噢，真抱歉，我不该称呼你为大矢的，因为比起矢，你更像是一条被打断了腿却还在不断狂吠的野狗！”
“啊！！！”
这种赤裸裸的嘲讽，让魔山更加愤怒，他不住地咆哮着：“我发誓，我要强.奸你的家族里所有的女人，然后把她们的皮剥下来套在我的马鞍上......”
啪！！！
随着一声清脆的拍击，宽大巨剑剑身敲在魔山嘴巴上，两颗染血的门牙脱口而出，魔山不得不闭上了自己那张臭嘴。
“你应该庆幸这里是西境，克里冈。”
亚瑟俯下身去，耀眼的紫色瞳孔中满是威胁之色，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魔山：“如果你出生在多恩，我保证你再也看不到太阳升起。”
说完，他扔下对方，自顾自翻身上马，冲着杰洛·海塔尔一招手：
“我们该走了，队长！”
也不等杰洛回应，亚瑟便策马离去。
从头到尾，他都没有看罗兰哪怕一眼，连罗兰手中造型独特的漆黑长剑都无法吸引到他的目光。
也许身为七国最强骑士，亚瑟·戴恩的确拥有蔑视所有人的资本。
......
而作为御林铁卫队长的杰诺，似乎也习惯了对方这样我行我素的状态，只是无奈摇了摇头。
来到马儿面前，将仍旧处在昏迷之中的林恩扛下来，接着走到罗兰身边。
“我得走了，小子。”
“那家伙惹怒了亚瑟，看样子应该已经爬不起来了。”
他把林恩放下指了指身后，士兵们正手忙脚乱地围着魔山，七嘴八舌议论着该如何才能将这个比棕熊还高的大家伙扶起来。
杰洛这样说着，脸上浮起发自内心的笑容，接着毫不拖泥带水地转身离去。
“喂，士兵！”
就在他经过魔山时，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随意伸出手重重拍在一个士兵肩膀上。
“爵...爵士！”被选中的士兵吓了一激灵，支吾着看向他：“您有什么吩咐吗？”
“那小子是我的朋友。”杰洛指了指身后的罗兰，咧嘴笑着道：“如果我走了之后听说你为难他，我和亚瑟爵士都会非常生气的，知道吗？”
“是！杰洛爵士！”
士兵看了一眼罗兰，接着立即挺直了腰板大声答道。
不过他心中却在暗暗腹诽。
那家伙能够跟全盛状态下的魔山打得有来有回，甚至还将他一度压制，他们就算想要为难罗兰，恐怕也没人有那个胆子。
“很好！”杰洛热情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接着再度迈出豪爽的步子离去。
“噢，对了！”就在翻身上马之后，他突然一拍脑门，转头看向罗兰：“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小子！”
“你会知道的，御林铁卫。”罗兰并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卖了个关子：“但不是今天。”
“相信我，我们很快就会再见面。”
“神神秘秘的小子。”杰洛摇摇头，并没有追问。
这个世界上，很多人都有着自己的秘密，他很清楚这一点。
但不管怎样，这个小子的确很对自己的胃口，看上去也不像是什么恶人，反倒是浑身上下都充满了传统骑士的味道。
“我期待跟你再见面，骑士！”杰诺驱使着马儿离去，背对罗兰挥了挥手。
只不过这次，他没有再称呼对方为“小子”。
“下一次，我们可得好好喝上一场！”
杰洛的声音渐行渐远。
而罗兰目送他的身影消失在密林之中，用只有自己可以听到的声音喃喃道：“或者...打上一场。”
......
“唷呼~唷呼~”
另一边，七八个士兵好不容易才把魔山搀扶起来，便已累得气喘吁吁。
那家伙本身的重量就已经十分惊人了，再加上一身厚实到有些过分的铠甲，简直比抬起一头牛还要吃力。
不过好歹是扶起来了。
但就在他们想要将其抚上战马的时候，魔山却用手指向一旁的小木屋。
一名士兵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刚才被瑞克拖拽的农场夫妇仍旧坐在路边。
女人的小腿扭曲着一个不小的弧度，应该是之前拖拽的时候伤到了骨头，她的丈夫不是学士，拿这样的伤势根本没有办法，只能坐在一边看着她痛呼。
“您的意思是...”士兵咽了口唾沫，有些不确定地转过头，迎面便瞧见魔山布满血丝的猩红双眸。
“我...我知道了。”虽然魔山满嘴鲜血，没有办法说话，但士兵还是明白了他的意思。
“该死的...都这么个样子了，竟然还想着女人，活该你天天喊脑子疼！”
他心中不断腹诽，把魔山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个遍，但还是听话地叫上两个同伴朝那对夫妇走去。
初夜权这种东西，早在杰赫里斯·坦格利安一世在位的时候，就已经废除了，但作为克里冈领的统治者，魔山却十分热衷于行使这一权利。
只不过他并不是为了给克里冈家族开枝散叶，而是单纯地享受新娘们被自己折磨蹂躏。
所以每当魔山行使初夜权，大部分新娘都会被他蹂躏致死，而且死相非常惨烈，只有身体素质非常好的极个别人，才能在那种惨无人道的折磨下存活下来。
看到士兵们朝自己走来，女人哭得更加伤心。
她的丈夫也十分惊慌地站起来，目光四处搜寻，好不容易找到被他扔掉的草叉，却发现那玩意离自己很远。
......
就在士兵带人往前走的时候，一个高大的身影拦在了他面前。
“滚。”熟悉的声音传入耳中，他抬起头，一双灰蓝的淡漠眸子映入眼帘。
他打了个寒颤，硬着头皮看向罗兰：“克里冈爵士他...”
“滚。”只不过他的话还没说完，便被罗兰冰冷的声音直接打断：“我不想再说一遍。”
听到这句话，不知怎的，士兵脑子里莫名地想起了，之前瑞克被削掉脑袋那一幕，不由吓得突突退后好几步。
看看罗兰冷漠的眼神，再看看身后魔山布满血丝的双眸，他一时间竟不知道该怎么办。
不过好在，七神今天十分眷顾这个幸运家伙。
就在他陷入两难的时候，只见虚弱魔山再也支撑不住，砰的一声再度倒在地上。
“快，把克里冈爵士抬回去！”
士兵大喜过望，但脸上还是装出担忧的表情，连忙指挥着众人齐心合力，将艰难地魔山抬到战马背上。
好在魔山的战马是泰温亲自给他挑选，花重金买来的，不然一般的马儿可承受不住这样的重量。
不多时，士兵们便牵着马离开，村庄内再度陷入如往常一般的宁静。
除了地上又增添了两具新鲜的尸体，并没有什么特别。
......
罗兰没有去理会仍在抱头痛哭的两夫妇，他不是西境人，管不了那么多。
能够在关键时刻挺身而出，已经是自己能够做到的极限了。
不过...
“搬走吧。”
他正打算离开，终究却还是想了想，走到已经死去多时的拉夫尸体旁，摸索了半天，摸出几枚银鹿。
将银鹿扔给农夫，罗兰扛起林恩向马儿走去。
农夫看着脚边的几枚银鹿，茫然抬起头，只见罗兰已经将林恩放在了马背上，自己也跨上战马。
“我只能帮你这一次了。”
“搬到其他地方去，除了克里冈之外，西境的领主们应该都没有行使初夜权的习惯。”
说完，罗兰便不再理会对方，跨马而去。
御林铁卫果然已经到达西境，这次的凯岩城之行，恐怕如他所想一样，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泰温·兰尼斯特，那可是个精明的老狮子，没有看到足够的利益，是不会轻易下场的。
但是...
罗兰骑马走出密林，抬头眺望远处，那高耸立于山巅的宏伟城堡。
事情没到最后一刻，谁都无法猜中结局。
不是吗？
......
“唷呼呼~~~”
随着呼唤马儿奔跑声响。
黄金大道上，高大的骑士跨坐在马背上，迎着夕阳的余晖。
一路向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