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6章 编假病唬下真美女,显神通震住窃锡贼
这话把秦可卿的怒气一下子吹到了爪哇国,她面露羞惭之色,微微低下头,道:“叔叔如此问便是知道。你们男人家的脏事儿,何必拿来问我一个妇道人家?”
贾环并未为她的反应所动,只是淡淡看她一眼,目光平静:“所以,他就是有这个习惯了?”
秦可卿的身体微微一颤,低头不语,几秒钟后,她终于点点头,声若蚊哼一般:“是~”
贾环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哂笑道:“那怪不得你会得这种病。”
这话如同一柄重锤,狠狠擂击在秦可卿的心上。
“叔叔的意思是——”
秦可卿芳心剧颤,俏脸登时煞白,她张了张口,颤声道:“叔叔,难……难道我害的是……是那种……那种脏病?”她的眼眸中满是震惊与恐慌,浑然没想到自己竟然会遇到这种事。
其实她也并非完全没有预料,无论是刺痛、异味、月事不调,似乎都是脏病的预兆。
今日听贾环盖棺定论,她几乎疑都不疑就全盘信了。
贾环装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微微叹气:“不错。”
秦可卿的眼眶一下子红了,她紧紧咬住下唇,声音哽咽:“啊?那……那可如何是好?”
贾环好整以暇的看着她崩溃。
花柳病在这个时代是不治之症,更是耻辱的象征,虽然这个年代女人患病基本都是被丈夫传染,但人们却会认为她们才是不洁的那一方。
贾环唬她是花柳病,是因为秦可卿原本就是妇科病,她久居深闺信息闭塞,两者症状又颇有几分相似,她很难分别其中区别。再加上女子守德,她又没办法去找外面的大夫查验,毕竟一旦是真的,那她这辈子就完了,没病死也会被唾沫淹死。
等秦可卿哭的不能自已陷入绝望的时候,贾环这才慢条斯理道:“侄媳妇你别哭,法子倒也不是没有,只是——”他故意拉长声音,给她留足了悬念。
秦可卿顿时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她从床上滚下来,跪在地上双手抓住贾环的大手,眼中满是恳求与无助,哽咽道:“还望叔叔救我。”
贾环低头看着眼前的美人儿,也不由得有些心猿意马。女人的衣衫凌乱,犹抱琵琶般露出大片雪白。额前发丝披散,眼眶红肿,泪水未干,整个人娇弱不堪,宛如花朵任人采拮。
贾环知道正事要紧,他强行压住旖念,低声道:“侄媳妇,此法还需要治疗良久,除了药疗,还要辅以我的针灸疗法,你切记不可同房,更不可吃寒凉食品。”
贾环又絮絮叨叨说了一些,左不过是些药理医理,目的只是为了先唬住秦可卿。
秦可卿的脑袋如同被水淹没,混乱不堪,大悲和大喜的掺杂让她心绪纷乱。她只隐约听见什么百年雪蛤,五十两银子之类,她没能准确理解这些东西到底是做什么的,只知道这些能救自己。于是她流着泪说:“我……我一定依你而行。”
贾环又安慰她一番,吹嘘自己医术高明,定能治好她,秦可卿的情绪这才逐渐平复下来。
待她止住哽咽,贾环嘱咐她擦干眼泪,穿好衣服洗漱整理一下。
等到二人收拾妥当,便准备起身回偏厅。
谁知就在两人一前一后正要走出房间的时候,那扇门忽然毫无预兆地被推开了。
两人下意识向门口看去。
秦可卿只看了一眼来人,便如半夜见了鬼,娇躯不由得一颤。
贾环下意识抬头,看到来人之后脸色不由得也是微微一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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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门外站着四五个人。
气势汹汹如同来捉奸一般。
为首的男人披一件暗红色外氅,衣襟微微展开,露出白色的丝绸内衣,脸色不自然的潮红。此人不过四十多岁,但脸色憔悴双眼沉重,眼底隐有一种病态的亢奋,显然是长期纵欲造成的肝阳上亢肝火虚旺。
此人正是这宁国府的当家人,秦可卿的公公——贾珍。
秦可卿明显很怕贾珍,她下意识退后半步,竟然躲到了贾环身后。
贾环倒是显得不卑不亢,他拱起手,文质彬彬道:“珍大哥。”
贾珍死死盯着贾环身后的秦可卿,冷冷问道:“大半夜的,你们在这里干什么?”
却不知道是在问秦可卿还是在问贾环。
贾环微微笑道:“我和我娘来串门子,恰巧侄媳妇有空,我们就聊了几句。”
贾珍用一种审讯的目光看向贾环:“你娘呢?”
贾环指指偏厅的方向,“正在偏厅等候。”
贾珍脸色铁青,“你娘在偏厅等候,那你们两个跑到这里来干什么?”
贾环迎上他吃人的目光,道:“侄媳妇身子不适,托我过来看看。”
贾珍挑眉:“身子不适?怎么个不适法?”
秦可卿颤抖着接话道:“媳妇……媳妇肚子有点疼。”
贾珍冷哼一声:“疼?我看你是痒了吧?”
身后几个小厮低低的笑起来。
贾珍猛地回头,恶狼一般瞪向几个小厮。
小厮立刻闭了嘴。
贾环依旧从容不迫,“珍大哥这是哪里的话,侄媳妇确是身子不适,因偏厅不便,这才到客房来看看。”
贾珍嗤笑,“环哥儿,编瞎话儿也编圆些,你又不是大夫,你侄媳妇身子不适不去找大夫,找你来做什么?”
他的目光逐渐阴冷。
他虽然名义上和贾环是同一辈分,但是两人的身份不能同日而语。贾珍早已袭爵,是宁国府名副其实的当家人,若他在贾政面前告贾环一状,必能让这庶子吃不了兜着走。
贾珍此刻打定主意,只要贾环说不出子丑寅卯,自己立刻叫人,好好臊一臊这对奸夫淫妇!
还有这秦可卿,在自己面前假正经不肯给,现在倒是主动给个庶子,真是下贱坯子!
谁知就在贾珍气势汹汹的时候,贾环却淡笑着岔开话题:“珍大哥最近可是在吃鹿茸海马丸?”
贾珍一愣,脱口反问道:“你怎么知道?”
贾环并未回答,只是靠近他低声道:“鹿茸海马丸虽是壮阳大补,短时间效果显著,但却会加重虚火,”他咳嗽一声,继续道:“大哥近来同房,必然是数繁而时短,且随着时日递增,大哥每日同房频次越来越多,但是时间越来越短,是吗?”
贾珍大惊:“三兄弟几时通了药理?说的丝毫不差!”
称呼明显客套起来。
贾环笑而不语。
贾珍追问道:“那这该怎么办呢?”
贾环冲他使个眼色,示意他屏退左右。
贾珍打发走小厮,屋中只剩下贾环和秦可卿。
贾珍迫不及待问道:“三兄弟可有什么好办法?”
贾环不语,只伸出手在贾珍手腕上一搭,一股真气涌入,贾珍登时感觉精神一振,那话儿明显多了几分气力。
贾珍大喜:“这……这就好了?”
贾环似笑非笑:“能管些时日。”
贾珍喜不自胜,他急不可耐的想找人试试,往外走了两步之后却想起秦可卿便在这里,心痒之下下意识问道:“对了,三兄弟,你这侄媳妇患得什么病啊?”
贾环轻飘飘道:“花柳。”
贾珍:(ΩДΩ)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