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9:文豪从进京离婚开始
上QQ阅读APP看本书,新人免费读10天
设备和账号都新为新人

第29章 陈援朝的邀请

陈母的眼睛亮了起来:“稿酬多少?”她最关心的永远是实际收益。

陈阳从信封里取出那张汇款单:“六十元。”

“六十?”陈母倒吸一口凉气,“老天爷,这抵得上你爹半年的工分了!”

陈芳掰着手指头计算:“爹一天十个工分,一个工分三分钱,一个月才九块钱,半年才五十四块!哥一篇文章就六十!”

陈老汉激动地拍着儿子的肩膀,力道大得让陈阳踉跄了一下:“好小子!真给咱老陈家长脸!”

他的眼眶有些湿润,想起那些年家里穷得揭不开锅的日子,再看看如今儿子有出息的样子,心中百感交集。

陈母突然解下围裙:“我得去告诉王婶!她整天显摆她家刘项军上过高中,比阳娃强,这下让她看看啥叫真本事!”

“娘,别去了。”陈阳拦住母亲,“树大招风,低调点好。”

“怕啥?”陈母理直气壮地说,“我儿子有出息,我当娘的还不能说了?”

她风风火火地出了门,连围裙都没摘。

陈老汉摇摇头,对儿子说:“你娘就这脾气,让她去吧。”

他把录用通知和汇款单放在堂屋的柜子上,用搪瓷杯压住,生怕被风吹走。

不到半小时,陈母就回来了,脸上带着胜利的笑容:“你们猜怎么着?王婶那张脸啊,难看得像吃了酸杏子!她家刘项军投了三回稿,全被退回来了!”

陈芳咯咯笑起来:“活该!谁让她整天显摆。”

陈阳想起了刘项军那些冷嘲热讽,想起了对方在邮局门口那副嘴脸,心里也不免有些快意。

陈母干劲十足地回到灶台前:“今儿个得庆祝庆祝!”

她从碗柜深处拿出珍藏的腊肉,又打了两个鸡蛋,准备做一顿丰盛的晚餐。

夕阳西下。

堂屋的方桌上,罕见地摆上了炒鸡蛋、蒜苗炒腊肉和一碗油汪汪的炖土豆。

陈老汉从床底下摸出那瓶珍藏的西凤酒,给每人倒了小半杯。

“来,咱们敬阳娃一杯!”陈老汉举起酒杯,“祝我儿文章越写越好!”

“干杯!”陈芳学着大人的样子,煞有介事地举杯,结果被白酒呛得直咳嗽,逗得全家哈哈大笑。

陈母夹了一大块腊肉放到儿子碗里:“多吃点,写文章费脑子。”

“娘,我自己来。”

陈阳有些不好意思,但心里暖暖的。

“哥,你现在可是咱们陈家沟的大作家了!”

陈芳嘴里塞满食物,含糊不清地说,“《人民文学》和《儿童文学》都上了,下次是不是要上《人民日报》啊?”

“净胡说。”

陈阳轻轻敲了下妹妹的脑袋,“吃饭都堵不住你的嘴。”

一家人其乐融融地吃着晚饭。

饭后,陈母麻利地收拾碗筷:“阳娃,你去复习功课吧,这儿不用你帮忙。”

陈阳的房间很小,一张木床,一个书桌,墙上贴着几张从报纸上剪下来的文章。

煤油灯的光晕在墙上投下兄妹俩晃动的影子。

“哥,你下次准备写什么?”陈芳趴在书桌上,双手托腮,眼睛亮晶晶的。

陈阳从抽屉里取出一个笔记本,翻开到做了记号的那页:“想写《淘气包马小跳》的第二部。”

“真的?”陈芳兴奋地坐直了身子,“能不能把我写进去?”

陈阳笑了:“正有这个打算。

想用你做主角原型,写个马小跳的同学。”

陈芳激动得脸都红了:“那我是不是也能出名了?”

“傻丫头。”

陈阳揉了揉妹妹的头发,“文学创作要有艺术加工,不会完全照搬现实。”

陈芳怯生生地问:“我能看看你新写的故事吗?”

陈阳犹豫了一下,还是把笔记本递了过去:“只写了个开头,还没成型。”

陈芳如获至宝,凑近煤油灯,认真地读起来。

她的眉头时而舒展,时而紧锁,完全沉浸在哥哥创造的世界里。

“这里,”她突然指着一段文字,“这个上课偷看小说的情节,是不是上次我跟你说的我们班李小红的事?”

陈阳点点头:“取材于生活,但高于生活。

我把几个同学的特点糅合在一起了。”

“那这个呢?”陈芳又指着另一段,“体育课装肚子疼逃避跑步,这不是我干过的事吗?”她的脸红了。

“艺术来源于生活嘛。”

陈阳眨眨眼,“放心,我会处理得谁也认不出来。”

……

五月初的清晨,陈阳早早起床,在院子里劈柴,斧头落下时发出清脆的“咔嚓”声,木屑四溅。

“阳子!阳子在家吗?”

院门外传来熟悉的声音,陈援朝的大嗓门打破了清晨的宁静。

陈阳放下斧头,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走向院门。

陈援朝站在门外,黝黑的脸上带着兴奋的笑容,背后背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布包,腰间还别着一把柴刀。

“援朝,这么早?”陈阳打开院门,疑惑地看着好友。

陈援朝笑道:“阳子,我发现了个好地方!山后那片老林子里有野兔窝,咱们去打猎怎么样?”

陈阳皱了皱眉:“打猎?靠谱吗?现在又不是冬天,兔子都机灵得很。”

“嘿!我陈援朝什么时候骗过你?”

陈援朝拍着胸脯保证,“我昨天去拾柴火时亲眼看见的,那兔子窝周围全是脚印,还有新鲜的粪便。

我敢打包票,今天去准有收获!”

陈阳看着好友自信满满的样子,心中的疑虑渐渐消散。

自从在《人民文学》上发表文章后,他整天闷在家里写作,确实需要出去活动活动。

“行吧,等我回去跟爹说一声。”

陈阳点点头。

回到屋里,父亲陈老汉正坐在炕沿上抽旱烟。

“爹,援朝邀我进山打猎。”

陈老汉吐出一口烟,眯着眼睛看着儿子:“打猎?你多久没摸过枪了?”

“有两年多了吧。”

陈阳老实回答,“不过援朝说他发现了兔子窝,应该不会空手而归。”

陈老汉沉思片刻,点了点头:“去吧,注意安全。

山里蛇虫多,穿厚实点。”

这时,陈母从灶房探出头来,手里还拿着擀面杖:“打猎?阳娃,你可小心点啊!”

她的眼中满是担忧。

“娘,您放心,有援朝在呢,两个人相互照应,不会出事的。”陈阳安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