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人参果
其实，河车开始发动，就已经是在运行周天了。
只是仙道的周天跟武道的周天不同。
武道的小周天，是真气从丹田向下，经过会阴到达尾闾，沿着督脉向上翻过头顶百会，再下来重新连接任脉，在人体前后形成一个圆圈，循环往复。
仙道的小周天，又名太乙周天，除了任督二脉之外，中间还有一条“太乙通路”，从舌向后进入胸腹，汇络内脏再至后腰命门。
单纯的任督循环，只有阴阳二气交替运转，是为“两仪之象”。
这太乙周天运行起来，能自太阴中生真阳，自太阳中生真阴，是为“太极之象”。
前者阴阳鱼没有鱼眼，后者是完整的太极图。
周天运行起来，自身与天地连通，将外界的天地灵气源源不断地汲取到自己身体之内，经过阴阳轮转，再纳入丹田内。
按照《灵宝五符经》的修行次序，到了周天境界就可以修炼灵宝五符剑气了。
内炼五炁淬剑锋，只把真金当雪融！
五行剑气以灵宝五符为根基，在这也决定了未来发展的路线。
可以单炼一行，也可五行齐炼，各有利弊。
叶雪樵是只炼西方灵宝锐光符，修成的也是纯金属性的锐光剑气。
明夷真人修炼的是土、火两种属性，即华峰剑气和火庭剑气。
杨启昇心比较大，决定五行齐修！
他调动东方九炁凝聚青阳剑气、西方七炁凝聚锐光剑气、南方三炁凝聚火庭剑气、北方五炁凝聚玄溟剑气，中央一炁凝聚华峰剑气。
青红黄白黑，五色元炁在体内流转，朝于心府，灵宝五符在胸内绛宫之内结成五行符阵，元炁进来，相互接触，不断生克变化……
在这妖魔的宫殿之中没有时间的概念，也不知过了多少时间，许是半月，许是十年，只见五道剑气在他绛宫之中结成！
有了这五行剑气，我或许就可以跟那老妖斗上一斗了！
心念才起，妖魔就到了，容貌是小倩的样子，衣冠是黑山老妖的打扮，声音依旧那么清冷动听地说：“公子！你又想起我了？”
“妖孽受死！”杨启昇五指前伸，射出青红黄白黑五道剑气。
剑气比之先前延伸，大约五尺多长，凝而不散，并排刺向妖魔。
妖魔从指尖长出暗红色的锋利指甲，迎着剑气对撞，炸起一溜火星。
这一碰，杨启昇就看出差别来了，五行剑气中，唯有西方金属性的锐光剑气最为锋利，将触碰到的指甲斩断，其余四刀剑气都未能占据明显上风，甚至火庭剑气前端还被妖魔的指甲击散！
他手腕微晃，五道彩色剑气瞬间转为耀眼白光，全都变作锐光剑气，同时左手也放出五道。
总共十道剑气对拼十根指甲，除了向前直刺，还能左右横削斜抹。
互劈之下，妖魔的十根比刀剑还锋利的指甲陆续被剑气砍断，虽然不断有新的长出来，但长得没有砍得快。
妖魔摇晃脑袋，将背后头发铺天盖地涌来。
杨启昇将剑气全部转换成火庭剑气，十道火光交织挥舞，把如瀑布般浇灌网络下来的猛鬼头发全部绞碎烧毁。
接连破了对方两重攻击，杨启昇底气愈足，左手火庭剑气，右手锐光剑气，并排向前，要把妖魔刺成筛子，再绞碎成稀巴烂！
妖魔将袍袖一挥，平地升起一座石碑，黑黝黝的仿佛玄铁铸就，上面写着“阴魔有相”四个字。
十股剑气刺在碑上，炸起大片火星，剑气前端纷纷崩断！
“我要你死！”
杨启昇左右两侧也各有石碑升起，上面分别写着“魑魅魍魉”和“十恶不赦”。
剑气破不了石碑，杨启昇急忙转身要走，又被一个石碑拦住去路，上面写着“回头是岸”！
四块石碑都随着升高左右延伸，组成一个四方的“烟囱”把杨启昇困在里面。
杨启昇急忙驾驭剑气向上飞去，结果又有一座石碑从上面砸下来，剑气被瞬间砸散。
他跌落回原来的位置，石碑开始缩小，空间从上下前后左右六面向内挤压，又有无数条人的手臂从石碑里面伸出来，疯狂抓向杨启昇的身体。
杨启昇见斗不过，急忙又告诉自己：“这都是魔境，都是假的！”
他再次收心内守，令形体虚空，令元神凝住，进入“谷神”状态。
周围的挤压持续进行，上方“九死不悔”碑压着他的头顶，被泥丸宫中的灵宝金符放光托住，无法落下，前后左右的四块石碑又被胸中的灵宝五符镇住，不能彻底将他压扁，又有无数道细碎的剑气从他全身毛孔中透出，把拉扯他身体的手臂全部斩断绞碎。
他一进入这种状态，妖魔就拿他无可奈何，绕着他不停骂骂咧咧，过了好一会，才渐渐远去。
又不知过了多少时候，杨启昇重新睁开眼睛，封印自己的石碑都不见了，他又是独自一人坐在榻上。
他已经找到规律了，只要起心动念，想到那妖魔，不管是害怕妖魔追来，还是想要杀了妖魔，那妖魔都会立即出现在面前。
这么久，他已经学会管住自己的心，一个念头也不再想那妖魔，下地走了几步，又从殿中出来，妖魔果然没有再出现。
他心如止水，踱步出门，偌大的宫殿空荡荡的，除了他，再没有人生物，也没有死物。
仿佛整个世界，只有他一个人！
他已经想清楚了，凭他一人，没法炼魔破境，还是得想办法出去，看看能不能找到燕赤霞。
他看上方的天空笼罩着锅底黑的阴云，便放出精白剑气，化作丈许长的精芒将他裹住，急速升空。
剑气破开阴云，不断上升，杨启昇以为这样有可能回到阳间，可是阴云越来越密，到后来竟然遇到了土层！
他是真的来到了“地下世界”，上方有土层，下方也有土层！
这土竟然不会往下坠落。
杨启昇将剑气换作木属性的青阳剑气，想要以木克土，看能不能钻透土层。
只可惜这阴间里面的土皆是焦败之土，里面包含阴煞之气，他的青阳剑气未能凝煞，损耗太大，钻进不足十丈就将法力耗费过半，他只好退了回来。
这可怎么办呢？
他驾驭着剑遁贴着上方的土层快速飞掠，想要看看能不能找到裂缝或者孔洞。
也不知飞了多少里，他忽然看到前方有一棵倒着生长的树，那树极大，枝干如同巨蛇怪蟒，比他大腿还粗，上面没有半片叶子，却垂挂着许多果子。
破开阴云飞到近前细看，那些果子有尺许高大，一个个都是人类形状，外面透明宛如羊水，里面泡着手足俱全的“胎儿”。
这难道是《西游记》中的人参果么？
杨启昇飞到近处仔细观看，只见第一个果子里面的小人是个缩小版的中年道人：
五官清晰，身上还穿着衣物，头戴紫金道冠，身穿黑色道袍，面皮蜡黄，留着山羊胡子。
金光鼎！
飞天道人金光鼎！
这副面孔，早已经深深刻印进了杨启昇的脑子里，哪怕变成鬼他也认得！
那小金光鼎也看到了他，面上露出极度惊恐的神色，疯狂挥手摇头，张口发出尖细的声音：“我已经死了！我已经死了！你不要找我报仇了！不要吃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