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立威！
翌日清晨。
九龙冰室。
乔易穿着宽松的白色衬衫和牛仔裤，大咧咧的坐在靠窗的位置，他面前的桌面上摆着菠萝包、蛋挞和一杯冻奶茶。
乔易咬了一大口菠萝包，酥皮簌簌掉在桌上，他随意的将其扫到一边。
坐在他对面的金并西装笔挺，领带一丝不苟地系在喉结下方，他用银叉切开煎蛋，动作精准得像在拆解某种机械。
四个穿西装的壮汉分散在餐厅各处，眼神警惕地扫视着每一个进出的食客。
九龙冰室里零零散散坐着几桌客人。
角落里两个穿着校服的学生仔偷偷瞄着乔易，小声嘀咕：“那个是不是贵利易？听说他是最近最凶最恶的江湖大佬…”
“嘘！小声点！想死啊你？”同伴急忙捂住他的嘴。
靠门的几个白领打扮的年轻人低着头，僵硬地往嘴里塞着蛋挞，眼睛死死盯着桌面，视线不敢乱撇，生怕引起乔易的注意。
挂在墙上的老旧电视正播放着晨间新闻：
“昨晚，丽都夜总会发生一起恶性凶杀案，号码帮成员张君贤因为参与社团暴力冲突事件，被人当场斩死，警方表示已掌握重要线索，希望犯罪嫌疑人能够尽快投案自首。
任达荣高级警司在接受访问时声称港岛警方有决心、有能力保护所有良好市民不被黑恶势力的侵害，同时警告所有社团人士，任何违法、犯法行为都将受到法律的严厉制裁！”
“相信差佬能保护我们？不如信耶稣啦！”一个戴眼镜的白领突然冷笑道，随即意识到失言，他紧张了看了眼乔易，然后低头匆匆喝完奶茶，起身夺门而出，正好与进门的阿霆三人擦肩而过。
阿霆穿着紧身黑色T恤，脖颈上依稀可见缠绕的绷带，身后跟着阿栋和阿祥，他们两人的身上同样绑着绷带。
三人走到乔易桌前，拘谨地微微低头，没敢直接坐下。
“坐啦！”乔易用下巴指了指旁边的座位：“吃过早餐没有？”
“吃过了，易哥。”阿霆三人小心翼翼地坐下，腰背挺得笔直，像是随时准备站起来听令。
阿栋的视线不由自主地被金并面前那叠成小山般的碟子所吸引。
整整十二个空碟，这人是怎么塞下去的？
乔易把最后一口奶茶喝完，满足地叹了口气：“昨晚件事，做得很好。”
阿霆的背挺得更直了：“为大佬分忧，应该的！”
九纹龙在柜台后面默默擦着玻璃杯，眼神不时瞟向这边。
乔易招手让九纹龙过来买单，他掏出三张百元大钞拍在桌上：“不用找了！”
九纹龙看着手里三百零二元的账单，嘴角抽了抽，还是默默收下了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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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贡仓库园区笼罩在晨光中，锈迹斑斑的铁门上还挂着露水。
李老板和几个摊贩已经在门口等了两个小时，他们缩着肩膀，眼神闪烁，额头上全是细密的汗珠，每个人的脸色都像死人一样苍白。
其中一个人的手上拎着一份今早的小报纸，上面的头版赫然印着《号码帮成员靓仔贤夜总会惨死，江湖再起风波！》的标题，配图是打满马赛克的凶案现场。
“乔先生！”见到乔易走来，李老板立刻小跑上前，腰弯得像是随时要跪下：“早晨早晨！”
乔易拍拍他的肩膀：“对不住，我来晚了，各位没等多久吧？”
“是我们来早了，乔先生！”几个摊贩异口同声地回答，声音因为紧张而发颤。
仓库大门缓缓升起，昏暗的灯光下，几十箱山寨货整齐地堆放着，最上面几箱还带着暗红色的血迹，在白色包装纸上格外刺眼。
乔易径直走向仓库中央，金并跟在后面，皮鞋踩在水泥地上，发出清晰的声响。
乔易随手撕开一箱，里面是整整齐齐的山寨名牌包：“这些货，我帮你们拿回来了。”
李老板咽了口唾沫，没敢多问，他认得这些带血的箱子。
前天，靓仔贤带着人从他摊位上抢走的，就是这批货。
几个摊贩战战兢兢地抱起箱子，没人敢多看那些血迹一眼。
“多谢乔先生！”李老板强撑着笑脸，他额头上已经遍布了汗珠。
乔易凑到李老板耳边轻声说：“记住，以后再出现这样的事情，我就不是这样好说话了，明不明白？”
说完他轻轻的拍了拍李老板脸，后者顿时抖如筛糠。
“明白，乔先生，以后绝对不会……”李老板忙不迭的指天发誓，恨不得把心掏出来表忠心了！
“行了，我信你这一回。”乔易挥挥手，示意李老板等人赶紧搬东西走人。
送走李老板等人后，乔易掏出软盒万宝路取出一根烟叼在嘴里，阿霆连忙凑过来帮忙点火。
“这个给你。”乔易甩出一个牛皮纸袋，十万港币哗啦啦散在桌上：“昨晚辛苦你了，拿去今晚潇洒潇洒。”
阿祥和阿栋的眼睛顿时直了，他们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现金。
“靓仔，还有。”金并在旁边说道：“以后你负责和摊贩老板们对接，你可以抽百分之一的点数作为报酬。”
阿霆的惊讶得差点跌坐在地。
百分之一！
光是现在出的这些货，每个月就有上几百万的流水！
他偷偷掐了自己大腿一把，自己没有在做梦，他们这三个住在笼屋的穷小子，真的要翻身了！
“不过…”乔易吐了个烟圈：“差佬肯定会找你喝咖啡，毕竟这么多人看到你去过现场了。”
阿霆挺起胸膛：“易哥放心，我知道怎么做！”
乔易继续说道：“你都不用担心，我会找个道友帮你顶罪，”
金并看向阿霆：“记住，如果差佬问起，你说说自己是去喝酒，其他的什么都不知道。就算他们强行拉人，最多四十八小时就要放你。”
阿霆重重点头，突然带着阿栋和阿祥深深鞠躬：“多谢大佬栽培！我们一定尽心尽力！”
“还有，号码帮那边肯定会找回场子的，扑街贤那些小弟们都知道是你斩死他们的大佬，你自己注意点，等下回去你多收几个靓仔，免得被人砍的时候没人帮手啊！”乔易提醒。
“我知道了，易哥。”阿霆点头回应，他打定主意，回去就吹鸡！自己有了易哥的支持，分分钟能够拉起一批靓仔啊！
“行了，出去做事吧。”
“好，易哥，我们先有了。”
等他们三兄弟离开仓库后，午后的阳光穿过仓库区铁皮屋顶的缝隙，在水泥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乔易站在阴影交界处，眯起眼睛望向刺眼的太阳，他的瞳孔在阳光下泛着冷冽的光泽。
“昨晚的事，都安排妥当了？”乔易的声音很轻，却让周围的空气都凝固了几分。
金并一边整理着袖扣，一边回答：“大佬放心，阿霆动手时的监控录像，沾血的衣物，还有那把开山刀，都锁在保险柜里。”他顿了顿：“足够让他把牢底坐穿。”
乔易轻轻点了点头，他的目光落在远处：“希望这些后手永远都用不上。”
“狗只要会摇尾巴，就有骨头吃。”金并的嘴角扯出一个冰冷的弧度：“要是敢龇牙…”他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仓库门外，阿霆三人站在烈日下发愣。
阿祥颤抖的手指抚过牛皮纸袋里的钞票，突然爆发出一阵神经质的笑声：“阿霆！我们发达了！真的发达了！”
“今晚金凤凰！我要点最贵的洋酒和女人！”阿栋涨红着脸，拳头攥得发白。
阿霆转头看着身后的仓库园区，低声说道：“记住，今日开始，我们这条命，就是大佬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