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收你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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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我在大清卖可乐

福满楼二楼雅间的雕花窗棂漏进一缕春光,照在案头那堆散乱的铜钱上。我数到第三百七十八枚时,窗外飘来糖炒栗子的焦香,混着街边马粪被晒热的气息,在檀木桌案上凝成黏腻的汗珠。铜钱串里突然滚出枚特殊的“康熙通宝“,背面竟刻着微缩的英文字母“GPS“——这是三天前在墨门地宫换来的古怪钱币。

三天前那场巷战的余威仍在发酵。防狼喷雾的辣椒素让知府外甥在护城河里泡了整夜,如今苏州城里贴满了“缉拿妖道“的海捕文书。画像上的我顶着个歪斜道髻,倒是把电击棒画成了拂尘模样。更可笑的是通缉令上的悬赏金额:白银五百两,另附“仙酿“十坛——敢情我的卡布奇诺已经成了黑市硬通货。

“张公子,王员外差人送来的。“掌柜老周端着红木托盘进来时,腰间新挂的翡翠坠子晃得人眼晕。自从我给他治好了多年的风湿痛,这老头就把财神爷牌位换成了我的炭笔素描,每日晨昏三炷香供着,说是要沾点“仙气“。

掀开锦缎,羊脂玉镇纸下压着张洒金笺。蝇头小楷写着“求购青莲居士新作“,落款处盖着“琅琊王氏“的朱砂印——这是三天内第六个求诗的权贵。我摩挲着镇纸上温润的包浆,突然发现底部刻着行小字:“正德三年工部造“,这分明是明代官窑的标记。

窗外掠过道黛色身影。那个戴帷帽的女子已在茶馆对面徘徊三日,此刻正仰头望着我挂在檐下的铜管风铃。春风掀起轻纱一角,露出她耳垂上闪着蓝光的耳钉——那分明是蓝牙耳机的微型指示灯!

“周叔,劳烦取些牛乳来。“我故意提高嗓门,从登山包夹层摸出最后两包速溶咖啡。背包暗格里藏着三天前从墨门换来的燧发手枪,冰冷的枪管贴着大腿外侧,提醒我这个世界的危险从未远离。

炭炉上的铜壶咕嘟冒泡时,楼梯传来纷沓脚步声。五个锦衣公子摇着洒金折扇鱼贯而入,为首的正是三天前喝下第一杯卡布奇诺的盐商之子。他腰间新换了块龙纹玉佩,龙睛处嵌着的红宝石在阳光下泛着血光——这是两淮盐帮的信物。

“张兄!“盐商子一屁股坐在黄花梨圈椅上,震得茶盏叮当响,“昨儿那首《水调歌头》可把李知府家西席惊着了,非说是苏学士转世!“他说着掏出一叠银票拍在案上,最上面那张盖着“日昇昌记“的朱印,票号数字竟是阿拉伯数字。

我盯着他袍角沾着的胭脂渍,突然想起昨夜花船上的笙箫。这纨绔怕是把我默写的宋词拿去青楼充了才子,难怪今日出手就是五十两银票。更可疑的是他靴筒边缘露出的报纸残角——虽然被泥污浸染,仍能看出《申报》的繁体报头。

蒸馏装置腾起的白雾里,我瞥见老周端着牛乳在门口踟蹰。他身后闪过黛色裙裾,那女子竟跟着上了楼。镶着螺钿的木盒突然递到眼前,青葱玉指敲了敲盒盖,三长两短——这是二战时期盟军间谍的联络暗号。

“公子可识此物?“她的吴侬软语带着古怪的腔调。掀开盒盖的刹那,我险些打翻咖啡壶——天鹅绒衬垫上静静躺着半块奥利奥饼干。更惊人的是饼干夹心处嵌着微型芯片,金属触点还泛着新鲜的可可脂光泽。

人群突然骚动起来。楼下的卖唱女不知何时抱着月琴上了露台,素白襦裙被春风鼓成欲飞的蝶。琴弦拨响的瞬间,我注意到她腕间缠着的绷带下透出电子表冷光。当她转轴拨弦轻启朱唇时,我浑身的血液瞬间凝固——她唱的竟是中英混杂的《青花瓷》:

“素胚勾勒出青花笔锋浓转淡(While the hidden dragon starts to dance)

瓶身描绘的牡丹一如你初妆(Your beauty is like a bullet through my heart)“

盐商子手里的咖啡杯哐当落地。褐色液体顺着地板缝隙渗向楼下,正滴在某个华服公子的鎏金冠上。我扒着栏杆望去,只见那人腰间的翡翠带板刻着狻猊纹——是知府家的三公子。他身后跟着的师爷手持罗盘,盘中指针正直指我怀中的奥利奥铁盒。

“小娘子好嗓子。“狻猊纹公子摇着湘妃竹折扇踏上楼梯,金丝楠木扇骨上雕着大运河漕运图,“不如随本公子回府慢慢唱?“他身后的豪仆一脚踹翻卖唱女的琴凳,月琴砸在地上迸出凄厉的颤音——琴腹中竟滚出个真空包装的压缩饼干!

老周拽我袖子的手在发抖:“这是通判大人的嫡子......他上月刚强占了城南李记布庄......“

我摸向腰间的辣椒喷雾,却发现黛衣女子不知何时贴近身侧。她袖中滑出个金属管状物抵在我后腰,熟悉的震动频率让我浑身僵直——这分明是防狼电击器的触感!更诡异的是她身上飘来的柑橘香,竟和我穿越前用的某品牌须后水一模一样。

“别动。“耳语混着电击器的嗡嗡声传来,“看那姑娘的手。“

卖唱女正弯腰捡琴,袖口滑落处露出崭新的绷带。渗血的纱布边缘,隐约可见烫伤的闪电纹路,与我手背的胎记如出一辙。当她指尖触碰到月琴断弦时,琴箱突然发出“滴滴“的电子音——这根本不是乐器,而是伪装成月琴的无线电发报机!

狻猊纹公子的折扇已经挑起姑娘下巴。我猛地按下喷雾按钮,却见黛衣女子抢先甩出个琉璃瓶。淡紫色烟雾在人群中炸开时,我嗅到熟悉的苦杏仁味——这是氰化物气体!她拽着我跃过栏杆的瞬间,油纸伞骨中弹射出钩锁装置,带着我们滑向对面屋顶。

“苏婉清在城隍庙等你。“她塞给我半块奥利奥,耳钉蓝光突然急促闪烁,“小心钦天监的漏刻博士——他们正在解析闪电纹的坐标算法。“说罢旋身没入人群,黛色披帛拂过之处,几个追踪的豪仆突然抱头惨叫——他们太阳穴上都插着微型注射器。

我攥着饼干残片奔向城西,沿途听见茶客们议论纷纷:“听说皇上梦中得诗,和今科考题对上了......““两淮盐运使昨儿暴毙,枕边留着半阙《将进酒》......“更有人窃窃私语说看见流星坠入太湖,捞出的陨铁上刻着“Made in China“。

破败的城隍庙里,苏婉清正在描画蒸汽机图纸。月光从残缺的琉璃瓦漏下,照着她腕间的卡西欧手表。当我掏出那半块奥利奥时,表面突然亮起红光,表盘数字疯狂跳动成一组经纬坐标——定位点竟是二十一世纪我的出租屋地址!

“果然是你。“她撕开饼干包装,露出里面微型胶卷,“上个月我在观象台地宫找到这个,还有......“她突然掀开供桌布幔,下面赫然是台柴油发电机,“更重要的是,我们找到了1943年德国潜艇残骸。“

窗外传来夜枭啼叫,三短一长。老周举着灯笼闪身入内,脸色比纸还白:“漕帮的人带着佛郎机炮往这边来了!说是从红毛商人那儿买的......“他话音未落,西南方突然升起绿色信号弹——这是二战德军用的照明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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