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艾露西亚
芙莉莲也好奇的上前闻了闻，辛美尔衣服上的气味，又捏了捏辛美尔的衣服，道：“很干爽，还有一股太阳的气味。”
辛美尔也是露出舒爽的神情，毕竟这代表着他身上已经没有那种臭烘烘的气味了。
这时海塔好奇的询问道：“前辈口中的赛丽艾，不会是那位号称【移动的大魔导书】从神话时代便以，行动在大陆的那位精灵吧？”
恒常挑了挑眉，夸赞道：“海塔，你懂的很多嘛。”
“你说的没错，正是那位。”
“我手中的这个【将衣服变得干爽的魔法】和赛丽艾手中的【将衣服的污渍彻底清除的魔法】是同系列的【清洁魔法】。”
“这可是存在于神话时代中的传说级魔法哦。”
听着恒常得意的语气，海塔神色变得有点难以形容，以为是什么高大上的魔法，结果只是【清洁魔法】。
就算是神话时代的传说级魔法，那也是【清洁魔法】啊。
对此恒常确实有不一样的想法，为了得到【清洁魔法】，他可是勇闯数座来自神话时代的秘境、迷宫，等等一系列的险地。
这才得到两个【清洁魔法】，当真是珍贵无比呢。
旅馆老板娘委托的事情也已经完成，正常情况说，大家应该要返程回去休息了。
但辛美尔却是开始回忆起在水中和塞壬缠斗时，似乎在水底看到什么东西，于是主动将自己的疑惑说出。
经过众人的商讨，打算一起下去探查一番，毕竟收到委托就要争取做到最好，免得产生后续的问题。
先后加持几种魔法后，五人纷纷朝着湖底游去，由于湖底的光线太过暗淡，恒常特意使用了【照明魔法】来提供稳定的光线，方便众人观察。
最先发现的是芙莉莲，在湖底的石壁上有一处特别的符号，会折射光线，所以也是让辛美尔注意到水下有东西的原因。
符号下有一个仅供一人游入的洞口，当芙莉莲、辛美尔、艾泽、海塔先后进入后，恒常也来到符号处，看到熟悉的符号印记，恒常顿时呆愣在原地，眼神充满悲伤和怀念，喃喃自语道：“艾露西亚……”
他没想到这处迷宫，竟是艾露西亚留下的……
他和伏拉梅退居二线后，建立了魔法学院，以招收具备魔法使潜力的学生，对他们进行教学。
这样子可以快速的提高人类魔法使的数量，以应对日益强大的魔族。
艾露西亚是他和伏拉梅招收的第一批学生，天赋极高，擅长水之魔法，和孤独的天才不一样，艾露西亚没有水的柔和，以及包容一切的心如止水的心态。
和海洋上那看似一切风平浪静，实际上暗处早已波涛汹涌的景色一样，表面上艾露西亚看上去非常纯良，实际上一肚子坏水，特别喜欢用魔法捉弄人，哪怕被他抓到进行长篇教育后，依旧死性不改。
明明是一个非常顽皮的学生，就算是前世也必须请家长好好教育的学生，但在毕业后，却和他说：“老师辛苦了。”
当时的恒常差点惊掉下巴，他第一次见这么顽皮的学生，对自己说一声辛苦了，差点以为自己中了幻术。
离开学院的艾露西亚，每年总会寄来她在旅途中收获的一部分，不多，但总是会让人觉得欣慰。
他最后两次得到艾露西亚的消息，分别是她的死讯和一封来自北方诸国的追封称号的信。
【水中贤者】艾露西亚。
贤者……
当真是伟大的称呼呐。
但却是用死亡，才能换来……
追封信中夹杂着艾露西亚的几句话。
“恒常老师、伏拉梅老师收。”
“想必您两看到这封信时，我应该为人族光荣了。”
“别说您两了，连我都没想到当年调皮捣蛋，一直给您两添乱的问题少年……”
“如今竟能挺起胸膛的说，我没给您两丢脸！也无愧您两的教诲！”
“艾露西亚，敬上。”
恒常轻笑一声，指着信封道：“字倒是端正了不少，没有和之前一样歪歪扭扭的。”
但紧紧捏着信封的手，和牢牢抓住椅柄的爆出青筋却反应出其波涛汹涌的心境。
“前段时间还和我说在旅游呢！”
“怎么突然跑去前线了……”
“你说这小妮子是不是傻了。”
伏拉梅默默听着恒常越来越明显的颤音，感受着其心中压抑的悲痛，张开双臂抱住恒常。
“恒常……”
“想哭……就哭来吧……”
哪怕她也很悲伤、很痛苦、很绝望……
但这就是如今人族的宿命……
恒常摇了摇头，眼中并未流下泪水，只是语气中带着疑惑、带着不解、带着悲伤：
“你说这小妮子逞什么强呢？”
“那是前线！”
“她一个天天在游山玩水的魔法使，跑前线干嘛啊！”
那日之后，恒常离开魔法学院，一路北走，杀到魔族腹地，在【恩德】和七崩贤以及三位大魔族对抗，双方打的难舍难分，最后恒常只能无奈退去，回归人族疆土，而魔族的攻势也是减缓三十年之久。
伏拉梅看到回来的恒常，皱起的眉头终于舒缓，眉宇间的担忧也缓缓散去，就这么静静的站在原地，看着恒常，一句话也没说。
风尘仆仆的恒常一把抱住伏拉梅，轻声道：
“抱歉。”
因为他，作为【人类魔法始祖】的伏拉梅有了软肋，而他却并未想到伏拉梅能否承受他死在魔族腹地的讯息。
伏拉梅摇了摇头，语气平静道：“我不怪你。”
“只是……”
“下次去战场的时候，能否知会我一声……”
“好让我有一个心里准备。”
她和恒常如果不主动前往魔族的话，在赛丽艾这个神话时代的老登的威慑下，他们是不会受到魔族主动的进攻。
这也是他们经过良久的思考，打算留在人类腹地培育一代代魔法使的原因，只有这样子利益才能更大化，而不是他们害怕死亡。
恒常身体一顿，良久后，才缓缓说道：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