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序章

通天涯顶，夜晚的罡风呼啸，月光照亮整片涯璧。八道黑袍身影踏碎虚空。断崖在威压下寸寸崩裂，天穹被灵力扭曲成混沌旋涡。

白衣女子足尖轻点冰晶，身后四位归藏强者负手而立。与八人成对立之势。“那两个归藏后期的老贼交给我。”她腕间白芒吞吐，整片海域突然倒悬半空。

对面黑袍首领狞笑抬手，万丈刀光劈开倒悬的浪涛。五道金色符咒在他背后燃起，每道符火都映出尸山血海。“九州，容不下天阙。”五道符咒化作流光，朝着女子飞去。

“没想到高高在上的妖主，也会害怕”女子的心中浮现一则寓言，她知道，自己并不是寓言中的那人。

“诸位，杀了他”话音刚落，背生青莲道纹的中年与黑袍老者一齐杀向女子。

“老赵，我们一人两个，莫苍，青木、分割战场。”女子身后，一周身围绕纯白磷的男子说道。

“好，九州归藏齐聚于此，也不枉此生了。”赵胤禛回应道。

十三道光束冲天而起。

五道燃烧着血焰的符咒即将触到白衣女子的瞬间，三道金甲破开混沌。青木双臂缠绕青藤，木灵种幻化的苍龙直接撞碎两道符咒；莫苍抬手召出荡神剑，剑光化作太阴玄水湮灭第三道符火；最后两道符咒被赵胤禛双掌间浮现的龙形罡气硬生生碾碎。

“左边两个归我。”磷火男子话音未落，东南方两个黑袍人突然炸成血雾。九幽冥火凝成的锁链贯穿的竟是替身傀儡，真身早已遁入虚空。

九首妖主率先发难，九颗头颅喷出不同色泽的毒雾。灰雾腐蚀空间，紫烟消融灵力，最致命的猩红雾气直扑磷火男子面门。白磷火焰与毒雾相撞发出烙铁入水的嘶响，方圆十丈草木瞬间化作彩色结晶。

“离火宗的余孽也敢逞凶？“从虚空中探出银色虎爪，尖端凝聚的血色将三条磷火锁链生生扯断。血色屏障在战场边缘层层堆叠，形成隔绝天地的囚笼。最阴险的是隐匿在阴影中的蛇主，每次露出獠牙都在磷火男子衣摆留下焦黑齿痕。

磷火男子后背刻印的‘锁灵术’光芒闪烁，满天金色锁链冲向九首妖主与嗜月妖主。当锁链束缚住二人，天空化作血色，银虎率先挣脱枷锁，磅礴灵力化作血色，汇聚月华凝聚于身。看到这一幕的磷火男子眉头微皱

一缕剑光划破长空，照亮黑夜，精准斩向汇聚灵气的嗜月银虎。“川哥，怎么连个小花猫都对不了”此时一青衣男子正提着一颗妖兽头颅，站在磷火男子身侧，正是莫苍。

银虎口吐鲜血，眼中泛着血光，死死的盯着莫苍手中的妖兽头颅，眼中泛着血光。

“说的轻巧，嗜月银虎哪有那么好杀。再说了，一对二的又不是你。”磷火男子撇了撇身上的灰尘。

右侧战场中，赵胤禛双臂盘龙纹泛起金芒，对面黑袍老者袖中钻出百足蜈蚣。那毒物迎风便长，转眼化作三十丈赤红巨影。“老蜈蚣配小蝎子？”他嗤笑着甩出盘龙棍，金色罡气在夜空划出裂痕。

棍影与蝎尾相撞的刹那，毒刺竟被震成齑粉。黑袍青年瞳孔骤缩，胸口突然凹陷——赵胤禛的拳头已穿透罡风轰在膻中穴。盘龙拳第三式“碎山河”余威不减，将后方断崖轰出十丈深坑。

“年纪轻轻学人当妖主？”赵胤禛五指扣住青年天灵盖。突然脚踝传来剧痛，那蜈蚣竟咬穿护体罡气。老者趁机祭出万毒幡，漆黑雾气中探出无数白骨利爪。

青木这边倒是清净。青天藤缠住九首妖主最后一颗头颅时，方圆百丈已成藤蔓牢笼。“你的毒雾...”他指尖轻点藤叶，“能毒死木灵种的生命之力嘛”翠绿藤蔓瞬间爬满妖主全身，每根尖刺都在吸食妖力。

白衣女子踏着冰莲升空，倒悬的海浪冻结成万千冰棱。青莲道纹中年刚要结印，左臂突然凝霜。“冰魄封天！”女子双瞳泛起冰蓝，整片海域骤然坍塌成冰晶漩涡。另一位黑袍妖主刚挣脱冰封，咽喉已被冰棱贯穿。

“该结束了。”女子望向远处血色囚笼。磷火男子正用九幽冥火烧灼虚空，莫苍的剑光精准刺穿蛇主七寸。当最后一个嗜月妖主在锁链中化作灰烬，战场突然陷入死寂。

黑袍首领忽然撕裂虚空，五道血色符咒竟在女子周身重组。“天阙不可现世...“他狞笑着引爆符咒。白衣女子不退反进，冰魄灵种绽放出刺目寒光。

“他们想自爆，你们快……”她最后的声音被冰爆吞没。

当众人再度醒来时，赵胤禛的盘龙棍断成三截，青木半边身子冻成冰雕。当极寒风暴散去，通天涯顶只剩满地冰晶，与一柄插在崖边的冰魄剑。

莫苍吐着血沫想撑起身子，发现连指尖都抬不动。磷火男子背后的锁灵术早已崩碎，被银虎所伤的后背滴出鲜红的血珠，此刻正用残存的冥火替众人止血。

“你，还在吗？”磷火男子注视着满地冰晶喃喃低语。

天空下起了血雨。

后世史书记载:这一战，九州归藏强者尽数陨落于通天涯，血雨下了三天三夜，九州传承断绝，修士最高境界止步于蜉天境。

至此一战后，九州分裂为三大王朝，五大宗门。与北境妖兽荒原成对立之势，形成微妙的血腥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