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齐思瑶：骗子！
秦海川眼瞪得滚圆指着那条新帖子，气得嘴唇都在发颤：“老六！你在网上胡说八道些什么呢？”
“严谨考证，黄衫女是杨过和郭芙的后代？”他一字一顿的念了一遍那标题，“老六，你这干啥呢？这啥玩意啊？写小说也没这么编的吧？”
“咱不是要干买卖嘛，这是个市场调查啊！”李潇笑了起来。
秦海川盯着那行字看了一会，啪的一拍桌，道：“你这不扯淡吗？”
他指着那帖子，气得声音都有些颤抖：“不行，不行，我不能允许你这样侮辱杨过，你这帖子太过分了！”
李潇看他这模样，笑着咂了口冰镇国窖，问：“咋了，你也喜欢过儿？”
“不是喜欢”秦海川摇着头，“他都那么惨了，别拿郭芙糟践他了，你哪怕换成黄蓉呢。”
把你美的！
蓉儿没空，她在武侠区忙着呢！
李潇摆手道：“你先别急，我这就是做个市场调查。这不是最近要播《倚天屠龙记》嘛！我就蹭个热度，这玩意不代表我的观点，你主要得看回帖。”
秦海川深吸了一口气，没听他的看回帖，而是仔仔细细将这篇足有两千字的帖子又看了一遍。
李潇先是从箫长琴短衣流黄开始，说黄衫女穿的衣服不是白色，所以跟小龙女这种从头到尾一身白的铁定没关系。
她为什么要穿黄衣服呢？当然是致敬黄蓉啦！
秦海川的眉头已经拧了起来：“这不对，这没有逻辑的，说不通！”
接着那贴子里又写，按照小龙女那性格，怎么可能培养得出来养乐队、带侍女的孩子呢？
显然只有郭芙这种大户人家出来的，才会讲这些排场嘛！
秦海川看得嘴唇都有点哆嗦了，道：“杨过也会弹琴的，他也很要排场的，你这是断章取义！”
李潇只是笑，要断章取义，摘自不要断章取义！
秦海川接着往下看了一段，说什么也看不下去了，直接开喷：“什么叫杨过从小暗恋郭芙？他都快被郭芙整死了！他后来救郭芙，那是侠义精神！你到底看没看过原著啊！？”
李潇哈哈大笑：“我要是没看过原著，怎么可能写得出这东西？”
秦海川道：“你看过原著还写这东西，你没良心！这东西不会有人信的！看过书的都不会信！”
“有良心还怎么赚钱？”李潇滑动着鼠标的滚轮，把评论放在了显示屏的中央，“我就是想看看，蓉都信这一套的人有多少，你看。”
秦海川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才发现他这帖子，没发在讨论武侠的仗剑天涯板块，反而是放在了本地交友这个看上去毫不相干的版面上。
借着新版《倚天屠龙记》的东风，李潇这帖子发出去才不到半个小时，标题前头就已经出现小火苗了。
而那些把这帖子顶上热门的回帖，让秦海川看得如芒在背。
“他们，他们怎么就能信了呢？你这明明是在胡说八道啊！”秦海川指着那些回帖，声音都在颤抖。
秦海川越看越恼，干脆登上了自己的账号，开始尝试和那些赞成李潇的人理论。
帖子下面，起初还有些回帖在和他一起喷李潇，但没过多久，这些人的声音就被海量的赞成贴给淹了。
秦海川自己的私信，更是响得像三十儿晚上八点的鞭炮似的，他打开只看了几条，就哆哆嗦嗦的关闭了网页。
那些回帖的人顺着李潇的思路，发掘出了更多的“杨过暗恋郭芙”的证据，甚至连什么襄阳大战俩人当着小龙女的面夫妻对拜，这种无厘头的发言都出来了。
这些回帖普遍长篇大论，论据普遍来自电视剧，让秦海川根本反应不过来自己看了些什么，大脑就已经遭受了污染。
只要有人反驳，他们就马上开始私信攻势，污言秽语，骂得人头晕脑胀。
李潇越看越高兴，面带微笑地靠在了沙发的后背上。
“你发这个帖子到底要干什么？你这是、你这是害人啊！他们根本连原著都没看过，你......你应该引导他们去看原文，你这是不对的！”秦海川指着李潇，声音都有点颤抖了。
李潇摇了摇头，道：“你别急嘛！哪怕我像你一样，苦口婆心的劝他们读书去，他们会读吗？”
秦海川摇了摇头，叹道：“这些人都是傻子！”
李潇严肃道：“不许你说他们傻，他们都是我的翅膀！”
“啊？”
李潇道：“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人，是从来没体验过人与人之间正面的情感的，不论亲情、友情、爱情。
一点点正向刺激，就能让他们心甘情愿掏钱，这些人不能教育，只能保护，没他们，世界上就要少很多致富路啦！”
李潇话没说全，他坚定的觉得，让这种人变聪明，是对国有资产的严重浪费！
但即便如此，秦海川也已经听明白了。
他犹豫了半晌，侧过头问：“六哥，你准备赚他们的钱？”
李潇点了点头。
秦海川，道：“咋挣？你别说就靠这么发帖就能挣钱吧？”
“不，这只是个测试，一个市场调查的前半部分——”李潇一笑，“确定一下吃这一套的人有多少。”
“还有后半部分？”
李潇点了点头，道：“后半部分是，确定一下咱们的目标客群，能掏出来多少钱。”
“这咋确定？你还能查人家银行卡啊？”秦海川皱着眉。
查银行卡的手艺李潇没学过，查学历倒是略懂一些。
当然了，学历越好使，银行卡越厚实。
也算殊途同归了。
李潇道：“这事儿就需要你了，你会装女号对吧？”
胖子霎时涨红了脸，摆着双手满脸抗拒：“我不会！我怎么可能会装女号？我......”
“嗯？”
李潇的脑袋偏了偏，好似不经意间看到了胖子的屏幕。
一个女猎人正在屏幕上活蹦乱跳。
ID：喜欢粉红毛毛兔
聊天框里还留着一条尚未发送的消息：gg，求带，么么~
胖子的耳朵也红了起来，好像一个被发现在线上装妈妈的瓦学弟。
李潇道：“你创个新企鹅，女号，越真越好，三十岁上下的那种。。”
你等等，咱这要干的真是正行吧？”秦海川闻言有些退缩，看了一眼李潇认真的表情，这才缓缓打开了企鹅的网页，麻溜注册起了账号。
李潇看了他一会儿，发现不用自己提醒，他就已经开始参考着别人的账号，转发起各类情感日志了。
果然，主观能动性很强、道德感不高。
怪不得上辈子能靠卖中药混出一套房！
一个多小时后，秦海川叹了口气，抬头道：“搞定了，然后呢？”
“然后你就玩你的吧，我去公园转一圈。”
“啊？”
李潇没多解释，直接下了机，出门直奔人民公园而去。
在人民公园门口，他四处瞧着，寻找着自己想找的那个神秘地点。
视线转过一棵玉兰树的时候，他看到了一个半生不熟的面孔。
“骗子！你不是老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