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全宗门的韭菜，我割定了！
“师尊，我们的目标，是掏空整个玄天宗！”
墨尘的话掷地有声，脸上那纯良无害的笑容，配上这句豪言壮语，让沈清月一时间竟分不清，自己是该欣慰还是该头疼。
她这个徒弟，在跑偏的路上一路狂奔，似乎再也拉不回来了。
“出息了你”沈清月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嘴角却不受控制地扬起。
有野心，是好事。
尤其是在身家性命都系于此的情况下。
当两人重新回到演武场时，迎接他们的，是截然不同的光景。
周围的目光，不再是之前的嘲讽和轻蔑，而是混杂着敬畏、恐惧、好奇，以及……无数道来自赌徒们怨毒的、几乎要将他们生吞活剥的视线。
沈清月对这些目光视若无睹，径直带着墨尘回到了参赛弟子的席位。
他们刚一坐下，周围的弟子们便不约而同地挪了挪位置，空出了一大片真空地带。
墨尘，已经从一个人人可欺的“废物”，变成了无人敢靠近的“怪物”。
“下一场，二号擂台，听风谷林珊珊，对战，丹鼎峰赵……”
大比在继续，但很多人的心思，显然已经不在比赛上了。
墨尘那一拳，不仅打碎了张扬的胸骨，也打碎了玄天宗弟子们固有的认知。
原来，没有灵根，也能这么强？
原来，肉身之力，竟能恐怖如斯！
“师尊”墨尘忽然传音“他们好像很怕我”
“怕就对了”沈清月气定神闲地嗑着瓜子
“怕，他们才不敢来惹我们”
“怕，我们接下来的生意，才好做”
“生意？”墨尘不解。
沈清月但笑不语，只是用眼神示意他看向演武场另一侧的地下赌盘。
那里，伪装成普通女弟子的“千面符”分身，正被一群输红了眼的赌徒围着，吵嚷着要兑付赌注。
而她的分身，则在一片哀嚎中，慢条斯理地将小山般的灵石和法器，收入囊中。
墨尘瞬间懂了。
他的师尊，根本就没打算收手！
很快，第二轮抽签开始。
巨大的光幕上，名字再次飞速滚动。
当墨尘的名字出现时，全场的呼吸都为之一滞。
所有人都死死盯着光幕，想看看这个横空出世的黑马，下一轮的对手会是谁。
光芒一闪，名字定格。
【玄冰峰墨尘，对战，落英谷柳飞絮！】
“哗！”
人群中爆发出比之前更强烈的骚动！
柳飞絮！
内门弟子中排名前五的存在！
宗门第一美女！
更是宗主玄阳子的关门弟子！
她以身法飘逸、剑术精妙著称，一手落英缤纷剑，能在瞬息之间幻化出漫天剑影，令人防不胜防，是所有力量型修士的克星！
“竟然是柳师姐！”
“这下有看头了！”
“墨尘虽然力量恐怖，但速度是他的短板，肯定跟不上柳师姐的身法！”
“没错！”
“柳师姐一定能为我们报仇雪恨！”
“这一次，我压柳师姐赢！”
“我就不信他还能一拳制胜！”
刚刚赔得底裤都不剩的赌徒们，仿佛看到了翻盘的希望，眼中重新燃起了光芒。
地下赌盘那边，沈清月的分身适时地开出了新的盘口。
【墨尘胜，一赔十】
【柳飞絮胜，一赔二】
这一次的赔率，显然保守了许多，但依旧引得无数人疯狂下注。
然而，就在众人挤破头皮想把身家压在柳飞絮身上时，一个惊天豪赌，让整个赌盘都炸了。
“我，开个新盘”
沈清月的分身，将刚刚赢来的、堆成小山的三十万下品灵石和一堆法器，重重地拍在了赌桌上。
“我赌墨尘，夺得本次大比，总冠军！”
“我一人坐庄，你们随意。”
“赔率，一赔一百！”
此言一出，全场死寂。
所有人都用看疯子的眼神看着她。
赌冠军？
一赔一百？
这是何等的狂妄！
何等的自信！
高台上，宗主玄阳子的目光也落在了那个小小的赌盘上，眼中闪过一丝玩味的笑意。
三号擂台上，墨尘与柳飞絮遥遥相对。
柳飞絮一袭粉色长裙，身姿曼妙，容颜绝美，她看着眼前的墨尘，眼中没有轻视，只有凝重。
“墨尘师弟，请”她轻启朱唇，手中长剑挽了个漂亮的剑花。
“比试开始！”
话音刚落，柳飞絮的身影便消失在了原地！
下一刻，整个擂台上，都飘起了粉色的花瓣，无数道剑光夹杂在花瓣之中，从四面八方，悄无声息地刺向中心的墨尘！
快！
太快了！
台下的弟子们，根本看不清她的动作，只能看到漫天剑影！
然而，面对这水银泻地般的攻击，墨尘依旧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那些足以洞穿金石的剑光，在靠近他身体三寸之地时，便仿佛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墙壁，发出一连串“叮叮当当”的脆响，然后尽数溃散。
柳飞絮的瞳孔猛地一缩。
护体罡气？
不，不对！
那不是灵力，那是纯粹的肉身防御！
他的身体，比法宝还要坚硬！
“柳师姐，你的剑，太慢了”
墨尘平静的声音响起。
他终于动了。
他没有去追逐柳飞絮那飘忽不定的身影，而是缓缓抬起了手中的赤焰剑。
他闭上眼，仿佛在感受着什么。
七日特训中，沈清月教他的那些劈柴技巧，在脑海中一一闪过。
“剑，不是用来炫技的”
“它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击中你的敌人”
“忘掉所有花里胡哨的招式，去感受风的流动，去锁定对手的气息，然后，用最简单、最直接的方式，挥出你的一剑”
墨尘猛地睁开眼！
他朝着左前方一个空无一人的位置，一剑劈下！
就是简简单单的，如同劈柴般的一记竖劈！
“轰！”
赤焰剑上，一道十丈长的火焰剑气脱剑而出，以一种无可匹敌的狂暴姿态，狠狠地斩在了那片空地上！
“啊！”
一声惊呼！
柳飞絮的身影，狼狈地从那片空间中跌落出来，她绝美的脸上满是骇然，左臂的衣袖，被剑气烧出了一道焦黑的口子。
他，竟然预判了她的位置！
不等她反应，墨尘的身影已经如鬼魅般出现在她面前。
他收起了剑，只是伸出了两根手指。
“叮！”
一声轻响。
他用两根手指，轻而易举地夹住了柳飞絮那柄高速震颤的灵剑剑尖。
任凭柳飞絮如何催动灵力，那柄剑，都再也无法前进分毫。
“你输了”
墨尘看着她，平静地陈述着事实。
柳飞絮呆呆地看着那两根比灵器还稳固的手指，又看了看墨尘那双毫无波澜的眼睛，最终，苦涩一笑，松开了握剑的手。
“我……认输”
全场，再次陷入了一片死寂。
如果说，一拳击败张扬是力量的碾压，那么这一次，便是技巧与预判的完胜！
这个男人，根本没有短板！
人群中，爆发出一片比之前输钱时，还要凄厉百倍的哀嚎。
沈清月看着这一幕，心满意足地对自己的分身下达了指令。
“收钱，收钱！”
“告诉他们，下一场，冠军争夺战的盘口，现在开始！”
墨尘走下擂台，径直来到沈清月面前，将那柄柳飞絮遗落的、品质不凡的长剑，递到了她的面前。
“师尊，战利品”
他看着沈清月，眼中是毫不掩饰的邀功和依恋。
仿佛这世间的一切，都不及她一个赞许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