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光影囚徒

温小棠在便利店买酸奶时，发现玻璃窗外有个黑洞洞的镜头正对着自己。

那是个穿黑色风衣的男人，手持老式胶片相机。当她下意识捂住锁骨疤痕时，相机快门声接连响起，像某种危险的摩斯密码。

「陆昭，新锐导演。」男人绕过货架，递来一张烫金名片，「你锁骨发光的画面，是我见过最美的光影。」

名片背面用钢笔写着：【诚邀主演《星辰的孩子》-根据1998年GABA-X实验真实事件改编】

温小棠的酸奶盒「啪」地掉在地上。

林叙白的童年相册在会议桌上摊开。傅砚川戴着白手套翻到被撕掉的那页，残留的相角上有个潦草的「陆」字。

「陆昭的父亲，陆明远。」林叙白的声音像手术刀般冰冷，「星辰医疗前首席摄像师，负责记录GABA-X实验全过程。」

投影仪亮起，播放一段模糊录像：1998年的实验室里，穿病号服的孩子们排队接受检查。镜头扫过一个躲在角落的男孩——他怀里抱着电影画册，手腕上已经浮现星形印记。

「第五个孩子。」周予墨按下暂停键，「陆昭。」

温小棠突然站起来：「可他的疤痕在哪里？直播时明明…」

「在镜头后面。」陆昭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他掀开风衣，露出挂在脖子上的老式摄像机——金属外壳刻着发光的星形图案。

当晚「温温的小厨房」变成临时法庭。谢凛作为控方律师，将陆昭的摄影机列为「证物01号」。

「根据《个人信息保护法》第13条…」他的法条背诵被陆昭突然播放的录像打断。

黑白画面里，五岁的温小棠在实验室唱《小星星》，而镜头外传来清晰的对话：

「这批孩子的受体稳定性如何？」

「除了03号周予白，就数05号陆昭最特别。」

「怎么说？」

「那孩子能用摄像机吸收声波能量。」

录像戛然而止。陆昭取下胸前的摄像机，镜头诡异地自动对焦温小棠的锁骨。

「我父亲临终前告诉我…」他调整着光圈，「GABA-X受体是活的，它们会通过镜头寻找新宿主。」

仿佛为了验证这句话，温小棠的第二颗星星突然灼烧般剧痛。

星辰医疗中心的手术灯下，林叙白发现了可怕的事实：

「陆昭的摄像机在吸收你的受体能量。」他指着频谱仪上跳动的曲线，「每次拍摄都会导致你的星形标记淡化，而他的设备功率增强。」

监控画面显示，陆昭工作室的墙上贴满了温小棠的直播截图，每张照片里她的疤痕亮度都在递减。

「这不是纪录片。」傅砚川黑入陆昭的电脑，「他在制作GABA-X能量收集器。」

突然弹出的文件夹里，赫然是「受体移植计划.pdf」。

暴雨夜的废弃影棚，温小棠独自站在聚光灯下。按照陆昭的「剧本」，她需要对着镜头唱完《小星星》全曲。

「你知道吗？」陆昭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周予白失踪前，也拍过这样的画面。」

放映机突然亮起，播放一段从未公开的录像：

瘦弱的周予白对着镜头伸出手：「小棠…救我…」

下一秒，少年锁骨处的星形标记突然被「吸」进镜头，而现实中的陆昭摄像机同步亮起蓝光。

「现在轮到你了。」陆昭举起改装过的摄像机，「笑一个？」

当摄像机启动的瞬间，四道身影同时冲进片场——

1.傅砚川的电磁脉冲枪使镜头过热

2.江临的电竞无人机群组成光网

3.谢凛的《影视制作安全规范》砸向电源

4.林叙白拿着受体稳定剂扑向温小棠

而周予墨，缓缓取出一副金丝眼镜戴上：「堂兄的债，该还了。」

眼镜腿突然射出激光，精准击穿摄像机镜头。

被释放的蓝光在空中凝结成模糊人形——那是个十七岁少年的轮廓，锁骨处空缺着星形标记的位置。

「周…予白？」温小棠伸出手。

人形却转向陆昭，发出电子合成音：「为什么要唤醒我们？」

当警方带走陆昭时，温小棠在破碎的镜头残骸里发现一张记忆卡。

播放出的画面让她血液凝固：

1998年的实验室，五个孩子手拉手唱歌。除了已知的四人，最后一个戴棒球帽的男孩，正对着镜头比「V」字手势。

他的胸牌写着：【对照组-顾】

「所以陆昭不是第五个孩子…」周予墨摘下眼镜，「他只是个复仇的傀儡。」

温小棠锁骨上的第二颗星星突然分裂出细小光点，渐渐形成第三颗星的轮廓。

而城市另一端，某位刚夺得电竞赛冠军的少年，突然捂住莫名发烫的左手腕——那里正浮现出若隐若现的星形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