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江湖,遇见
天下风云出我辈,一入江湖岁月催。
皇图霸业谈笑中,不胜人生一场醉。
提剑跨骑挥鬼雨,白骨如山鸟惊飞。
尘事如潮人如水,只叹江湖几人回。
人生十八九,胸怀壮志,未出世便心安天下,诺大世界任我闯,功名利禄在我手,抬头望天,何在乎一寸之地。
人生三十,事成者,功名利禄在我手,海阔天空任我飞,一事无成者,则锋芒皆退,豪气冲云霄的江湖,变成了尘世,为吃饭奔波,脑子里空空如也,一无所存。
这时,只能在茶余饭后,喝下一口烈酒,胸中一缕豪气顿生。笑谈古今人物,作壁上客,论英雄人物成败得失。不知者以为你是那方得势大人物,在此谈经论道。只有地摊老板在你走后,摇头说道:“浪费我的茶水,又是一个吹大牛的穷鬼”
开头这首诗,诸君可能都知道,就连鄙人也是多年前看到的,很有那种豪气中带着的无奈辛酸。让人听罢!连连想起,想一回叹一回,哎!后来才知道,乃是李白所写,也对,只有这样的人物才会有此等的气魄。我辈小人物恐怕是难有这种“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愿醒”的大气量了。
以上所书与本文无关,闲谈而以。话接正文,时光如流水,一晃就是三年过去了,此时六月,炎热之日,也是雨水季节,吴郡钱塘县,偏西之处乃是有名的武林水,民间又称西湖,当地人爱到此泛舟游湖,说不上的好景色,偶尔也有达官贵人携妓出游,歌舞升平,在湖上吟诗作对,说不上的快活。我们此中单说一艘画舫,此时船上正有十多个歌妓在翩翩起舞,旁边则是管玄丝竹配乐,正中坐着一个肥头大耳之人,身着华丽稠衫,手中把玩着一尊玲珑剔透的玉马,此时他眼中紧紧盯着一个跳舞的歌妓,此女个头不高,却长得小巧玲珑,身材妖娆,一眼望去与其她几个女子比起来,眼神中却多了几分妩媚,约十五六的年纪。一旁躬腰站着一人,满脸堆笑的说道:“大人,这些都是近几日挑选的民间女子,加以时日调教了一番,也不知是否可入得采女之列,中皇上之意。”
嗯!正中之人还在意犹未尽看着那个女子。一旁之人仿佛有所会意说道:“窦大人,你所看之女子,资质甚劣,长相平平,恐入不了皇上圣眼,依下官看来,不如将此女送与大人做粗使的丫头,你看如何?”
正中之人,连连点头,很满意的说道:“不错,不错,却实长得不怎么样,就照你说的去办。”
说完话,随后拍了拍一旁躬腰站着的人,呵呵笑道:“此次到吴郡缴捕贼人,安抚流民,且奉太后旨意挑选采女入宫,吴郡守,功不可没,等我回到京城,一定在叔父面前替你美言。”
一旁的吴郡守腰躬得更低,连连说道:“不敢,不敢!小人怎敢劳烦他老人家”
“来来来!喝酒”船中一阵嬉笑之声。说话间,远远的对面来了一艘小船,船头依稀站着一个女子,身着青衣,下着白色长裙,一旁则有一个丫头打伞,此时正在观望湖中景色,也许是看得太入迷了,远远的,快与官船相对时,才反应过来,急急的便进了船舱躲避,按照律例,一切民间船只,遇官船须回避,否则便是大不敬之罪,照例,小船远远的避了开去,可事情没完,画舫掉转船头追了上来。
小船中坐着一个老者,此时连连摇头,在哪数落道:“你这丫头,早说过,不要出来游什么湖,这下倒好,惹祸上身了。”
一旁的青衣女子撅着嘴说道:“呆在家里闷都要闷死了,况且,这西湖又不是他官家独有,我们出来逛逛就不行啦!”
小船中,老者还在数落着女儿,大船已经快靠近了,不得已,停了下来,老者走出船仓,跪在船板上,道:“老朽山野村夫,冲撞了大人,还望恕罪”
画舫之中走出一人,脸上油光满面,最显眼的是好大个鼻子,此人大腹便便,却偏偏要挺直腰板,于是乎,肚子显得更大,这人双手背后,一脸傲慢说道:“无妨,我家大人只是刚才见到船头立一女子,远远望来,体态丰满,虽看不清相貌,却别有一番风韵,故此追来,想一睹容颜,敢问是何家女子?”
老者不紧不慢的答道:“老朽李茂才乃是此地人,靠着这几百亩薄田昏昏度日,诸位大人所见正是区区小女,今日闲来无事,来此游湖,不想冲撞了吴大人,还望恕罪。”
说话之间,画舫中又走出一人,身后跟着身穿盔甲的亲兵,来人同样是大腹便便,但却是更加的胖,要左右之人扶着,才能慢腾腾的走出来,来人懒洋洋的的问道:“吴郡守,可问清了是哪家的女子”
一旁的吴郡守,转身又躬腰低头,满脸堆笑的回道:“大人,已打听清楚了,船上此人乃是当地人氏,叫李茂才,刚才立在船头的女子,是他的女儿”
吴郡守转过身来,板着脸大刺刺说道:“这是我们窦大人,奉皇太后之命为皇上采办民间女子入宫而来,李庄主,快去把你家女儿叫出来,让窦大人看一看,要是入了大人的眼,进得宫去,你这辈子可就荣华富贵享之不尽了。”
老者虽跪在船板上,却面不改色,自有一番风度,说道:“禀大人,小女乃乡野村妇,未经世面,怕不懂礼数,惊了各位大人,现下在船舱中躲避。”
“少废话,大人吩咐,你就快些把人带出来”吴郡守一脸凶恶的吼道,随后转过身满脸堆笑向船中说道:“乡野村夫,确实不懂礼数,还望大人海涵”
老者摇了摇头,一脸的无奈,随后喊道:“绘荷,还不出来见过各位大人”
船舱中小步走出一个女子,低着头,着青色的短衣,白色长裙及地,远远望去却有几分姿色,身后跟着一个丫环,一身蓝色粗布襦裙,两人一前一后跪到船板上,“小女子绘荷叩见各位大人”声音细细的,倒也入耳。
船中的窦大人盯着这个女子看了半天,满意的点点头道:“抬起头来”
叫绘荷的女子好半天才慢慢的抬起了头,一脸的惶恐,施着脂粉,小眼睛小鼻子,五官也还算端正,但却谈不上什么雍容华贵,也还勉强算是有几分姿色。此时,窦大人连连摇头,显然是很失望,没想到追了半天,却是这样一个奇貌不扬,姿色平平的女子。
一旁的吴郡守,小心的陪笑说道:“大人别生气,这女子远远望去,不甚看得清楚容貌,因此倒别有一番风韵,好似有惊鸿一瞥之感,及至细看却是差了人意,以此看来,倒是让大人失望了,不如再回船中通饮一番,船中那几个女子可比这乡野村妇俊俏的多了。”
窦大人点点头“嗯!”,正要转身,却又想起了什么,抬手指着跪在后面的丫环说道:“你!抬起头来!”跪在小姐身后的丫环仿佛迟疑了一下,没有动静,
“还不抬起头来,没听见大人的话吗?”吴郡守喝道。
下一刻,丫环慢慢的抬起头,脸色蜡黄,目不转睛的瞪着对面船上的人,窦大人才看见那张黄脸,便不由得“诶”了一声,一脸的厌恶,根本就没再看下去,抬起手便挥了挥袖子,那意思也不言而喻,赶紧走人。
小船上,一旁跪着的老者,缓缓说道:“这是家中的一个粗使丫头,小时得过一场病,染了恶疾,治好之后,便成了这模样,惊了诸位大人,还望大人恕罪。”
“走走走!”吴郡守,连说三个走字,那有心情听你唠家常,显然他怕冲撞了船上的这位贵人。小船慢慢划开了,而那艘官家的画舫,此时,几十个船夫同时划动,也远远的开了去。
“我们也快走,上岸”小船上的老者吩咐道。
不一会小船渐渐向岸边驶去,船中,那个脸色蜡黄的粗使丫头满脸不乐意的向老者撒娇道:“爹!哪些人都走了,干嘛还急着上岸?”
老者深邃的眼睛望向湖心说道:“此人心机很深,我看刚才那一招冒名顶替只能瞒过一时,恐怕不多久,便会有人追来”
果不其然,大船中,窦大人皱着眉说道:“细细想来,总觉得不大对,刚才见到的那个女子和我们远远见到曼妙身姿并不是同一个人,倒是哪个满脸蜡黄的丫头有点像,只可惜当时没有严加查问,奇怪,奇怪!”
一旁,吴郡守满脸讨好的说道:“大人何必为这些不相干的事情烦恼,这天下女子多的是,我明日亲自去把关,为大人多挑几个好的,你看如何?”
窦大人冷冷笑道:“吴郡守,这你就不懂了,一个区区的田园草民,身上却有一股不凡的气势,这老头很不简单;再说这天下的女人多的是,我见得多了,还会在乎这一两个?但刚刚那个女子举止唯唯诺诺,眼神躲躲闪闪,这其中肯定有问题,本官入仕多年,在乎的是有没有人骗我,你懂了吗?”
吴郡守仆通一声跪在地上,额头上直冒冷汗,马上回道:“给小人十个胆子,也绝不敢骗大人,请大人宽坐,我这就带人追上去查个明白”
窦大人没说话,闭着眼在静静的养神。此时太阳偏西,离岸边不远,来来往往着几只小船,其中一只正要靠岸,而后边有几只船远远的追了上来,船上还不断有人在大喊“停下,快停下!”
小船上老者直皱眉头,在哪数落道:“看见没有!你这丫头尽给我惹祸,没办法!趁现在这些船还远,你快上别的船先躲开,剩下的事我来应付。”
下一刻,老者叫住了一只靠得很近的船,说船上一个粗使丫头犯了急病,要送去就医,要搭个就便,船主一脸不情愿的回拒道:“都满了,且都是一帮子大老爷们,不方便”。老者多给了银子,船主见了银子哪有不拉之理,脸色蜡黄扮作丫环的小姐这才上了船,沿湖上方往对岸而去,老者坐的船也没停留,慢慢的靠了岸,吩咐岸上守着的几个家人快去对岸接人,不一会,后方紧追而来的三只船也靠了岸,岸边上一队官兵也接到信号赶来,堵住了去路。吴郡守从船中走出,铁青着脸,大刺刺的喝道:“你这老儿,本官在后面命你停下,你急急的要跑着做什么?”
老者脸上虽带着笑意,但神情却是不卑不亢的说道:“不知大人找我等山野草民是为何事?”
“少在哪啰嗦,还不快叫船里的人全都给我出来”吴郡守道。紧接着小船里走出一个女子,还有船夫,除此再无别人。
“刚刚那个脸色蜡黄的丫头哪去了”吴郡守盯着明老者问道。
“回大人的话,哪个丫头身上一直有病,刚刚可能是被吓着了,犯病,我已经派人送去看大夫了”老者道。
哼!吴郡守阴侧侧的说道:“我说!李老儿,此次窦大人到我吴郡采选女子入宫,那可是天恩浩荡,也是你天大的福气,我再问一遍,此女子是不是你女儿,你可想清楚了再说。”
老者没有回答,只是看着跪在地上的女子,笑着说道:“绘荷,还不快谢谢大人,要是你真能被选上,入了宫服侍当今皇上,为父可就是跟着沾了光,哈哈!”
吴郡守用眼睛斜了斜跪在地上的女子,说道:“样貌长得也还算周正,但要入宫的话,就这等货色,哼!差得太远了,依我看,怕是哪家的丫环吧!要是让我查出什么来,那可是欺君之罪。”随后便吩咐身后的人道:“还不快派上给我四处的搜,水面上的船一只也不要放过。”
“大人说笑了,这确实是老朽家中的独女,虽算不上天姿国色,确也是大家闺秀,何来冒名顶替一说,还请大人明鉴”老者道。
正在这时,一匹马狂奔而来,马上之人急匆匆在吴郡守身旁一番耳语,吴大人脸色一变,哼了一声说道:“你这老匹夫,本大人记住你了,现下放你一马,走”说完此话,扭头便往回跑,边跑边吼道:“愣着干什么,快备轿”,一帮人跟在后面乱作一团,往官道方向跑
话分两头,再说刚才扮作丫环的小姐“绘荷”上了另外一条船,往相反的方向远远开去,此船的主人乃是常年在湖中靠打渔为生的本地人,以船为家,盛夏之季,来往人多之时,则拉客渡人,游湖泛舟,不一而定。现下舱中坐了七八人,买卖客商,贩夫走卒,满满一船人,这下又多了一人,显得更加拥挤,若是多少有几分姿色的一女子则罢,诸位也知!“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或许也会有人让着几分,可船中的女子,脸色腊黄,一付病容,众人不免一番嘘唏,这个咳嗽,那个斜眼,纷纷往一边靠,冷言冷语,各种嫌弃。这么一阵下来,让从没单独出过门的绘荷小姐,真是万般的委屈只能忍着,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好不容易船到了对岸,一帮人上岸,各走各的,船家也掉转船头而去。湖边只剩下孤零零的绘荷小姐一人,刚开始她还东瞧西望,带着几分新鲜感,可左等右等,却不见一个人来,这时早已耐不住性子的大小姐一路走一路观望沿着湖岸越走越远。等到太阳偏西时,才发现自己也不知走到了什么地方,迷路了。
世风日下,盗贼横行,但西湖沿岸也还算安宁,不时有船只过往,岸上三三两两的走着几个赶路人,一晃而过,且说打对面来了一拨人,短装打扮,此中几个还光着上身,有说有笑,一照面便瞅见了低头走路的绘荷,走在前面的是一瘦高个,手里拿着张大弓,见是一孤身女子,笑嘻嘻的便拦住了去路,眯着眼睛便凑上前来搭话:“这是哪家的小娘子,这是要去哪,怎么一个人呀!呵呵”
绘荷愣在哪,没有说话,后面几人更是在哪起哄直嚷:“抬起头,让哥们瞧瞧”
下一刻,绘荷镇定下来,抬起了头瞧着对方,瘦高个头一个看见哪张蜡黄的脸,打了个激灵,往后退了一步,在哪高声叫道:“晦气,晦气,撞上个病痨鬼”说完还直往地上吐口水。
后面众人此时也看见了这个女子一张黄脸,带着几分病容,七嘴八舌嚷开了。
“也不知是哪家的粗使丫头,带了病被赶出来了”说这话的人还带着几份同情。
“嘿!我说三子,你老婆可比这主好看多了”另一人在哪开玩笑说道。
一直没说话的另外一人生气了,抬脚就往旁边那人身上踹去,连连骂道:“你这死老黑,说我老婆丑是不是?啊!信不信我怼死你,就你家哪婆娘,还不是一张黄脸,只不过是比这个好一点,是烟熏的。”
一帮人在哪嘻嘻哈哈打闹,完全就忘了眼前事,为首的瘦高个还在气头上,骂道:“怪不得我今天输钱了呢!原来是撞上你这害病瘟的丑婆娘,你哪家的,天黑了跑出来吓死个人。”
后面有人搭话道:“肯定是他家男人不要她了,出来跳湖来的,哈哈哈!”
另一人催促道:“别在这混了,还要赶着去王猎户家喝酒,听说他打了只野猪”
可瘦高个不解气还在那骂道:“老子今天输惨了,就是碰上这晦气货,这死婆娘,我非给她两脚不可”说着话,一手挡着嘴,就逼了上去。
绘荷在哪气得直咬牙,想了想,最终还是扭头往官道上跌跌撞撞跑去,一帮人连说带笑在后面走着,瘦高个仿佛很解气似的哈哈大笑,不紧不慢的跟着。此时太阳已落山,天边一片红光,官道上静悄悄的,远远的好像有一个人走来,绘荷慌慌张张的小步跑着,临到近前才发现了来人,心里更是紧张,怕是又碰上了歹人,但没办法硬着头皮向前跑,与来人擦身而过。后面瘦高个还在哪哈哈笑着嚷道:“臭婆娘,你怎么不忘湖里跳,跑什么?”很快,来人与那几人打了照面。
“各位,何必欺负一个弱女子”对面走来的这人站到了路中央,很客气的说道,说话此人身上穿着破旧的衣服,脚蹬草鞋,齐腰后横担着卷裹得很紧的凉席,头戴斗笠,也是大洞小眼。
“你这臭要饭还敢挡哥几个的路,老子心情不好,你招打”瘦高个骂道,说着便抡起拳头抬手就打,可不知对面这位怎么让的,扑了个空,脚下被一袢,脸着地摔翻在哪,后面的看他吃了亏,连吼带叫的便把来人团团围住。
“敢惹我家兄弟,上!”一帮人吼着上前开打。“通通通通!”几声响,才交上手,也不知怎么搞的,才一番来回,这几个每人身上便挨了一拳,仿佛被铁锤打到一般,有两位横飞了出去,痛得趴在地上直疵牙。瘦高个第一个上,更惨,挨了一拳不说,还被一脚踢倒,滚到一边。一帮人心里都明白,这回碰上硬的!从地上起来,一瘸一拐,走了个干净。
看到这,绘荷才松了口气,慢慢一点点靠了过来,远远的向这人道谢!此人什么也没理会,继续向前走,绘荷万般无奈,虽然不太确定这个人是好坏,但还是跟在了后面,因为在这荒郊野岭,自己一个人心中更是没底。今夜月光很明亮,静静的湖边烧着一堆火,坐着两人,一男一女,男的手中拿着一个细长的木桶,小口的喝着酒,头上的斗笠刻意遮着脸,女的吃完火上烤的第三条鱼后停了下来,眼睛盯着正在喝酒的人看,好半天后,她笑了:“谢谢你救了我,今天是我十八岁生日,在这之前,我从来没有在这样的地方过夜,更别说是和一个陌生人,且还有这样惊心动魄的经历,你呢,你叫什么?”
男子“我”了一半天,才慢吞吞的说道:“我。。。叶孤平,到处漂泊,混口饭吃,只是过路而以”
女子笑了:“哦!这么说,你是个江湖侠客了,我看得出来,你背后紧紧裹着的东西,从来没离过身,不会是剑吧?”
男了猛然间紧张起来,站起了身问道:“你怎么知道?”
“哈!我瞎猜的,果然被我猜中了”女子这会彻底放下了戒心,很放松的说道:“父亲虽然从来不让我出门,但有一次我偷偷的跑出去见过这样的人,况且,就你那身打扮,不伦不类的,多少知道点的,细细一看,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长这么大,我一直很好奇,酒到底是什么味道,我很想尝一口”,女子还在盯着酒壶,一脸的期盼。
“你真想喝?”男的问。
“嗯!”女的点点头。
男子想了一会,递过酒壶,一小口下去,女的强忍着,一脸的难过,好半天才说道:“原来酒是辣的”就这么一小口,不到一会,女的显然就醉了,小脸黄中泛红。
“哈哈!我长得是不是很丑”女的一脸得意问道。
“我见过一个大小姐,脸上有一道长长的刀疤,初始看来吓人,但时间长了也不怎么觉得,但她身上却有一种难言的气息,让人见了会紧张得喘不过气来”斗笠男依然不紧不慢的说道。
“恐怕是脸上那道疤让人见害怕吧,谁划的?”女的好奇问。
“她自己”男的答。
“为什么?”女的追着问。
男的什么也没说,反问道:“你叫什么?大半夜怎么独自一人在湖边?”
女的避而不答说道:“幸亏我长得丑,要不然今天就被抓去选采女了”
说着说着,女的虽然强撑着,但很快就睡着了,毕竟一天的奔波,早就累坏了,男的捡起地上的壶,可惜酒全洒在地上。月亮正中,深夜,只听见一片蝉鸣蛙声,远处出现星星点点的火光,隐隐约约听见有人在呼喊:“小姐,小姐!”
男子快速站起身,拿起一直不离身,草席裹着的卷,横插在腰后,准备走,但看到一旁靠在树上熟睡的女子,却又犹豫了,火光的照射下,这个脸色蜡黄的女子有着别样的风韵,小巧的五官,略显胖胖的脸蛋,可爱中带着一番妩媚。男子还在犹豫始终没走,一旁看着,没有动,悄无声息间,火堆旁出现了一个人,已经站到了女子的身旁,正是白天那个李老者。男子到这时才发现来人,手快速便往后抓身上的物事,他打了个激灵,这人的突然出现,自己没有发现,居然没听见声响。
老者抱拳打了个辑,笑吟吟的说道:“小哥别紧张,老朽李茂才,乃是附近主户,这是小女绘荷,平时顽劣惯了,这还要多谢你的照顾”
“她醉了”男子说道。
不一会,后面陆续来了好几个人,手持火把,男子见到来了这么多人,便准备离开。老者有所会意,说道:“这位小哥莫要见怪,老朽一把年纪,气血衰败,早已老弱不堪,并非是什么江湖贼寇,乃是此地守着田产度日的老翁罢了。如蒙不弃,可到舍下一宿,这还要谢过小哥对小女的一番照顾。”
男的转头看了看睡着了的女了,不知为什么,也没有走,更没有说话。不一会轿子也来了,几个妇女扶着小姐上了轿,此位小姐迷迷糊糊中还不忘笑着说了一句:“我是丑八怪,哈!”
前面打着灯,跟着轿,后面则是骑马的家丁,最后则是走着老者,还有那个戴着斗笠的男子。一位是年纪大了,不愿骑马,又不想坐轿,另一位则是走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