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神经之荒梦冥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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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蒙冤受审

我在古易园游荡了一圈,一个熟人也没见着,卫洋不知跑哪儿去了,我的行李都被周啸彦拿走了,身上一分钱都没有。手腕在刚才的争执中受了伤,淤青一片,锥心的疼。

我蹲在拱门底下,打算给人算个名看个相赚点钱先吃饭,周啸彦蹲在我面前,笑着问:“你干嘛呢?”

这个大男孩,让我有种莫名的亲切感。我咧嘴一笑:“算命啊!”

他扑哧一笑,揉了揉我的头发:“傻丫头。”

周啸彦领着我到古意酒楼大吃了一顿,然后送我到巴金酒店,给我钥匙的时候看到我手上的伤,皱着眉问:“怎么回事?”

我说是不小心磕着了,他生气地、又轻柔地抓起我的手,“这明明是捏伤!谁干的?”

我吓了一跳,啥玩意紧张成这样?好尴尬有木有?我抽回手,呵呵笑着说:“刚在园子里跟人吵架了······一点小伤,明天就好了。对了,卫洋呢?”

他意识到自己失态,微微低下头说:“卫洋不住这儿。他有事要办,要在S市留些日子。你不急着回家的话就在这儿玩两天吧。”他掏出一部手机给我,说:“有需要就找简言。”

“简言是谁?”

他楞了一下,仿佛觉得我不应该这么问,但很快就反应过来,说:“简言是简明的妹妹,古易园的司仪。”

“哦,她呀。”我想应该就是那个泼辣的旗袍美女了。

周啸彦盯着我看了一会儿,直到我脸红成苹果,才又揉了揉我的头发道别:“房里有药水,自己涂点。你休息吧,我走了。”

我目送着他下楼,然后荡漾着一颗春心回到房间,往手腕上擦了点红花油,狠狠睡了一觉,从中午一直睡到了旁晚。

迷糊中,有人敲门,坚持不懈地敲门!我怒了:“谁啊?真他妈叉叉!让不让人睡了!”打开门,两个年轻警察正义凌然地说我涉嫌杀人,请我到警局走一趟······

我莫名其妙地坐在审讯室,和对面一个神情疲惫、充满戾气的帅警察大眼瞪小眼。

“为什么杀胡三?”他不耐烦地问。

我沉默半刻,弱弱地问:“胡三是谁?”

他“啪”一拍桌子,狠狠地瞪着我。我心想完了,要屈打成招了。正忧心,一个制服美女推门进来,冷冷道:“何军,注意点。”

那叫何军的警察哼一声,别过头闭目养神,美女警察坐到我对面。

我问:“二位警官,草民身犯何罪?为什么抓我?”

女警官耐心解释:“今日下午3点45分,警方于古易园附近的八号胡同里发现一具尸体,有人看到死者生前曾与你发生争执。”她递给我一张照片,我看了看,是那黄毛没错,想不到他真的死了,还死的这么快。

“听说你是政法大学的学生,那该有的流程都清楚吧?好了,说说事情的经过。”美女打开审讯记录簿,“唰唰”在纸上划拉,不知道写些啥。我怕她扭曲了事实,忙将经过说了一遍,其中该略的自然略过。

“我被一个女人拉到车上,躲过了黄毛——就是胡三,胡三进了八号胡同,我下车后在古易园找朋友,然后和朋友去吃了饭,再然后就回酒店睡觉了,一直到警察找上门来。我怎么可能杀人呢?一没动机,二没时间的。”

“有没有动机和时间我们自会调查。你说有个女人把你拉到了车上,那个女人长什么样?叫什么?你们认识吗?”

“我之前并不认识她,不过她好像认识我朋友,应该是看在我朋友面上帮我的。她穿一件白衬衫,外面套了件黑色宽摆风衣,名叫······哦,叫李靳。”

“什么?”何军突然蹦起来,椅子摩擦地板发出刺耳的声响,“她叫什么?”

我吓了一跳,弱弱地重申:“她说她叫李靳。”

我看到何军的脸色变了变,倒跌两步,喃喃自语:“她还活着······”

女警官皱了皱眉,问何军:“需要换人吗?你情绪不大好。”何军点点头,女警官站起来,扶着何军匆匆出去了。

我等了一会儿,还不见有人来问话,就好奇地拿过记录看,上面记录的事情经过都是事实,没有一丝偏差。记录最后停在一个未写完的“李”字上,那一撇划得很重很长,纸都划破了,仿佛写字的人突然受到了惊吓。

我盯着记录簿又开始好奇:“这个李靳,是什么人?”

门响了一下,我听到脚步声停在我身后,然后是打火机的声音,随即闻到熟悉的烟草香。

“阿延。”

有人叫我,还叫我阿延?我吓得扔了手里的本子,慌忙起身。张承坐到我对面,吸一口烟,隔着烟圈,他说:“阿延,好久不见。”

张承,我前男友,我曾经放弃一切想嫁的人。他为了一个小学妹抛弃了我,可我却一点儿也不怪他,因为纵使是身为前任的我也看得出来,他对那个叫林灵的女孩,是真爱。

“真巧啊,你也在这儿?”我不安地绞着手指,不知道在紧张个什么劲。

“嗯,今年刚调到这边。”他翻开记录簿,扫了一眼又丢到一边,“你怎么会卷到凶杀案里?”

“唔,跟朋友去古易园玩,看到有人吵架,好奇,去凑热闹······”

“你还是这样,冒冒失失的,一点安全意识都没有。”

沉默,漫长的沉默。他吸完一支烟,又点上一支。他面对我已经没有一丝尴尬了,可我却没法像他那样自然。

我努力搜寻话题:“现在干到什么职位了?你刚毕业那会连续升职,总调来调去的。”

“副局。”

“这么快就做副局了?年少有为啊!”

“就这样吧。”

“······林灵还是没有回来吗?”

他愣了一下,舔舔干涩的唇,掐灭烟头,沉默了一会儿,说:“这个案子还需调查,你先回去吧,我会再派人去找你。”

他带着我签了字,送我到门口,又拦下一辆车,在上车前突然跟我说:“好奇心害死猫,有些事有些人,遇上了就尽早避开,别追根究底,小心惹祸上身。”

我的确是个好奇心很重的人,有时候明明与我不相关的,我也非得弄个明白。上学那会儿,我常常冒出一些稀奇古怪的想法,总想知道猫脸老太太是怎么尸变的,罗布泊失踪的人都去哪儿了,秦始皇是不是没有死,只是找了个替身,自己还长生不老地活着?

为了满足我的好奇心,阿承常常陪我熬夜查资料。阿承提出分手的时候,我也固执地想弄明白自己哪里不好,后来见证了他和林灵的爱情,我才明白,很多事情的发生并不需要理由,或者说有理由,只是理由很难理解,就像阿承当初给我的理由,只有简单的一个“爱”字。

我依旧对一切谜充满好奇,我之所以好奇,就因为它是个谜,而谜之所以是谜,正因为它没有谜底。也许有一天我会找到答案,也许穷极一生,到最后依旧彷徨迷失。

我戒不掉这好奇心。

我突然想起今早古易园里八爷和简明的对话。

“爷,来的是周未手底下的人。”

“那就罪加一等,打死。”

胡三死了,他死前得罪的人不光我,还有八爷,而要他死并有能力神不知鬼不觉地弄死他的人,只有八爷。

我面对的谜已经不是简单的一个巴澈娜,总觉得这一切只是某个能只手遮天的人设得局,我不知什么时候闯了进来,成了当中的一枚棋子。巴澈娜是源头,然后是卫洋,现在是八爷······他们,都在刚见面的时候就道出了我是法道孙家人的身份,孙家,究竟有过怎样的历史?

我想我得抽空回老家一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