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剑阁貌似不和谐
就这样也不知道僵持了多久，楚凡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几乎成了冷热气流的战场似的，只是相对于那庞大的冷气来说，那一点点温暖的气息显得是那样单薄，也就只是聊胜于无。楚凡还是在瑟瑟发抖者，那凉意直从骨子里往外钻，钻的人浑身无力，只得拄着剑，佝偻着身子在原地打颤。
“这样下去可不行。”楚凡心道：“这样我迟早会被冻死在这里，上次染了寒毒的我可是刚好的，我得出去。”楚凡费力地迈动着步子，一点点的往洞外挪着，短短的几丈路，楚凡竟生生的走了半个时辰才走完，楚凡在走出洞口的那一瞬间，只感觉身上的凉气一忽全都消散了，连手中的热气也同时消失不见，这神奇的情况让楚凡摸不着头脑。
这时只听前方自己的师父大声叫道：“怎的徒儿出来的如此之快？”走近之后，谢九重一看楚凡手中的剑，低低“咦”了一声，随即道：“剑选没找到合适的剑也无甚大关系，剑修最主要的还是人。”
楚凡本待说话，却只听得一声冷哼，随后一个声音从师父背后传来，“贤师侄千万莫听你那师父胡咧咧，什么剑修还是人最重要，难道你指望拿着根草跟别人比剑？还是找准机缘得一柄绝世神兵为上。”
只见自己的师父脸色一变，转过身来，有点恼羞成怒道：“田十三，休得胡言乱我徒儿心性，你我两宗理念不同，各授各的徒，各传各的道，哪里需要你来呱噪？”
只见在那路口转过来一人，穿着跟师傅一般的黄袍，国字脸，颌下无须，浓眉大眼的，一脸的正气，说的话却让人听着十分的不舒服。“哟。”只听那人怪叫一声道：“这不是气宗的谢九师兄嘛，怎的今天有空来到这‘沉剑洞’？哦，原来是来给徒弟找一柄趁手的兵器啊。”只见那人摇头晃脑的，接着说道：“啧啧，枉你气宗口口声声的叫着什么‘人为主，剑为末’，‘修剑即是修心’的，到头来，却还是要来这‘沉剑洞’为自家徒儿找一柄‘绝世神兵’？怎么难道你气宗不都是用木剑的么？”
师父被他说的脸色不愉，紧抿着双唇不语。那人看师父不语，好像愈加高兴，手舞足蹈的说道：“原来气宗也不过如此，谢九师兄还是早早将位子让出来罢，免得坐了烫了身子。”又对着楚凡说道：“贤师侄，你看你师父如此窝囊，不如转而拜入我的门下，我带你去寻一柄好杀器如何？”
“住口！”谢九重终于怒了，当着自己的面挖人，当自己是喝白水长大的？楚凡吓得脖子一缩，忙连声对着那人说道：“师叔好意，小子心领了。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小子可没想过要改换门庭，谢师叔好意。”楚凡偷眼看去，只见自己师傅的脸色稍霁，心里松了口气，这就好比站队，已经站在了一边，所要做的，只是坚持站在这一边就好了，不然，在哪边都讨不了好，想讨好所有人，只会得罪所有人。
在说出那两个字之后，谢九重就没再说话，只是带了楚凡往回走去，迎面路过了那位田师叔之后，只听远远的田师叔在背后对着他的徒弟说道：“好徒儿啊，你可千万不要学那说一套做一套的伪君子。我剑...”后面的话转过了弯就听不见了。
回去的一路，师傅在前面都没有说话，而楚凡也没有说话的欲望。自己的剑选没有成功，太难了，谁能在那样的状态下有心思去找剑？楚凡自问自己是没心情的，也不知到底要何等猛士才能在那样的压力下去选一把剑，然后将它拔出来。严格意义上来说，楚凡根本就没进行剑选。
刚进去就被冻僵，连看剑的心思都没有就直接冻出来了，连楚凡都莫名其妙的，难道还是那句“有缘无分”？楚凡在心里长叹道：“这缘分，还真是神奇的东西呢。”
一路无话，师徒俩各自想着心思。
待回到无名楼，谢九重才回头对楚凡说道：“乖徒儿，你可想学剑法么？”楚凡一听，顿时兴高采烈，赶忙道：“徒儿当然想学剑法了，马上就要教授徒儿剑法了么？”看着楚凡激动的样子，谢九重微微一笑，缓缓说道：“乖徒儿别急，在学剑法之前，我要先给你讲讲什么是剑。”
说着，谢九重就将自己背上的剑取了下来，只见那剑鞘很古朴，简单的包了点铜，似乎年头很久了，有些铜绿在上面，不过看起来很光滑，应该是时常擦拭的缘故。谢九重缓缓地抽出长剑，三尺青锋剑光如水，一看就是上好的青钢剑。楚凡很好奇，青钢剑虽然很好，但怎么的也及不上玄铁剑、寒铁剑、炙铁剑乃至陨铁剑来的珍贵和出色。所以看见自己的师傅背着的居然是一把青钢剑，这大出楚凡的意料，楚凡原以为自己师父的剑，至少也得是玄铁剑呢，结果居然是青钢剑，大街上一抓一大把的货色。
谢九重看出楚凡的疑惑，于是解释道：“修剑之人，并不代表必须要拥有一柄好剑，一柄好剑只能起到锦上添花的效果，而修剑的根本，在于人本身，人若强大了，就算用木剑，照样可以发挥出绝世神兵的威力。据传，当年祖师爷云呈子之所以能成为剑神，就是因为他的剑被斩断，让他一朝顿悟，悟出剑乃身外之物，人为根本，剑术由此登峰造极，到晚年草创剑阁只时已是无需用剑了。”
楚凡听得一愣一愣的，剑阁祖师爷的剑居然被斩断了？而且在剑断了弃剑之后成为了剑神？那剑阁为什么在选弟子的时候第一要求就是不能放弃自己的剑？哦对了，没说祖师爷弃了剑，只是说他到后来都不怎么用剑了。想想那是应该的，都已经是剑神了，谁还敢让他拔剑？值得他拔剑的人，在那个时代，还没有诞生吧。
“师父，那后来祖师爷的那把剑到哪去了呢？”楚凡比较关心的还是这个问题。谢九重闻言指着院北的一个地方道：“你看见那处山崖了么？”楚凡顺着方向看去，只见那是一个凸出来的悬崖，看着就在小院不远，要真走去，不知道要多久呢。
谢九重说道：“那里名叫‘弃剑崖’，传言中，祖师爷他老人家就是在那里将自己的剑给丢弃了。”楚凡不由得在心里暗道了声可惜，剑阁祖师爷用的剑，想必不是凡品呐。谢九重看楚凡眼珠滴溜溜乱转，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似的。只听他说道：“祖师爷他老人家用的剑，那可是他自己打造的绝世神兵。”
谢九重又指了指院西北方向，“可看见看见那处山崖？”楚凡忙点头。谢九重说道：“那里就是祖师爷才天外陨铁，炼不世神兵的地方，名叫‘铸剑崖’。你以后有空可以去看看。”说到这里，谢九重又说道：“索性再告诉你一点吧。”只见他一指院东北方向，楚凡忙看过去，果然又是一处山崖，谢九重说道：“那处是‘悟剑崖’。祖师爷就是在那里悟得天剑，写下了剑阁的剑训‘天道无形，天音稀声，天剑缺术。’”
楚凡这才知道，原来这三句话居然是祖师爷悟得天剑之后所留。可是这话很简单直白，具体怎么修炼却是只字未提。
如何成为剑神，也让剑阁人士绞尽脑汁，如今这偌大的剑阁，一个剑神都没有，剑圣倒是有很多，比如说谢九重，剑圣到剑神的这一级，却是怎么也跨不过去。如果剑阁没有剑神，民间倒出了个剑神，那剑阁的神话就会破灭，统治剑道的权威就会扫地。这也是这些年剑阁做大做强，变成天下第一门派的不得以之处。
因为剑阁自祖师爷之后没出过剑神，而三百年之前在之前的光景里，民间倒是有几个门派出了剑神，所以那时剑阁名声未彰。要不是借着三百年前青云子横扫天下之势，剑阁未必能够崛起的如此之快。虽然剑阁现在是剑修第一门派，但总会有第二第三门派在后面跟着，要是被他们一不小心培养出个剑神...那后果，可是不敢想象的。
所以剑阁很急，急了这么些年了。
谢九重没想到自己居然一时想了这许多。忙对楚凡说道：“为师这柄剑，名叫‘影雪’，长三尺七寸，影雪之意即是以雪为影，配合为师的‘飘雪’剑法，舞起来，会达到惑人耳目的效果，多说无益，你先看为师舞一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