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原来如此
正在暗自得意的太慰戴温看见敬王脸色大变心里“咯噔”揪了一下。却想不明白哪里出了问题。
敬王转头对内侍道：“去，把首阳参军田邦前两天送来的奏表给本王拿过来。”不一会内侍就从卷库捧来一本表折。敬王对内侍道：“你给众卿念一念。”内侍不敢怠慢打开表折读道：“臣首阳参军田邦奏请我王，前些日六镇贼军集十万之众犯我大周边境，一路攻破叠石关，杀入羌田县。贼军前锋宫羊领三万大军打到首阳城下，大统领韩邛不听善言携卫将军韩循，都尉韩曲领五千兵马出城迎战，被宫羊用计引入埋伏，五千首阳军全军覆没，韩循、韩曲两位将军战死。大统领被部下死命救出。不过大统领已经身受重伤奄奄一息。贼军趁机攻城，首阳军士气低落无法与贼军抗衡，危机之时‘神马牧场’的龙羿和他的兄弟李信、孟彦赤……”这时敬王打断内侍对李简道：“这个李信，是否就是你家公子百诚？”李简躬身答道：“是的大王，前几月信儿回去稻城看望恩师他老人家，那龙羿正是恩师龙公望的孙子，此子少年好学，博览群书，熟读兵法，胸藏百万兵。后来听说信儿和羿儿加上好友孟彦赤去莽山林里兴建了一家牧场，应该就是表折里的‘神马牧场’”。
“果然是一群血气方刚的好少年。噫，刚才听你说龙公望是你的恩师那就应该是李信的师公才对呀，怎么也是信儿的师傅呢？”敬王好奇的问道。
“恩师他老人家年过百岁，世外高人，臣只是他的挂名弟子，臣也因为无法成为他的嫡传弟子常以为一身憾事，信儿小时荣幸被恩师看中收为弟子，可是因为举家迁移呆在膝下时日不长，所以学习时间不多。所以，我父子两人都是恩师的弟子。”
“哈哈，有意思，有时间本王一定前去拜访一下你家恩师，”转头对内侍道：“你继续读下去。”
“……危机之时‘神马牧场’的龙羿和他的兄弟李信、孟彦赤率领家壮三百骑冲入敌阵杀散三万贼军并砍下贼军大将宫羊的头颅。臣见龙羿三人英雄了得，又因贼军势大，首阳城中无将可用便和司马虞仲诸人商量，决定先让龙羿暂代卫将军一职，日夜操练所剩不到两万的首阳兵，期望能抵挡贼军保我首阳百姓太平。因情况紧急无法事先报告大王，还望大王恕臣等鲁莽之罪。”
等内侍读完，敬王盯着戴温道：“太慰，你说那宫羊是不是长了两个脑袋，一个被龙将军砍了，然后一个等着单行章去砍呢。”
太慰戴温满头是汗，战战兢兢的道：“想……想不到…单行章如此大…大胆，竟然敢假冒军功实属可…恶，不过大王，奏折里前面所说的功劳是假的，后面的功劳也许是真的也说不定。”
“哼！不管后面的功劳是真的还是假的，那他冒认别人的功劳就是死罪，这个难道你不知道？”
戴温连忙低下头不敢说话。
这时侍卫跑进来禀告：“大王，大将军石牧中回京述职，已到王府门外。”
敬王高兴的对侍卫道：“快，快，请大将军进来，本王亲自到殿外迎接。”说完起身走到殿门等待大将军进来。
石家先祖石尚辨在刘宋时期就随同周王刘诩留守秦州地界，刘家之所以世世代代能安坐翼京全靠石家祖辈拼死捍卫周地，对刘家忠心耿耿，任劳任怨，从无怨言。刘家也从不把石家当外人，世代刘家对石家都是礼遇有加，曾经周孝王刘景对膝下儿女说“刘石一家保天下”意思是说只有刘石两家瑾诚相待才能保住大周的江山。传到敬王这一代，西魏大军对大周虎视眈眈，石牧中克服重重困难亲自镇守秦州，使西魏军无法越雷池一步，保护敬王安安稳稳的做了近二十多年大王。只是近来令石牧中烦心的是自己在秦州和西魏军相持不下，西边首阳又被胡外三族看在眼里，随时都有出兵抢夺的危险。
不一会，大将军石牧中急步走到殿外，见敬王已在门口相候大为感动挺身跪倒在地：“臣石牧中叩见我王，望我王长命百岁，永振大周。”敬王连忙走过去拉起石牧中道：“石亲家快快起身，亲家在外为我大周操劳辛苦，本王出来迎接迎接也是应该的。”敬王的大女儿刘织儿嫁给石牧中的儿子石天破为妻，所以两家是亲上加亲。石牧中坚毅的脸庞染满风霜，须发微微发白，双眼发出炯炯的光芒叫人不可仰视。不愧是令西魏军闻声胆寒的北府大将军。敬王拉着石牧中的手边往殿内走边说道：“这些年辛苦大将军了，你看你都有白头发了，要多注意身体呀。”石牧中感动的有些咽咽道：“属下知道了，大王这些年你也老的很快，好多事你交待丞相便是他做事大家都放心，你这样操劳如果有个三长两短你叫大周如何是好啊。”
敬王也激动的一塌糊涂：“本王知道了，以后本王多注意就是。”
敬王坐回宝座，内侍端来一把椅子放在敬王宝座旁边的下手位置，敬王让石牧中坐下后问道：“亲家，东线秦州如今局势如何？”石牧中站起身躬身道：“启奏我王，秦州如今和西魏军呈相持阶段，不过东魏高欢的儿子高洋接替了丞相的位置并废了孝静帝建立大齐，自称帝号。西魏宇文泰也逐渐的把权力移交给儿子宇文觉帮忙打理国务，这个宇文觉是个有作为的人，他一上台就实施了很多新的政策，西魏国力越来越强大，听说西魏军把北齐军打的连连败退，而渭水边的魏军近来频频变动好像要对我大周采取行动。”
“唉！这可不是好的消息呀。”敬王感叹道。
太慰戴温这时才敢出来说道：“齐奏大王，既然高洋自称帝位，我大周何不昭告天下荣登大宝。”
丞相李简连声说道：“大王万万不可，大周之所以能永保太平就是历代周王没有自立为帝，成为众矢之的。大周一直和南边朝廷保持友好关系，北魏虽然对我垂涎已久却也不敢贸然行事。如今大周国境狭小，周边各国局势微妙，如果大王一旦登基称帝必然招自南梁、西魏、胡外三族的全力攻打，那样的话，我大周只有灭亡一途。”
敬王沉默良久叹了口气说道：“丞相说得极是，以后称帝一说勿要提起。”
石牧中见气氛沉闷说道：“大王，臣今天也刚好带来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敬王高兴道：“是什么好消息？”
“首阳出了个绝世天才，如果大王起用此人我大周西线就万事无忧也。”
“本王正为首阳烦恼，亲家说来听听。”
“还是要天破来给你说说吧，他刚刚从首阳回来。”
敬王急忙对内侍道：“快传天破上殿。”
不一会石天破就走了进来跪在地上高声道：“小婿石天破参见大王。”
敬王走下王位一把拉起他来：“好女婿，我那乖女儿好么？”
“织儿端好，她让我代她向您问安，她说今年元宵会回来探望父王及王后。”
“好好，本王也有些想她了。对了你刚从首阳回来说说那里的情况。”
“小婿闻听赫氓山有绝世的黑白花斑老虎出没，便忍不住趁这次回京的机会绕道去了首阳，没想到见到了几位了不起的人物。真是不需此行。”
“什么了不起的人物快说给本王听听。”
“首阳有个名叫龙羿的人，带着李信，后来我才知道就是丞相李简的公子，还有兄弟孟彦赤，部属破六韩黑山、破六韩擒虎率领三百家骑应首阳参军田邦之邀大败六镇贼军三万前锋，砍下贼军大将宫羊的头颅，首阳百姓欢心鼓舞奉他如神明。田邦惜他大才，请他暂代卫将军一职，龙羿一上任就颁布了一些条令收拢流民开垦荒地，没多久首阳人口就增加到二十万。龙羿接手首阳军，不到半月时间就把士气低落的军队训练得个个如狼似虎、士气高涨。贼军葛元峒不甘心失败向元花子讨来八万人马组成十五万大军气势汹汹的扑向首阳城。”石天破说到这里，在殿的大臣齐声惊呼了一下，觉得首阳城这回凶多吉少。石天破接着说道：“龙羿接到消息，让首阳城百姓四处宣扬首阳军经过前次大战伤亡惨重，无力再战。却悄悄的带领两万首阳军埋伏在‘小狼坡’，贼军果然上当，大意的进入首阳军埋伏圈，龙羿麾下两千‘雪狼骑’纵横厮杀，贼军慌乱四散而逃，首阳军一役收俘七万降卒，元花子心爱猛将雷公也投入龙羿麾下。元花子大将丈八哥率五万残部向羌田县急退未果陷入龙羿包围。龙羿围而不打，专等逃跑的葛元峒前来救援，葛元峒果然中计，草草集合了六万贼军星夜赶来救援丈八哥残部。可是丈八哥粮草尽断只好向龙羿投降，龙羿调转马头带领军队到‘小闲渡’埋伏，可怜的葛元峒带领突围而出的人马不到三万，从此贼军听到首阳军的名字就心惊胆战，望风而逃。小婿也是在‘小闲渡’的酒舍遇到龙羿和他的部下深深被他们折服，龙羿手下个个都英雄了得，武艺不在小婿之下。假以时日，首阳军必然会成为一只驰骋天下的无敌之师。”
“原来如此，想不到首阳在危难之时出了个如此了得的人才，真是天佑我大周。”敬王又咬牙切齿的道：“单行章好生大胆，尽然冒领别人全部的功劳，真是嚣张到了极点，如果不严惩，我大周威信何在？”
李简担忧的说道：“大王，单行章敢强夺别人的功劳必然还有后招，臣担心他会对龙羿等人不利……”话没说完，一个侍兵飞快的跑了进来大声报道：“首阳三百里加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