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木兰花

——张先

乙卯吴兴寒食①【原词】

龙头舴艋吴儿竞②，笋柱秋千游女并③。芳州拾翠暮忘归④，秀野踏青来不定⑤。

行云去后遥山瞑，已放笙歌池院静⑥。中庭月色正清明，无数杨花过无影。

【注释】

①乙卯：来神宗熙宁八年（1075）吴兴，今浙江湖州市。寒食：寒食节。在清明前二天，古人有扫墓、踏青、插柳、禁烟的风俗。

②龙头舴艋：龙头小船。宋朝寒食、清明节有赛龙船的习俗。舴艋：小船，又作“蚱蜢”。

③笋柱句：游女成对儿打着秋千。笋柱秋千：竹做的秋千架。并：成双成对。

④拾翠：曹植《洛神赋》有“或采明珠，或拾翠羽”。意为拾取国鸟羽毛以为首饰。这里借比女子春游，采集百草。杜甫《秋兴》之中有“佳人拾翠春相问”。

⑤秀野句：意谓郊野披上了秀丽的景色，踏青的游人往来不断。旧俗寒食、清明节到郊外野游叫踏青。

⑥行云二句：云去山昏，游人散后，音乐停止了，郊外一片空寂。

【译文】

吴地小伙子乘坐小龙船竞赛，竹架秋千上荡着成对的游女。去沙洲游春的女子天黑还不回家，效外游玩的人络绎不绝。

浮云散尽，远山昏暗，笙歌停止，池院空寂。庭院洒满清朗的月色，无数柳絮轻轻飘过，看不到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