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青门引

——张先

【原词】

乍暖还轻冷①，风雨晚来方定。庭轩寂寞近清明②，残花中酒，又是去年病③。

楼头画角风吹醒④，入夜重门静。那堪更被明月，隔墙送过秋千影⑤。

【注释】

①乍：才、刚。轻冷：春天之冷较冬天之冷为轻。

②庭轩：指庭院和走廊。

③残花二句：意即由于感伤花谢春残而醉，又是同去年一样的毛病。中酒：即醉酒。杜牧《睦州四韵》诗：“残春杜陵客，中酒落花前”。病：指病酒，即醉酒。

④楼头句：意谓谯楼上的军号声响声，凉风将醉人吹醒。楼头：指城上的戍楼，画角：

涂有彩绘的号角。醒：酒醒、醉解。

⑤那堪二句：意即怎受得了又加上被月光送过墙来的打秋千的少女倩影。

【译文】

刚刚转暖又变作轻寒的时分，凄风冷雨到傍晚方才消停。庭院高窗一片寂寞、冷清，时节已近清明，痛惜残花，借酒解忧，以至醉酒酩酊，这又是去年种下的旧病。

楼头上凄厉的画角，清冷的晚风，将我从沉醉中吹醒，入夜已深，重门闭锁万籁寂静。怎么忍受隔墙的秋千被明月送过了秋千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