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关于爱情,前世回眸的因缘(2)
荷西:Echo,你等我六年,我有四年大学要念,还有两年兵役要服,六年一过,我就娶你。
荷西:我的愿望是拥有一栋小小的公寓。我外出赚钱,Echo在家煮饭给我吃,这是我人生最快乐的事。
三毛:我们都还年轻,你也才高三,怎么就想结婚了呢?
荷西:我是碰到你之后才想结婚的。
荷西:你是不是一定要嫁个有钱人。
三毛:如果我不爱他,他是百万富翁我也不嫁,如果我爱他,他是千万富翁我也嫁。
荷西:……说来说去你还是要嫁有钱人。
三毛:也有例外的时候。
荷西:如果跟我呢?
三毛:那只要吃得饱的钱也算了。
荷西思索了一下:你吃得多吗?
三毛十分小心地回答:不多,不多,以后还可以少吃点。
荷西:我们结婚吧。
三毛:我的心已经碎了。
荷西:心碎了可以用胶水粘起来。
荷西:我知道你性情不好,心地却是很好的,吵架打架都可能发生,不过我们还是要结婚。
荷西:我想得很清楚,要留你在我身边,只有跟你结婚,要不然我的心永远不能减去这份痛楚的感觉,我们夏天结婚好吗?
就这句话,三毛看了十遍,然后去散了个步,回来就决定嫁给大胡子荷西。
三毛:如果有来生,你愿意再娶我吗?
荷西:不,我不要。如果有来生,我要活一个不一样的人生。
荷西:你也是这么想的,不是吗?
三毛看看荷西:还真是这么想的。既然下辈子不能在一起了,好好珍惜这辈子吧!
三毛:如果我死了,你一定要答应我,重新娶个女人。
荷西:你神经,不和你说话!
三毛:神经也要说,你不娶,我死了也不会安心的。
荷西:要是你死了我一把火把家烧掉,然后上船漂到老死。
三毛:放火烧房子也好,只要你肯再娶。
荷西:要到你很老我也很老,两个人都走不动也扶不动了,穿上干干净净的衣服,一齐躺在床上,闭上眼睛说:好吧!一齐去吧!
荷西:快许十二个愿望,心里跟着钟声说。
三毛:但愿人长久,但愿人长久,但愿人长久,但愿人长久——
三毛:荷西在婚后的第六年离开了这个世界,走得突然,我们来不及告别。这样也好,因为我们永远不告别。
三毛:荷西·马利安·葛罗,安息,你的妻子纪念你。
记得当时年纪小
你爱谈天我爱笑
有一回我们并肩坐在桃树下
风在林梢鸟儿在叫
我们不知怎样睡着了
梦里花落知多少
——三毛《梦里花落知多少》
当三毛第一次遇见荷西的时候,荷西正在上高三。荷西要三毛给他六年的承诺,让他有四年上大学和两年服兵役的时间。三毛却没有给他任何承诺,她说六年的时间太过漫长,六年里一切都有可能改变。
六年的时间里,三毛和荷西很少联系。然而六年之后的某一天,三毛被朋友邀请到家里。她被单独关到了一个房间里,闭着眼睛——她对朋友这样承诺的。她感觉有个人进来了。那个人忽然从后面将她环抱起来,在屋子里转啊转。她惊讶地睁开眼睛,发现眼前竟然是满脸落腮胡子的荷西!三毛非常开心。她问荷西:“六年前你要我等你六年,如果我现在答应是不是晚了?”这下荷西开始兴奋了。荷西带三毛来到自己住的地方,三毛发现屋子里面贴满了她的照片,荷西的所有和三毛有关系的东西都是从三毛的朋友那里得来的。
就这样他们幸福地结婚了,之后他们一起相伴流浪了6年。直到有一天荷西因为一次事故而撒手人寰。
听到这个噩耗,三毛陷入了极度的悲伤中。为荷西守灵的那天夜晚,三毛对荷西说:“你不要害怕,一直往前走,你会看到黑暗的隧道,走过去就是白光,那是神灵来接你了。我现在有父母在,不能跟你走,你先去等我。”当说完这些话的时候,三毛发现荷西的眼角流出了血。没有人能弄清楚这一切。
世界上不存在完美的事情,再传奇的女子,也要在凡间寻找自己心灵的栖息之所。于是三毛恋上了荷西,选择了她最能触手可及的幸福。这是三毛这一生中最幸福的一段时光,在她心灵的最深处,和荷西的这一场婚姻,她甚至喜欢用童话般的思维去净化和升华。
台湾作家琼瑶是三毛的朋友。她清楚三毛非常在意自己的承诺。为此她花了很长时间说服三毛,让三毛答应她不要自杀。三毛答应了。可是在某一天的某一个时间三毛还是失信了。这或许是她生前唯一一次食言。或许三毛不愿意让荷西再等下去了。一生有这样一个人在坚定地等待自己,夫复何求?
守护一份没有承诺的爱情,这需要一种怎样的勇气和信念?六年之后,当三毛与荷西重新走到了一起,我才相信,原来现实的生活中还有童话的存在。在正确的时间,遇到正确的人,是上天赐予你这一生最大的福分。好好把握属于自己的幸福,因为,下辈子,你们或许就不在一起了!
第二颗纽扣
很少有人会去在意自己身边的一些人和一些事,其实,他们不会知道,在那个容易被人忽视的角落里,往往会有一双眼睛注视着你,往往会有一份感情在等待着你。
他在当地是一个非常著名的富商,也是一个风流倜傥的浪子。他是我的一个非常要好的朋友,而且他非常欣赏我的学识,却对我终身厮守的爱情观不以为意。他最常说的一句话是:既然来到这个世上,就该潇洒走一回。他这话之外的意思,当然是多谈几个人,从来不会想过真正去爱谁。
但是出乎所有人的预料,就是这样一个浪子,却会在所有人的惊讶声中,娶了一个虽然温柔却不漂亮的普通女子。
在他的婚宴上,他向我们分享了这样一个故事。
因为业务的关系,他是个名副其实的“空中飞人”,每年的大部分时间都在全国各个城市漂,所以他喜欢在那些他停留过的城市找些女子来消磨无聊的时间。在南方的一座小城里,他认识了相貌平平但性格温柔的她,相处一段时间之后,他又要离开这座城市,于是他又拿出了他的老一套:他对这个女人说,你是我这一生的最爱,但我工作实在是太忙了,等我不忙的时候一定回来找你。他清楚,女人都是非常聪明的,一般不会等到他“工作不忙”的时候,而通常在这样的情况下,女人最多就是大吵一架,用一些物质来当作自己的补偿。
可面前的这个温柔女子却显得很平静,只是非常不舍地凝视着他,没有提任何要求。她送他上飞机的时候,仰着头,试探性地说,请给我你衬衣上的第二颗纽扣。他非常吃惊她要求的卑微和奇特,可是在离开一个女人的时候他从来都会满足她的任何要求。于是他剪下第二颗纽扣,顺便把一颗钻戒一起交到她的手心。
她只接过纽扣,从容地推开了那颗钻戒。他过安检的一刹那。听到她说,以后要自己保重身体。他回头,看到她满脸泪水。他明白,她是知道的,他这是一去不复返了。他于是更加想不通,为何她只需要他的一颗普通纽扣。
他又恢复了以往的生活轨迹,喜欢上各种各样的女子,又离开她们。在分手的时候每个女人都会提出各种各样的要求:有的是要存有现金的银行卡,有的是要一座房子,有的是要他安排清闲而又高薪的工作。可是,那些和他有过关系的女子,那些像他一样爱说甜言蜜语为他哭为他笑过的情人们,在得到了那些她们所渴望的钱财以后,都会把冷冷的背影留给他,一如他离开她们的时候那般绝情。
奇怪的是,再也不曾有女人想要他衬衣上的第二颗纽扣。
有一年暑假,他读中学的侄女来他家玩,见到了衣柜里叔叔那缺了第二颗纽扣的衬衣,像发现了美洲新大陆的哥伦布一样,非常吃惊地说,叔叔,谁是你的心上人?他惊呆了。侄女告诉他,这是一个来自西方的美丽传说,第二颗纽扣是送给情侣的最好礼物,因为它占据胸口的位置……
他忽然一下子缓过神来。第二天凌晨,他坐上最早的一班飞机来到了他以为自己永远不会回来的城市,叩响她的门,见到穿着睡衣的她脖子上挂着一根红绳,坠子就是他的那颗普通纽扣。
谁也不会想到,已经过了而立之年的他,外表那么潇洒而内心却是那样寂寞和脆弱,在一个人的夜晚,他仔细检查着自己的内心,原来自己也需要别人的爱。的确,他曾经拥有过许多女人,但那些女人只是他生命中的一些过客。可是这个把他的纽扣系在脖子处贴在身体上的女人,让他懂得了什么是真正的爱,他漂泊的心仿佛也终于找到了永恒的归宿。
在很多人关心你飞得高不高的时候,只有她会关心你飞得累不累。
在每个人的生命中,有许许多多的过客。在这些不同性格,不同容貌的人当中,哪一个是深爱你的人,哪一个是你深爱的人,哪些人是你的知音呢?与其众里寻她千百回,不如珍惜那个只关心你飞得累不累的人!
爱情的风筝
再神圣的爱情也终究抵不住时间的流逝,从恋人,到朋友,再到陌路,不是因为谁不爱着谁,而是因为风筝飞得太高,风筝的另一头已经失去了牵挂。
“你的脑袋里装的全是糨糊呀!”王韬轻轻地敲着苏眉的脑门说。
苏菲低头不语,眼里满是泪水,一脸委屈的样子。
“一点也记不起来在哪儿丢的吗?”
苏菲摇头,拼命不让眼泪流出来。
“总有一天你会把自己弄丢的!”
听到这里苏菲猛地抬头,嘴巴一撅,哽咽着问:“那……你会把我找回来吗?”王韬一愣,随即把苏菲拥入怀里,脸上已是温柔的表情:“傻丫头,会的,我一定会把你回来。”苏菲满意地笑了,好似不曾丢过东西。可是苏菲怎么忘了问他,如果自己把他弄丢了该怎么办呢?
这是苏菲每次丢东西后和王韬都要重复的对白。因为苏菲很健忘,丢手机,丢钥匙,丢身份证,丢钱包……总之丢东西是人的家常便饭。王韬对此很是冒火,却也无可奈何,而且每次都是被苏菲搞得哭笑不得。除此之外,室友还给苏菲一个“公交白痴”的绰号,因为苏菲坐公交车经常不是坐错就是坐过站,有一次更是离谱,苏菲送朋友上公交车时,车来了她居然自己先跑上去,还洋洋得意地占了两个位子等朋友上来,车开走了才发现自己在车上,为此室友都快笑破肚皮了。不过自从和王韬在一起,就没发生过这种事了,因为无论到哪王韬都是会牵着苏菲的手,苏菲特别依赖他,更享受着这种依赖。
临近毕业时苏菲却做了一个令所有人惊讶的决定:独自一人去北京,还发誓要混出点名堂呢。王韬早就有留在湖南的打算,他说这里有太多熟悉的东西。而苏菲的脑子里充满了奇特的幻想,那个城市时刻吸引着她去揭开神秘的面纱。
一开始王韬以为苏菲开玩笑,当发现苏菲在收拾行李时他火了,“你怎么敢一个人去北京呢?和我留在湖南不是很好吗?”苏菲停下来认真地看着他:“王韬,你在湖南找到了适合自己的定位,我也要找到自己的坐标。”
“可是在这里你也一样可以找到呀?”他激动地说。
“那是不同的,在你身边我永远都是依赖你。”
“这就是你的理由吗?原来你是厌倦我了,要离开我?”
“不是的,不是的,你要知道我永远都是很依赖你的。但是我想让自己的思想独立,我不能做个永远长不大的孩子。”苏菲固执地不为他留在湖南,也不让他为了苏菲放弃自己的理想,尽管他的伤心和担心都写在脸上,但苏菲依然很坚决,最终他还是妥协了。
在火车站里,很多人来送苏菲,同学们一个一个和苏菲告别,苏菲显得特别兴奋。而他却默默无言,只站在人群中静静地看着苏菲。每每触到他的眼神,苏菲心中的不舍就更加强烈。想和他说点什么,又觉得是多余的。
火车快动时,王韬突然跑到窗口轻声而有力地对他的同学(跟苏菲搭同一趟车去北京)说:“你应该很清楚苏菲在我心中的分量,你要是敢伤害她或是委屈她,我会跑到北京来找你算账的。”之后他总是很凶地说出关心苏菲的话,苏菲鼻子一酸,眼泪快要掉下来了。“你还凶我,我不回……”他用手盖住了苏菲要说的话,然后伏在苏菲边说:“这趟车的终点是北京,你不用担心会过站,我会买张北京的地图,不认识路打电话来问我,好好地照顾自己,我相信你一定行,我在湖南等你。”苏菲的故作轻松在听到这些话时全部瓦解了。火车开动了,他在窗外跑,苏菲的眼泪在窗外飞。
是不是这次的分离早已注定了故事的悲剧?是不是苏菲忘了把爱情带上车?还是苏菲又坐错了车?苏菲真的把他弄丢了,把爱情弄丢了。丢在了湖南老家,丢在了这趟火车的车窗外……
北京是个快节奏的城市,到了那里苏菲就忙着找工作,然而现实是残酷的,因为没有经验苏菲常被拒之门外,一个多月过去了,可是苏菲却一无所获,每次快要倒下去的时候苏菲就想到王韬送苏菲时说的话:“我相信你一定行的!”还有王韬同学转过来的信,字里行间的牵挂和关心每次都会让苏菲把信纸打湿得一塌糊涂。可是苏菲没有回过他一封信,苏菲怕倾诉会让自己跑得比信还快去见他,在苏菲来没有实现自己理想之前她是不能放弃的,她不能让王韬失望。在她的所有棱角都被磨光之后,苏菲不得不把自己的要求降低,最后在一个公司做了文员。但是苏菲没敢告诉王韬,因为他肯定会叫苏菲回去。苏菲总是躲着王韬,电话不打,信也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