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德勒的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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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人性的本质(4)

除此之外,在孩子性格的发展中,还有许多其他的困难,比如器官发育不全、环境的打击和挫败等,都有类似的后果;再者,较大环境(比如:世界、不能避免的老师等)的影响,其实更重要的,如何在我们的文明里生活,已存在于老师们的要求、疑虑和情感中,而这些要求、疑虑和情感最终会影响到孩子。引导学生朝向社会生活及当时流行文化走的,是教育中早已形成的色彩和态度。

在第二种转折、改道的情况中,我们会看到一个完全不同的孩子。他知道有反对者存在,所以会很小心,这时他尝试“改道”(不直接接近,而是利用机巧),以达到被认同及获得一定权力的目标。他的心理发展与这个改道的偏离程度有关,他是否因此变得过分小心、是否配合生活的需求、是否逃避这些需求,完全由这些因素而决定。如果他不愿直接接近他的任务和问题,变得懦弱胆怯、拒绝正眼看人、不肯说实话,这些表现其实未必代表另外一个类型的小孩,他的目标与勇敢的小孩是完全一致的,虽然行为不同,但目标却一样!

同一个人身上可能存在着两种不同性格的发展,这种情形的发生,特别容易发生在小孩还没有明显地使其倾向具体化时,或者他的原则尚可伸缩时,可能他第一次失败便放弃老路,而积极主动地去寻找别的出路。

适应社会生活的大前提是未被破坏的群体生活,一个人只要对环境抱着融洽相处的态度,他就可以轻松地教孩子如何适应环境,只要他们能够把对权力的追求减低到不影响孩子的程度,家庭战争便可消失。如果父母了解孩子的发展原理,他们便会避免使孩子直线性格发展成夸大的形式——比如勇气退化成鲁莽,鲁莽再退化成粗鲁的自我主义。除此之外,他们不仅能避免外界强行制造的权威,而且还能避免制造严谨服从的假象,否则,孩子可能因为这种有害的训练而导致被压抑、害怕真理、害怕坦白。

教育上若使用压力,就如一把双刃剑,只会产生形貌上的适应。强迫性的服从只是表面的服从,孩子与环境的基本关系,会反映在他的灵魂里,因此所有我们想象中可能出现的、会直接或间接影响孩子的障碍,也都会反映在他的人格中。小孩对外界的影响没能力表示任何评论,所以周围人无法了解他。他的人格便由这个难题和他对这些障碍的反应共同构成。

三、乐观与悲观的倾向

乐观主义者性格的发展是直接的,他们有勇气接近一切困难,对自己充满信心,怀着轻松愉快的态度做人;悲观主义者是由儿时经验及印象而得到“自卑情结”的人,他们往往朝向人生的阴暗面,他们感知人生困难的程度比乐观主义者敏感得多,因此他们很容易丧失勇气。

人格分类的另一个衡量标准是:看他如何面对困难。乐观主义者性格的发展是直接的,他们有勇气接近一切困难,对自己充满信心,怀着轻松愉快的态度做人,由于他们对自己恰当的评估,所以对人生不做过多要求,也不会觉得自己被忽略了或不重要。因此,能轻松直面人生困难,而且总是很乐观的面对错误。

乐观主义者从态度上可以立即分辨出来,他们不惧怕,他们谈话开放自在,而且不过分谦卑,不过分自抑。假如让我们用创造性的词语来形容他们,我们会说他们“有开放的双臂”,随时准备接纳人类同胞。他们与人接触容易,交友没有困难,因为他们不怀疑;他们说话没有阻碍,他们的态度、举止、步伐,都是自然轻松的,但这种类型的例子一般只存在于一岁之内的人群中,不过,成人中也有不少乐观水平让我们很满意。

在教育上,最大的问题其实是悲观主义者的存在。他们是由儿时经验及印象而得到“自卑情结”的人,对他们而言,所有困难都变成“人生坎坷”的感受,出于悲观的个人哲学(这套哲学在孩提时代曾经受错误的对待和滋养),他们往往朝向人生的阴暗面,他们感知人生困难的程度比乐观主义者敏感得多,因此他们很容易丧失勇气。由于不安全感的折磨,他们常常都在找寻保护。他们的求救声回应在外表行为中,若他们是孩子,没有办法独自站立一定会缠着妈妈,或者一和妈妈分开便吵闹不停,甚至到了老年,还可以听到他们对母亲的呼唤。

从这种畏怯胆小的外表态度,可以肯定这种人异常谨慎。悲观的人永远在考虑可能的危险,就连睡觉也不安寐,为了保卫自己对抗人生的胁迫,仿佛永远都处于备战状态。尽管他们也很向往人生的欢悦,但他们身上的欢悦却少得可怜,睡眠困扰就是一个人小心翼翼的标志。一个睡不好的人,他发展出来的生活技巧是拙劣的,如果他对人生的结论正确,那他就根本不敢睡觉了;假如人生真如他所相信的那么难堪,那么,睡眠实在是一种很差劲的安排——若对睡觉这种人生自然现象抱着敌视态度,那说明悲观者对人生毫无准备。

若一位老人总是去察看房间锁没有,或者梦中尽是小偷强盗,我们是可以怀疑他有悲观倾向。这种类型实在也可以从睡眠姿势辨认出来:睡觉时倦缩到最小形体,或者把被子蒙盖过头,多半属于这类人。

四、攻击与防御的特性

攻击者的态度特征是行动暴烈。凶暴和残酷的特性通常表现在攻击者身上,他们如果刚好倾向悲观,那么,所有关系、所有环境都会改变,因为他们既没有同情心,也没有合作的能力,他们只能仇视全世界。防卫者,这种类型的人觉得自己备受打击,所以他们经常在防卫。喜欢批评他人,是这种人最常见、最突出的特点,他们甚至有时一眼便看出别人最不重要的缺点。他们批评别人,伤害其他同伴,抬举自己成为人类的审判者,自己却从不沾手任何对人们共同生活有益的事。

攻击者和防卫者也可以通过人格来划分。攻击者的态度特征是行动暴烈。攻击型的人倘若具备勇气,往往会为了证实他们的能力,而把勇气强化成鲁莽,但是从这里却泄露了统御着他们内心的深度不安全感,这种人如果感到焦虑,就尝试使自己强硬,以对抗恐惧,至此,“大丈夫”的角色被他们扮演到了可笑的地步。更有甚者,他们压制所有的温柔、细腻,因为这被他们认为是软弱的象征。

凶暴和残酷的特性通常表现在攻击者身上,他们如果刚好倾向悲观,那么,所有关系、所有环境都会改变,因为他们既没有同情心,也没有合作的能力,他们只能仇视全世界。但他们对自我价值的知觉,却可能同时达到很高的程度,他们可能使骄傲、自大和自我价值感膨胀。他们自以为是征服者,尽其所能展现着虚荣,但是,他们明显的态度和他们行动的繁冗,不仅破坏了他们与世界的和谐关系,也泄露了他们的全部性格——一个奠基在变幻不定的基础上的结构。他们的攻击态度便是如此发源,且可能延续很久。

不能达成使命对他们本身有追溯既往的影响,他们的发展就此中止,然后转变为另外一种类型——防卫者,这种类型的人觉得自己备受打击,所以他们经常在防卫。他们弥补不安全感的方法,不是沿着攻击的路线,而是借助焦虑、防备、懦弱等方式。我们可以确定,如果不是上述那种类型所持的攻击态度的失败,就不会有第二种类型出现。防卫型的人会很快被不幸的经验吓倒,致使他们从这里推断出他们容易被击退的绝望结论。为了圆满演示他们的失败,有时他们会假装在撤退的路线中做项有益的工作。

喜欢批评他人,是这种人最常见、最突出的特点,他们甚至有时一眼便看出别人最不重要的缺点。他们批评别人,伤害其他同伴,抬举自己成为人类的审判者,自己却从不沾手任何对人们共同生活有益的事。多疑迫使他们带着焦虑、犹疑的态度。所以他们不管面对什么事,都会有顾虑、犹疑,显出一副要逃的样子。如果要我们象征式描绘这种人,可以说:这种人一面遮着眼睛,避免看见危险的事物,一面却又不忘抬手保护自己。

大家都知道,凡不信赖自己的人也永远不会信赖别人,而这种不信赖的态度不免要发展出猜忌和贪欲来。这类怀疑者所经历的独立生活通常表示他们不喜欢为别人准备快乐,或者不喜欢参与别人的快乐,不但如此,他们甚至把别人的快乐当作自己的痛苦。

这类人为了维持他们优越于人的感觉,有时可能借一个有效而不容易摧毁的巧作,在他们这个不计一切代价去维持其优越感的欲望中,他们可能发展出一套微妙的行为模式,而这套行为之微妙,乍看之下,绝不会想到那是源于对人类的敌意。

情感和情绪

情绪、情感并不是什么无从解释的神秘现象,凡遇到合于个体既定的生命格调、合于其原本的行为模式时,情感就会出现,它们的用意是为了个体的好处而变化个体的情况。个人如果被迫采用他法来达成其目的,或对其达成目的的概率失去信心,便会产生较猛烈的情感与行动。

一、厌恶性表现

所有暴躁的、愤怒的、尖刻的个性都是社会之敌。我们必须提醒大家注意,他们之所以追求权力,是建立在自卑感的基础上,在暴怒的发作中,优越和自卑暴露无遗,借他人的不幸来提高自身的价值,实是卑劣的行径。

1.气愤

生活中,有一种情绪叫气愤,它是追求权力和支配欲的典型。它的显现,就是要迅速猛烈地摧毁横在我们面前的障碍。一个气愤的个体,就是努力运用力量追求超越的人,这样的追求认同,有时候会转化成真正的权力。一旦有此结果,我们便一定会看到这种人对于可能削弱其权力感的小小刺激,也报以极大的愤怒。他们相信(也许是过去经验导致的结果)可以利用这种情绪,轻易地为所欲为打败对手。这种方法虽非上策,却在多数情况下有效,很多人都曾借偶尔发作的狂怒重新赢得其权威。

气愤虽有时也会合理,但现在我们暂且撇开这种情况。讨论气愤,我们指的是常常运用这种情感,且已经成为一种惯性及标志性反应的人。有的人真的将愤怒运用到得心应手的地步,而且人尽皆知,因为他们没有别的解决问题的方法。这种人通常是傲慢敏感的人,他们容不下胜过他们或与他们相等的人,他们只有自己做最优越者才能快乐。结果,他们老是两眼锐利地保持警觉,免得有人太靠近他们,或者不尊重他们。“不信赖别人”的个性,最常与他们的个性相联结,信任一个人对他们来说是不可能的。

除了愤怒、敏感、不信任,还有另一种关系接近的性格伴随着他。如遇到棘手的问题,我们很难想象这类极端野心的个体是如何地受到惊吓,因为他们从来都无法适应社会。一旦遇到他不能接受的事物,他知道惟一的反应方式便是大声公布他的抗议,那种态度常常使周围人很不舒服。比如,他可能打碎镜子、摔坏昂贵的花瓶,我们也不相信事后他会请求原谅,说自己当时不晓得在做什么。因为他总是在破坏有价值的东西,所以他那股破坏环境的欲望十分明显,他的行动摆明了有一套计划存在,而他也从不把自己的愤怒限定在从无价值的事物上。

这种方法虽在生活的小圈圈里有一定程度的效果,但只要这个圈圈扩大,它也就失效了,所以,习惯生气的人往往很容易陷入与世界冲突的阵营中。

在生活中,气愤的外在态度很常见,只要提到“狂怒”这类词,想象暴怒者的形象就知道了。他们面对世界的敌意态度十分明显。气愤的情绪几乎无视社会的存在。追求权力的目的所用的激烈方式,使当事人很容易想到死。借了解各种我们所观察的情绪问题,便可测验我们对人性的了解。因为性格最清楚的显现即情绪。我们必须指出,所有暴躁的、愤怒的、尖刻的个性都是社会之敌。我们必须提醒大家注意,他们之所以追求权力,是建立在自卑感的基础上,在暴怒的发作中,优越和自卑暴露无遗,借他人的不幸来提高自身的价值,实是卑劣的行径。

2.悲伤

一个人因所失无法获得安慰时会产生悲伤情绪。悲伤和其他情绪一样,起初不外是悲痛或软弱的补偿,乃至形成一种想获得更多关照的意图。就这点来看,它的价值与发顿脾气相仿,它们的区别之处在于它是因某种刺激而起,其态度和所用方法也不同。

“求取超越”与其他情绪相同。但易怒的人是寻求提升自我,贬抑对手,并将愤怒指向对手;悲伤则是一种心理态势的退缩——这是悲伤者获得自我提升及自我满足的必备条件,不过,这份满足尽管与气愤者方式不同,却依旧是一种与环境相抗的行为。悲伤的人会抱怨、发牢骚,他借由这牢骚把自己放在与同胞对立的位置,人的天性中往往隐藏着悲伤的本质,它的扩大便会成为一种对抗社会的姿态。

所谓悲伤者是由周围人对他的态度而提升的。我们都知道悲伤者因别人的服侍、同情、支持、鼓励、帮忙会觉得舒坦一些;这种心理活动若成功转换成眼泪,那悲伤者就会因此而提高自己的地位,成为现有秩序的评判或原告。这名原告因忧伤而对周围人的支配愈多,则其需求就愈明显。悲伤基于一种不可抗辨的理由而束缚着周围人对他的责任。

我们可以看到,这种情绪明显暗示从软弱到超越的追求,它可以去除无力感和自卑感,维持个人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