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兵装备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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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世界大战

俄罗斯加入第一次世界大战,可以溯源到俄法两国于1892年签订军事条约结成军事同盟。面对德国的挑战,英国于1904年与法国结成同盟,英俄两国1907年也达成了协定。德国面对东面俄国和西面法国,有陷入包围的恐惧,因此与三国协约之间的鸿沟进一步加深。同盟协约双方在塞尔维亚和巴尔干等地区“说不清理还乱”的一系列冲突又加剧了原本紧张的局势,最终点燃了战火。奥匈帝国和塞尔维亚之间爆发的战争,由于牵扯到许多国家的利益,因此各怀鬼胎的各国纷纷被卷了进来,三年后美国人也卷了进去。当1914年7月30日,沙皇签署总动员令,加入反对德国、奥匈帝国的战争,这一举动极大地刺激了英法两国。

俄国当时虽然号称拥有庞大的军队,而且军队素质在1905年日俄战争后取得了长足进步,但经济落后是限制俄国军事力量在一战中发展的重要因素。在一战时期,俄军步兵的武器是1891型莫辛纳甘步枪和马克沁重机枪,炮兵主要装备1902型野战炮、1909型榴弹炮、1910型速射炮和1910型榴弹炮。在武器质量方面,俄国与德国等西方国家军队大体相当,因为这些武器有相当一部分是从西方进口的,但主要问题是数量不足,前线常常缺乏火炮和机枪,很多士兵甚至没有步枪,同时弹药储备也严重不足。由于立足打短期战争,俄国武器弹药的军工生产和储备量都偏低,与战争中的实际需要相差甚远,战争爆发后的几个月时间里,俄国就耗尽了弹药储备,因为军工生产能力远远赶不上需要。进行总动员后,俄国甚至连可用的现成装备都没有,勉强把军队装备齐全后,又涉及部队在俄国辽阔国土上的运输问题。以1914年欧洲三大国家铁路线平均每一百平方公里领土里程计算:德国是11.8公里,法国是9.6公里,俄国欧洲部分才为1.1公里。由于俄国铁路和公路系统不发达,没有像德国境内的铁路网可以将部队迅速进行机动,在战时对边境和国内部队进行大规模调动几乎是不可能的。俄军在和平时期拥有130万人,动员后可扩充到530万人,把这么多人装备好参加作战,需要大量的军费开支和物资,为了应对战争,俄国在本身军工生产能力不足的情况下,就把希望寄托在了盟国的援助上。

1914年8月,俄军在东线发动了第一场战役,史称东普鲁士战役,即坦能堡会战,这场战役中俄军的表现让人大跌眼镜,由于无能的指挥,西北方面军以失败告终,第二集团军全部损失,其司令官萨姆索诺夫战败自杀,俄国人共损失了25万的士兵和大量武器装备,灾难性的后果也预示着俄国将不可避免的面临失败。面对巨大的损失,官老爷们终于缓慢地意识到需要钢盔来为士兵的头部进行防护。在东线战斗与陷入堑壕战僵持状态的西线稍有不同,但重型和高射速的现代化武器在每条战线上给俄国人都造成了沉重的伤亡,虽然俄军的主要优点就在于“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人力——吃苦耐劳和视死如归的勇敢精神”,但如此惨重的伤亡实在令人无法接受。

1915年东线几名俄军士兵正在教德军战俘跳舞,注意俄军士兵只戴着软毛帽。

除了以俄军为主的东线,俄军在其他战线也投入了战斗,如1916年4月16日,一个旅的俄军在马塞(Marseilles)上岸以支援西线的盟军,同样承受着巨大伤亡的法国人兴高采烈地接待了俄军,随后共有四个旅的俄军来到法国支援盟友,这就是俄罗斯远征军。

阿列克谢·阿列克谢耶夫斯基·伊格纳季耶夫上校。

来自《1940年苏联将领》相集中的伊格纳季耶夫标准照。

由现代军迷扮演的一战俄罗斯士兵,头戴来自法国的钢盔。

法国M15钢盔

俄罗斯帝国的钢盔装备史短暂而丰富,在第一次世界大战开始的时候,俄军并没有装备钢盔,仅装备着制式军帽和毛皮帽,历史照片也证明这是一战时间俄军的头部主要装备,落后于其他欧洲国家。法军装备新式钢盔后,驻法国的俄罗斯军事武官,伯爵阿列克谢·阿列克谢耶夫斯基·伊格纳季耶夫上校(АлексейАлексеевич Игнатьев,1877-1954)在1915年向军方报告了法军的新式钢盔,并建议为俄军进口这种钢盔。伊格纳季耶夫参加过日俄战争,1908-1912年担任驻丹麦武官,1912-1917年担任驻法国武官。在俄国革命后他投身苏维埃政权,但仍留在法国。1925年他把存在法国银行他名下原先属于俄罗斯帝国的22500万卢布资金转交给苏联政府,他的这一举动遭到了俄罗斯移民组织的联合抵制,后来他在巴黎为苏联政府贸易代表团工作。回到苏联后在苏军中服役,投身于军事教育工作,曾担任军事医学院外国教研组的主任。1940年6月4日晋升少将,1942年10月担任苏联国防人民委员部(НКО СССР)军事出版社的军事历史文献的资深编辑,并于1943年8月29日晋升中将,1947年退休,著有回忆录《服务50年》。他死后葬于莫斯科的新圣女墓,这个公墓是欧洲三大公墓之一,总面积7.5公顷,安葬有26万多个俄罗斯各个历史时期名人。

法国人同意像支持其它盟国一样为俄军提供钢盔,在伊格纳季耶夫上校的努力下,他最终设法使俄军总司令部同意采用法国钢盔来装备俄军,直到一种俄罗斯国内设计的钢盔能被制造出来,俄方首次订购了100万顶“阿德里安”钢盔装备俄军前线部队。类似于许多弹药和装备,阿德里安钢盔是由法国政府免费提供的,既因为保持俄罗斯这个强大和积极的盟友,事关法国最重要的国家利益,也因为俄军在东部还牵制了大量的敌军。对于这些军事装备的收益,法国人曾想请求30万俄军部队到形势更严峻的西线作战,以此作为对俄军事装备援助的补偿,但只有小规模的俄国远征军抵达法国作战,这与法国人的期望值相差甚远。

由于法国的兵源不足,1915年12月,法国总统约瑟夫·阿塔纳斯·保罗·杜梅率代表团访问俄罗斯,要求沙皇政府派遣30万俄军士兵到法国作战,以换取俄国军队所缺乏的武器装备,法国人提出这么高的数目,很可能基于他们对俄罗斯“无穷无尽”后备人员的猜测,但这一要求显然没有实现。做为法国强烈要求援助的回应,虽然俄罗斯也面临着人力短缺,而且最高统帅部参谋长米哈伊尔·瓦西里耶维奇·阿列克谢耶夫(Михаил ВасильевичАлексеев)也反对向法国派兵,但沙皇尼古拉二世最终仍然决定组建俄罗斯远征军派往法国作战。

根据最高统帅部的命令,总共组建了4个特别步兵旅。俄罗斯远征军第1特别步兵旅于1916年1月组建,下辖两个团,第1团来自莫斯科,由尼奇罗拉多夫(НЕЧВОЛОДОВ)上校指挥,第2团来自俄罗斯西部城市萨马拉,由季亚科夫上校指挥,该旅主要由后备人员组成,第1团主要由工厂工人组成,而第2团主要是农民,全旅8942人,旅长尼古拉·亚历山德罗维奇·洛赫维茨基少将(НиколайАлександрович Лохвицкий,1868-1933)。第1旅首先经火车运往大连,后乘法国轮船抵达马赛,成为首批抵达法国的俄罗斯远征军,该旅后来开往西线。抵达法国后的俄军第1旅生活还算舒适,每个连都拥了一个野战厨房,全旅配备了两套制服和皮靴,其余武器和装备都在法国接收,这些在法国战斗的俄罗斯远征旅自然首先装备了“阿德里安”M15钢盔。

1916年春季至夏季,第2特别步兵旅在莫斯科的一座兵营组建,由第3和第4特别步兵团及补充营组成,该旅人员由现役与预备人员组成,全旅编制224名军官和9338名士兵,第3团由塔尔别耶夫上校(Тарбеев)指挥,第4团由亚历山德罗夫上校(Александров)指挥,补充营由杰米亚诺夫上校(Демьянов)指挥,旅部由希什金上校(Шишкин)领导,旅长为米哈伊尔·康斯坦丁诺维奇·季捷利赫斯(Михаил Константинович Дитерихс, 1874-1937)。该部所有必要的技术装备,包括轻武器、机枪都在抵达巴尔干后由法国提供,部队当时仅配备着野战厨房和马车。

在萨洛尼卡登陆的俄国远征军第2旅长季捷利赫斯少将,他右边是第3团团长塔尔别耶夫上校。

一队正在擦拭靴子的第1旅士兵,他们头戴法式钢盔,身上却穿着俄式军服。

第1旅的士兵正在营地附近战壕构筑训练,注意此时他们已经配备了钢盔。

俄军在马赛的广场上举行了阅兵仪式,引起大批法国民众围观,俄军士兵仍戴着大檐帽。

与第1旅经远东抵达法国不同,第2旅从阿尔汉格尔斯克港口经海路抵达布雷斯特。该旅第一梯队由旅部和第3团组成,由旅长季捷利赫斯率领,乘座三艘轮船于1916年6月21日抵达布雷斯特,当地为俄军举行了庄严的欢迎仪式。后来这批俄军乘火车穿过法国抵达马赛,并于8月5日乘“高卢号”(Галлия)巡洋舰直接抵达萨洛尼卡,随第一梯队抵达的季捷利赫斯旅长立即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来训练和装备下辖部队,第4团则迟至1916年8月15日才抵达。

这张战壕中的照片显示俄罗斯远征军的士兵装备了法式装备,以减轻法国的弹药供应负担。

1916年4月,经过45天的航程,载有俄罗斯远征旅的轮船抵达马赛港,船上的俄军士兵正在四处张望,注意此时他们头上仍戴着俄军的大檐帽,码头上当地的法国官员正在欢迎盟军的到来。

弗拉基米尔·弗拉基米洛维奇·马鲁舍夫斯基。曾参加过日俄战争,1915年12月6日晋升少将,1916年7月指挥第3特别步兵旅前往法国,1917年春参加了法国北部的战斗。1917年5月组建第1特别步兵师,由于与下属的冲突被迫交出指挥权并被召回俄罗斯。1917年3月以预备军衔在彼得格勒军区司令部重新服役。1917年9月26日成为俄军最后一任总参谋长,1917年10月20日被以“旨在反对苏维埃的谈判,在组织停战谈判代表团时罪恶地进行暗中破坏”,被列宁下令逮捕,交保释放出狱后逃往芬兰,1918年8月前往斯德哥尔摩。1918年11月因英国和法国军事使团的邀请抵达阿尔汉格尔斯克,并被任命为北方地区总司令,同时成为北方临时政府成员,担任总督、内务部长等职。在英国干涉军的支持下,领导组建白军北方集团军,约有20万人。1919年1月将总督职务交给米勒,他保留了部队总司令的职务(在战斗中实际上担任叶夫根尼·卡尔洛维奇·米勒的助手,米勒于同年5月担任北方集团军总司令),1919年5月晋升中将,1919年8月辞职。前往瑞典后流亡南斯拉夫,死于萨格勒布。

正在洗衣服的俄罗斯士兵,仔细观察可以看到钢盔前面配有的俄军双头鹰盔徽。

尼古拉·亚历山德罗维奇·洛赫维茨基(НиколайАлександрович Лохвицкий,1868-1933)。圣彼得斯堡省贵族,军校毕业后曾在奥伦堡第105步兵团服役,有一段时间曾在巴甫洛夫斯克军事学校工作,后参加过俄日战争。1906年12月晋升上校,1907年调往新切尔卡斯克第145团并被任命为一名初级参谋,1912年5月30日成为克拉斯诺亚尔斯克第95步兵团长,1915年2月晋升少将,1915年4月3日成为第25步兵师的旅长, 1915年5月8日起任第24步兵师旅长。1916年1月21日被任命为第1步兵特别旅长并派往法国。他两次负伤, 1917年6月担任特别步兵师长,这个师下辖派往法国的俄罗斯第1和第3特别步兵旅,同年晋升中将。1918年7月起担任拉瓦尔俄国军事基地的司令,积极参加了法国俄罗斯军团的组建。十月革命后,他于1919年前往东俄罗斯加入了高尔察克的部队,1919年4月-6月担任乌拉尔第3山地军长,此后担任第1集团军司令,这个集团军后改编为第2集团军。1920年4月-8月担任远东集团军总司令,1920年8月一12月担任总司令部参谋长。1920年12月起侨民海外,1923年生活在巴黎,并继续投身白卫运动,1930年代早期成为俄罗斯侨民军事组织-“俄罗斯全军同盟”的步兵元帅。

米哈伊尔·康斯坦丁诺维奇·季捷利赫斯,白卫运动的著名人物。生于圣彼得堡军官家庭,参加过日俄战争。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中,被任命为西南方面军第3集团军参谋长,1916年3月布鲁西洛夫出任西南方面军总司令。1916年9月初和他的第2旅经阿尔汉格尔斯克抵达萨罗尼卡,支援塞尔维亚部队。俄国二月革命后他被召回俄罗斯,先后担任彼得格勒集团军总参谋长,大本营军务总监等职。在布尔什维克夺取政权后,他来到西伯利亚,1918年3月成为捷克斯洛伐克军团参谋长,支援高尔察克,并曾领导一个委员会调查皇帝家庭的被害。此后先后担任西伯利亚集团军司令、东方面军司令,1919年8月12日-10月6日成为高尔察克的总参谋长,后与高尔察克产生了严重分歧,他认为必须不惜任何代价防守鄂木斯克,并以个人原因请求辞职。在白卫运动失败后,1919年末移居到哈尔滨。1922年7月23日在符拉迪沃斯托克被选举为阿穆尔地区统冶者,并担任当地军队总司令,他引入了各种变革,重新在当地恢复君主时期的统治秩序。1922年10月在部队失败后和败军一起被迫流亡中国,后来他居住在上海。1930年成为俄罗斯全军同盟远东部主席,1937年10月9日去世并葬于上海。

这张来自法国国防部的俄罗斯远征军档案照片,陈列在第一次世界大战博物馆,在这个博物馆有独立的展区陈列马利诺夫斯基元帅档案的纪念资料,马利诺夫斯基元帅的名字与俄罗斯的法国远征军史密不可分。

这是一张珍贵的一战时期的彩照,1916年夏季的法国香槟地区,在战壕中的俄罗斯远征第1特别步兵旅长洛赫维茨基少将(前排右起第三人)和法国军官在一起,他的右手边是第2团团长季亚科夫(Дьяконов)上校和团长副官克勒(Клере)中尉。这张彩色照片清晰展示了俄军制服和蓝灰色法军制服,还有不同颜色的钢盔。

俄罗斯远征军的运输及行动路线图。

1916年6月组建第3旅,由弗拉基米尔·弗拉基米洛维奇·马鲁舍夫斯基将军(Владимир ВладимировичМарушевский,1874-1952)指挥,该旅主要由职业士兵及来自叶卡捷琳堡和车里雅宾斯克的后备部队组成,1916年8月该旅通过阿尔汉格尔斯克被运往法国。最后组建的第4特别步兵旅由列昂季耶夫少将(Леонтьевым)指挥,1916年12月抵达萨洛尼卡前线。这样四个旅共计44319人于1916年抵达法国,其中第1和第3旅后被派往香槟前线,而第2和第4旅则派往萨洛尼卡前线。还有约450人的爱沙尼亚部队在俄罗斯远征军中服役,主要分布在第1和第3旅。俄罗斯远征军的每个特别步兵旅下辖2个团,每团包括3个机枪连(每连12挺机枪),通信队和勤务连,以及由6个连组成的后备营。第6、第7和第8旅因俄国十月革命爆发而从未组建。

1917年4月,协约国联军在埃纳河-马恩河(Aisne-Marne)发动了四月攻势,即尼维尔战役。4月23日,第1旅被调至香槟地区(Champagne Sector),编入法国第4集团军,法国总统视察了俄军营地并给他留下了深刻印象,他授予洛赫维茨基少将高等骑士荣誉军团勋章。俄军第1和第3旅参加了尼维尔战役,士兵表现非常勇敢,但由于战役突击方向选择不当,而且缺乏突然性与协同,这场战役以失败告终。在这场以法军总指挥尼维尔命名的“尼维尔大屠杀”中,法军伤亡18万人,英军伤亡16万人。这一结果在法军中引起了极大的愤怒,罢工浪潮开始席卷法国,法军中革命和骚动并起,但后来遭到接任尼维尔的贝当将军的残酷镇压。在四月战役中,俄军的两个旅虽然英勇奋战,总计5183人伤亡或在战斗中失踪,其中包括70名军官。巨大的牺牲,在俄军士兵中引起了愤怒,再加上俄国二月革命的影响,他们纷纷要求返回祖国,“俄国需要我们。得了,让我们走吧”。但法国统师部拒绝了这一要求,俄国士兵开始骚动起来。7月16日法国陆军部长下令在俄国部队中实行铁的纪律,派兵对起义者进行武力镇压。第1旅起义者被由俄军军官控制的第3旅包围,最后法国依靠一个新抵达的俄国75毫米野炮团的支持,向起义者发动了进攻,起义者虽然进行了抵抗但最终被镇压,幸存者被送到法国和北非的监狱监禁起来。直到后来在苏维埃政府的强烈要求下,这些俄军士兵才被陆续送回国去,也有一些优秀的士兵融入了法国社会。在俄罗斯远征军中,也诞生了一位后来的苏联元帅,他就是罗季翁·雅科夫列维奇·马利诺夫斯基。

法国提供给俄军的钢盔与法军装备的钢盔除盔徽和涂装外,与法军的阿德里安M1915钢盔一模一样,有资料将这种配有俄军盔徽的法国钢盔称为M1915-1916型。交付给俄军的每一顶钢盔前面都带有象征罗曼诺夫家族的双头鹰盔徽,通过原来用于安装法国标准盔徽的冲孔安装在钢盔上。盔徽采用钢铁材质冲压制造,72厘米高65厘米宽。这种盔徽是基于俄国军官以前的帽徽设计的,其特色是采用了俄罗斯帝国的双头鹰。

卫国战争时期的苏军宣传画,此时新式钢盔已经被作为标准装备。

马利诺夫斯基(1898-1967),苏联元帅,两次苏联英雄。1916年2月被编入俄国远征军赴法作战。

一名佩戴法国M15钢盔的俄罗斯士兵肖像照。

俄军使用的法国M15钢盔,这是一顶配发给在俄国战斗的俄国陆军部队钢盔,带有罗曼诺夫双头鹰盔徽,通过原来安装法国盔徽的两个冲孔安装,涂装为橄榄色,带有法国原装皮革七指整体式衬垫。博物馆陈列的这顶钢盔涂着被俄罗斯人称为“橄榄色”的涂装,不过并不清楚博物馆的重新喷涂是否符合常常被忽视的俄罗斯涂装标准。

预定供俄军使用的钢盔外表被涂成了栗褐色,以匹配俄军的制服,但实际上却有深浅不同的褐色,直到今天这样的钢盔实物仍然存在。俄军记载说这些钢盔在部队作坊被涂上一种“橄榄色”,但看起来似乎仅在某些场合下这样做了,在俄罗斯军事博物馆陈列的M15阿德里安钢盔外表就涂有棕橄榄色(tan-olive)。不同于标准钢盔的变化也时有发生,包括带蓝色俄罗斯盔徽的全蓝色钢盔、带褐色盔徽的蓝色钢盔以及带蓝色俄罗斯盔徽的褐色钢盔。尽管无法准确确认,但据说蓝色涂装钢盔是在褐色盔投入使用前就已经下发部队。一个可能的情况是带褐色盔徽的蓝色涂装钢盔是用来替换已损坏的褐色钢盔,而这种蓝色涂装钢盔是直接用原先带有法国盔徽的蓝色法国钢盔直接更换俄罗斯盔徽改装而来。尽管一顶钢盔出厂时会带有不同颜色盔徽似乎是件不可能的事,但却有可能发生。

俄军使用的法国“阿德里安”M1915钢盔,这是分配给在法国作战俄军使用的的一顶。这种钢盔首先被涂上一种黄铜涂层,随后再覆上一层保护漆面,这显然是一顶用于特定场合的检阅钢盔。注意其盔徽上的双头鹰,一个鹰头看着西方,一个看着东方,这个俄罗斯盔徽通过原来装配法国盔徽的冲孔装在钢盔上。在钢盔头冠的正前方有一个代表十月革命前俄军的大五角星(这个五角星并不像有些人认为的那样是一个普通的军衔星),这是一顶援助给俄军并带有原始衬垫的M15钢盔实例。

罗曼诺夫双头鹰盔徽的背部,背部有两个开脚钉,穿过法国M15盔徽的冲孔。

基辅战役博物馆陈列的俄罗斯帝国军人制服及装备,配有一顶法国钢盔。

俄罗斯共定购了2048000顶钢盔,但直到1916年底,法国只提供了340000顶,由于钢盔缺乏和不足,有些俄军士兵被迫使用缴获的德国钢盔。尽管这些钢盔被俄军用于马其顿、希腊萨罗尼卡以及东线,但这些钢盔最初是在西线投入使用的。那些在后方保卫国土的部队,俄罗斯帝国警卫部队也首次被配发给了新式的“阿德里安”钢盔。东线俄军配备这种钢盔第一次为敌人所知,是在1916年夏季的西南前线,由富于才华的阿列克谢·布鲁西洛夫将军指挥部队实施的大规模进攻战役,俄军顺利突破了奥匈帝国的防线,取得了巨大的胜利。这次进攻也被称为布鲁西洛夫攻势,此战也使布鲁西洛夫一举成为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的著名统帅。

一枚盔徽的正反面,可以看到盔徽的固定件。

俄罗斯阿德里安M15钢盔盔徽。

俄军某团机枪队的合影,几名俄军士兵佩戴着法国阿德里安钢盔。

巴伐利亚军事博物馆保存的一战各国钢盔,从左至右从上到下国别及年代分别为:法国1915年、英国MK1、比利时1915年、意大利1915/16年、德国1916年、俄罗斯1916年、罗马尼亚1916年、塞尔维亚1916年、葡萄牙1916年、奥地利1917年。

俄罗斯M1916型钢盔,由科尔宾诺的伊佐拉工厂制造,这顶单件式钢盔的剪影大致与法国“阿德里安”钢盔类似,但合金钢更厚。原来钢盔上面并没有装罗曼诺夫双头鹰或其他标志的孔洞,衬垫采用布料制作,尺寸由穿过衬垫顶部的拉绳调整,这顶博物馆保存的钢盔实物涂着著名的“橄榄色”。

俄罗斯M1916钢盔

通过对“阿德里安”钢盔的早期使用,俄罗斯军方领导阶层认识到“阿德里安”钢盔并不完全实用。这种钢盔制造部件过多,厚度过薄,并且使用的通风孔过大,这种钢盔与奥匈帝国和德国使用的钢盔相比性能低劣。于是俄罗斯开始设计一种更加耐用的单件式钢盔,盔体采用了1.2毫米厚的合金钢冲压制造。尽管这种钢盔来源于法国的“阿德里安”钢盔,但设计更加成熟,更加坚固,节省了制造时间,降低了工人的工作量,节省了原材料,最终大幅度的降低了钢盔的制造成本。最初钢盔在涅瓦河(Neva River)的支流伊佐拉河岸边的伊佐拉工厂(Izhora factory)生产,这座工厂位于靠近彼得格勒(圣彼得堡的战时名称)的科尔宾诺(Kolpino)。伊佐拉工厂的全名是A·A·丹诺夫·伊佐拉工厂,该工厂在前苏联时期是制造重型机械的企业,主要生产重型挖掘机、钢辗压设备、电力设备、金属板、型钢等产品。这个工厂根据彼得一世的谕旨成立于1722年,并由海军部登记,因此变成了海军部伊佐拉工厂,是官办企业。1803年一个机械制造厂在老厂的基础上建立了起来,俄罗斯第一艘挖泥船、第一艘明轮汽船和第一台船用发动机都是在伊佐拉工厂制造的。伊佐拉厂也积极参加了俄国革命运动,在1917年10月24日-25日夜,这个工厂部署了17辆装甲车听从军事革命委员会的调遣,1919年伊佐拉工人营还参加了战斗,保卫彼得格勒免受尼古拉·尼古拉耶维奇·尤登尼奇的进攻。在苏联第一个五年计划期间,伊佐拉工厂生产了苏联第一台初轧机、机轴、供汽车和拖拉机厂使用的冲压机等产品。在卫国战争中,该厂工人也参加了列宁格勒保卫战,产品包括坦克车体、装甲车、弹药和供混凝土工事使用的装甲炮塔。二战后,新的冶金车间在该厂建立起来,机械装配车间得以重建和扩大,工厂产品范围不断拓展。该厂分别于1940年和1971年获得了列宁勋章, 1947年获得劳动红旗勋章。

但新型钢盔在伊佐拉工厂仅制造了1万顶,这些钢盔在盔体前并没有装配盔徽,因为设计师觉得安装盔徽的孔洞会削弱钢板的整体防护性能。尽管如此,一些M17钢盔后来通过专门的冲孔仍可以安装轻簿的罗曼诺夫鹰徵。伊佐拉工厂M17钢盔安装有一种普通型衬垫,并带有类似“阿德里安”钢盔的衬垫带,衬垫带依附有一个波纹状的缓冲通风带,位置在衬圈和盔体之前,这个设计即可用于吸收冲击的能量,也可用于通风。通风孔盖的形状也不同于芬兰版本钢盔样式,通风孔盖由三个圆头开脚钉固定在通风孔上方,与芬兰生产的M17钢盔的铆钉固定方式不同。

这里需要特别说明,伊佐拉生产钢盔的M17这个型号在西方与俄方不同资料中存在冲突,来自西方的资料称,伊佐拉工厂制造的钢盔定型为M1916型,芬兰制造的钢盔为M1917型,而来自俄方的资料大部分将伊佐拉钢盔都归类为M1917型。

钢盔线图,可以明显感觉出俄版“阿德里安”钢盔与原版的差异,并且具有明显的法国特色。a为法国的“阿德里安”M1915钢盔,b为俄罗斯的M16钢盔。

M1917型钢盔

在俄罗斯版的“阿德里安”钢盔测试和接受刚刚开始的时候,军事工业的领导人决定改变钢盔的生产地点,将其从科尔宾诺转移到俄罗斯帝国控制下的芬兰大公国。芬兰从1808年就变成了俄罗斯帝国的一部分,直到俄罗斯革命后1917年12月6日才宣布独立,列宁领导的政府于1917年12月31日首先对其予以承认,芬兰从此才走上了独立自主的道路。至于为什么把钢盔生产从俄国转移到芬兰,做出这个决定的具体原因目前仍然不是很清楚。在芬兰,他们挑选了两个工厂来生产钢盔,分别是索尔伯格(G.W.Sohlberg)和霍姆伯格(V.W. Holmberg)。

索尔伯格的创始人全名是加布里埃尔·威廉·索尔伯格(Gabriel Wilhelm Sohlberg,1851-1913),是一名芬兰铁匠和制造商。索尔伯格曾当过学徒,1876年成为了一名熟练的铁匠,于是开始寻求机会发展自已的事业。他白手起家于1876年创建了索尔伯格(GWS)。刚开始他的小铺子制作咖啡壶,得益于赫尔辛基19世纪后期人口的大量增长,他的生意越做越大,开始雇用越来越多的熟练技工和学徒,颇具商业头脑的他看准时机,在冬季的几个月份就生产火炉,以应对房屋取暖需求。当他生意足够大的时候,他给自己的员工发放养老金,并把5月1日确定为全员假日。他回报地方,积极参与赫尔辛基地方银行、保险公司和文化机构的建设工作。凭着敏锐的直觉,对社会和对家庭的负责精神,索尔伯格的家族生意不断发展壮大。霍姆伯格则由维克托·威廉·霍姆伯格(Victor Wilhelm Holmberg)于1896年创建,当今仍是一个家族企业。

1~6 工厂生产的M1917钢盔组图,可以看到文中描述的四条波纹通风带。

俄罗斯钢盔是通过赫尔辛基的一位名叫瓦西列夫(А.Г. Васильев)的商人定购,并分别从索尔伯格厂订购了10万顶,从霍姆伯格厂订购了50万顶,但最后俄军却只获得了相对很少数量的钢盔。在芬兰,首批钢盔制造了10万顶,后来又生产50万顶。对钢盔研究者来说不幸的是,由于第一次世界大战,霍姆伯格工厂钢盔生产的详细档案没有保存下来,而索尔伯格工厂关于钢盔生产的企业档案留存又很少,这一切都使得我们无法了解钢盔生产的详情。根据俄方公布的资料,索尔伯格工厂共生产了约10万顶,而霍姆伯格工厂则生产了约50万顶。

由现代军迷扮演的苏联红军士兵,头戴M1917型钢盔,注意后方的两位军迷,头戴标准的布琼尼式软帽。

这种在芬兰生产的俄罗斯钢盔后来非正式的被称为M1917型,或M1917(索尔伯格)型,在不同的军事文献资料中可以找到不同的型号,有“M17(索尔伯格)型”,以及“俄罗斯M17型”(对应芬兰语是Venäläinen M-17)等,俄罗斯正式文件中将其称为“叶片钢法国式钢盔”(Каска Французского образца изЛопаточной стали)。至于为什么把这种钢盔称为M1915-1917型,可能存在着一些混乱,最可能的原因是钢盔的采购被推迟了,直至1917年,沙皇政府一直都没有发出钢盔订单。

俄罗斯M16钢盔和芬兰M17钢盔,左边的钢盔是由位于战时彼得格勒附近科尔宾诺的伊佐拉工厂制造的,在生产转移到芬兰前仅制造了估计有1万顶,注意俄罗斯M16钢盔通风孔鸡冠星角很钝。左边是芬兰人制造的M16钢盔,芬兰称为M17型。一些M17钢盔鸡冠星角如图所示为尖角,另一些则为伊佐拉工厂制造M16采用的钝角鸡冠。红军特种兵(如机枪手)曾佩戴有限数量的伊佐拉钢盔一直到1930年代晚期,总计约有50万顶芬兰制造的钢盔装备了几个东欧国家军队。

俄罗斯M16钢盔和芬兰M17钢盔,可以看到不同的盔碗深度。尽管差异轻微,上面的俄罗斯钢盔拥有更有效的防弹外形,而下面的芬兰钢盔可以保护头部的面积更大。

M1917型钢盔外表非常像法国“阿德里安”M1915钢盔,主要的不同是索尔伯格钢盔采用1.28毫米厚的单块钢板冲压制造,通风孔上没有覆盖顶冠,而采用一块三角形、圆顶状的钢板覆盖,索尔伯格钢盔涂装为深绿色,涂装看上去是浸漆而非喷漆。这种钢盔的盔体有三种规格,其衬垫有六种尺寸规格,分别为53厘米、55厘米、57厘米、59厘米、60厘米和62厘米。 钢盔技术数据为宽213毫米左右,前后长287毫米左右,高为170毫米左右,总重800-850克。

通过研究现存的“索尔伯格”钢盔,可以发现尽管这些钢盔外表相似,但仍存在各种差异。早期型钢盔三角形通风孔盖每边宽53毫米,晚期型则宽52毫米。所有芬兰制造的钢盔,三角形通风孔盖的每个尖角都采用一颗铆钉固定在盔体上,铆钉头为圆形,尺寸介于3-4毫米之间,三角形金属通风孔盖的每边都被剪掉了一小块,呈半圆形,以便让空气流通。

所有钢盔的颚带都通过2毫米的金属丝矩形挂环连接在钢盔上,这个矩形环从外部测量,早期型钢盔是21毫米长11毫米宽,晚期型钢盔则是20毫米长12毫米宽。每个颚带环通过一个长方形的挂环座固定在盔体上,这个长方形座宽11毫米高15毫米,采用2颗固定通风孔盖的同样铆钉固定在盔体内侧两边。早期型钢盔的颚带采用褐色皮革制造,15毫米宽1.5毫米厚,晚期型钢盔颚带进行了加强,但仍采用褐色皮革制造,尺寸变为17毫米宽2毫米厚。所有的颚带一端都附有一个滑扣,滑扣为边长22毫米的正方形,颚带穿过带扣和挂环后再固定在另一端的挂环上,颚带两端固定滑扣和固定挂环都采用金属圈固定。

“索尔伯格”钢盔的衬垫带采用毛毡或编织面料制作,采用与阿德里安钢盔内衬同样的固定方式,用四个金属条固定在盔体内,这四个金属条围绕着盔体均匀地分布。早晚期金属条的固定方式不同,早期型钢盔采用的是焊接,而稍后的钢盔,每个金属条采用两颗与固定通风孔盖同样的铆钉固定,两颗铆钉间距从外部测量都为43毫米,金属条穿过衬垫带后,被折叠压平固定在盔体上。在盔体和衬垫头带之间,带有四个或更少的与“阿德里安”盔一样的波纹状通风条。前面介绍的那四个金属条用来固定衬垫头带,同时也固定波纹状的通风条。在早期型钢盔上,这个波纹状通风条采用钢制而不是铝制;在后期型钢盔上,这个波纹状通风条两侧为铝制,前后则为钢制。当通风条为四条时,钢盔每两个通风条之间空隙的间距为15毫米。

头戴钢盔的第8集团军突击分队旗手和仪仗队员,注意其盔徽为交叉的头骨。这个集团军就是即后来的科尔尼洛夫集团军,科尔尼洛夫于1917年4月29日至7月10日任该集团军总司令。

在一顶早期型钢盔上,衬垫头带是一种粗糙的褐色面料,衬垫则为一块浅褐色棉料,接合缝线在前部,一条缝线将衬垫缝到头带上,顶部再用一条编织绳连接在一起,用于调整大小尺寸。而在后期钢盔上,衬垫面料为白色或米色,但也使用过其他面料。尤其要指出的是,曾经出现一个蓝色面料的衬垫,但这种面料有可能是一战后配备的。也有其他类型的衬垫存在,但现在不能确定在当时是否就配装,这些衬垫采用皮革制造并带有不同数量的衬舌,数量从3个到8个都有,在顶部采用一条细绳连接。

在1917年春季和秋季俄国革命前,也能发现少量的伊佐拉钢盔配发给了部队。芬兰取得独立后,芬兰人并没有把这些钢盔交付给俄方,而是保留了下来成为芬兰政府的财产,其中许多保留下来的钢盔并没安装内衬,因为这些内衬制造厂都在俄国境内。1917年2月,俄罗斯临时政府成立后并没有尝试在伊佐拉恢复钢盔生产或支付费用以获得在芬兰制造的钢盔。伊佐拉生产的钢盔比最后芬兰版本的钢盔要长约2厘米,并带有一个深碗和更加垂直的前端和两边。有证据表明,虽然在尺寸与外形上相似,但芬兰人修改了俄罗斯人的设计,增加了钢盔两侧的斜度,并且略微缩小了长度和宽度。关于是否有12支俄罗斯部队在俄罗斯帝国灭亡前后使用过芬兰钢盔这一问题上,目前仍存有争议。1917年的俄国革命阻止了芬兰制造的俄式钢盔的供给,因此俄军只获得了相对很少数量的M17钢盔,这种钢盔在俄军中并没有得到大范围使用。需要特别说明的是,使用钢盔的部队中最为活跃的,当数1917年9月发动军事政变的科尔尼洛夫将军的部队。

在十月革命的两个月后,根据1917年12月14日红军总军需部的一份官方NO.91471《中央军事工业委员会关于停止进一步生产钢盔》通报,钢盔的生产停止了。1917年12月28日,国防特别会议批准了这一决定,然而停止钢盔生产的决定并不影响独立后的芬兰。虽然有些钢盔被交付给了前线俄军,但在索尔伯格工厂的仓库里仍存放着500顶没有交付的钢盔。芬兰独立后,国家立即陷入了内战,芬兰红卫军没收了索尔伯格工厂仓库里的这500顶钢盔。在芬兰红卫军失败后,芬兰白卫军缴获了这些钢盔,把这些钢盔装备给赫尔辛基步兵团,以及驻瓦萨(Vaasan)和普里奥焦尔斯克(Kakisalmen,原芬兰城市,1940年根据《莫斯科和平协定》由芬兰割让给苏联,1948年改为现名)的驻军。重新装备芬军的钢盔涂装为深绿色,但这些钢盔迅速被性能更好的德国M16钢盔取代了。1920年这些被称为“俄罗斯型”的钢盔从部队中撤装,许多被出售给了消防队和民防部队,这些钢盔大部分被重新涂上了红色或黑色。在20年代,索尔伯格工厂继续生产钢盔来装备芬兰军队,此时生产的钢盔被称为“芬兰型”,某些发给芬兰军方的钢盔上面带有“VKT”的标记,这些钢盔采用整体式三瓣式衬垫,由帆布或驯鹿皮制造,具体取决于工厂采用的是那种材质,每瓣总体呈三角形,顶部带有连接绳,钢盔盔体厚1.2毫米,总重量800-850克,这种钢盔防护性能较弱,仅能防御小型弹片,不能防防御子弹或榴霰弹。芬兰人采用这种钢盔供国土防御使用,非正式地称为M18型,由民防、消防队员和其他准军事部队大量使用,通常民防部队的钢盔被漆为黑色或灰色。大约有50万顶芬兰钢盔后来通过各种途径进入东欧国家军队,包括波兰、捷克、罗马尼亚在内都曾短时间使用过芬兰制造的M18钢盔。在后来的冬季战争中,同苏军作战的芬兰部队也补充装备了数量未知的M18钢盔,芬军当时还装备着来自德国、瑞典、捷克、匈牙利、法国、意大利、波兰、荷兰等国的钢盔。

未知的东欧国家军队装备了芬兰的M17钢盔,也算是俄罗斯钢盔首次走了国门。照片中的军人使用的似乎是一支早期型的芬兰苏米冲锋枪,甚至有可能是早期型的M26冲锋枪,但由于照片模糊,我们无法进一步确定。

1~5 一顶珍贵的芬兰产M17钢盔,这种钢盔最初为俄军生产,但由于俄国革命而使许多钢盔并没有交到部队手中,许多钢盔由芬兰和波兰等其他东欧国家使用。这顶特别的钢盔被涂成了黑色,通过几处剥落油漆的地方可以看到原有涂装的褐色痕迹,内衬为采用皮革制造的三瓣式衬垫,以及同样采用皮革制造的颚带,白色盔徽是代表芬兰首都赫尔辛的纹章图案。

赫尔辛基纹章。

1~5 在互联网上出售的一顶“索尔伯格”M17钢盔,这是极为罕见的一顶钢盔,曾由芬兰民卫部队使用,可能在东线被缴获后由奥匈帝国军队重新分发给二线部队使用,可以看到钢盔被重新喷上了奥地利钢盔涂色,装上了新的衬垫和颚带。

乌克兰军事历史博物馆陈列的一顶俄罗斯帝国陆军使用的索尔伯格制钢盔,边上的日历显示的是1917年3月16日,当天尼古拉二世退位。

匈牙利军事历史博物馆陈列的苏联红军装备,可以看到其中有一顶苏军M17钢盔。

头戴大星钢盔的红军战士,注意右起第三名士兵头上的钢盔,这些钢盔的盔徽显然是涂装红星版本。

二战美国发行的《他是你的朋友,他为自由而战》系列海报中的一张,画面的苏联军人头戴大星钢盔。

20-30年代正在举行阅兵仪式的苏军士兵,头上佩戴着两种型号的大星钢盔,注意图片右侧有两名士兵佩戴着M17钢盔。

大星钢盔

在俄国十月革命后,红军继承了沙俄军队的钢盔,并补充红军直至20年代末。革命同时也使得俄罗斯立即陷入了内战,交战双方同时使用了法国M15钢盔和伊佐拉M16钢盔,但内战双方装备仍然相对原始,当已有的钢盔被部队消耗光后,钢盔也就成了少数人的装备。由于钢盔这种装备被认为是“防御”性的,因此也就没有再生产,而且也很少从国外获得。尽管在苏联内战中火炮已成为决定性力量,但内战从来也没有发展成一种静态防御特征的战争,在苏联内战中,发现交战双方任何一方士兵携带钢盔的照片或绘画几乎是不可能的,士兵们仍然戴着软毛或厚实的羊毛软帽来保暖,俄国官兵对佩戴钢盔也并不热心,这一点也非常出名。需要注意到是,拒绝佩戴防护钢盔的人被认为是勇敢的,而戴着钢盔的人则要忍受懦夫的恶名(这一普遍看法被延续了相当长的时间)。交战双方的指挥官也抱着同样的看法,专横地认为这将有助于创造一种重要的锐气。

1921年,刚刚取得胜利的苏联红军并没有生产钢盔的工业体系,由于资本主义国家对其实行封锁,钢盔也就无法从国外获得,而且重建即将崩溃的国民经济的紧迫性也使得钢盔发展并不享有优先权。1921年的俄共十大通过决议,开始了从战时共产主义政策向新经济政策的过渡,在1921-1927年这一时期,列宁新经济政策的特点就是从重工业和军事工业转向轻工业和消费品产业。

这顶锈蚀严重的20-30年代苏联红军使用过的钢盔,成为红军也曾使用过M17钢盔的有力证据,顶部的通风孔设计是此型钢盔识别特征。

钢盔帽徽尺寸示例和实物的特写。

1922年苏联红军战胜了外国干涉军和内部敌人,正式采用了“阿德里安”钢盔做为制式钢盔,尽管他们似乎没有更新和大范围配发。M17钢盔仍然保留继续服役,但只提供给那些被认为最容易受到攻击的部队,如机枪部队。在20-30年代M17“索尔伯格”钢盔在红军中变得越来越广泛,在1936年的白俄罗斯大演习中,参演苏军就装备着M17钢盔。在1939年红场阅兵式上,许多阅兵部队仍装备着M17钢盔,在11月的苏芬冬季战争中,芬军也曾缴获过苏军装备的M17钢盔。在1922年这两种型号钢盔都开始安装一种大的红色五角星,盔徽带有镰刀和铁锤,这是根据苏联最高军事委员会的命令,全军采用新式制服后正式采用的新式帽徽,但在战斗条件下,这个明亮的帽徽却成了理想的瞄准目标。帽徽为黄铜冲压的五角星徽,中间带有十字交叉重叠的锤子和镰刀,星徽边缘突起。帽徽为实心,红色亮漆。帽徽背部焊有铜片,形成两个支脚,其中一个支脚比另一个长,支脚边缘要剪成直角。帽徽尺寸为:星尖外缘直径85毫米,内径约32毫米,水平星尖距离为80毫米。帽徽金属合金为:铜60 - 65%,锌40 -35%,添加的其他金属不能超过1%。

一枚钢盔帽徽实物的正反面,可以观察出帽徽的细节。

帽徽与红星勋章的对比,可以看出这种帽徽尺寸有多么的巨大。

苏联红军使用的M15阿德里安钢盔,西方专家将其称之为“大星”钢盔,注意其暗绿褐色涂装。这些钢盔来自一战为俄罗斯制造的钢盔,带有镰刀和铁锤的盔徽由铜合金冲压制造,约有0.33毫米厚。内衬由于佩戴略微有些损坏,这是装在俄军钢盔内的原始衬垫。

“大星”盔徽,五角星通过插脚穿过用来盔徽的孔洞安装在钢盔上,右边图片能看到原来微红的褐色涂装被后来的苏联暗绿褐色涂装所覆盖了,但这种暗绿褐色并不是通常意义上所描述的橄榄色。

这些原来在一战中使用的法国M15“阿德里安”钢盔,在1920年代晚期被翻新后重新配发,拥有采用薄片黄铜冲压的大五角星帽徽,被收藏者形象称之为“大星”钢盔。

1927年基辅苏联国家政治保卫总局(OGPU)下属的一支部队,全部佩戴着大星钢盔。

1930年5月1日在圣彼得堡(即列宁格勒)广场正在举行国际劳动节庆祝仪式的红军,注意士兵头上戴着的钢盔。

1934年使用捷格加廖夫轻机枪进行训练的红军机枪手,显然仍旧装备着旧式大星钢盔。

左图是1936年5月1日红军战士正在红场接受检阅,头上戴着大星钢盔。右图则是现代军迷扮演的角色,头戴相同的钢盔。

1938年正在接受检阅的苏联红军战士,此时新式钢盔虽已投产,但显然没有普遍列装。

带有红星的“阿德里安”盔和M17钢盔被西方专家作为“大星”钢盔而为人们所熟知,现在“大星”版“阿德里安”钢盔很稀少,而“大星”版M17钢盔就更加稀少了。

苏联人这时候把他们的现代钢盔称为“卡斯卡”(kaska,俄原文为Каска),这源于“钢盔”的西班牙拉丁语单词,在苏联民间则依然流行把军用钢盔称为“卡斯卡”。这一时期苏联钢盔没有使用缩写或其它名称,这时也没有采用型号加年代的表示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