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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我是农民》

1949年解放后,农民还是农民,书生还是书生,你要相信良心,相信自己。

——题记

我曾对我的双手深信不疑。我一度认为手是人间最锐利的武器,手是农民永恒的红旗。我和爹都吸过呛人的“大铁桥”烟。我是来自火红高粱地里的汉子,麦子是我们农民的口号。我们农民之中有不少人的血里肉里还滞留着日本鬼子们的纯钢、优质铁制成的子弹头,因为穷,一直没有取出来,也许直到悲凉地死去。

如果你知道毛泽东、成吉思汗,他们会启示你,农民就是生产力;如果你知道周总理、范仲淹,他们也会启示你,农民就是独立的清白,没有农民,国将不国了。

农民也许是今天中国唯有的一部《圣经》,也许是城市里不死的正义,黄土上不灭不竭的良知!

我是黄种人,我是中国人,我的名字不叫东亚病夫;我是农民,我是举着红旗杆的人,我的名子就叫羲皇,叫神农氏。土地是老百姓的,白条骗不了我们,股票混不了我们,虽然我不懂流行。

我就是农民。我就是泥腿子,乡巴佬!农民是我的天命。我穷,我们子孙都是从泥巴窝里穷大的,高粱是我们的革命大红旗。

我不是绝色书生。和已死的未死的老汉们一样,我们恨贼。贼是阴谋,糟踏粮食,贼的体内有一种野兽的灵感,是下流的哺乳动物,农民们谁都这么讲。贼吃五谷杂粮,只为肉体而活,偷窃。早几年他们偷富强粉,狗日的忘了,农民是什么?农民是生产队,农民和东洋鬼子拼明晃晃的刺刀,狗日的咋能知道中国有多少农民?否则他咋敢?超生的儿,那是对肉体和良心的不敬!

在今天的劳动工具里,只有手尚未改变,神,在中国充其量是农民的精神玩具。

我代表农民认为:有时,狼是一群清高的生命,一头崇高的野兽,不到万不得已不会破费去买狼夹子。而有一种男人是流行的男人,女人是畅销的女人,通俗或被通俗过。

XO美酒会降价,香烟常遭唾骂,而麦子永远活着。农民不靠骂名人出名,只靠柴刀、小米、粗麻布褂子活着。

三十年前,一张四条腿的桌子,在贴满大字报的街上,被抬了出来,穿不同臭鞋的造反分子在上面闹过,大踏步走,还有凑热闹的暗娼、走卒。

三十年后,这张桌子只剩下一张土脸,报废在废品收购站,按斤折算,贼都不理。

这时,如果我们了解,你会发现,真正的农民永远都不是狂热分子,不是刁蛮。农民是清白的,穷得倔强,有骨气,从不会因一辈子啃玉米喝稀糊而缺洋钙、AL和磷。

指责农民的十有八九都是流氓、蠢货。咖啡和网吧养不活农民,迪斯科养不活农民!因为这些远远养不起永恒的命运的清白!农民穿破军用球鞋,盖过摩天大楼,却一间也买不起;农民不相信毛头小子,奶油小生,不相信运气,农民相信五谷杂粮和小米稀糊饭。啃一辈子玉米也并不见得到底比网络新人类落后多少。

农民活着。农民是清洁的象征。

欲望是农民的贼,声色犬马。

我到现在依然相信,相信农民有一种高贵的血流,清洁的脉流,朴素的筋骨,与流行无关。

农民就是指南针。

农民是一种人世间黄土上永生清洁的平凡。

我是农民,高粱是我的革命大红旗。

我是农民,我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