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计妍丑 不争雌雄◎
【原文】
优人傅粉调朱,效妍丑于毫端,俄而歌残场罢,妍丑何存?弈者争先竞后,较雌雄于着子,俄而局尽子收,雌雄安在?
【译文】
演戏的伶人涂抹胭脂口红,用彩笔来再现美丽和丑陋,很快歌舞结束、好戏散场,那些美丽和丑陋哪里还会存在?下棋的人争先恐后,通过下棋比个你高我低,一会儿棋局结束收起棋子,刚才的胜负又在哪里呢?
【精读解析】
伶人艳丽的装扮与华丽的演出,在散场后终归沉寂;棋局上的胜负争斗,在棋局终了后也再无痕迹。一句简单的话,却不由得使人们想起人生犹如一台戏、一局棋,短暂如朝露,结束时不留痕迹,恰如做了一场大梦。梦中的悲喜沉浮,常令人哭时醒来醒时哭。许多人无法看清梦的真相,于是争妍斗盛,不能自拔。
因为看不透,所以便觉浮生苦,却不知浮生是场梦,醒时做白日梦,睡时做黑夜梦,现象不同,本质一样,夜里的梦是白天梦里的梦,如此而已。什么时候才真正不做梦呢?所以世人必须看透,有大彻大悟大清醒,然后才能看清浮生的虚幻。
相传,唐代有个姓淳于名棼的人,嗜酒任性,不拘小节。一天适逢生日,他在门前大槐树下摆宴和朋友饮酒作乐,喝得烂醉,被友人扶到廊下小睡,迷迷糊糊仿佛有两个紫衣使者请他上车,马车朝大槐树下一个树洞驰去。但见洞中晴天丽日,别有洞天。车行数十里,行人不绝于途,景色繁华,前方朱门悬着金匾,上书“大槐安国”,有丞相出门相迎,告称国君愿将公主许配,招他为驸马。淳于棼十分惶恐,不觉已成婚礼,与金枝公主结亲,并被委任“南柯郡太守”。淳于棼到任后勤政爱民,把南柯郡治理得井井有条,前后二十年,上获君王器重,下得百姓拥戴。这时他已有五子二女,官位显赫,家庭美满,万分得意。
浮生如梦,世人必须看透,有大彻大悟大清醒,然后才能看清浮生的虚幻,从容应对世间百态,在有限的生命中体悟到“无生”的道理,认识到“动静一如”“生死一体”“有无一般”“来去一致”的人生真谛,放宽胸怀,空出心智,合于自然,从而超越智勇奇巧,超越悲喜荣辱,超越沉浮生灭,超越时间“去”“来”的限制。
不料檀萝国突然入侵,淳于棼率兵拒敌,屡战屡败,公主又不幸病故,淳于棼连遭不测,失去国君宠信,后来他辞去太守职务,扶柩回京,心中悒悒寡欢。后来,君王准他回故里探亲,仍由两名紫衣使者送行。车出洞穴,家乡山川依旧。淳于棼返回家中,只见自己睡在廊下,不由吓了一跳,惊醒过来,眼前仆人正在打扫院子,两位友人在一旁洗脚,落日余晖还留在墙上,而梦中好像已经整整过了一辈子。淳于棼把梦境告诉众人,大家感到十分惊奇,一齐寻到大槐树下,果然掘出个很大的蚂蚁洞,旁有孔道通向南枝,另有小蚁穴一个。梦中“南柯郡”“槐安国”,其实原来如此!
淳于棼在门前大槐树下摆宴和朋友饮酒作乐,喝得烂醉,被友人扶到廊下小睡。从梦中惊醒过来时,发现时间只过去了一会,而梦中好像已经整整过了一辈子。
世人忙忙碌碌一辈子,都像淳于棼一样,窃喜自己是清醒,做着轰轰烈烈的事情,过着风风火火的日子,其实大都如被放养的牛一样,由牧童牵着鼻子走。本来天地间无主宰,没有人能够牵着,可自己却被它限制了,自己不做自己生命的掌控者,这就是冥顽不灵。
看透了生命这样的本质,人们就应该对苦乐放宽胸怀,空出心智,合于自然,如此悲喜荣辱、沉浮生灭都不会让人痴狂疯魔,心也就自然能舒适一点,生活也就更闲适一些。
浮生虽如梦,但做什么,怎么做,都可以由人自己选择。如何活得更好,活得更加有意义,且看人是否能宽心,从容应对世间百态。这是佛家提醒我们要思考的问题。
在有限的生命中体悟到“无生”的道理,认识到“动静一如”“生死一体”“有无一般”“来去一致”的人生真谛,放宽胸怀,空出心智,合于自然,从而超越智勇奇巧,超越悲喜荣辱,超越沉浮生灭,超越时间“去”“来”的限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