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莱茵报》被查封,马克思在克罗茨纳赫与燕妮完婚
马克思领导《莱茵报》工作期间,以其广阔的视野、渊博的学识和敏锐的洞察力使报纸办得有声有色,影响越来越大。马克思的主编工作不限于处理政论和通讯,他还巧妙地利用小品文抨击那些侵害人民自由权利、为社会压迫充当帮凶的人和事。他和诗人格奥尔格·海尔维格建立友谊,并让海尔维格在《莱茵报》专栏上发表更多的诗篇。其中一首著名的诗句:“广阔的天地啊,谁是主人?是振翅翱翔的自由的灵魂”,就是最先在《莱茵报》上刊登,而后风行德国的。
《莱茵报》在马克思任主编期间,表现出激进的民主主义倾向,影响迅速扩大,订户在三个月内由885个上升到3400多个,增长了三倍多。这些读者并不限于莱茵省,而是遍布全国各地。
书报检查官对报纸越盯越紧,马克思不得不采取各种办法和他们周旋。由于马克思采取了比较灵活的策略,几个书报检查官总是制止不了“危险言论”上报。1843年1月19日,政府内阁会议决定查封《莱茵报》。2月12日,马克思出席了《莱茵报》股东召开的特别会议。股东们试图放弃报纸民主主义的反政府立场,以换取政府取消查封,遭到马克思的反对。于是马克思决定在未到查封日期以前辞去主编职务,3月18日,马克思在该报刊登了离职声明:“本人因现行书报检查制度的关系,自即日起,退出《莱茵报》编辑部。特此声明”。马克思离开大学后的第一份工作也就这样结束了。
离开《莱茵报》后,马克思一直有一个考虑,在国外创办一个刊物,继续向反动的封建专制制度开火。他和卢格往返通信,讨论办刊事宜,根据马克思的建议,刊物办在法国,名称定为《德法年鉴》。在马克思看来,德国人民是一个擅长思维的民族,而法国人民长于行动,把两个民族的优长之处结合起来,也意味着理论与实践的统一,并可以摆脱民族的界线,具有国际的视野。
但是,马克思告诉卢格,在去法国以前,他必须与已订婚七年的恋人燕妮结婚。“我可以丝毫不带浪漫主义地对您说,我正在十分热烈地而且十分严肃地恋爱。我订婚已经七年多,我的未婚妻为了我而进行了极其激烈的、几乎损害了她的健康的斗争……因此,多年来我和我的未婚妻经历过许多不必要的严重冲突,这些冲突比许多年龄大两倍而且经常谈论自己的‘生活经验’的人所经历的还要多。”
马克思的辞职声明
在这七年里,特别是燕妮父亲去世以后,她无时无刻不在承受着来自家庭和亲属的压力,甚至逼迫她与马克思解除婚约。燕妮以巨大的勇气进行抗争,以缄默来捍卫自己的选择,默守对马克思的坚贞的爱情。从下面燕妮给马克思信里,可以看出燕妮当时的心情和对马克思的爱:
啊,卡尔,我清楚地知道,我做了什么和我会怎么被人们瞧不起;我知道这一切的一切。尽管如此,我仍然感到高兴和幸福,甚至不会为人世的任何财宝而放弃对那些时光的回忆。这是我最心爱的东西,愿它永不泯灭……我的所有心事,所有的想法和念头,一切一切,过去、现在、将来只归结为一个声音,一个象征,一个语调,如果它响起来,那么它只能是:我爱你!这是难以用语言形容的,无时间限制的和无限度的——其他的一切都交织在这里面……你的爱情的终结将和我的生存的末日同时来临。并且在这次死亡之后,就不会再有复活——因为只有在爱情中才相信生命继续存在。
这是一个伟大女性对爱情的真心流露,她像出污泥而不染的荷花,高洁、坚贞,无论经历什么样的波折都终生不渝。
燕妮为了避开同父异母兄弟斐迪南的压力,1842年7月,她和母亲搬到了特利尔东面大约50英里的克罗茨纳赫疗养地居住。
1843年5月底,马克思来到克罗茨纳赫。6月19日,在经过长达7年的恋爱和各方面压力所带来的精神折磨之后,马克思和他心爱的燕妮在克罗茨纳赫小镇举行了婚礼。
马克思和燕妮
马克思和燕妮的婚书
100多年前那场婚礼的教堂
这对情深意笃的恋人终于结合在一起,沉浸在新婚的欢乐之中。他们沿着莱茵河做了短暂的新婚旅行,尽情享受着新婚带来的快乐。在克罗茨纳赫他们一直住到10月,这可能是他们一生中最惬意的一段时光!
当时有一个姓埃塞尔德枢密参事,受普鲁士政府的指使,到克罗茨纳赫探询马克思是否愿意在普鲁士政府担任官职。马克思非常轻蔑地拒绝了这种诱惑和收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