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万年死
第三十五回万年死
王奉光哪里都没去，他就呆在京城的住宅里等着家人把女儿女婿。
万年是解忧公主和翁归靡的最小的儿子，由于莎车王无子嗣，莎车人要求万年作为新的莎车王，而大汉也派了使者奚充国陪同他去莎车担任新王了。王奉光收到的密报是莎车王万年和汉使者奚充国被莎车人杀了。王奉光听说这个消息就急忙派人找病已商量，只是他这条消息是通过商队而来的，并不是官府的消息。为什么官府会没有消息，这就不知道了。毕竟这条通往西域的路还是有些不顺畅。
“万年还是个孩子，这些人怎么就杀死了他？”王奉光说道，“这分明是奚充国没尽责，可是奚充国已死，这件事来龙去脉又不清晰。”
病已点点头。
“听说自从乌孙王翁归靡情归解忧公主，一心想为公主打算，可是旧王的儿子，就是匈奴夫人生的那个泥靡将会继承王位。要知道当初翁归靡可是因为泥靡年纪尚小待他代为监国，可是等待泥靡成年后，这乌孙昆莫还将还与泥靡。如今翁归靡也有私心，他担心解忧公主的子女将来会吃亏，本来这万年去莎车为王是件好事，将来公主在乌孙呆不下去可以去莎车，如今哪知事情变得如此。”
现在真不知解忧公主如何熬得过呀。如今万年又出事了。公主已经不年轻了，匈奴夫人与她关系不融洽，这泥靡根本不可能善待她。将来她的日子可想而知。”
“我们在这里也是鞭长莫及，万年那件事真假必须要弄清楚，还有到底是何原因？”病已说道，“我想去西域看看。”
“不可，你可以让别人去。”王奉光说道，“不妨放我家嫣儿出去走走，我知道这孩子一直想不明白陛下的苦心。”嫣儿是他的女儿，女儿的心思做父亲的很是明白，在痛苦地呆在病已身边，对女儿身体也不好。
“如果嫣儿走，一来一回就不知道要多久，朕的太子会舍不得的。”病已说道。
“你说奭儿啊，没事，有上官太后管着呢，他长信宫里也有个书教得很好的夏侯先生，再说嫣儿有我们商铺伙计打点行程，这来回不会用太多的时间，顺利地话年底就可以回到长安了。”王奉光知道病已也离不开嫣儿，如今以退为进更能让病已知道他家女儿的好处。
嫣儿开口了：“陛下，臣愿往西域探听消息，这是国事非儿戏。您身边自然有张婕妤等人照顾，不缺我一人。万年是弟史的弟弟，希望陛下在事情未明之前不要贸然告诉她这件事，她最近有喜了，我怕她担心。”
病已点点头，嫣儿做事有分寸，这件事必须得到准确消息，对于这群西域人自己应该如何做，这都希望能听到解忧的意见，毕竟自己对西域之事不可能很精通。
“我这就准备一下，先去和奭儿交待些事。”嫣儿告辞了，把病已就丢在了王家的店铺里。
“陛下，我让人送陛下去哪里？”
“朕回未央宫，召人商议对策。”病已说道。
苏武、邴吉、常惠被皇帝召见，魏相却不在京城，他去杜城替皇帝打理修皇陵之事了。
皇帝已经有些日子没出来了，这突然召见这几位与西域事物有关的官员，其实他们也明白大概是什么事，因为西域商客那边传来了万年被杀的消息。
天子常服坐在宣室殿，他的身边只有两个以前洒扫庭院的小黄门，看这三位进来后也都退了出去。
邴吉并不知道这段时间天子不上朝的原因，只有他看见天子面部的乌青伤疤吃惊些。
“怎么弄成这个模样？”邴吉心痛得说道，“这赵广汉手下的那些酷吏也真是该死。”
“邴大夫，杀个人简单，但是后果严重。”刘询说道，他以仁政治国，与一些小衙役计较过不去。
邴吉道：“陛下这张脸是匈奴使者打的吗？”
苏武说道：“陛下，你告诉过匈奴使者他打的人是大汉天子吗？既然没有，他只是打了一个庶民，贵族打庶民，天经地义，在那里这些蚁民都是他们的财物，想杀了想打了都不犯法，他们并不会认为错了什么，至于匈奴人在我大汉闹事被驱，这也算不得什么。陛下，你本来答应公主远嫁匈奴的，却突然改口不肯嫁了，这才是真正的大事，陛下，匈奴人本来善意来访，却换来了这等耻辱，使者怎能干休？单于怎么可能不生气。”
自己答应了阏氏，这是件不能明说的事，于是刘询只能说：“既然事已如此，还望几位帮着平息此事，但愿匈奴人不要以此为借口侵犯我们大汉。这匈奴人野心真灭。召各位来是因为朕闻西域有事。想听听各位的意见。”
“请国丈进来！”刘询说道。
王奉光进来见礼后，把自己所知说了一遍。
三人皆有点惊诧，特别是苏武和常惠。
“当初万年来汉学习，虽有些顽劣，也不至于为民所杀，莫不是匈奴人搞得鬼？”常惠说道，当年他亲自把万年带回来。匈奴人一直对西域不放手，他们的势力在西域也不小，各国都有他们的势力。
“究竟发生了什么？贸然问罪恐怕有误，应该先了解清楚再谈此事。”邴吉说道，他精通是诉讼。
“我会责令有关人赶快把西域之事调查清楚再递交给陛下的。”苏武说道，“我现在担心的还是匈奴之事，这回匈奴使者匆匆而回，大单于必定生气，现在你们都不是孩子了，这不是相互打一个架就可以消除的。”
“苏子，这件事是朕吃亏了，你可用眼睛看到的，难道他们单于还不解恨？”刘询指了指自己的脸。
王奉光说道：“陛下，事情不要急，需要慢慢来，这西域有了消息，这商路打开不是什么难事，有常惠将军保护我们这些经营生意的人，匈奴人哪是我们的对手？天子的威名就会远播西域，西域那些小国才会臣服，将来更远的人就会来我们大汉朝觐。”
王奉光是井市之人，说这类话真是舒服，刘询点头微笑，王奉光继续说道：“将来我会老，干不动，但是商路上讨生活的不止我一家，只有绝了后患，将来这大汉和西域商人才能通行无阻，不用军队护送，沿路上驿站林立，匈奴人莫敢过界。这回如果要打，我们不必主动攻打，他们要是敢出兵，定让他们无翻身之日。”
常惠说道：“王先生这话实在。陛下不用担忧，如今我们兵强马壮，国富民强，而匈奴人最近几年年景不怎么好，牲口损失巨大，他们不敢再与我们大汉为敌了，要是他们真有这个能耐，就不会派使者来大汉求亲了。”
“这也有道理。”邴吉捋着胡子说道。
那就没什么事了，病已心里至少放下了一件事，但是万年被杀还是一个疑案，这西域路途遥远，哪有那么容易知道确切消息的。万年这件事如果是匈奴人做的好办，但是万一不是，大汉军队如何惩罚那些叛乱之人，何况原因未明，有些事不能以自己的好恶为之。
解忧公主，这些人不会考虑到公主的情感吗？他们怎么都不提？这些大汉嫁出去和亲的公主以及她的子孙大汉岂能不管？她的地位似乎还是由母国决定的。
“匈奴人是如何对待我们送过去的人的？”天子突然问道。
“公主也好，县主也好，其实历来是人质。”苏武说道，“匈奴人只是把她们当做财物，只是对她们并不是很信任。”
“那么说来解忧公主嫁给乌孙翁归靡也是一种福气了！”刘询不敢再问那些身在匈奴的汉室女子，也许这回答应瑞渠阏氏不嫁公主过去是件正确的事。
几位大臣告退了，这宣室殿只剩下了一个人，那些女人都还丢在了上林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