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出塞
第三十九回出塞
责任？帝王家的面子还真重要，这杨恽带来的消息并没有官方文书确认，但是也不得不信，更重要确切的消息是如果乌孙肥王翁归靡死后，解忧公主一定在匈奴夫人为先王军须靡所生的儿子泥靡手上日子不好过。按照习俗她老了，她还是有可能被迫嫁给了新王，这次嫁比前一次改嫁命运大大不同了，匈奴夫人一定会时时刻刻针对着解忧。其实这是针对大汉，想起解忧公主，种种不适顿时上了心头。
“陛下，臣也想去趟西域，”金安说道，他的曾祖父来自匈奴王族。叔叔金赏是霍光昔日的女婿。
“你不可去，匈奴是你的母国，你去，他们会有所担心的。”邴吉说道。
“邴大夫说得有理，朕已经派人去西域打听了。”天子说道。
病已说的那个人就是自己的正妻，她家在西域有生意，她利用家里生意容易隐藏身份。
王嫣单身独往当然不安全，恰好西域的客人要回去了，病已觉得派军队护送就出师有名了，不管关于万年传言的真假，这次出兵表面都不会带有杀气，汉是大国，大国不能做不仁义的事。
几日后，嫣儿要走了，她是英俊的年轻人打扮，这支队伍人数不少，有一万五千人，这次她将随西域各使团一起去西域，领头的是前将军韩增和他的副手上党人冯奉世。韩增几年前领兵平定过西域。嫣儿只是说自己是跟着散心去。弟史他们也回龟兹，这些人马只为保护他们而去。病已总觉得自己欠嫣儿点什么，却说不上来。
“陛下尽管放心，我定为陛下解忧。”嫣儿骑在马上，弟史公主的马车就在她的身边。
“此去难相见！”蓝心站在马车前暗自流泪，这次离开长安就再也回不来了。
“陛下，你自己要保重！”弟史说道。
“要不是朕有政务缠身，早盼望与你们同行去探望解忧公主了，忆昔日周天子会王母与天池，朕却不能成行，西域事务只能拜托韩将军了。”天子嘱咐韩增，他的副手冯奉世也是一个与自己年龄差不多的人。天子望着他们说道：“西域路途遥遥，消息难通，有些事情需当机立断，我这里派了个人，让他协助你们。王意来见过将军。”
嫣儿跳下了马，上前了一步，向韩将军行了礼。然后上马跟在了冯奉世的身边。既然是天子令自己跟随韩将军，那么就不应在龟兹王后的车旁，何况男装的自己和女眷走在一起不雅。冯奉世觉得有种幽香袭来，再看这个王意的样子，觉得此人应该是宫里的宦官。
“兄台怎么称呼？”
“我父亲是个生意人。我姓王，是伺候陛下的。没什么官职，你们叫我王意就是了。”王嫣说道。
“王意，我听说你的名，在京城一带，你也算英雄，我就叫你为兄弟吧。”冯奉世说道。
王嫣笑了，竟然有人那么夸她。
嫣儿走了，病已心里总有空空的感觉，殿外繁花似锦，张婕妤带着她的孩子在花丛中扑蝶，明黄色的裙褂，头上插满了鲜花，阳光下显得特别显眼。
太子刘奭正坐在花丛中，小伙伴王商侍立在边上，这两天太子也许也有些孤单，照顾他的王婕妤不在宫里，出远门了。
“娘为什么不带上我去西域？我也想出去看看。”太子问王商。
“大人们去办事，我们当然是插不上手的。”王商说道。
“有母亲在身边真好。”太子说道。“我父皇为什么不让别人去？”
“娘娘是主动去的。”王商说，“娘娘似乎不高兴，他让我好好照顾你。”
太子看了看远处和姊妹们追着玩的刘钦说道：“多好看呀！他们无忧无虑。昔日我生母枉死，只因为我将来要继承大汉帝位。”
“为什么？”王商问道。
“昔日霍皇后要害我，父皇都帮不了我。”太子很是伤心，“没有娘，我怎么办？”
“有我们帮你呀。”小丫头司马慧说道。她也是太子的伴读。
病已走到了儿子身边，蹲了下来，说道：“你也可以去玩，父皇在这里看着你。”
“父皇，儿臣不能去玩，师傅布置的的功课还没完成。”刘奭说道。
病已觉得这个儿子在拒绝自己，是不是生自己的气了，与钦儿相比，太子似乎很是中规中矩。
张婕妤带着孩子们过来了，钦儿先是给父皇行礼，然后就拉起了父皇的手：“父皇，现在是赏花的时候，哥哥不去，我们不用管。我娘说好时须享乐。”
真是可以享乐的好时了吗？张婕妤并不了解目前自己面临的困局，在君位怎么可能有享乐的时候，奭儿虽不讨人喜欢却有着一股执着，他是平君与自己的唯一儿子。钦儿看上却比奭儿随和，和宫里大大小小都合得来，嘴也甜。
“戴长乐求见！”小黄门上来说道。戴长乐身着锦袍满脸春风。
“春日尚好，陛下心中可是舒适无比。”戴长乐说道，“我这几日一直在街市上转悠。上林苑一带更是春花如锦。”
“卫夫人还在那边呢！”病已说道，“她为朕生了一子，特能哭。”
“你倒好，妻妾成群，和睦相处，我们几个都为家里的女人烦心，也不知道这真女人怎么就那么难伺候？我很是后悔，当初如果娶了嫣儿就好了。”
“嫣儿？你有胆子娶吗？”病已笑道，“何况嫣儿已经是我的女人了。”
“陛下却对王婕妤又真的了吗？”戴长乐说道，“恐怕除故去的许皇后，陛下您未对任何人用心。有人家有妻妾成群，却心无所寄。”
“妻妾只是门面，你可有心爱之人吗？”病已问道。
“如今说不上喜欢不喜欢，但是臣对陛下却是实心实意的，陛下要臣做什么，臣定会做得让陛下满意。”戴长乐说道。
“有扶风妇人去找赵广汉的告状吗？”病已问道，他觉得这个时候那个扶风王姓妇人应该去找京兆尹告状了。
“有那么多案子，赵广汉每天都要接上好几起，京畿地区的人都喜欢找赵广汉，我要看的东西多，哪来的时间盯着赵广汉那门口告状的人？”戴长乐说道。
病已知道他的脾气，要他做点事总是不怎么可靠。但是由于这是件小事，也不用生他的气，到时候只能叫杨恽多留意一下了。
戴长乐是个喜欢玩乐的主，他被钦儿拉着去玩了，太子刘奭说道：“父皇，这种人如同小丑，没什么用。”
“每人都有自己的用处的。”病已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