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准备出发
韩玉决和慕容澈浑身湿透，狼狈地坐在河边。
慕容澈的长衫褪到腰间，露出线条完美的上半身。水珠顺着他的发丝和脸庞滴落，隐隐透出一股魅惑。
“咳、咳……”韩玉决咳嗽完又打了个喷嚏，冷风一吹，身体温度迅速降低，不由得瑟缩起来。
慕容澈看了罗裙已变成半透明的韩玉决一眼，心里又燃起蠢蠢欲动的暗火。他收敛心神强压下火，起身把自己下水前脱下的外衣拿给韩玉决：“你会受寒的。脱了衣服，披上这件吧，我不看你。”
“好……”韩玉决接过外衣，走到大石后面换上。
衣摆到了韩玉决膝下，把腰带紧紧系住后，上半身还是过于宽松，她只好直接用手拉住以免春光乍泄。
慕容澈见韩玉决穿着自己的衣服从大石后走出，雪白的肌肤在宽大的衣领间若隐若现，滴着水珠的长发随意披在胸前，不由得屏住呼吸，默默在心里把朝中最丑的大臣的脸都回忆了一遍，才总算冷静下来。
“我们回去吧。”韩玉决也不好意思多看慕容澈，转身往城里走去。
慕容澈本想抱起韩玉决直接飞回城内，又想起刚才自己害她摔落水中，便不敢再对她有过多身体接触，只好默默跟在后面。
今晚发生了太多事，回到市坊大街上时，热闹的夜市已撤去，街上空空荡荡的，只有酒楼旗帜在夜风中飘荡，发出啪啪的声响。
就是这个十字路口，韩玉决认得前面那条街正是她和燕青云碰上阴兵借道的地方。
“怎么不走了？”慕容澈以为韩玉决是太冷，上前轻轻搂过她的肩，从掌心传递火元素的能量。
“……换条路吧。”
慕容澈没多问，带着韩玉决拐进一条小路。
“你说，亲手把最爱的人打得魂飞魄散是什么心情？”韩玉决突然问道。
“怎么突然问这种问题？”慕容澈有些莫名其妙。
韩玉决慢慢走着，把燕青云和徐芊芊的事一五一十告诉了慕容澈。
“我本来以为燕青云是个渣男，其实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徐芊芊。”韩玉决叹道。
“他要是一开始就遵守约定，便不会有后面的事了。”慕容澈不置可否。
“如果换作你，你会怎么做？”韩玉决看着慕容澈。
慕容澈笑了笑，眼中满是柔情，更带着几分坚毅：“如果觉得自己配不上心爱的人，那就变得比任何人都更强大再去迎娶她。燕青云不过是在逃避罢了。”
“嗯……那如果是造化弄人，你不得不跟燕青云一样亲手杀死最爱的人呢？”韩玉决眨眨清澈明亮的大眼睛，刨根问底。
慕容澈笑容逐渐敛去，幽邃如墨的双瞳深不见底。
“玉决，直到地老天荒，时间尽头，都不会有我慕容澈对你动手的一天。我宁负天下人，也绝不负你。”
慕容澈认真时候的眼神过于深邃，似要令人沦陷。
“怎么扯到我身上来了……我到家了，晚安！”韩玉决提起衣摆，匆匆向前不远处的韩府跑去。
“小心一点，回去记得先用热水沐浴！”慕容澈无奈道。
韩玉决停下脚步，回眸冲慕容澈一笑，顾盼生辉的双眼宛如月牙：“你说情话的技巧跟你的厨艺一样烂！”
“……”
清晨。
大风不断吹打着菱雨阁的窗户。
韩玉决还睡得迷迷糊糊：“别吵了……我不在……”
扰人清梦的噪音仍不停止。
韩玉决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跟梦游一样恍恍惚惚走到窗台前。
窗台上当然没有任何人的身影，只有几片孤单的落叶。
“……去死吧。”韩玉决的脑袋在冷风中清醒过来，大力地关上竹窗。
“大小姐。”门外传来丫鬟的声音。“有人……”
“什么事都别找我，什么人我都不见！”韩玉决大声道。
“可……那个人说有一封很重要的信要转交给大小姐。”丫鬟迟疑着说道。
很重要的信？
韩玉决立刻打开竹门，从丫鬟手里接过信。
上面果然潦草地写着“圣龙学院入学推荐”几个大字。
那个邋遢大叔，总算肯写推荐信了！
韩玉决回想起那一晚，心里总觉得硌得慌，拿到推荐信的喜悦中也混杂着不少复杂的心情。
不过现在，她决定把那些乱七八糟的事都抛到脑后，立即出发前往圣龙学院！
韩玉决唤来管家老李，交代完家中事务后，又拿出双头金狮的内丹，打开随身空间。里面约莫有一百立方米以上，蔬果泉水一样不差，可作为普通的储存空间使用，也可供紧急情况的时候躲藏。
她把打点好的行李都装入随身空间后，忽然传来一阵悠扬的琴声。
循着琴声来到湖心亭，果然是上神大人在抚琴。
缕缕琴音时如潺潺清泉，洗净俗人心中的所有杂念，时如小雨低诉，一腔幽情令人黯然销魂。一袭白衣的墨清言轻勾琴弦，温润如玉。
“这首琴曲叫云柳。”墨清言按弦，含笑道。
“云柳？听起来倒是既不像在写云，也不像在写柳。”
墨清言不答，站起走向韩玉决，轻轻拿起她的手。
“怎么了？”韩玉决看着他把自己手上的白玉手链取下。
“沾上血气了。”墨清言微笑，把手链放在掌心，暖洋洋的淡黄色光芒逐渐亮起，丝丝黑气从手链中被抽出，玉石越来越清澈透明。
墨清言给韩玉决重新戴上手链，指尖与肌肤相触碰。韩玉决发现他的手指竟有着不同的温度，食指炙热滚烫，中指却寒冷如冰。大概，这也是仙咒反噬造成的。
“墨公子，我有个问题想请教你。”韩玉决昨晚就开始有一个疑惑，墨清言作为上神，必然通晓世间万物之理，问他是最合适的。
“请说。”
两人在琴案边坐下。
“如果转世时大多数魂魄都去了另一个世界，只留一缕幽魂这个世界投胎，那在另一个世界的魂魄，跟这个世界的身体是相通的吗？比如在睡梦中，另一个世界的灵魂会来到这个世界，附身到这个世界的身体上……”韩玉决尽量解释清楚，只是事情太离奇，也不知墨清言能不能听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