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约法三章

两人买了不少的特产，虽然B市离X市很近，又在同一个省，但是X市还是有很多特产是B市没有的。两人大包小包都拎的满当当的。杨铭把东西在车上放好，说道，“我这还是头一次回家买这么东西，都是拜你所赐呀！”

张菲一边帮着整理东西一边说：“都是给爸妈买的，又不是买给别人，你还嫌多？”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是图省事，每次回家给钱就可以了，他们不是想买什么都可以买吗？”

“哎呀！那是你父母肯花你的钱，我爸妈就不一样，你给他们钱，他们又不花，还帮我存着，我妈说都给我攒着，将来给我当嫁妆。所以我还是能买则买，东西拎回去他们不用也得用吧。”

杨铭笑了笑，“你说的还挺对的，估计我爸妈也是一样的，这次回家我也要问一下，他们不会也给我攒着吧？”

张菲将东西整理好，关好后备箱。杨铭说：“你以前也带这么多的东西吗？”

“没有。这次是最多的，因为坐你的顺车嘛，以前买的少。”

“哎，这次看来我是拉了两个人回家了。”

“你还要带谁？”张菲吃惊的问。

“这一车的东西，差不多抵一个人呀。”

“走吧，今天我请你吃饭。”

“去哪儿？”

“就这个停车场的楼上，有很多吃饭的小餐厅。今天我请客。”

“为什么你请？”

“因为今天不用晚上开会。”

两人到了6楼，果然有各式各样的餐厅，张菲曾经来过，但也是走马观花。看着每家店人都不少。张菲挑了一家港式茶餐厅。两人挑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杨铭说：“张菲，你替我点吧，我去一下洗手间。”

张菲点点头，拿起菜单，点了手拍黄瓜、炸春卷、瑞士鸡翅、鱼香茄子煲。主食点了盅头饭和菠萝油。饮品点了丝袜奶茶和鸳鸯。

张菲点完餐，还不见杨铭回来，菜都上齐了，杨铭才回来。

张菲问道：“我都准备去卫生间找你了。”

“哦，这两天肠胃不太好？”

“是吗？你也不早说，这些凉菜、还有油腻的，你都不要吃了。咱们再点点儿别的吧？”张菲关心的问道。

“没事。我看你点的挺好的，我们吃吧。对了，我们明天下午就走吧，我还没来得及跟你商量，我把事情都处理好了，只是不知道你这里可以吗？”

“你跟我想到一起去了”，张菲兴奋的说道，“明天肯定走高速的车多，我们中午吃完饭就走，开慢点，也不用急，最迟4点我们也就可以回去了吧。”

杨铭正要回答，电话响了，杨铭一看来电是家里，张菲示意他接电话，没想到自己的电话也来了，赫然显示是“老爸”

杨铭的对话：

“铭铭，在干什么呢？你什么时候回来？”

“我正吃饭。明天中午我就出发，下午我就回来了。”

“和谁一起吃饭？开车吗？你一个人我可不放心。”

“嗯”，杨铭这一声“嗯”算是含糊的回答。杨铭看了一眼张菲，却不曾想，张菲也正打着电话，往他这边看。两人对视了一眼，又各自打电话了。“没事，还有张菲，我把她也捎回来。”

“是吗？下午让小张来家里吃饭吧，那姑娘不错，你爸也想见一下。”

“妈，我们……”他本来想说他们只是普通朋友，但是却没有说出口，“人家也是要回家的。”

“那好，你送她回家是吧？那你假期把她领家里来吃饭总可以吧？说好了，我挂了。”

张菲的对话：

“菲菲，十一什么时候回家。”老妈的声音。

“明天中午我们出发，下午我就可以到家了？”

“我们？还有谁呀？”老妈探询的问道。

“哦，我那个同学杨铭，他开车，我们一起回。”

“哦，就是上次见得那个小伙子？”

“嗯。”张菲看了一眼杨铭，杨铭也正看她。

“太好了，他送你回来，在家吃饭吧，我们也好了解一下。”

“了解什么呀？你别添乱了，我们就是普通朋友。”

“好了，总之你领回家就可以了。挂了。”

两人打完电话，刚才吃饭的热乎劲顿时也没有了，两人异口同声的一声叹息。

张菲看了一眼杨铭，“怎么打完电话就这个表情了？”

杨铭说道：“我看你也好不到哪儿去。”

“我？还不是我老妈逼亲，我已经习惯了。哎！看来结婚的压力真是来自多方面的，比如你的前同事、老同学、前男友的女朋友、闺密们的男友、父母以及父母朋友的子女。”张菲边说边掰着指头计算着。

“那么，现在我跟你一样。”

“真是的，同是天涯沦落人呀！”张菲感叹道，无精打采的喝了一口面前的奶茶。

杨铭却目不转睛的注视着张菲。张菲摸了摸脸问道：“喂，你看着我干嘛？我脸上有花？”

杨铭调皮的眨了眨眼睛，问道：“张菲，你说上次我们互相帮忙怎么样？”

张菲知道杨铭只有偶尔恶作剧的时候才会这样眨眼睛。记得有一次上课，他偷偷的给坐在前面的男生背上贴了一张画好的乌龟，那男生找不到是谁干的，认定就是坐在身后的杨铭，杨铭却拉着张菲为他作证，就是这么冲着她眨眨眼睛示意的。张菲说肯定不是杨铭贴的，那男生才相信。

“哪次呀？”

“就是你的那个欧巴……”

张菲笑了笑，“那你什么意思，难道我们回家也要这样吗？”

“对！”杨铭肯定的回答，“当然，如果你不愿意，我也不会勉强。”

张菲点了点头，虽然这不是真的，但她还是愿意做杨铭的名义女朋友。

杨铭从衣袋里掏出了个紫色的盒子，递给张菲。“送你的，看你很喜欢。”

张菲打开盒子，里面装的正是她看的那个水晶苹果。

“杨铭……”张菲突然很感动，以前，那是多久了，她为杨铭与姐姐之间鸿雁传书，每次，张菲心里都有一种希翼，某天杨铭对她说：“这个不是给张盼的，是给你的。”这是杨铭第一次送她礼物。“我……”

“一直都没有机会感谢你，不要拒绝。”杨铭说道。张菲眼中闪过的一丝惊喜，让杨铭突然有种心疼的感觉，是不是非要这样，他这算不算利用张菲。

张菲将盒子装好，说道：“那我就不客气了。既然你说了，我们就约法三章，先说好，内容由我定，你只能无条件的服从。”

“好，你说，我都答应就是。”

“嗯，第一，双方本着自愿的原则，一方放弃即为终止。不论是你还是我，我们都有权利随时终止。第二，两人只有在特定的时间和场合，才能履行此身份。最好事先沟通，避免穿帮。第三，发乎情，止乎礼。”

“可以，但是，那第三条是什么意思？”

“哎呀，反正就是我跟你之间那个不能拉手啦，什么什么啦……”张菲脸红的说道。

杨铭看着张菲不好意思的样子，哈哈大笑，“张菲，你想多啦，我怎么会呢，我是君子坦荡荡。”

“好，我们击掌为盟。”

“好！”

第二天，张菲连行服都没有换就偷偷跑了出来，杨铭已经在等她了。看她这身装扮还有些奇怪，“你怎么不换衣服吗？”

“哎呀，不用换了，我就这么出来，也没人知道，如果我去请假，必然不准，这样穿着工作服出来反而没有人询问。如果再有人看到你来接我，我就更说不清了。”

“怪不得你让我在这里等你。你还真是心思缜密呀！”

“你还好意思说呢，就是上次，你也表演的太过头了吧，第二天，我被几个同事围着问，大家似乎对你的家族成员及其关心，问你有没有兄弟姐妹之类，能否给他们介绍，弄得我哭笑不得。”

杨铭听了哈哈大笑，“张菲，这不是说明我深入人心？”

“深入你个大头鬼，赶紧开车吧。”张菲故作生气状。

两人一路欢声笑语，果然他们这个时间点走，车还不算多。

“张菲，你收到老班他们发的消息了吗？”

“收到了，4号是毕业10年同学聚会，天！我都不敢去。”

“去吧！好久都没有见过大家了。都10年了，真快呀！”

“是呀！是不是很多人都当爸爸妈妈了？天呀！压力好大呀！”

“对呀！看了QQ群里的相片，大家变化是挺大的。就是不知道能去几个人。”

“老班说，能到20多人吧，已经很不错了。”

“但愿吧！”

下午4点多，他们就到达B市了。张菲和杨铭家一个在市西，一个在市南，完全不是一个方向，杨铭先送张菲回家。

张菲家住在一大片家属区，这是军工企业的家属院，张菲的父母都在军工厂，因为B市离山很近，所以有几个大型的军工企业在那里，这片家属院还是90年代末期建成的，张菲小的时候就很少见到父母，因为他们都在山里，所以就在奶奶家住着，只有寒暑假去父母那里。

离家属院还有一段距离，张菲就让杨铭停车了。杨铭感到奇怪，“不是你说在前面的071家属院吗？这还有段距离呢。”

“不用了，我走过去。”张菲说道。

“走过去？为什么呀？家属院不让车进呀？”

“不是。”

“那干嘛不让我开进去呀？你那么多东西怎么拿呀？”杨铭问道。

“对呀！张菲给自己的脑门打了一个爆栗。“我怎么忘了这个茬儿了。”

“我说你东西买的多了吧？我看我不但要送进去，还要送到门口呢！要不，你怎么拿？”

“不要！”张菲断然拒绝。一脸否定的表情。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们就在这里坐着？”杨铭问道，“你到底怕什么呢？”

“嗯……”张菲支支吾吾的说道，“怕别人看见你呗。”

“我？我怎么就不能见人了？”杨铭问道，还顺便在后视镜里照了照自己。

“我，不是那个意思啦，”张菲说道，“嗯，你不知道我们这个家属院，上年龄的都是看着我长大了，我现在已经成了邻居们教育子女的反面教材了。你不知道，我以前回家都是趁着天黑回来，人少。我是怕邻居看到你，问东问西的，回头我妈要是知道了，我就惨了。”

杨铭恍然大悟，在张菲的脑门上也打了一个爆栗。“我说你笨呀！”

张菲揉着脑门，“喂！你别打我的头，又不是做不出来题，你还打我的头？”

“我看你就没有聪明过，”杨铭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我们的约法三章，你忘了。我们此行的目的是什么？堵住悠悠众口，让你，对，还有你妈，扬眉吐气呀！”

“对呀！”张菲恍然大悟，“走吧，你的出现至少让我的耳朵在这个假期可以安静些。”

杨铭把车停到张菲家的楼下，帮忙将东西从车里拿出来，这个时候正是大家出门买菜的时候，果然不断有人给张菲打招呼，

“菲菲回来了，你妈可想你了。”

“阿姨好！”

“这是男朋友？”

张菲看一眼杨铭，“嗯。”

杨铭顺势也打个招呼。

“嗯，小伙子真精神，这下你妈放心了。我跟你说……”

“阿姨，您是去买菜？”看着这位阿姨还要继续说下去，杨铭指了指她手中的菜篮子。

“哦，对，看我这记性，我还要做饭呢，菲菲回头到我家玩，好好教育一下我家丫头，你看，你的这个男朋友一表人才，她呀！给我往家领的都是什么人呀！”

好不容易打完招呼，张菲长出一口气，对杨铭说：“这个薛阿姨，让她看见你，就等于全院子的人都看见了。我就不用再费功夫了。”

杨铭笑了笑，低下头在张菲耳边说道：“嘘，我看她还往这边望呢，要不要将戏演足？”

张菲只觉得耳边痒痒的，还未反应杨铭什么意思，杨铭却已将她搂入怀中，张菲瞬间觉得大脑一片空白，她只觉得有种缺氧的感觉，鼻子里只有杨铭身上淡淡的香水味，浑然忘记将杨铭推开。她有些犹豫，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的手应该放在哪里。但是杨铭的怀抱是这样的温暖。杨铭将张菲搂入怀中，张菲身上并没有香水味，只是洗发水的味道，让张菲有种邻家女孩般的清新。杨铭心里分不清到底是不是因为演戏才去这样做，张菲并没有反抗，不知道她是不是已经被自己的举动吓懵了。他有些沉溺其中，无法自拔。

良久，杨铭将张菲松开，张菲早已双颊绯红，杨铭笑了笑：“张菲，你洗发水用的跟我一样。”

张菲这才回过神来。捂着脸道：“喂！你怎么可以……我们的约法三章，你忘了？”

“我……”杨铭一时语塞，“张菲，对不起，我下次决不敢了。你看有人往我们这边看呢。”

张菲抬起头，“算了，情非得已。一会儿帮我把东西放在门口就好，我不想多生事端了。”

杨铭帮着张菲将东西放在门口，转身要走，张菲轻轻叫了一声“杨铭。”杨铭转头看着张菲，楼道的灯光幽暗，惟有眼睛是闪亮的。“今天，谢谢你送我回来，我……欠你一次。”

杨铭又摆出她那一副招牌微笑。“不客气，我今天鲁莽了。你不要介意……”

“我已经不生气了。”张菲打断杨铭的话，还想说什么却不知道怎么说，“时间不早了，你也快回家吧。”

杨铭摇摇手，转身下楼了。

张菲呆站在门口，看着杨铭消失的身影，心里有了小小的失落。她等了一会儿，确定杨铭应该已经开出了院子，才敲了自家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