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沙祭乡愁

小林感到腿部一阵疼痛，皱着眉忍住疼痛睁开眼。

“别动，”是夜。“我在为你清洗伤口。”

小林看见夜慢慢的剪去因为血凝固，几乎粘在腿上的贴身的衣服。看着夜，夜小心翼翼，认真且细致的为她伤口消毒，而后将粉状的白色药洒在了伤口上，并包扎好。

夜温和的问她还疼不，她笑着说了一句觉得好多了，并道了谢，询问道。

“我记得我晕在了大漠~”，夜点了点头。“是师父救了你！”

她环顾四周，这是一间不大的石屋，稍稍够两人住，但是只能下榻，并没有生活用具之类的物什。

夜递来一碗水，她的嘴唇确实很干。道谢间，问道，“这是哪里？不像沙丘。”

“这是大漠里师父用来歇脚的地方。”

夜看着她微微一笑，她接着问他，“曾爷爷？现在呢？”她寻思，易子竟成了她的救命恩人。夜说道，“那个，师父老人家将你背来，走了！”

她动了动，另一只手臂，她记得这支手臂骨折了。猛然间她感觉到撕心的痛。

“别动，”夜皱了皱眉，“你左臂骨折了！”

这时，外面传来风声，她看向门口，石屋的草帘传来风扬沙的声音。“外面，好像起风了！”

她接着担心的说：“曾爷爷不会迷路吧！”

夜微笑着，低了低头，“我说雪公主，你的手臂还疼吗？”

“恩”

“曾爷爷手臂可是不疼！”

“曾爷爷也骨折了？”

过了会子，她才想到，夜是打趣她，先管管自己，她真是无言以对。

夜走到她的身边，让她忍住，而后替她接了骨，并固定了左臂。为此，她不断地道谢，夜却摆了摆手，“道谢！以后再说，你还得在这里住个十天半个月了！”

她又询问夜易子去了那里，夜告诉她，易子几乎每天都是早起晚归，在这茫茫的沙丘大漠栽植树木，将大漠变为沃土。

“师父说，这是他此生此时，更或是生生世世的使命！”

“使命？”

“是啊！在梦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使命。”

她听着夜的话，开始思考，本来雪的使命是守卫梦弓，被羽改变。接着，她的使命是让雪活过来。可是却被自己改变，现在她的使命却是什么呢？

“师父说过，弄清楚自己的使命，便会看见别人的使命！”

她疑惑着看着夜，“那你知道我的使命吗？”

“不能问！”

她皱了皱眉眉，“为什么？”

“所有有使命的人，只能全力帮对方完成使命，不能将自己的使命，或者别人的使命天天挂在嘴边，这样使命就可能变得难以实现，甚至再也不会实现。这是梦人所有子民都知道的规则。”

她又问起易子。

“曾爷爷真是个神秘的人物！”她微笑着对夜说。“你师父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这我不敢说，可是，我可以讲一些师父的故事。”

她十分激动，不小心动了胳膊，一阵剧痛，她忍住疼痛，“真是求之不得！”

“故事里有真有假，”夜笑着，“你自己猜吧！”

“我知道！”

于是，夜向小林讲了关于易子的传说。

在很久很久以前，梦人是一片大漠，被外地人称为沙丘大漠，梦丘山脉也是连绵的冰山群。那时这里，没有任何人类居住的迹象。

这并不是梦人最早的状态，梦人在远古时，层也是一片沃土，虽然没有人类，却生活着很多动物鸟禽。

后来，从沙丘东面扬起了万丈绝壁似的风沙，将着里的一切掩埋了，从那以后，梦人变为了沙漠。那时的易子是一位四海文明的法师。

这里变成大漠的原因，是因为一位仙人在沙漠不经意扬了扬自己宽摆的衣袖，谁知将沙子扬到了这里。那位仙人为了弥补自己的错误，机缘巧合碰到了易子，易子答应了仙人，帮他把梦人重新变为沃土。仙人给了易子三粒丹丸。

易子来到沙丘大漠，吃了第一粒，获得了一万年的寿命，他凭借自己的法力，在八千年的时光，将这里变为了沃土。

仙人曾经告诉易子，一万以内，若梦丘得以变为沃土，则可吃了第二颗丹药，飞升为仙。易子却爱上了这片耗费自己八千年时光换来的沃土。

易子违背了诺言，他在这里建造了一个叫做梦人的国家。

易子的阳寿，即使吃了第一粒药丸，也只能活到一万年。然后魂魄就应该转世，身体该化为尘土。但是在他寿命将近的时候，悄悄吃了第二颗仙丹，增加了万年的寿命。

一万年到来，梦人东边国境起了一场，在子民们看来是昏天灭地的沙尘暴，易子用毕生法力对抗住了沙尘暴。他知道这是诅咒，他背弃誓言的后果。面对梦人三分之二的土地重新变为大漠，子民死死伤伤。他后悔莫及。

从那时，易子每日早起，晚睡，白天所有时间都用在改变这片大漠上，一日不这样，就一日整夜失眠。

后来他知道了诅咒的内容，除了沙尘暴，死亡。若大漠重新出现，只能用劳力变回去，不可用法术。否则，大漠将会逐年扩大，且无法阻挡。

后来易子的法力完全恢复，他将王位传给一位长老，而后住在了大漠边缘，一年年，辛苦的将大漠的界限向东缩减。

另外，还有另一件事，易子也十分担心，就是诅咒里说的法器，心镜。如易子所料，一百年不到，心镜来到了梦人，并因为心镜，梦人发生战乱，后来在海国的帮助下，才取得了胜利。

“这些都是真的吧！”小林试探着问。

夜嗤的笑出声，“你还真信！释王都说是无稽之谈。”

“释王怎么说！”她好奇的看着夜，“释王说，要用人力将国土扩大，恐怕永生的寿命都会累死。”

“永生的寿命？”

“哦，第三粒丹药，维持梦人所有人永生。”夜说道这个。

“这是真的啊！”她天真的神情，表示对这个故事的深信不疑。

“那你说，雪公主为什么死了？”

“谁说我死了？”

夜久久的看着她，一字一顿的说，“那次还为这事烦忧，现在，当上架子了，阿雪。”

她低着头，嗤的笑了，而后抬头认真的说，“是啊，”她略略出神，“我不是她！”是易子第一眼便看出自己不是雪。

“师父他，他说第一次看见你，就知道你不是雪。”

她呆了一阵，

“那雪呢？”

“又去冰宫，她的祭祀宫殿里了。”

她看着石屋被风吹的起起落落的草帘，发了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