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噩梦般的男人
"吱！"门开了。可是，老板的脸已变成灰色，瞬间化为灰烬。灵莎僵在原地，双眼瞳孔放大，胃肠剧烈的抽搐起来。站在她面前的人……那头金发，那张脸，是凤鸣！怎么可能？明明已经……
凤鸣笑若夏花，注视着灵莎，"怎么了？我的宝贝。看到我那么高兴吗？"说着抱住了灵莎，亲吻她的脸颊。
"放开我！"灵莎猛地推开他，疯狂起来。她从怀里掏出匕首对着凤鸣，"你别过来！"
"傻丫头，那匕首是我的，你的剑法也是我教的，你的一切都是我的。为什么还要反抗呢？你知道那不管用。"凤鸣一把抓住了灵莎的手，匕首落地。灵莎开始不停的呕吐。
"那么怕我吗？"凤鸣从后搂住灵莎，气息混乱，"我们在一起的两年不是很愉快吗？虽然你差点杀了我，但是我不怪你。从现在开始，我会好好对你。把你当成宝贝一样疼爱。相信我。"
灵莎仍在不停的颤抖着，完全忘记该如何反抗。
"别这样。会伤身的。"凤鸣从兜里拿了颗药塞进灵莎嘴里，"吃了它，你就不会这么痛苦了。我的宝贝。"凤鸣的手用力抓住她，开始撕咬她的耳朵……
泪，划落。
床上，凤鸣侧过身，用手擦去灵莎脸上的泪，"傻丫头，又不是第一次，哭什么？"
灵莎侧过头，不理他。
"你明明是想我的。"凤鸣嬉笑着亲吻灵莎。
"下流！"灵莎骂道。
"骂我的同时也是骂你自己！"凤鸣舔着灵莎的胳膊，"其实你是一直想着我的，你比我更无耻！"
"浑蛋！"灵莎的手刚举起来就被挡住。凤鸣抚摸着她的手臂，温柔的说着："你是我的。你是我的。……这段日子，我好想你……"说着吻住了她的唇……
折腾了一个晚上，凤鸣终于满足的起身更衣。"你想吃点什么？还是以前那样吗？对了，我给你带了衣服来，都是你以前最喜欢的。哦，我喜欢红色那件，你穿着最漂亮！快起来，我带你回家。"
灵莎乖乖的穿好衣服，偷偷的藏起地上的匕首，猛地刺向凤鸣后背。
"啪！"匕首被一掌打落。"你能不能来点新花样？这招用过了。而且你明明知道这样是没用的。"凤鸣捡起匕首塞进灵莎怀里，"你能留着它，我很高兴。"
"我要杀了你。"灵莎颤抖着说，"你不杀我，总有一天我会杀了你！"
凤鸣一把拥住她，温柔的抚摸她的长发，"我知道。我早就知道啦。可是我已经死过一次，什么仇都报了不是吗？你亲手杀死了我。忘记了吗？那个可恶的人已经死了，从现在起我会好好待你的。给我一次机会好吗？"
"你放弃吧。我不可能原谅你的。"灵莎的眼布满血丝，表情变得异常恐怖。"只要一想到你，我就无法呼吸。看到你，我就记起自己是多么的可耻和下流……对着你，我一刻都没法活下去。"
凤鸣缓缓放开灵莎僵硬的身体，目光变得越来越冷峻，"我早就可以杀了你。王也曾让我杀了你！可是我没有。我甚至自愿死在你的手下！要不是凡空及时发现，我就真的死了！我活下来唯一想到的就是你！在这世上没有人可以阻止我！你是我的女人！……我们一同生活了两年！你扪心自问，我待你如何？虽然我一开始也折磨过你，可是这么长时间里，我教你剑术，教你医术……我们也曾有过很多美好的回忆！你就没有一点儿感觉吗？我其实是很爱你的！为了你，我不惜牺牲一切!"凤鸣越讲越激动，一掌打在墙壁，整面墙轰然倒塌。
"我不需要你的爱。"灵莎的眼如一潭死水，"我有自己的丈夫，可是你，却毁了我的一切！我恨你。"
"灵莎！"凤鸣甩手一鞭从灵莎身边划过，整张床化为粉末，"你知道只要再靠近一公分，你就没命了。"他的脸阴下来，"你和左翼不过做了两个月的夫妻，而且他几乎很少在家。你们根本就没有什么感情，以为我不知道吗？那个冷酷的男人真的关心过你吗？爱过你吗？你有自信说他肯为了你去死吗？他甚至不能原谅你的受辱吧！他就是那样冷酷的人。我认识他的时间比你长的多，我了解他是什么样的男人。以他的个性，根本不可能真的爱你，而且会觉得你肮脏不堪，觉得你应该去死！那样的人，你也爱吗？"
灵莎感到血液已经凝固。的确，左翼希望我死！他从未爱我！
"怎么？没话说了！你就回到我身边吧！我一定会加倍补偿你，好好爱你的！"凤鸣的声音柔和起来。
灵莎的目光缓缓移向凤鸣，她注视了很久，终于吐出了一句话，"你死心吧！"
"你！"凤鸣怒发冲冠，手高高举起，却最终还是放下了。他强忍着怒气，"好，我会给你时间的。我们先回去。"说完拉过灵莎的手，一跃冲天。
不久，玄志收到消息来接灵莎，却见旅馆一片狼藉，"发生了什么？"他脚步匆匆，终究只看到了满目的尸体。"这伤痕，难道……我的天！"他的瞳孔放大，几乎惊呼起来，"凤鸣！"
他立即赶回了四玄府第。众人得知都万分惊讶。玄煌不解的重新掐指测算，依然一头雾水，"死了。明明是死了！怎么可能？"突然，玄煌和玄志同时惊呼，"难道是……"
"妖化了！"玄赋应声。
箭翎摇着脑袋，"你们在说什么？"
"凤鸣被妖魔附体，重生了。"玄志解释，"他一定与妖魔达成了某种协议……"
玄煌与玄赋目光交汇，流露出不自然的表情。
"那会怎么样？"箭翎依旧不停的问。
"你的问题太多了。还是关心下你的部下，有没有做好准备。"玄赋拉住箭翎的胳膊，一同走了出去。
"可是我还没问完呢！"
"走吧！"……
屋内，玄煌的脸色很差。玄志忍不住站起身，"我要去救她！"
"你不是他的对手。而且如今他已经妖魔化，就更难对付了。"玄煌无奈的摇摇头，"也许是她命该如此。我们还是多关心眼下的战况吧。"
"可是！"玄志还想说什么，硬生生被玄煌阻止了。
"你下去吧！"
玄志看了一眼一旁的左翼，讥讽道："你好象事不关己的样子。"说完退下。
左翼没有回应，只是低下头，握紧了双拳。
"眼下是非常时刻。我们晚上就动手。不可掉以轻心，否则会死无葬身之地的。"玄煌提醒。
"我知道。"左翼从容的站起身，也离开了。
"果然是个沉得住气的家伙。这种情况下还能那么镇定，真是冷酷的可怕。"玄煌心里嘀咕着，"可是灵莎落在了他们的手上，的确棘手啊！"……
灵莎再次回到了凤鸣的住处，一切均未改变。她站在庭院中央，看到大厅里人头窜动。她一怔，"那个人！是凡空！那么他那天说的，果然是凤鸣！"……
不一会，大厅里走出了很多穿着盔甲的将领。凡空和凤鸣最后走出来，看到灵莎，亲切的打了个招呼。
"灵莎，这是凡空！我的好兄弟。"凤鸣兴高采烈的介绍。
"我知道。"灵莎瞪了凡空一眼，不悦的回答，"你那天给我讲那个故事的用意就在此吧！"
"什么故事？你们认识？"凤鸣好奇起来。
"只是随便说说的，没什么。"凡空温柔的笑着，"灵莎小姐是更加漂亮了。"
"叫嫂子才对！"凤鸣不悦的纠正。
"对，嫂子。"凡空的眼，黑的深不见底。
"你们好像很忙，在忙什么？"灵莎问。
"噢，都是些小事，不足挂齿。"凡空抢先回答。
"是吗？那你还那么紧张。一定是大事。"灵莎瞟了凤鸣一眼，"你不愿意告诉我就算了。"
"我们不说是为了你好。你还是不要问了。"凤鸣的眼中掠过一丝哀伤。
"我走就是。"说完灵莎离去。
"你们看起来关系已经恢复的不错了。"凡空恭敬的说着，"我觉得她并不像说的那么恨你。其实她还是很关心你的。只是因为身份的关系，所以心理上无法接受而已。你要对她多体贴，多温柔，总有一天，她会明白的。你为他付出了那么多，牺牲了那么多，你的爱，她会明白的……"凡空的神态，有些寂寞。
"你好象有心事。"凤鸣问，"担心今晚的战斗吗？放心，我们做了万全准备。"
凡空没有回答，只是莞尔。
"总觉得，自从灵莎出现之后，凤鸣就变了。变得对谁都和蔼了，变得不再那么火爆了，也不再随便使用酷刑……原本是应该高兴的，可是偏偏感到了从未有过的寂寞。是嫉妒了吧！嫉妒那个女孩。原本在凤鸣的世界里，只有凡空一个弟弟。只想着要保护弟弟，让弟弟幸福。可是如今，他的世界变了。在他的世界里，出现了灵莎，出现了一个让她愿意牺牲一切的女子。从未体验过爱的人，一旦学会了爱，就会倾其所有吧！即使粉身碎骨……"
早在凤鸣第一次向凡空谈论灵莎的时候，凡空就意识到了。他的表情，是沉浸在爱河中快乐的表情。凤鸣，这个堕入地狱的男子，也学会了爱……可是，他自己并不知道。他已经习惯去伤害，去毁灭，而不知该如何去爱。所以，他始终在矛盾，在挣扎，在不断的伤害彼此……最终，他选择了最激烈的爱的方式：让对方杀死自己。多么愚蠢，又多么悲哀……
凡空其实也不明白这种强烈的感情。他不懂，因为他没有爱过，在他的世界里，也只有凤鸣。可是凤鸣似乎也开始离他远去了，所以落寞，所以嫉妒，可是却很欣慰。因为，凤鸣的幸福，就是他的幸福。他这么坚信：灵莎的爱，一定能拯救凤鸣！从地狱中走出的男人，也有权利得到爱！
看着凤鸣日益增多的笑容，凡空比谁都高兴。也许凤鸣的灵魂，真的会得到救赎……
夕阳西下，王宫里的景色很美。这些熟悉的景色在灵莎看来曾是那么厌恶，可是这一刻，她只想忘记一切来静静观赏。
其实，她还是眷恋着这方土地的吧！即使再不肯承认，毕竟是事实。大概人，真的是时间的动物，会随时间的推移忘记很多，也会随时间的推移习惯很多。时间就像流沙，没有痕迹，却不断累积，不知不觉中，自己已被掩埋，陷入了时间的陷阱……
"我大概真的是累了？连恨一个人都没有力气了？"灵莎躺在草地上，望着天空，"我的心底里，真的那么希望他死吗？……"当初杀死凤鸣时的绝望和无助还历历在目。那时，完全没有预想中的快感和兴奋，代之的却是无尽的落寞和绝望……
灵莎的脑中依旧一片混乱，可是这一次，她得出了一个结论：她决定放弃仇恨。每个人，都有生存的权利，只要他改过……内心深处，她也不希望凤鸣死吧？
"请学会宽恕吧！你会发现，其实每个人内心深处都有纯真的善。只要你去发掘他的善，每一个人都是佛。即使他曾是魔鬼，也一定有一处地方，纯净如水。"凡空的声音远远的飘荡在灵莎耳边。她赶紧起身，却没有发现他的踪影。
夕阳下，她的长发在风中轻轻舞动，她的影子在斜阳下渐渐拉长……"凤鸣？我究竟该如何面对这个噩梦般的男人呢？"
日落西山，黑幕笼罩。就在灵莎咫尺之遥的地方，战争悄悄拉开序幕，一场血与火的激战已经鸣响号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