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雪见现女装
夜色已然寂静,活死人谷阵阵的药香中,白沉吟却感到了一丝安宁。芦苇交错的湖边,一叶孤舟停泊,皎洁的上弦月化作一片清冷洒向湖面,夜雪见萧声才起,便传来此起彼伏的狼鸣声,不肖片刻六匹皮毛丰裕,体态健壮的狼便在头狼的带领下陆续行至她的身旁,夜雪见付身轻抚头狼的毛发,向来凶狠异常的林间野兽此刻竟然如一只家狗一般显现出承服的娇憨状:“吃吧。”一棵血淋淋的动物心脏顷刻间被头狼吞入口中,剩下的六匹狼发出低鸣:“剩下的是你们的。”夜雪见抛出一具梅花鹿的尸体,狼群疯抢食之,头狼只是轻蔑的看了一眼,依旧趴在夜雪见的身侧。
“如此有灵性的动物竟然也被驯服。雪见姑娘不愧是悦谷主的左膀右臂。”白沉吟慢慢靠近,方才眯着眼的头狼立刻警戒,露出两排犬齿,一声狼吼,白沉吟已经被狼群包围。
夜雪见起身拍去衣角的落花:“紫光,不得无礼,是谷主的客人。”头狼慢慢后腿,其余众狼也相继散去:“这么晚了,白公子还未休息。”
“夜色如许,不想辜负,这里同我家有几分类似。”白沉吟指甲拂过葱郁的芦苇,眼神中平添了几分难有的惆怅。
夜雪见心下一惊,似有一丝涟漪荡漾:“白公子是思念家,还是思念家中的佳人了?”
夜雪见口中的佳人二字,在白沉吟的脑中浮现出上官郁明媚的笑容:“家中并无佳人等候,不过一缕芳魂罢了。”
夜雪见沉默良久:“不妨碍公子思乡,我先告辞了。”
鬼使神差间白沉吟拉着夜雪见冰冷的手,彻骨的寒意让白沉吟有些诧异:“怎么会,雪见姑娘的体温。”
“凌霜剑,修剑练心,时间久了剑同人也就相同了,何必诧异。”夜雪见收回自己的手,却感觉心口有轻微的刺痛。
白沉吟解下身上的斗蓬:“给姑娘御寒,姑娘可否陪在下呆一会儿,很多年前我犯了一个错误,失去了很重要的东西,最近也不知怎么了,常常觉得寂寞,常常想起春风化雨般的故人,见到姑娘总是觉得很熟悉,特别是姑娘的萧声。”
夜雪见止步,手却停在了半空中,鼻头微酸,心中拨动,但眼中却无泪,面容依旧平静,白沉吟见她不曾接过斗篷,或许是出于本能,顺势将斗篷披在她的身上,望着水中的月影不曾说话,时间一点一滴流逝,那熟悉却又陌生的味道充斥着夜雪见的鼻腔,心绪随着祈福,取出药丸放入口中,试着慢慢调匀气息,突然一股腥味涌上喉头,夜雪见只觉腹内似有尖刀齐发,匆忙丢下斗篷,仓皇而逃。白沉吟对她的行为感到疑惑,拾起斗篷,却发现有一处血迹,突然那个雪夜的点滴涌上心头,为何如此相似。此后一夜再无波澜,第二日天明,四人分头行动,各自别过。
马蹄声声二人再次来到听雨轩,思慕早已备好一切:“这御剑山庄如今铁通一般,别说是人了,估计连鸟都飞不进去,你们要进去,我有个主意,这山庄内的食材供给商和我这酒楼的是同一人,他们每天往山庄送一次东西,你们可以化妆成伙计混入山庄,伺机而动。”
“我们并不知道屡次暗访御剑山庄的人目的何在,混进去也没什么用,那些夜行人你调查的如何了?”在白沉吟看来,进入御剑山庄不是什么难事,就算不伪装他也知道一条密道。
“目前只知道御剑双庄已经内已经有两具尸体了,都是被发现后服毒自尽的。到底他们感兴趣的是什么我还不知道,但是有一个地方应该值得一去,东市的拐角有一处荒废许久的院子,最近又热闹了起来,说是常年在外经商的一家人,因为喜欢凤仪州的风土人情,来这里定居。我找人前去打探过,这户人家白日里大门紧闭,夜间却灯火通明,月黑风高夜常有可疑人员进出,而且自从搬过不曾与任何邻居有来往,街坊也从未见过这家的老爷出门,到是这家小姐似乎很喜欢去庙里上香,她去的庙也怪异,一般人家的闺中女子上香祈福去得不过就是城中的清风观,或者就是远山寺,而这个小姐去的是北面撩枫山脚的水月庙,这间寺庙年久失修,里面只有四个和尚勉强度日,你们不觉得奇怪吗?我跟踪过一次马车,马车停在水月庙前大约两个时辰,因为这水月庙小,有没有什么方便监视的地方,我又怕里面有埋伏,所以没进去一探究竟。”
“这户人家继续监视,这个水月庙我去探探虚实,至于御剑山庄,既然还不知道对方的目的,我们也不要轻举妄动,有上官枫在他们想要从御剑山庄谋取些什么,也是痴人说梦。给我们预备两套樵夫或者猎户的衣服,我同雪见姑娘会会这水月庙。”白沉吟指着目前男装的夜雪见,思慕眼珠一转:“我说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样貌的公子哥,原来是个美娇娘,失敬失敬。”
夜雪见倒也不理会思慕的打趣低头沉思:“御剑山庄究竟有怎么样的吸引力,让这人不遗余力。”
“御剑山庄的魅力在于上官郁,关于她身世的传闻,关于她同言问的爱恨情仇,关于她和天空之城间千丝万缕的联系。”白沉吟一语点破御剑山庄最为引人注意的所在。
“但是她已经死了不是吗?逝者已矣,一切都应该随着她的死化作青烟飘散了,如此的纠缠不休,如此的永无止境,到底要死多少人才能平息这一切呢。”
“雪见姑娘以为死一个人在这个尔虞我诈的江湖上又算得了什么呢?上官郁这个笨蛋,就这样死了不过是让仇者快亲者痛,只有找到制造这场漩涡的罪魁祸首,才能让江湖平静。”
“仇者快亲者痛,原来白公子以为上官郁是个笨蛋,我到是羡慕她的勇敢。”
“难道不是笨蛋吗?就算死也应该死得其所,是谁害了她就用最卑鄙,最痛快的方式报仇,就这样死了,她大概从来没有想过那些在乎她的人。”
“她为什么不能就是因为想要保护她在乎的人才选择死亡的呢?对待一个无辜少女,整个江湖都是罪人。”在两人剑拔弩张的针锋相对中,思慕显然已经看不下去了:“上官郁的死二位过后在研究也不迟,现在最要紧的事,二位要去查查这水月庙的来龙去脉不是吗?所以二位今日舟车劳顿,不如先休息吧,明日养精蓄锐好一举将这水月庙查清楚。”
夜雪见意识到自己有些失言夺门而出,只留下一脸错愕的思慕:“这,这算怎么回事?看起来冰冷的夜隐公子,变成姑娘了,脾气倒是见长啊。”
白沉吟嘴角擒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她看来有点意思。思慕我要你想办法弄清楚一件事。”
“思慕明白了。”思慕神秘的笑笑。这主仆二人密谋的事绝对不简单。
转过日来,白沉吟同夜雪见打扮成一对猎户兄弟的样子前往撩枫山,经过水月庙的门口夜雪见假装身体不适,白沉吟扣响庙门:“开开门,开开门,师傅,我弟弟病了想讨一口水喝。”门敲了许久才有一个小沙弥过来开门:“施主有何事啊?”
“那个,我弟弟可能中暑了,想要口水喝。”白沉吟指着夜雪见巴巴得装可怜。
小沙弥看起来很是为难:“施主稍等,我去问问师傅。”小沙弥一路狂奔回寺庙,寺庙内除了其他两个年长些的和尚,和一个白胡子的老和尚,还有两个大白天蒙着面的男人:“师傅,师傅上山狩猎的猎户路过山门想讨口水喝。是两兄弟,那个弟弟看起来是生病了。”
“二位施主,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是否可以让小徒给他们一碗水。”白胡子老和尚本着慈悲为怀的心思实在不忍心见死不救。
“真是麻烦,你去给他们水喝,就在庙门口喝。快去。”小沙弥弱弱的点头也不敢说什么,端着水壶和碗便往庙门外走:“施主你们就在这里喝水吧,我们庙里有些事,不方便请你们进去的。”
白沉吟接过水连连道谢:“谢谢,谢谢小师傅。我们喝了水,休息下马上走。”
“施主你慢些喝。”小沙弥看这夜雪见虚弱的样子出家人的慈悲心又泛滥了:“施主以后这山上别来了,去别的山上吧。”
“小师傅这话什么意思,我们猎户,就是靠山吃饭的,这不来山里,如何活计啊?”白沉吟绝对是世上最好的演员,夜雪见只能继续装虚弱。
小沙弥左顾右看借着收茶壶在白沉吟耳边说了一句话:“这山里不太平,施主没了活计还好,没了命就惨了,快些走吧。”
白沉吟眼神中闪过狡诈又恢复了猎户的淳朴:“谢谢,谢谢师傅,我兄弟二人告辞了。”扶起夜雪见离开,走了很远才停下来,夜雪见见四下无人推开他的手:“怎么样,可有情况。”
“绝对不简单。估计这个庙现在已经被他们控制了。”
“要不要探探虚实?”
“不要免得打草惊蛇,要先弄清楚他们的意图。先回去吧。”
一路回城二人换了装束,经过繁华的街市已是午后,见夜雪见一人走得匆忙,白沉吟突然发问:“雪见姑娘看起来很熟悉这凤仪州,以前可是常来。”
“不常来,只是我记性好,走过一次的路多半记得。”
“前面不远处便是这城里有名的点心铺子,我答应要带些点心回去给思慕,雪见姑娘请随我同去吧。”也不等夜雪见回答,白沉吟拉着她冰冷的手就到了齐庆斋:“老板云片糕,玉兔饼,链子酥都给我来一点。”
“好的客官,本店还有招牌的水晶芙蓉糕,要不要也来点,可以先尝尝保证好吃。”掌柜的是个生意人,端着几块水晶芙蓉糕热情的请他们先尝后买,白沉吟自然是有他自己的目的,夜雪见架不住老板的热情,拿了一块放在嘴里,一股熟悉的味道滋养着她的味蕾,还是那么好吃,不自主的又是一块,看着她欢喜的样子,白沉吟平常冷峻的眼神中突然多了一份温和:“老板这个也给我包一份。”
“好的,好的,客官要是吃的好再来。”老板堆满笑脸,白沉吟出手也大方,一下买了不少。
回到听雨轩思慕已等待许久:“公子,御剑山庄又出事了。”
“什么情况,进去慢慢说。”
“御剑山庄昨晚抓了一个活口。据说关押起来了。”
“你的消息可靠吗?”
“绝对可靠。”
“看来上官枫果然没让我失望,今夜我要去会会上官枫,思慕帮我送封信给上官枫,今夜约他望湖亭。”
“好的公子。”
夜色深沉,望湖亭内一青一白两位男子,飘然而立,到也像一幅画,谦谦公子世无双,若不是两人相见的眼神不慎友好,一切看起来倒也和谐:“白沉吟,你约我来所为何事?”
“听说御剑山庄最近很热闹。”
“是又如何?”
“这么多人前赴后继的闯入御剑山庄,你不觉得奇怪吗?”
“奇怪,在奇怪的事我也见怪不怪了,江湖事我不关心,我御剑山庄的事也不需要不相干的人过问。”
“御剑山庄的什么东西让他们如此的执着呢?我听说这凤仪州来了很奇怪的一家人,就住在西街的拐角,神出鬼没,高手如云。你不去看看。”
“我自会处理,你又为何如此关心。”
“我答应过她,不再让御剑山庄的人受到威胁。我说到做到。”
“你今日竟然在这里,在我面前说什么承诺,可笑,你的承诺一文不值,你有什么资格拿着对郁儿的承诺说事。”
“承诺就是承诺,我答应的事一定做到,这御剑山庄中究竟还有什么样的秘密,充满了未知的吸引力,也许你也不知道,可是上官澜未必也同样一无所知吧。我言尽于此。”
“真是可笑,如果你找我来就是这个说这些,不必了,我说过御剑山庄同你再也没有任何瓜葛了,御剑山庄欠你的都已经还了,你亏欠郁儿的你还不起,也没有地方还。我今天之所以能站在这里听你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不过是为了我对郁儿的承诺,今夜就当我们没见过。”上官枫按压住内心的怒火离开,在多留一刻他就未必能信守对上官郁的承诺了。
白沉吟左耳微动:“是雪见姑娘吗?姑娘如此关心我的行踪,真是受宠若惊。”
夜雪见已在树梢呆了许久,若不是看着上官枫离开松了一口气估计也不会暴露行踪:“白公子夜会御剑山庄少庄主上官枫,看来你们关系匪浅。”
“我们之间是何关系,雪见姑娘你是知道呢?还是不知道呢?”白沉吟慢慢靠近夜雪见,鼻息相对这让夜雪见莫名的紧张:“我怎么可能知道。”
“你怎么可能知道,你若认为自己不知道,那就不知道吧。夜里凉,今后出门应该多穿点衣服,这凤仪州不太平,如果你想知道我的行踪可以直接问我,我会带你一起来的。”白沉吟这次没有给夜雪见选择的机会,直接将斗篷披在了夜雪见的身上:“回去吧。”
夜雪见内心五味杂陈,默默跟在白沉吟的身后,低头不语,这样的景象白沉吟觉得异常的熟悉,多年前他内心充满仇恨的夜里,也有这样一个人跟在他身后,那时候身后的人总是叽叽喳喳不停的说话,而他总是急言吝啬的怒斥她,如今想在听到这些聒噪的话似乎变成了一种奢求:“雪见姑娘似乎不喜欢说话,也从来不笑,这也是你练凌霜剑造成的。”
“我天生沉默寡言,性子冷淡。”夜雪见没有抬头,依旧往前走,根本没有发现前边的白沉吟停下了脚步,整个人结实得撞在了白沉吟的身上。
一个恍惚间白沉吟的眼前闪过过往的一幕:“你怎么连走路都走不好。”白沉吟拉着上官郁眼神里除了厌恶没有其他。上官郁摸着自己被结实的肌肉撞痛的鼻尖:“问哥哥,你走的太快了,人家都追不上了。”
看着上官郁天真纯净的眼神白沉吟内心升起一股怒气:“上官郁,你还在装什么?既然知道我是谁了,就收起你的那句问哥哥,我听着恶心。”
上官郁鼻头一酸,但还是挤出一个笑容:“你永远都是我的问哥哥,爱情就是从一而终,无论你是谁,你做了什么,我的不改初衷,如果你不想在当言问了,那我喊你沉吟哥哥可以吗?”
“不要喊我的名字,我听了觉得很恶心知道吗?”丢下这句狠话,白沉吟加快了脚步,上官郁一路小跑拼命追赶,不料脚下一滑整个人向前倾倒,上官郁惊慌失措,白沉吟腾空落地迅速来到她的身旁,想要接住她,手却停在半空,看着上官郁摔倒。
“哦。”上官郁由于吃痛喊了一声,看到白沉吟的鞋子,原来忧郁的脸瞬间放晴:“你还是很关心我的,没事一点也不痛,真的。”微笑着抬头,眼中还有些许湿润,额头上已经开始淌血,大概是摔倒的时候额头撞在了一块突出的石头上,破了皮。
看到她额头上的血,白沉吟显然比方才更加生气,将她整个人拎起:“捂着额头。找地方给你止血。”上官郁乖乖的点头,嘴里还在不停的嘀嘀咕咕。
夜雪见被走神的白沉吟牢牢的抱在怀里已经挣扎许久不得不大吼一声:“放开我。”
白沉吟回过神来才看到夜雪见冷若冰霜的脸上有了难得的微怒之气:“是你自己撞上来的。既然你让我放开,我放开就是。”白沉吟一个后腿,夜雪见就扑到在地上,见她摔倒白沉吟伸出手:“起来吧。”夜雪见冷眼相看:“我自己会起来。”
白沉吟没有理会,直接将她扶起:“没事吧。”夜雪见拍去身上的灰尘也不理会他,自顾着往前走,前面快步疾走的背影让白沉吟的内心莫名的爽朗竟然大笑起来:“呵呵呵呵,呵呵呵。”
回到听雨轩夜雪见直接回了房间,思慕看着今夜心情似乎特别好的白沉吟很是好奇:“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吗?这么高兴。这三四年很少见公子这么高兴了。”
“没什么。有酒吗?喝一杯吧。”
“这里是酒楼自然有酒,公子要思慕陪你喝一杯,可是公子答应过少渊公子今后少喝酒的。”
“今夜的酒不会伤心,今夜喝酒是因为开心,去拿吧。”
思慕在院中摆了酒菜:“公子今夜的明朗,很是奇妙啊。”
“我交代你办的事可有把握。”白沉吟看着三楼还有烛火的房间心中难免有些激动:“若真有,那便是上苍给我的机会。”
“自然会办好,你先喝着我去了。”
夜雪见躺在被温暖包围的浴池内,感觉异常的平静,身上所有配备的感觉此刻都被抚平,缓缓闭上双眸,放松下来。思慕穿着浴袍入内:“雪见姑娘。我近来可方便。”
“是思慕大掌柜的地方没什么不方便的。”
思慕披散着长发宛然一笑:“当初特意造得这个浴池,本以为只有我喜欢,没想到雪见姑娘也喜欢。可凝神安心的花茶,雪见姑娘也尝尝我的茶同活死人谷的比有何不同。”乘着倒水的瞬间,思慕脚下一滑,整个人顺势向着夜雪见的身前扑到,夜雪见来不及多想,起身相扶住,两个人在水中激起一阵水波,湿漉漉的思慕穿着浴袍由水中抬头噗嗤一笑好不狼狈:“看来方才同公子喝了一杯酒,是喝醉了,还要多谢雪见姑娘。”夜雪见将杯子重新置于案几上,回想起方才思慕花容失色的样子倒也没什么怀疑:“思慕姑娘慢慢泡汤,我先走了。”背对着思慕起身穿上浴衣离开后,思慕得意的点点头。
安静的听雨轩,陷入沉睡,白沉吟的房内,思慕放在手中的笔:“她的前胸确实有个伤疤,大致的形状就是这样。看起来这疤有年头了。至于你说的胎记确实没有,不过差不多的位置上,有一处烫伤额痕迹。”“我知道了,你去休息吧。”思慕离去后白沉吟陷入对往昔的回忆中。
凤仪州的雨不期而遇,街上的行人来去匆匆,思慕同夜雪见商议夜探西街神秘院落的事,却不见白沉吟的身影。思慕几次看向楼下:“公子究竟去了哪里?怎么还不回来。”
“若他不回,我去探探那里的虚实也可以。”
“龙潭虎穴,你一人去,雪见姑娘可是太小看他们了。”说话间白沉吟一身乞丐装入内:“我去过那个院落了,不简单,而且我发现御剑山庄的人也注意到了这个院落。好戏要开场了。”
“掌柜的,楼下来了个人,说自己是上官枫。”上官枫的到访先得匪夷所思,众人面面相觑:“带他上来。”小二得令带了上官枫入内,上官枫的装扮也是新奇,弄了个樵夫的打扮:“夜隐公子也在。上次一别不知公子一切安好?”
“劳少庄主挂心,一切安好。”
“不是说不用再见吗?怎么御剑山庄的人也有需要我白沉吟的时候。”
“你派人监视御剑山庄这么久,应该知道山庄抓了一个活口吧,那人总算招了,说来找言问留在御剑山庄的东西,为了山庄安宁,我不来找你,找谁呢?”
“言问留在御剑山庄的东西?什么东西?”白沉吟假扮言问期间确实在御剑山庄呆了许久,但从未在山庄留下任何东西。
上官枫冷笑:“你都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吗?”
“我为何一定会知道,也许不过是个玩笑也未可知啊。”白沉吟的话算是彻底激怒了上官枫。“你最好马上把事情说清楚,否则我的忍耐是有限的。”
夜雪见此时突然明白了些什么:“不管是什么东西,既然对方说那个东西在御剑山庄,那么少庄主是否在御剑山庄查看过,庄内是否有原本不属于山庄的东西呢?”
“我确实没在御剑山庄发现什么不属于山庄的东西。”
“那会不会这个东西连少庄主都不知道呢?听说过上官姑娘同言问的故事,东西会不会是上官姑娘的呢?”夜雪见看了白沉吟一眼,想说什么却始终没说。
“既然这样,少庄主如果不介意,我们和你同去御剑山庄,有没有奇怪的东西,看看就知道。”白沉吟此刻似乎也突然明白了什么。
上官枫怒火稍稍有些消减:“那就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