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杀机四伏越秀城
转过天来，是一个潮湿的下雨天，夜雪见一路策马狂奔不敢耽搁，往越秀城去。突然听得一阵撕鸣，马匹似乎受到了惊吓，停滞不前：“公子不对劲。”独活勒住马缰观察周围的情况。
夜雪见只觉得杀机四伏：“对方来者不善，小心。”
就在这时，一批穿着银色劲装的蒙面杀手同时由上至下发动攻击，夜雪见同独活几乎同时跃出马背，不等他们喘息杀手已然再次向他们发动攻击，独活冷峻的面孔闪过浓烈的杀意：“公子这几个跳梁小丑我来收拾，你先走。”
“好。”夜雪见一声口哨，呼唤马匹，纵身上马，扬鞭而去。杀手预追杀叶雪见，独活长鞭一出顺势行程一股巨大的漩涡断了杀手的去路，独活的武功在当今武林算得上数一数二的顶尖高手，他虽不常出手，但活死人谷中能接悦百草招的唯有他和夜雪见二人。这十几个杀手，他自然没有很放在眼里。杀手只觉眼前的长鞭犹如一条毒蛇巨蟒，凡被波及便是皮开肉绽，未能激战须臾便纷纷丢盔弃甲慌乱而逃。独活检查身边的几具尸体并没有发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便上马追赶夜雪见。此刻夜雪见也遇上了第二批杀手，由于时间紧迫夜雪见也是一脸肃穆的杀气，通身泛着银光的凌霜剑戴着寒气早已出鞘，独活赶到的时候，地上躺着十几具尸体，尸身伤口均在喉部且伤口处有冰晶，一看便知是一剑封喉的凌霜剑所为，看来夜雪见是真的生气了。
“不自量力，走吧，去无极阁。”夜雪见冷着脸收回凌霜剑，独活紧随其后。两人几乎星夜兼程在最短的时间内赶到无极阁。无极阁江湖上许多秘密的收藏地，看似最为稀疏平常的一处水道，两岸的风光还算得上幽静，夜雪见将一枚特制的钱币投入湖中，没多久湖面凭空出现了一叶孤舟，船头的幌子上有无极二字。夜雪见与独活在岸边等候，船渐渐靠近，下来的这位这是无极阁的引路人：“二位久候了，请吧。”引路人拿出两个杯子，将样羊皮囊中的酒分别倒入这两个杯子内：“无极阁的规矩。”夜雪见二话不说同独活一同饮下酒，只觉得一股异常的疲倦袭上心头。“将二位贵客送上船。”引路人话才说完，已有四名黑衣人在二人落地时将二人接住，送入船舱内。夜雪见只觉得睡了一觉醒来时以出现在无极阁内。
“夜公子来得比我预期的早。”无极阁主易不欢，笑脸相迎，一身的墨绿色斜㯲长衫，玉带束腰，干练谦和，玉带上斗大的南珠彰显主人的富贵之气。
夜雪见拱手作揖：“易阁主，黄粱续梦的事可由线索？”
“夜公子随我来。”易不欢带着夜雪见同独活穿过一条诡异的走廊，走廊内不是传来巨大的声响：“二位放心，我已经命人控制了机关，只要二位随我走，便不会有事。”走了约半个时辰终于倒了走廊的尽头，一只三四人高的青铜巨兽跃然眼前，易无欢取下手中戒指转动巨兽的脚趾，一声巨响，巨兽慢慢落下，易不欢再次有节奏的转动巨兽的眼珠，这才看到一闪厚重的石门，石门上刻着有无儿字：“要委屈一下二位，请蒙眼。”此刻又有四名黑衣人将二人的眼睛蒙住，夜雪见只觉得似乎有利器划过的声音，接着传来各式各样开关闭合的身影，接着似乎上了一辆类似车子的交通工具，一路划过密闭的空间最后似乎渐渐往下，约莫一个时辰的样子才被摘了面罩，观察四周身处一个奇特的空间，上下左右有各式各样的门，每个门看似相同却又有区别，易不欢拨动其中一扇红色大门上的棋子，眼前的门开始有规则的移动，最后他们眼前出现一条路一直通向一扇刻有八仙过海的石门前：“请吧，里面就是曾经存放黄粱续梦的地方。”
跟随易不欢走向石门，一切显得如此的虚幻而又真实，易不欢敲击石门露出锁眼：“请将钥匙放入开启石门。”
夜雪见将一片扇形的玉佩放入锁眼，这才将大门打开进入存放黄粱续梦的密室，这是一间没有任何门窗的房间，四周也都空无一物，中间悬空放着一个石台，石台上曾经放着黄粱续梦：“发现黄粱续梦被偷时，是什么情况？”
“这些存放物品的密室平日都会进行每日的检查，由专人负责，七日前，管事发现掌管乾系密室的巡检吏不见了，我觉得事情不妙，便前来查看，只见巡检吏死在了方才我们通过的轮车阵内。便开始查看各个密室，这才发现黄粱续梦消失了。无极阁没有发现闯入者，机关未启动，也未发现行窃的痕迹。真是匪夷所思。”
“每日巡检，那么巡检之人岂不是可以轻易的偷走他们想要的东西？”独活认为如此诡异应该是内鬼所谓。
易无欢摇头：“巡检吏是出不了无极阁的，每日的巡检都必须有我亲自参与，某些关键的钥匙机皇只有我能破，我们巡检无需打开密室，自有方式。若存放物品遗失，在中央控制消息室的装置就会发生变化，这悬空的台子，自有他的精妙之处，一旦取走上面的物品，相关的沙漏就会有反应，哪怕你放上一样东西代替，也无法掌握他原来的重量和放置的方式。”
“黄粱续梦消失时，沙漏可有变化？”
“夜公子，这也正是我奇怪的地方，沙漏未发生任何变化，而且我们打开密室时，发现这台子上被放置了一盒石头，这更本没有道理，就算来者能制造出大小重量一样的代替品，但是只要一移动原来上面的物品，沙漏一定会出现异常的，如果不是管事点名发现人员缺少，很有可能现在依旧发现不了黄粱续梦被偷的事实。此事关系到我无极阁的声誉，所以势必要将物品巡回。这点请夜公子和悦谷主放心。”
夜雪见看了看这固若金汤的密室，也很难想想是什么人用什么方式偷走黄粱续梦：“那么目前可有线索？”
“我们在一机关上发现了这个。”易不欢拿出一块金色的物品：“像是手镯的碎片。从这上面入手定能有所收获，还请夜公子给我十日，十日内定寻回黄粱续梦。”易不欢看起来已经有了头绪，按照无极阁在江湖中的地位，十日内寻回黄粱续梦到也不是不可能。
“此事还劳烦阁主尽快将黄粱续梦寻回。我会待在越秀城内，有任何消息还请阁主及时告知。”夜雪见暗自记下这碎片的样子，无极阁的事向来外人无法插手，但是她也绝对不会被动的等待。
易不欢频频点头：“这是一定，我送二位出去。”出了无极阁夜雪见回到越秀城内，让独活打听最近这城里可有什么事发生。独活确实打听到了一件事，明日八音门的钟凡音请了几个江湖上的门派饮宴，顺便一观越秀城中一年一度的河灯会。
“独活你去查查这到底是什么东西的碎片，我觉得说是手镯，又有些不像。”夜雪见按照记忆画下这碎片的样子。独活拿着画布离开，夜雪见也独自上街，原想前往天不欺医馆的分号，却听见有人呼唤：“夜公子，夜公子。”
猛然回头才发现是乔若芷，在她身边还有一少年，气宇轩扬，相貌堂堂带着男子特有的沉稳之气：“乔姑娘，上次匆匆一别，没想到又在这里遇上。”
“夜公子也是来饮宴的客人吗？这是我的孪生弟弟乔黔荀。”乔若芷可爱率真，处处彰显小女生的活泼，但这个乔黔荀到是内敛老陈。
“乔公子久仰大名，乔姑娘再下不是饮宴的客人，也不知道是什么宴会，再下是来采买货物的。”夜雪见温文而雅，面容犹如桃李般和煦。
“一直喊你夜公子，夜公子的，你到底叫什么啊？相见就是有缘，交个朋友也好啊。”
“再下不过是无名小卒，怎么比得上乔家在江湖上的威名，活死人谷夜隐。”夜雪见行走江湖用的是夜隐这个男子的身份，故江湖中人也都知道活死人谷中除了悦百草就是这个近三年来名声大噪的后起之秀夜隐。
“你就是夜隐，江湖上都说你的凌霜剑独步武林，冷绝无情。没想到尽然如此的年轻，看起来似乎阴柔有余先天不足的样子。”一女子假扮男子在个头体格各方面自然显得有些不足，也难怪乔黔荀对这个看起来只比乔若芷高了一点点的白面公子哥小看了几分。
夜雪见微微拱手：“我称不上什么独步武林，不过雕虫小技。至于个头，乃是父母赐予，我也无力回天。再下还有事要办，今日就先告辞了。”
“如果以后来塞北记得到乔家来。下次再见。”乔若芷心无城府对夜雪见又有莫名的好感，乔黔荀；连连摇头：“走吧，人家都懒得理你。”
走了不远便是天不欺的分号，还未如天不欺就别一人拦腰劫走，闻到熟悉的味道，夜雪见也懒得反抗任由着被带到了一处僻静的院落：“看来心情不错，人找到了。”
悦百草点点头：“还好我早了一步。刚才搭讪你的小姑娘是谁啊？”
“乔若芷。”夜雪见看了看这处院落觉得别致幽静：“这是谁的房子？看着不错。”
“我的，我们可能要在这里住上些时日，我让当归叔安排的。这个乔小姐一点也没怀疑你？”
“怀疑什么？别乱说话，无极阁我去过了，这里面的事情不简单。”
“我知道，而且很不简单。所以要小心应付。我听说叶家要把女儿嫁给乔家。”
“应婉儿告诉你的？”
“我不会再见她了，我遇上了叶江南，他告诉我的，但是他还告诉我，这个叶春箬喜欢的人是上官枫，你说如何是好？”悦百草观察夜雪见的反应。
夜雪见却也不很吃惊：“我很早前就有些知道，只是上官枫应该对叶春箬没有什么男女之情。御剑山庄应该不会和叶家堡有这样的瓜葛的，你同叶江南尽然可以举杯共饮，这才是我好奇的。”
“叶江南的个性难得的不争名逐利，所以我们能一同喝一杯水酒。只是身在叶家，算是他的悲哀。这悦秀城的千鲤居的鱼做的很好，我们一起去尝尝。”
按夜雪见对悦百草的了解他能如此放心，定是有了筹谋：“黄粱续梦的事你不担心了？莫非你知道是谁下的手了？”
悦百草给夜雪见到了杯茶：“日后我慢慢告诉你，现在我们要尽量表现得轻松自在些。我等着他们自己送上门来，白沉吟那里还有个药不医，真是太巧了。你说白沉吟找药不医做什么呢？”
“这，你问我，我怎么可能清楚，也许有人病了吧。”夜雪见对白沉吟的回避绝对不低于悦百草对应婉儿的假装漠不关心。
悦百草又给自己倒了杯茶：“丫头，别执着，别纠结。我们这次弄不好会遇上很多的故人。十几年前的那个故事怕是还没有结束。”
“那个故事，不是随着上官郁的死都结束了吗？”夜雪见微微凝起的愁云让双眸蒙上了一层水汽。
悦百草看着她久久才开口：“你只要这么认为就好。只要你认定上官郁死了，她就死了。先去千鲤居吃鱼，然后看灯。”
“应婉儿也来这里了吧。”夜雪见突然提到应婉儿，悦百草只是用笑容掩饰：“来不来的与我何干。”
千鲤居的鱼果然做的很出色，自然生意也很好，门庭若市络绎不绝，悦百草点了几个菜上了雅座又要了一壶酒，夜雪见这些年陪着悦百草喝酒，也是练就了千杯不醉的功底：“看那马车，叶家的。”
“这么大的幌子，我看到了。你看那。”悦百草指着叶家马车后跟随的另一辆马车，驾车的是一个年轻的车夫。
夜雪见之前从未见过这辆马车咋看之下没什么特别，唯一特别的是这辆马车没有车窗，车门也关的异常的严实：“里面的人难道见不得光吗？”
“也许吧，吃我们的鱼闲事莫管。”悦百草放下窗户这句话到底是说给夜雪见听得还是他自己听得，也许他也分不清楚。吃过晚饭天已经黑了，由于今天是一年一度的河灯节，街上尤其的热闹，几乎男女老少人手一盏河灯，河面上星星点点，布满了河灯，一时间有同天上繁星争辉的味道。
“我们不如也放一盏河灯吧，你有什么想祈祷的吗？”悦百草随手便买了一盏莲花灯交于夜雪见。
夜雪见摇头：“没什么可以祈祷的，你呢？”
“我比你更没有值得祈祷的人和事。那就随缘吧。”
“随缘，没有比这更好的了。”夜雪见将河灯置于河面上随波逐流，抬头却不见了悦百草的身影，本想寻找却突然想起今夜应婉儿也在这越秀城内便心中大约明白悦百草突然失踪的原因了。看了看无比通透的月色，微微一笑跃上越秀城钟鼓楼的顶上，找了个迎风的位置，取出玉萧自娱自乐。空灵的萧声隐没在繁华中，也许她注定要同寂寞为伴。
“今夜的越秀城好热闹，没想到夜公子也来了。”墨少渊慵懒的坐在鼓楼屋顶上，鬓角几缕发丝飞舞，魅惑的双眸盯着远方，似乎在回味往昔。
“墨公子不是也在吗？”夜雪见收起玉萧特意看了看他的衣角，白色长衫干净轻灵不似那夜破乱。
“你这把玉萧让我想起一个故人，他也喜欢吹箫，尤其喜欢玉萧。”墨少渊看着远处若隐若现的几点星光取出羊皮囊：“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夜公子是否赏脸？”
“八音门设宴鸣翠楼，那里多得是美酒佳酿，怎么墨公子却偏要在这里喝酒呢？莫不是为了思慕姑娘。”夜雪见之前打探到，今日的宴会思慕被邀歌舞助兴，之前见墨少渊同思慕的互动故以为这是为佳人感伤。
墨少渊一阵狂笑：“哦，原来夜公子以为思慕是我的人，那夜公子呢？独自对月惆怅又是为了谁？”
“月色撩人，我不过是不想辜负了难得的月色。”
“哦，活死人谷的人都这么喜好风月吗？请夜隐公子帮我带个信，就说墨少渊有事请教悦百草。”墨少渊挑明了夜雪见的身份，想来对她是经过了一番调查的。
“看来墨公子对我的来龙去脉了解的很清楚了，话我一定带到。”
墨少渊沉思片刻，突然同叶雪见一前一后腾空而起，越过屋顶，此刻他们二人身后数名刺客手持弯刀紧追不舍。转眼间已来至郊外，墨少渊观察周围地势指了指树顶：“上去再说。”二人前脚才上树后脚刺客便追赶而至：“人怎么没了，他们跑不远的。”刺客摆出阵型警戒四周，夜雪见发现这几个人和上次追杀她的那批人穿着大同小异，虽颜色不同但款式和图腾却一样，究竟是什么人几次三番对她下手，应该同黄粱续梦有关系。就在夜雪见思考的同时，一道剑气劈断她左侧的树枝，若不是她及时闪躲，恐怕眼下早就被剑气所伤。还没等夜雪见反应过来又是两道剑气，与此同时右侧的墨少渊掷出一根树枝，将正飞向她背后的飞刀打落，夜雪见的衣角被飞刀划破。墨少渊，夜雪见对视一眼，从树梢直接飞出，由上而下对着下面的刺客发动正面攻击。十数个刺客在顷刻间纷纷倒地，二人背对背呈防御的姿态，似乎正等着什么事发生，果然一声尖锐的鸟鸣划过上空，一团黑色的物体以飞快的速度冲向二人，随着物体的靠近，夜雪见闻到一股浓烈的血腥味，皎洁的月色下，突然出现数道耀眼的银光，让人晕眩。刹那间夜雪见只觉得双目无法睁开，但血腥味却越来越近，本能的抽出凌霜剑，凌霜剑出鞘顷刻间周遭寒气逼人直入骨髓，由于视觉在此刻已然失去了作用，凭着其它感官夜雪见明显处于下风，身上多处被利器所伤。此刻墨少渊面对的是善于东瀛忍术的天池双煞，这二人神出鬼没双管齐下，配合的天衣无缝。虽未能伤墨少渊却成功的牵制住了他，让他无暇分身助夜雪见。墨少渊眼见夜雪见由于双目被方才飞天蝙蝠的银光所伤，暂时失去辨识能力而无法全力迎敌，不由得怒从心头起：“看来今天我不大开杀戒是不行了。”收敛心神，冷冷一笑，一道冷峻的银光由剑鞘而出，刹那间四周的气流变得诡异，墨少渊屏气凝神，似乎在感受气流的变化，左耳微动，嘴角一扬，腾云剑将天空顿时劈成两片，鲜红的血液随着裂开的缝隙涌出，天池双煞的忍术被破解，阴煞背上渗出大片的血迹，看来是被腾云剑所伤，且伤的不清。阳煞扶起阴煞手持武士刀，以极快的速度挥刀，瞬间聚集无数叶片，飞向墨少渊，叶片距离墨少渊紧紧一步之遥突然变成无数把锋利的飞刀，墨少渊闪避开最前头的几把飞刀，横握腾云剑一招横扫千军，将飞刀截成两断，纷纷掉落。于此同时飞入夜雪见同飞天蝙蝠激战的阵营中，纵横交错就是数剑，银色光圈变成一片片银色的布片掉落，夜雪见这才慢慢睁开眼睛，飞天蝙蝠的真身也得以出现。夜雪见看准了此刻处在她右侧的飞天蝙蝠，施展寒冰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飞天蝙蝠身上造成数道伤痕。眼看败像显露，天池双煞同飞天蝙蝠使了个眼神，突然一阵青烟，溜之大吉。夜雪见由于身上伤口出现失血的症状并无追赶之意收回凌霜剑靠着方才的树取出活死人特制的固本丸宁息，墨少渊翻看刺客的尸体，没有任何能证明身份的物件。约莫半柱香的时间夜雪见简单的包扎后算是暂无大碍：“方才谢谢出手相救。”
“不客气，这些刺客，来的好生奇怪。你没事吧？”
“只是些皮外伤，天池双煞，飞天蝙蝠都是黑道上出了名的阴狠之人，也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高手，能收复他们，看来背后之人很不简单。只是为何对方？尸体上可有发现？”
墨少渊摇头：“没有，我先送你回去吧，此地不宜久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