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豆相思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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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初探凌云洞府功

冷在天面上端的是波澜不惊的微笑,喜怒不形于色的淡定,秦浩和秦湘湘跟随左右是一副悲天悯人的神情,似是方才在院中对话的是另外两个人。而冷言则跟在最后,越过众人的视线偷偷冲站在厨房门口行礼的红豆用嘴巴描了两个字,“等我。”

红豆淡淡用眼神示意之后,便不再看冷言,而是低着头恭敬的送一干人等离开月华斋。众人走后,红豆收回视线望着二楼的窗户,一瞬间满院的孤寂扑面而来。

冷空,你可知,你如今不过是个工具,你二叔要拿你彰显他仁义德行,秦家要用你表达自己信守承诺,除了铁星瀚和冷言,谁还真正在乎过你的死活?

*

入夜,红豆替冷空一边擦洗身体一边柔声的自言自语,“都说江湖之上情义二字最重要,今日我倒是见识了什么叫真正的‘情义’,你说你那未婚妻,心里念着别人还要来害你性命。对她的情郎可真是一番真情实意,对你却是薄情。”

看着冷空闭着的双眼,红豆叹了口气,“不过你还有铁大哥和言哥哥关心你。”说罢,她将冷空的衣服穿好,盖好被子端着铜盆下了楼。

冷空还有这二人关心有自己在身旁照顾,可自己呢?如今家不能回,待在这里说是为了照顾冷空,实则不过冷在天安在月华斋的一双眼睛,凌云阁里的囚徒罢了,生死都不是自己说了算,何谈照顾母亲和弟弟?

想起母亲和弟弟,红豆眼眶不禁泛红,自己也有近一年时间未见过他们,也不知他们过得如何,鸨娘有没有去家里找后账。自己就这样跑了,那个赌棍爹会不会把账都记在母亲头上,打她出气,会不会真像当日所言把母亲卖了再还赌债?

红豆一想到这些,思绪纷杂脑海里便不停的浮现着当日分别的画面,再没心思做其他事。她察觉自己的失神忙将这些心事重新压回心底回到厨房,将自己做好的饭菜从温着的锅里拿出来,等着冷言的到来。

怎料院中一阵蹄声轻响,红豆不禁回忆起当日在院中看到的蹄印。此时她已修习一段时间剑术,对这些小动物也不似当日那般害怕,反而好奇心大起出了厨房门查探。

没想,院中正站着一只通体纯白的小鹿,那小鹿犄角长出一半眼神中透着一股子灵气,模样煞是可爱,此时它正站在厨房门外用鼻子嗅着厨房里飘出来的饭香。

红豆惊喜,没想到这山间居然还有这样好看的灵物,大着胆子伸手想要摸一摸。

小鹿极通灵性,见红豆目中并无伤害之意,主动将鼻子蹭了上去。红豆抚摸着小鹿的脸颊和后脊上的皮毛,只觉得这皮毛顺滑像是丝绸一般。

红豆见小鹿蹭了蹭她的手后,目光不停向厨房张望,心知只怕这小东西是饿了,于是主动带着小鹿进了厨房,找了些菜叶子给它吃下,又给它倒了水,不想小白鹿将叶子吃的干净,可水却怎么也不肯喝。红豆正觉奇怪,只听厨房外冷言的声音传来,“红豆,你在吗?”

小鹿骤然听见人声,脚底下开始慌乱起来,红豆一边安抚白鹿一边轻声道:“我在厨房。”

冷言一听,忙进了厨房,见厨房还有一只鹿倒是意外,“这小家伙终于现身了。”

红豆好奇,“你见过它?”

冷言点点头上前望着白鹿,“这家伙是我大哥去年夏天在山间游玩时发现的,母鹿被猎户剥了皮毛,那猎户还想剥它的,结果被大哥救下带回了凌云阁。大哥受伤后,这家伙就不见了,我们都以为它跑了,没想到今日却回来了。”

红豆扭头望着自己身旁的白鹿,那白鹿似是也知冷言对它无恶意,方才的惊慌消散了不少,转而开始继续吃红豆还握在手里的菜叶。

冷言见白鹿蹭着红豆的手吃东西惊奇,“小家伙倒是与你有缘,竟不怕你。以前要是我们几个师兄弟靠近,这小家伙绝对一头顶上来脾气可是大,只有在大哥身边才听话。”

“可能是之前我被它吓得半死,让它觉得我对它来说没什么攻击性吧。”红豆无奈解释。

“你被它?”冷言有些不可思议。

红豆点点头将手中最后一点菜叶也给了白鹿,“刚来的那两天,我总觉得有什么东西跟着我可又不知道是什么,吓得我晚上睡不着,后来发现是山间的动物所为,心中安心不少只是今日才知原来是它,这下我算是彻底放心了。”

冷言见红豆面色红润,眉眼间多几分少女的成熟似是又长大了不少,心里不免荡漾,不禁畅想着红豆长大的模样该是何等靓丽出尘。不料忽然一个白色身影从自己身边窜了过,只听红豆道:“言哥哥,小鹿跑出去了,咱们跟过去看看它住在哪儿,以后给它喂吃的也方便。”

红豆的话打断了冷言脑海中的旖旎场景,他忙点头,“好,这小家伙神出鬼没的确实不好找,走,我带你去。”说罢二人便跟着鹿出了厨房向月华斋后山行去。

月华斋后有一扇被树丛遮挡的破败的半人高的小门看起来年代久远,若不是有白鹿指引来到墙根边,红豆和冷言根本发现不了。

穿过木门,对面隐约浮现出一条被杂草荆棘覆盖的小路。白鹿越过木门走出几步扭头向红豆望了一眼似是让他们跟紧,便又回头沿着小路行去。

没想平日里举目眺望的山峰下居然还有一条崎岖的小路直通山顶,这倒是让冷言也生出了一丝好奇,他一手拉着红豆一手握紧长剑向前行去,直至山顶,他才发现这条荆棘丛生的小路,居然连接着一处山顶小湖。

红豆借着月光望着莹莹波光的湖面,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没想到山顶居然有这样一片静谧的地方。红豆与冷言出神的望着月光下的湖面驻足不前,白鹿却蹭了蹭她的手掌似是让他们继续前行。红豆见状,轻轻拉了拉还在愣神的冷言示意,冷言便收起浮上心头的疑惑,带着红豆跟着白鹿继续前行。

白鹿来到湖边低头用鼻子嗅了嗅地面上气息,又向着湖的右首方向行去,那里是一片茂密的山林更深露重也瞧不清林中情形。白鹿跑出去几步回头冲二人叫了一声,转身一头钻进山林再没了踪影。

冷言和红豆害怕小鹿就此消失忙跟了上去,不想刚踏入山林没几步,二人忽觉脚下一空向下坠落。

因为骤然失力,冷言和红豆只能抱作一团相互借力。好在这洞下有水,二人坠落约近十米之时“扑通”一声落入水中。

冷言不识水性,呛了几口水在水中胡乱扑腾却始终拉着红豆的手不肯放开。

红豆虽会凫水,但被冷言如此拉着却也施展不开。她被冷言拽着在水中沉浮数次慌乱间仰起头向上望去,只见月光透过树林洒下斑驳光影淡淡的映照着四周,她这才瞧见原来他们跌落进的是一处井。

红豆见是口井心安不少,抓紧还在水中乱扑腾的冷言,“言哥哥,这是口井,你别怕。先松开我的手,伸手摸一摸周围井壁找个支撑点,我扶着你的腰。”

冷言被红豆扶着脖子和腰身慢慢淡定下来,按照红豆所言四面探索,终于找到一块凸起的石块抓牢,擦了一把脸上的水,“红豆,这里怎么会有口荒井?”

红豆无奈,“你都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呢。咱们还是想办法先上去吧。”

冷言听罢忙点点头随后一想黑暗之中红豆未必能看到自己的举动,于是忙开口,“好,你伸手过来,我扶着你先上去。”

红豆伸出手在空中摸索了一阵终是又一次握紧了冷言的手,冷言手心传来的温热让红豆顿感安慰,“言哥哥,还是你先上吧,你不会游泳,若是在下面有个万一我怕我来不及救你。”

冷言想起方才在水中脚底踏不到地时的慌乱情形,心中也担忧起来,可此时却不愿意在红豆面前露怯,于是强硬道:“不行,你若是在下面,我也来不及救你,你要听我的话,快点上去。”

红豆见冷言不肯,只好答应下来自己先上。

初春季节井水仍旧冰冷刺骨,红豆不过摸索着向上攀爬了几步,手指已隐隐有冻僵之感,她交替着给手指哈了几口气低头看着下面的冷言,关心道:“言哥哥,你还好吗?”

冷言拍了拍红豆的腿安慰,“我还好,有真气护体这点小事不算什么。”

红豆听罢安心不少,正抬头准备向上继续爬行时,脖颈处忽然钻进了一股寒风,风中掺杂着一股腐朽的味道,让她浑身一震哆嗦。

红豆心头大震,这个味道似是肉腐烂后发出的酸腐味道,怎么会出现这座荒井之中,方才井水中并没有这样的味道,怎么走了一半的路却有了这样的味道?她心中疑惑,固定好自己身形,从怀中掏出一支保存完好的火折子。

冷言不明所以正打算催促红豆向上爬,却见红豆忽然举起了火折子向他们对面的井壁上照去。微弱火光映照下对面井壁上赫然出现了一条看不到底的暗道。

冷言大惊,这里是凌云阁后山,而月华斋后的这一片山峰,他只是知晓是大伯父平日练功的场所,阁中有令众弟子不得擅自进入,自己也从未来过这里,也不知道该如何到达这里,今日被白鹿引到此处没想这里不但有一片湖,还有一口荒井,而这荒井中居然还有一条暗道。

种种诡异情形,让冷言不禁脊背上浮上了一层冷汗,难不成大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一直藏在这里,所以才不让众弟子来这里?

红豆看不清暗道中的情形,可心中浮起的恐慌让她下意识不愿意再继续查探,于是忙灭了火折子道:“言哥哥,我们上去吧。”说着抬脚便要向上爬,不料冷言一把抓住红豆的脚,“红豆,走,我们去这暗道里探一探,这究竟是什么地方。”

红豆皱眉,其实自己也好奇,只是这暗道给她的感觉实在是不太好,可听冷言言下之意应该是知道什么,于是答应一同前去一探究竟。

二人顺着井壁爬到暗道之中,红豆忙着从怀中拿出火折子,借着微光他们才看清了彼此的面容。彼时二人头发还在滴滴答答的滴着水,地道中气温比山中还要低头呼出的气顷刻间化为白烟。冷言见红豆浑身颤抖冻的嘴唇发紫,于是忙上前握紧红豆的手将真气传过去不少。

红豆感受到周身温暖,不禁反握紧了冷言的手,望着他,“言哥哥,我很好了,你不必再浪费真气。”

冷言见红豆面色转红,这才放心,“没事就好,若是等会儿身体还发冷,一定要告诉我。”

红豆微笑着点了点头,二人便向暗道深处行去。

暗道异常曲折,红豆和冷言拐了好几道的弯儿后,面前赫然竖立着一面两人高的巨大石门,上面落着五把已经生锈的铜锁,铜锁呈打开状,而空气中腐烂的气息越来越浓烈。

冷言接过红豆手中火折子转向石门两旁观察,石门上除了雕刻着一些道家符咒外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红豆紧紧攥着冷言的手,“言哥哥,这是什么地方,是凌云阁的吗?”

冷言皱眉摇头,“不清楚,我没听我爹提起过凌云阁有这样一个地方。”随后他上前敲了敲那五面铜锁,年代久远的铜锁在冷言的手刚触碰上时,便“呼啦啦”一声连同铁链齐齐断落在地。

红豆和冷言惊的向后退了几步。那石门随之裂开一条缝,冲出一股浓郁的腐烂气息,惹得红豆与冷言忙捂住口鼻,待气味散去一些后冷言才咽了口口水大着胆子推了一把石门。只见石门的缝隙又裂开几许,足够冷言和红豆穿过。

冷言举着火折子向石门后行去,红豆跟在身后大气不敢出一声。

本以为石门之后会是什么惊心动魄的场景,可随着火光的照耀地上到处都是腐烂藤蔓,还有被烧过的麦秆和一些破烂的木箱,似乎只是一个堆放杂物的石洞。

红豆这时心稍稍放下,发现身边的石壁上有火把,忙取来用火折子点燃。光线亮度的增加,让石洞中的一切清晰的呈现在冷空和红豆眼前。随着他们目光的转移,只见这洞中右方自上而下用铁栅栏围着三个石洞,石洞口狭小只有一个成年人肩宽,半人高,最上方的洞口掉落出半截白骨手臂。

红豆见到如此情景尖叫一声躲在冷言身后不敢多看。

冷言也是害怕,但是感觉到红豆颤抖的手抓着他的胳膊时,他又镇定下来,不论如何在这里他要保护红豆。

冷言大着胆子上前,踩着中间的石块举高火把照亮了最高处的监牢,最高的监牢中只有一副白骨,白骨身后是一方密封完好的手掌大小的铁盒。

冷言伸手取出铁盒“咦”的一声,红豆忙问道:“怎么了?”

冷言跳下来指着铁盒,“这铁盒我在我爹书房中见过,跟这里的一模一样。”

“一模一样?这里面装的是什么?”

“是凌云阁最高深的剑谱和内功心法。我爹说只有凌云阁阁主才有资格打开铁盒研习里面的功夫。”冷言越想越好奇,解释过后不等红豆出声,便又查探了剩下的中层和底层的监牢。

这两层监牢中各自都关着一具白骨,而白骨之后却再无铁盒,而三具白骨周围也并没有可以说明其身份的信物。

红豆见冷言不再查探监牢而是将注意力转向了铁盒忙走上前一同观察,只见这铁盒通体黝黑,除了盒顶上方一块凸起的圆弧形小铁块以外,居然连一个缝隙都没有。红豆不禁疑惑,“这看起来就是个铁块,也不是铁盒子啊。”

冷言伸手将铁盒突出的铁块向下压去,只见方才一条缝隙都没有铁盒底部忽然出现了一个洞,从洞里掉出了十二片手掌大小呈长方形的金片,金片上雕刻着一排排小人,小人手里拿着一个类似于剑的小棍。

冷言大惊放下手中的铁盒,拿过方才掉落在红豆手中的金片,许久后惊声,“这是凌云阁失传已久的太仓剑法示意图,这已经失传有三十多年了,大伯和我爹也不过会几招罢了,没想居然在这山洞中藏着!”

红豆觉得这事情太过蹊跷,月华斋后的山顶,既然有那条小路就定不是人际到达不了的地方,这里怎会没有人发现?她见冷言此刻激动不已,转而又盯着放在地上的铁盒,她拿起铁盒倒置着观察铁盒内部,这一瞧,却见这铁盒里居然还有一个夹层,她伸手在盒中一顶,铁盒内部放置金片的那一层便被自己取了出来。此时的铁盒里出现了几块羊皮纸和八个被打磨的异常光滑的指节大小的白色薄块儿,呈不规则形状。

红豆先将羊皮纸取出,只见这是几张破损的羊皮纸块,第一张上面写着几个字“无量心……”羊皮纸并不完整。冷言此时也瞧出这羊皮纸的异样心中也有了疑惑。

冷言在将那些金片拼凑时,红豆也将铁盒中的羊皮纸取了出来拼凑出完整的内容。

羊皮纸拼凑好之后红豆也将那些白色硬块儿按照对应的齿纹拼了起来,可硬块造型奇特上面并没有什么纹路符号和字,也不知是作何用处。

红豆瞧了半天只好将视线转回羊皮纸上,通过羊皮纸上的完整描述,红豆也清楚了这里装着的并不是什么凌云阁太仓剑法,而是无量宫的一种剑术心法,应该是叫做“无量心经”。

红豆将拼凑好的羊皮纸平铺在地上和冷言一同阅读,纸上大致讲述了这剑法的由来是叫无量子的人所创立,他将这门武功分为心法和剑法两部分,分别传授给自己的两个仅有的弟子保存,并且讲述了自己为何创作这部武功的由来等等生平叙事,有关心法剑术如何修习的内容却是只字未提。无量子当日担心剑法失传便将其刻在金片之上,而心法则记录在一本琴谱之中。红豆和冷言发现的金片便是剑法部分。

红豆正好奇这“无量心经”和无量宫的关系,只见一旁的冷言忽然将这羊皮纸拾起通通扔在了一边。红豆忙上前阻止,“言哥哥,你别这样。你许是看错了,这就不是凌云阁的剑法,若它真的是,为何又会被锁在这里不让凌云阁弟子们学?”

冷言苦恼的蹲下抱着头,“不是,不是。爹说这太仓剑法太过霸道,若没有深厚的内功相助,稍有不慎就会走火入魔坠入魔道。因此爷爷当年也不过练了十招,我爹跟大伯不过也就学了那么三四招,之后剑法就随着爷爷过世失传了。没想到这居然是无量宫的剑法,难不成爷爷当年是无量宫的人?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红豆此时不知该如何宽慰,只能安静的陪在冷言身旁等待他平复心绪。

冷言心中烦闷,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自己引以为豪的太仓剑法居然是无量剑法,为什么凌云阁竟然跟武林公敌无量宫有如此深的联系,爷爷究竟是什么样的人,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难怪这月华斋的后山不准弟子进入,难怪这入口设置的那样隐秘,这些疑问盘旋在他脑海中让他越想越气,忽的站起身向外走去。

红豆见冷言眼中血丝渐涌知他定是要去向冷在天问个清楚,于是忙拉住冷言,“言哥哥,现在不是去问阁主的时候。”

冷言转身望着红豆,“为什么,这些事情,也许只有我爹知道。”

红豆看了看散落一地的金片,心中隐隐觉得此事并不简单,若是冷言直接去问冷在天,只怕会有无法估计的结果,于是劝慰,“你瞧,这功夫既然那么厉害,为什么你爷爷只学了十招?老阁主难道是内功不深厚吗?说不定他们只是想要以牙还牙,用无量宫的武功打败无量宫也说不定。凌云阁的剑法江湖上享有盛誉的不只有太仓剑法一种,还有阁主和你所有修习的无心剑,那才是凌云阁的绝学。再说,说不定是无量子这个人偷偷学了太仓剑法编做自己的什么无量剑也未可知。”红豆说到这里忽然有了思绪忙继续道:“说不定,就是因为如此,老阁主当年才将这无量心经之类的连同无量子这个人锁在了这里免得众人误会了凌云阁。这白骨定然是无量子和他的弟子或追随者的。”

冷言听红豆如此推断心中郁闷稍解,望着红豆殷切的眼神,不禁握住红豆抓着自己衣襟的手,“红豆,还好有你在。”

红豆露出微笑,“你不生气就好。”随后红豆顺着石门的门缝向外望了望,“天色只怕也要亮了,咱们还是快些离开这里。出去了我们再商量这里的事情该怎么办。”

冷言点点头,扫视了一圈地上的金片,俯身将其收了起来交到红豆手中,“这东西你先收着,等我弄清楚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再处理。”

红豆捧着沉甸甸的十二片金片,默默的点了点头。

回到月华斋时天空已麻亮,红豆将夜里本要给冷言吃的饭菜又热了一遍,二人心中都一团疑问,这饭吃起来也是没了任何味道。匆匆吃完,冷言便回了凌云阁。

待冷言走后,红豆来到二楼左瞧瞧右瞧瞧,不知该将这金片放在哪。想了许久目光放在了冷空身上……

就在她收拾好金片换了一身衣服后只听月华斋门外孙辉的声音传来,“红豆,阁主让你去书房一趟。”

红豆忙下楼开门,孙辉见红豆在稍事放心,“阁主今早起床吩咐我带你去书房,似是有什么事情跟你说,你快些跟我去。”

*

书房中,冷在天正由陈叔伺候着吃了早餐,见红豆前来,挥了挥手屏退左右。

冷在天望着战战兢兢跪在自己对面的红豆,从书桌抽屉中取出一页纸放在桌上,又用手指敲了敲那一页纸,这才冷声道:“你看这是什么?”

红豆本以为是昨夜的事情冷言沉不住气告诉了冷在天,但目前看来,冷言应该什么都没有说。红豆微微放心继而摇头,冷在天斜眼瞧了一眼红豆,“这是你的卖身契。”

红豆听罢大惊,猛然抬头震惊的望着冷在天,冷在天见红豆如此却不甚在意,“你可知这一纸卖身契花了本阁主多少银两?那晚晴楼的鸨娘可真是个黑心的婆娘。”

红豆不知这冷在天究竟要作何,此时只能下跪磕头,“阁主大恩,红豆铭记于心。”

冷在天很满意红豆的言行,恩威并施下这小丫头定会彻底效忠自己一人。

“你放心,契约在我这里,没有人会知道你的底细。只不过……”冷在天换上一副威严的表情顿了顿,“以后不许你再私下里与冷言见面。你是什么样的出身,你清楚我也清楚,可冷言不清楚。你若想在这里继续呆下去不被人发现,你就别动那些不该动的心思。要不然我不敢保证鸨娘会不会去你家里要了你爹娘和你弟弟的性命,我的意思你应该明白?”

红豆心中原本因为冷言这些日子的关怀而升起的对未来美好憧憬,在冷在天的一字一句中彻底破碎,脑海中浮现的只剩下冷言的那一张纯净的笑脸。

老天爷现在连这样的期盼都要收回了吗?

她不禁低头苦笑,原来不论在哪里,自己的出身都会是阻碍自己追求幸福的绊脚石。想到这里红豆狠狠的将铺开的手掌捏做了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