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设计思维

设计思维的含义

设计思维，泛指在设计过程中建立在逻辑思维和形象思维基础之上的各种思维形式，包括立意、想法、灵感、创意、重大技术决策、指导思想和价值观念等，其中，逻辑思维是基础，形象思维是表现（图1-9）。

设计思维中的逻辑思维，属于理性认识，是根据信息资料进行分析、整理、评估、决策的过程。形象思维的特点是大脑完整地知觉现实，不把现实分割成部分，是把表象重新进行组织安排，进行加工、整理，创造出新的形象来，是设计的思维突破口，是在逻辑的基础上总结合理的感性思维方向，通过形象的艺术思维赋予产品以灵魂。

设计思维的特点

设计是通过视觉语言和造型手法，对设计物的功能、材料、构造、工艺、形态、色彩等诸方面进行形象构筑的一种创造性活动。因此，在设计思维中，视知觉成为表达设计物内部复杂的空间联系与间接的外在形态的重要通道，它特别重视直觉与灵感、想象与潜意识在创造活动中的作用。设计思维具有的特性，使设计创作过程得以顺利进行。

（1）跃迁性

设计思维的跃迁性是指人们在研究设计对象进行界定并展开意念创造时，从逻辑思维暂时中断到创新智慧飞跃的跨越推理式的思维质变过程。这种思维的跃迁性来源于设计师长期的知识积累，启迪于意外客观信息的激发，得益于灵感智慧的闪现。

（2）独创性

设计思维的独创性是指在设计概念生成的过程中，设计师充分发挥心智条件，打破惯有的思维模式，赋予设计对象以全新的意义，从而产生新的设计方案。这一思维特性的产生要求设计思维主体满足以下两方面的要求：一方面，设计思维主体应具有不满足感、好奇心、成就欲、专注性等心理因素；另一方面，设计思维主体还应具备流畅力、变通力、超常力、洞察力等各种智力因素。

（3）易识性

设计思维的易识性是指将设计意念的各种信息符号按照易于理解的构图秩序组织起来，发展为语义结构的符号识别，从而完成设计语言转换的思维特点。

（4）同构性

设计思维的同构性是指输入的知觉客体信息与已存储的审美主体经验信息间的顺应、受动与同化、再造的相互关系。设计思维同构性的创造过程具有以下几个特点：首先，通过对问题的界定可以使主题明朗化；其次，通过计划性的分析使研究更加符合设计策略；再次，通过主题与主题之间，策略与策略之间的联系使研究系统化；最后，通过逆向思维和方法上的强制性使研究致力于可实现性。

（5）创造性

设计创造是以综合为手段，以创新为目标的一种高级、复杂的脑力劳动过程。设计的创造性思维是一个包括既有量变又有质变，从内容到形式又从形式到内容的多阶段的创造性的思维活动过程，本质上是一种原创性的思维。这种思维的综合是以艺术思维为主，并融合了其他思维方式的运用和作用。多种思维方式的运用是由设计过程的需要决定的，并随着设计阶段发展的不同而相互适应。

以上阐述的设计思维特点充分表明，设计思维不仅要求人们用科学的方法界定设计对象，借助于灵感和顿悟来迸发创意火化，而且还要求用形象的设计语言表达解决问题的方式方法，用类推和隐喻来加强对设计对象的空间认识和视觉记忆，以形成完美的设计思维。设计过程是不断通过试错的方式，达到新设计的完成。设计的创造性思维本身就是各种思维方式的综合，这种综合以艺术思维为主，但绝不排斥其他思维方式的运用和作用。四位的综合性，体现思维的辩证关系。“辩证逻辑依据对人类认识成果的总结和辩证思维经验的概括，早就向人们表明：在思维过程中，尤其在创造性认识过程中，必须处理好抽象与具象、分析与综合、归纳和演绎、历史与逻辑等的关系”。

设计思维本质

设计是科学与艺术统一的产物。从思维哲学角度看，设计思维必然包含了科学思维与艺术思维这两种思维的特点，或者说是这两种思维方式整合的结果。

（1）设计思维中科学思维与艺术思维的关系

所谓科学思维，也就是逻辑思维，它是一种锁链式的、环环相扣、递进式的思维方式；而艺术思维则以形式思维为主要特征，它包括灵感思维（或成为直觉），是一种非连续性、跃迁式、非线性的思维方式。

科学思维与艺术思维有着显著的差别，这种差别可从科学与艺术性质上的差别得到进一步的证明。著名的科学史教授乔治·萨顿指出，艺术和科学最明显的差别在于科学是逐渐进步的，而艺术则不然。科学家努力使自己更客观更精确，而艺术家则听其自然，其精确性难以捉摸；科学具有国际性，而艺术则具有部落性、民族性；科学的思维方法从根本上讲是分析性，而艺术的思维方式则是综合的、直观的。

科学思维与艺术思维是人类认识过程中的两种不同的思维方式，它们都是在感性认识的基础上开始，但发展趋向却并不一致，两者的根本区别在于：科学的抽象思维，其思维材料是一些抽象的概念和理论，概念和逻辑成为抽象思维的核心；形象思维则以形象作为思维的细胞，用形象来思维。

然而，在设计思维研究领域中，所谓的科学思维和艺术思维的区分只是相对的，传统思维论认为人类只有通过抽象思维方式才能把握事物的本质、认识客观真理的想法也是不够全面的。事实上，不仅艺术家要运用形象思维，科学家、哲学家、工程师等也都可能运用形象思维解决问题，而艺术家有时也运用逻辑思维的方式进行思维活动。

（2）艺术与科学的统合

设计作为艺术与科学相结合的产物，其思维表现出一种综合思维的性质，一般在构思外在形式时，艺术的形象思维起主导作用；而在理解内在结构、完善功能等设计时，更多地依赖于科学思维的作用；有时也在这两种思维方式不断交叉、反复中进行形象的设计和创造。由此，设计思维具有以下哲学特点。

① 以艺术思维为基础，与科学思维相结合。设计思维是科学思维的逻辑性和艺术思维的形象性的有机整合。艺术思维是用形象来思维，在设计中没有明确的形象就没有设计，同时，设计的艺术形象不完全是自由幻想式的，其思维方式离不开逻辑思维，需要概念、归纳、推理作为形象设计的规范，必须与科学思维相联系，而设计思维的逻辑性和形象性密切联系，既是理性的又是感性的。

② 艺术思维在设计思维中具有相对独立性，具有相对重要位置。设计师主要从事艺术的造型设计工作，即美的形态的设计，而用科学思维的逻辑方式是很难完成这一工作的，必须借助于形象思维的方式进行形象的组合与变化，才可能创造出新的形象。在完成纸面设计之前以及整个设计过程中，设计师们一直以形象的分析、比较、组合、变化为主要任务。

③ 设计思维是一种创造性思维，它具有非连续的，跃迁的特征。科学思维与艺术思维都具有创造性特征，艺术家和科学家都需要有强烈的创造欲，才可以取得成功。设计思维的创造性特征则更为显著。大量的事实证明，在科学创造活动中具有良好艺术素质和艺术背景的科学家，更容易取得创造性的成就。设计思维体现着科学思维与艺术思维之间的一种和谐关系（图1-10）。

思维是否具有创造性，其标准有两条：一是思维的对象或结论是否新颖；二是思维中采用的方式、方法是否新颖，二者具备其一便可说这一思维是创造性思维。

总之，设计思维是科学逻辑思维与艺术的形象思维的契合点；设计思维的过程便是科学的逻辑思维与艺术的形象思维共同创造的过程，设计是科学和艺术的结晶。设计思维在逻辑思维和形象思维的两个世界中自由穿梭，把它们融为一体，并穿梭于设计的整个过程中。

设计思维类型

设计思维是一种以情感为动力，以抽象思维为指导，以形象思维为外在形式，以产生审美意象为目的的具有一定创造性的高级思维模式。它是多种思维形式综合协调、高效运转、辨证发展的过程，是视觉、手、心智等与情感、动机、个性的和谐统一。设计师在长期的设计实践活动中逐渐认识到设计物与人类社会环境之间的各种联系，设计思维的目的在于探索、激励创新的心理机制，克服思维定势带来的心理障碍，充分发挥创造性思维的积极作用（图1-11）。

（1）发散思维

发散思维是针对所给信息而产生的问题，求该问题的尽量多的各式各样的可能解。这是一种跳跃式思维、非逻辑思维，是指人们在进行创造活动或解决问题的思考过程中，围绕一个问题，从已有的信息出发，不同方向、多角度、多层次去思考、探索，从而获得多的解题设想、方案和办法的思维过程。发散思维也是一种求异思维，即从多个角度来思考同一问题的解决方案，在这个过程中突破已知范围，进行多样化的思维。1967年美国心理学家吉尔·福特（Gil Ford）在对创造力进行详尽的因素分析基础上提出了“发散性思维”的论点。他认为创造性思维的核心就是“发散思维”，并提出了“发散性联想思维”的四个主要特征。

① 流畅性，即在短时间内能连续地表达出观点和设想的数量。

② 灵活性，即能从不同角度, 不同方面灵活地思考问题。

③ 独创性，即具有与众不同的想法和独出心裁地解决问题的思路。

④ 精致性，即可以想象和描绘出事物或事件的具体细节。

发散思维的主要表现形式分为两种：针对一个设计问题的解决提出尽可能多的设计构想，扩大选择的余地，使设计问题圆满解决的多元发散以及灵活变换影响设计物的质或量的诸多因素中的一个因素，衍生新的构想的换元发散。

（2）收敛思维

收敛思维是指从已知信息中产生逻辑结论，从现成资料中寻求正确答案的一种有方向、有范围、有条理的思维方式。这是一种寻求唯一正确或可行性答案的思维，其思维方向是四面八方指向思维目标的。有明确的目标，组织一切可以组织的力量，调动一切可以动用的资源，找到一切能够找到的方法，来加以控制、设计、实现的思维形式。因此，收敛思维在进行筛选新方法、寻找新答案、得出新结论时需要有思维的广阔性、深刻性和批判性等思维品质。

（3）逆向思维

逆向思维是通过改变思路、思维方向逆转，用与大众或自己原来的想法相对立或表面上看来似乎不可能并存的两条思路去寻找解决问题方法的一种设计思维形式。通常有三种表现形式：反向选择，破除常规，转化矛盾。中国佛教里的一首禅诗最能体现这种思维方式，“人在桥上走，桥流水不流。”

（4）联想思维

联想思维是要将思维的对象和已掌握的知识相联系相类比，根据两个设计物之间的相关性获得新的创造型构想的一种设计思维形式。联想越丰富获得创造性突破的可能性就越大。联想思维有因果联想、相似联想、对比联想、推理联想等多种表现形式。联想思维具有形象性和连续性特征，是由某事物引起的其他思考，即从某一个事物的表象、动作或特征联想到其他事物的表象、动作或特征。联想是人的接纳能力、记忆能力和理解能力长期积累而突发的结果。

（5）直觉思维

直觉思维是思维主体在向未知领域探索中，直觉地观察和领悟事物的本质和规律的非逻辑思维方式。一方面，直觉是“智慧视力”，是“思维的洞察力”，另一方面，直觉是“思维的感觉”，通过它人们能直接领悟到思维对象的本质和规律。

直觉思维与逻辑思维的不同点在于：逻辑思维具有自觉性、过程性、必然性、间接性和有序性；而直觉思维具有自发性、瞬间性、推测性、随机性和自主性。

作为设计师必须通过思维方式的训练提高自己的直觉思维能力，才能游刃有余地将“灵感”与“逻辑”完美地结合起来。

（6）模糊思维

在设计中，模糊思维运用人的潜意识活动以及未知不定的模糊概念，实行模糊识别和模糊控制，从而形成富有价值的思维结果。模糊思维主要有两种表现形式。第一种为潜意识。人的思维活动是一种多层次、多维度、多回路、非单向线衍生的复杂的系统运动。在思维运动系统中，不仅要受设计主题的思想、观念、理智的制约与规范，而且将设计主题的情感、欲望、个性、气质、爱好、习惯以及难以捉摸的直觉、幻觉、潜意识等都交织在一起。第二种是不确定，或称为“非此非彼”“亦此亦比”，在研究设计对象时往往会出现这样一种体验：研究得越复杂，真正有意义的精确化能力就越低，过分的精确反而变得模糊，而适度的模糊却可以带来精确。正是这种模糊思维才带给我们设计的多种可能性，而同一设计对象在不同设计师的笔下展现出不同的形式，也使得设计工作变得“捉摸不定”却“富有魅力”。

（7）定量思维

定量思维就是在处理问题时不仅做出概略、定性的结论，而且还要采用各种数学语言和数学工具使问题得到定量的精确的表述，并通过定量分析求得问题的“精确解”。因此，定量的思维方式在设计中能提供精确且量化的数据支撑，使设计的成果更具现实性。

任何设计过程都是多种思维方式的交叠，在不同的设计阶段，由不同的思维类型起主导作用，而其他的思维方式补充，共同协作来完成一系列的设计任务，彼此密不可分。总的来说，设计思维是一种以创造性思维为主的思维方式，它在本质上高于抽象思维和形象思维等思维方式，是人类思维的高级阶段。设计思维的过程具有曲折反复性和突破性，往往表现为从“逻辑的中断”到“思想的飞跃”，而且与情感、意志、创造动机、理想、信念、心理状态等非智力因素密切相关。它往往并不严格遵循逻辑格式，其思维过程是相对自由发散的。它所用的思维素材往往不是抽象的概念和定理，而是集中地反映事物的共性，是通过形象化的跳跃的思维去反映事物本质特性的思维方式，它往往能突破常规，极具创造性，但也具有不确定性。

设计思维模式

在整个设计的过程中，从问题的发现、问题的分析、创意的发想、设计创作，到最终作品的完成，设计的整个过程都需要不断地思考，而不同的设计也有不同的思维模式，体现设计者的思维习惯，这包含了他的文化背景、专业知识、以及在沿袭了本专业传统的思维特点而形成的特有的思维个性。视觉传达设计、环境设计、工业设计作为设计的三大领域因为各自不同的设计内容与形式而具有不同的思维习惯特色。

（1）叙述思维模式

在设计的三大领域中，视觉传达设计是商业性最为突出的设计领域，是以叙述思维为主的创造思维模式。视觉传达设计从其定义来说就是以某种目的为先导的，通过可视的艺术形式传达一些特定的信息到被传达对象，并且对被传达对象产生影响的过程。设计为了能够更好地传达信息，感染被传达对象，从情感上引起共鸣，从行为上付诸实施，设计的思维主要体现为叙述思维、感性思维、说服思维、创新思维。

① 叙述思维。视觉传达设计者的思维习惯倾向于“说故事的方式”来思考设计，特别显著的就是广告设计。设计者根据信息传达的需要，赋予信息传达一些深刻的“意涵”，创设一定的故事内容，并像文学作品一样，通过讲述的方法感动传达对象，达到信息传达的目的。早期的广告设计作品，由于受到当时媒介条件的限制，主要以静态的单纯依靠视觉进行信息传达的广告形式，如海报、报纸广告等，对于故事的传达往往只能通过一个能体现故事核心内容的画面来引人注目，并结合文字传达信息（图1-12）。到了20世纪初，听觉媒体的出现，使视觉传达设计不再局限于视觉的传达，听觉媒体让信息语言的传达含有了更强的“自然语言思维”的特质，而视觉传达设计的主要目的也从“告知”进一步转变为“劝说”，增强了传达的“感染性”。视听结合的故事更加“生动”而具感染力。数字化信息技术发展之后，视听媒体有了更好的发展，广告更加注重与沟通对象的思维与行为的互动，让人身临其境，视觉传达设计的主要目的也变成“沟通说服”。

② 感性思维。视觉传达设计者的思维习惯倾向于“怎么发挥作品感染力的方式”来思考设计。好的视觉传达设计者永远相信：“谎话说一千遍就成为真理”，但是应该更相信：“如果谎话说一遍就能成为真理，那才是广告设计的真正功力”。这就是通过引发传达对象的情感共鸣，让他们对信息深信不疑。感性思维就是叙述思维中，视觉传达设计的主要目的从“告知”进一步转变为“劝说”的阶段（图1-13）。

③ 说服思维。视觉传达设计者的思维习惯倾向于“怎么发挥作品感染力，同时又能达到广告效果的方式”来思考设计。好的视觉传达设计“业主”永远相信：“市场上销售量的提高是广告设计作品好坏的唯一标准”。说服思维就是叙述思维中，视觉传达设计的主要目的从“劝说”进一步转变为“沟通说服”的阶段（图1-14）。

④ 创新思维。相对于环境设计与工业设计，视觉传达设计更注重创新思维。在视觉传达设计专业里，往往“好点子”很快就能成就好设计，但是在环境设计或工业设计中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创新思维有时候是藉由“变形”来达成，有时候是藉由“另类观点”来促成，“新”是其重要的特点（图1-15）。

（2）典范思维模式

建筑设计是由大美术发展而来的最具社会典范性的设计领域，所以环境设计是以典范思维为主的创造性思维模式。环境设计通过一定的组织、围合手段、对空间界面进行艺术处理，运用自然光、人工照明、家具、饰物的布置、造型等设计语言，以及植物花卉、水体、小品、雕塑等的配置，使建筑物的室内外空间环境体现出特定的氛围和一定的风格，来满足人们的功能使用及视觉审美上的需要。设计为了能够更好地符合人居与环境发展的实际需求，设计的思维主要体现为典范思维、理性思维、几何格律思维、历史思维。

① 典范思维。环境设计者的思维习惯倾向于以艺术品创作来思考建筑设计。建筑作为“大美术”作品，集所有造型艺术之大成，不仅所有造型艺术要统合到建筑设计上来，形成一致的风格，而且每一个时期都会有极为杰出的作品，来作为这个时期的代表作。而这件杰出的作品体现了这个时期的文化、价值观、技术、材料等因素，成为同行学习的典范（图1-16）。

② 理性思维。环境设计者的思维习惯倾向于以“数”的推理来代替“情”的推理，以人体的尺寸类比于神的尺寸、创造物的尺寸，以神的尺寸在类比于宇宙的尺寸、类比于万物之“道”。工匠系统就企盼通过“理论”来自我合法化，来提高工匠的社会地位。西方建筑设计者思维习惯里的“理性思维”基本上是文艺复兴时期的产物，但是西方文化经过启蒙运动，使这样的理性思维习惯进一步得到深化，而与逻辑、三段论法等西方哲学结合在一起，另一方面也符合了笛卡尔的“理性主义”，进而造型活动更与数理逻辑、几何学结合在一起（图1-17）。

③ 几何格律思维。环境设计者的思维习惯倾向于以重复的尺寸来划分空间、亦以重复的尺寸来组织实体，以形成秩序与美感。这种重复的尺寸，基本上是对“数理”的迷恋，进一步发展出网络格子规线与“模矩”规线以方便设计的进行（图1-18）。

④ 历史思维。环境设计者的思维习惯倾向于以“自己”传统上的杰出作品当作专业学习的内容之一。由于建筑大美术的地位，人类文明的掌权者特别喜欢不计成本的以空间设计、建筑设计作品来表扬自己的功勋、记录自己的文明成就，希望藉由“人造物”来传承自己政权或文化的大一统（图1-19）。

（3）程序思维模式

工业设计是一种创造性的活动，其目的是为物品、过程、服务以及它们在整个生命周期中构成的系统建立起多方面的品质。工业设计是以程序思维为主的创造思维模式。设计为了能够更好地使产品对使用者的身、心具有良好的亲和性与匹配，设计的思维主要体现为程序思维、理性思维、分析思维、功能与功利思维。

① 程序思维。工业设计者的思维习惯倾向于以“工具的制造”来思考产品设计。不仅含有机械组成的观点，更含有制造程序的观点。同时把工具制造程序与工具组合程序类比到设计思维本身，把工具制造程序类比到设计思维本身，就成了程序思维的最主要的内容。把工具组合程序类比到设计思维本身，就成了分析思维的最主要的内容（图1-20）。程序思维的习惯，会认为“思维”是按部就班地逼近“问题的解决”。

② 理性思维。从西方的历史或现代设计运动来看，工业设计专业是从建筑设计专业分离出来的。工业设计专业分离出来的时候，以打击建筑设计专业的意识形态作为分离的“理由”。不过工业设计专业从建筑设计里“唯一”带走的法宝就是“理性思维”。

③ 分析思维。工业设计者的思维习惯倾向于以上述的工具组合程序比到设计思维本身，就能按部就班地逼近“问题的解决”（图1-21）。基本上这是一种“理性思维”的异化，同时这也是一种系统观的思维习惯，认为设计在制造人用的人造工具，而人造工具之所以出现，是因为人的活动有所不便或不满，这“不便或不满”就是“问题”，而这种“问题”不但可以定义，更可以根据“系统观”将“问题”分解，“大问题”由“小问题”所组成，“小问题”则由系统上的下一层“小小问题”组成，而问题的解决就在对“小小问题”的各个击破上。

④ 功能思维与功利思维。工业设计者的思维习惯倾向于以生产“可用”的工具来思考产品设计（图1-22）。不但完整的工具是“可用”的，而且工具由零件系统组成，所以零件或构件也是“可用”的，或是说设计品的任何可完整分离的部分都应该是有用的。相对地，如果零件“没有用”，零件就没有了存在的必要性，这就进一步发展出所谓的现代设计上极为声势浩大的“机能主义”。

思考与延伸

1.设计思维有哪些类型？每个类型具有怎样的特点？

2. 设计思维的模式有哪些？这些模式在各类设计中起到了什么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