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本书的研究方法

研究方法是指在研究中发现新现象、新事物，或提出新理论、新观点，揭示事物内在规律的工具和手段。这是运用智慧进行科学思维的技巧，是人们在从事科学研究过程中不断总结、提炼出来的。考虑到认识问题的角度不同、研究对象的复杂性等因素，而且研究方法本身处于一个不断地相互影响、相互结合、相互转化的动态发展过程中，所以对于研究方法的分类目前很难有一个完全统一的认识。

专业市场主导型的区域经济是一个既可以从宏观也可以从微观进行分析的研究对象，学术界针对该类现象的研究尚处于探索阶段，同时由于区域经济本身涉及的变量较多，很难找到一种能适用所有变量的方法，因此，一些学者在研究时往往采取删繁就简的方式，难免导致出现片面化的分析结论。本书另辟蹊径，多次采用情形分析的方法，将相关因子穿插于不同的情形或发展阶段，以因子变化演绎推断它们对区域经济演进可能产生的作用，这不仅能够对基础部分的因子抽象提供理论支撑，而且可以为相关政策制定提供参考。毋庸讳言，情形分析也存在一些瑕疵或不足。首先，笔者提出的专业市场若干作用因子尚存在量化的困难，且各因子之间也有不同程度的相关性，给计量回归带来障碍，这在一定程度上降低了实证分析的说服力。其次，同样是因为区域经济的影响变量众多，笔者采用的情形分析或具体的描述性机理分析虽然比单纯的数学分析能容纳更多的影响因素，但仍然有遗漏其他重要因素的风险。

理论源于对现实的关注，归于对现实的解释。各章的理论分析还要求在实证方面做出回应，略带遗憾的是，由于相关统计数据的缺失，我们暂时无法给以精确的计量检验，退而求其次的办法是，寻找现实经济中的一些案例做实证剖析。案例研究法是认定研究对象中的某一特定对象，加以调查分析，弄清其特点及其形成过程的一种研究方法。案例研究是从个别到一般和从一般到个别的循环认识中的一环，如果不从许多个别或特殊的事物中概括出一般的东西，就无从得到一般的知识。当然，案例分析有其局限性，虽然案例分析在很大程度上也能够触及事物的本质，但是仅靠案例还是不能为逻辑演绎结果提供全面彻底的证明，这是因为，我们往往无法穷尽所有的案例，而科学认识又总是与无限多的对象或现象相联系，一旦发现有些案例与理论的结论或推理相反，可能就需要修正我们的理论，但案例至少在一定程度上可以作为理论分析的佐证。为此，本书在全国范围内撷取典型案例进行分析。其中，以专业市场大省浙江为主要分析对象，由于该区域的专业市场和产业集群比较集中，以其作为分析对象，便于集中展示市场和集群、分工的关系；同时，本书还以跨省市的案例为比较分析对象。

本书还运用了比较分析方法。比较的直接目的是找出分析对象的相同之处和不同之处，以此为依据对所要研究的对象进行科学分类或者为寻找问题的原因提供线索。运用这种分析方法的主要难点在于，当面对表面差异极大的诸多分析对象时，要求研究者要能找出这些对象所具有的共同之处，或者当面对极为相似的分析对象时，要能识别出这些对象所不同的地方。著名哲学大师黑格尔曾经用事例生动地向世人揭示比较分析法的精髓，他说人们能指出铅笔和骆驼的差别，或者能指出寺院和教堂的相似，这些都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并非真正的比较，真正的比较是能指出铅笔和骆驼的相似点，或者寺院和教堂的不同点，即我们通常所说的异中之同和同中之异。本书在第5章运用了比较分析方法。在对义乌商圈展开“解剖麻雀”式的实证分析基础上，为了深入揭示专业市场对地区专业化程度变动的影响，将义乌与临沂这两个典型做了一定范围内的比较，为政策制定提供了一些启示，并给他人研究留下了若干线索。当然，本书中义乌和临沂的比较分析尚存在很大的扩展余地，并且要想得到更加可靠的结论，恐怕还需要对全国范围内的专业市场演进历程做出全景鸟瞰式的考察、总结、归纳和抽象，但短期内这是笔者力所不逮的，只好留待以后撰写论文补缺了。

除此之外，本书在研究中力求做到两个结合。①文献研究与实践调查相结合。笔者不仅对国内外专业市场研究文献及相关资料进行了搜集、吸收、消化，而且还进行了大量的专业市场调查。走访了浙江省多个有代表性的专业市场，对金华和绍兴等地的多个专业市场进行了大量的问卷调查，并直接参与了义乌小商品市场多项课题的研究。通过掌握大量的实践性知识和研究素材、案例，力求客观、生动地描述现实生活中的专业市场带动区域发展的真实情况。②具体分析和抽象分析相结合。具体分析是对把客观对象的整体分解为一定部分、单元、环节、要素并加以认识的思维方法。它的优点是可以深入事物的内部，从各个不同的侧面研究各个细节，为从整体上认识事物积累材料。但具体分析法有一定的局限性，由于它割裂事物的联系而局限于要素或部分的研究，其结果往往使人们形成一种孤立、静止、片面看问题的习惯，缺乏对事物整体的认识。正如黑格尔所说，“用具体分析方法来研究对象就好像剥葱一样，将葱一层层地剥掉，但原葱已不存在了”。抽象综合法是在具体分析的基础上对客观事物一定部分、单元、环节、要素的认识有机地联系起来，形成对客观事物统一整体认识的思维方法。它是从思维的具体上升到抽象的一般规定，从已知推广到未知的科学发现方法；它的不足是无法认识事物的各个细节。具体分析是抽象综合的前提和基础，抽象综合是具体分析的发展和提高，所以人们在使用时通常将两种方法共同使用，取得比单独使用一种方法更好的效果。本书的结构安排体现了这一分析要求。首先，第2章对专业市场的主导性作用机理进行相对抽象的综合分析；其次，第3～6章遵循逻辑和历史顺序对专业市场发挥主导性作用进行了具体分析，最后，第7章在前面具体分析基础上再次进行抽象综合分析，指出专业市场主导作用的终极指向是区域协调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