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引子

沙坝镇，是江南一座风光秀丽的水乡小镇。这座小镇已有千年历史，清雅宁静，古色古香。

邓嘉是BJ一所名牌大学历史系的博士研究生，也是一位典型的85后。她热情、开朗、时尚，一副金丝边眼镜，衬托出她优雅的气质和不俗的知识阅历。

2018年8月，邓嘉利用暑期来江南探望年已90岁高龄的奶奶夏英，顺便做一些抗战历史的调查，以完成她有关论述抗日战争情报战的博士毕业论文。

邓嘉的爷爷名叫邓子良，比奶奶夏英整整大10岁，1918年8月出生，东北人，属马，五年前已去世。2018年8月正值邓子良百年诞辰。邓嘉来到奶奶家，也是想借此祭奠一下故去的爷爷。奶奶夏英，1928年8月出生于苏州的一个书香门第，从小知书达理，琴棋书画皆受熏陶，被乡邻誉为“小才女”。

邓嘉的父亲是BJ一所大学的教授，奶奶夏英的日常生活主要由邓嘉的二叔照料。邓嘉的父亲曾想接母亲夏英去BJ安度晚年，但是夏英却过不惯北方的生活，喜欢她那清净的小院子，看那小河的潺潺流水，听那叽叽喳喳的小鸟叫声。

奶奶夏英虽已90高龄，但是耳聪目明，身体硬朗，思维清晰，曾经是当地一所小学的语文老师，教出了不少的高才生，很受当地人的尊敬。

奶奶夏英的家是江南那种传统的二层小楼式的院落，门前是一条不太宽的小马路，每天过往的行人很多。而马路的另一侧则是一条小河，经常有游船划过。小河两岸，是一排排杨柳树，柳枝长长，随风轻舞。小河的不远处，还有一座古式的拱形小石桥，成为连接小河两岸的纽带。整个小镇不大，但典雅别致，释放出一派轻柔美妙的江南风情。

奶奶非常喜欢孙女邓嘉，见到邓嘉总有说不完的话。她觉得孙女邓嘉身上有自己当年年轻时的影子。

一天，邓嘉给奶奶沏好茶后说：“奶奶，我是学历史的，现在需要了解一些中国抗战时期抗日武装开展情报战的情况。您是那个时代的过来人，不知道有没有这方面的资料和信息。”

邓嘉还对奶奶说，自己看了很多这方面的史料和书籍，也看了不少的抗战影视剧，网上很多网民都说现在一些抗战剧都是神剧，一点都不真实，一些媒体也采访报道过一些抗战老兵，他们也说真正的抗战远比影视剧里描写的更残酷、更艰难。那么，真实的抗战到底是什么样子？邓嘉很想从奶奶那里找到答案。

起初，奶奶夏英跟邓嘉说了很多抗战时期的艰苦生活，以及那些小鬼子是多么的残忍，汉奸是多么的坏，而唯独没有提起抗战时期爷爷邓子良的经历。邓嘉心想，按照爷爷的年龄推算，抗战时期爷爷正是一个风华正茂的热血青年，不可能游离于全民抗战这个大环境之外。

爷爷到底参加过抗战没有？他在抗战时期都干了些什么？又是在哪里度过的？这是邓嘉问得最多的话题。每天吃过早饭，邓嘉就打开笔记本电脑，坐在奶奶的面前，缠着奶奶给她讲抗战时期的经历，哪怕是一些民间的传奇故事。

奶奶夏英毕竟当过当地的小学语文老师，抗战历史还是讲得脉络清晰，头头是道的。然而，奶奶在讲述抗战这段历史的过程中，却始终不提爷爷和自己的经历，仿佛他们并没有融入到全民抗战的热潮中。

邓嘉时不时地插话问道：“那时您和爷爷在干什么？即便不是参加抗战、打鬼子，那么在日本鬼子的刺刀下当老百姓容易吗？那时的年轻人都踊跃参加革命打鬼子吗？”她的问话虽说有些幼稚，但却逐渐触动了奶奶夏英那颗深藏的心。

其实，邓嘉在上小学的时候，曾跟爷爷奶奶生活过一段时间。那时，她就觉得爷爷身上有一股子英气，说话、走路也都底气十足，像一个打过仗的人。她还曾听奶奶夏英说过，爷爷很不简单，曾经救过自己的命。虽然解放后生活过得很平凡，但在在当年也是一个了不起的人物。

由于那时的邓嘉年龄尚小，没有刨根问底爷爷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了不起”的人物。这次来看奶奶夏英，邓嘉自然也很想解开这个谜底，因为她知道奶奶的年龄也大了，趁着奶奶记忆力还好的机会，赶紧留下一些珍贵的历史回忆。

执拗的邓嘉终于打动了奶奶。一天，奶奶夏英拉着邓嘉的手说：“好孙女，别着急，晚上让我好好想一想，捋一捋思路，咱们明天开始讲怎么样？”奶奶答应了邓嘉的请求，这让邓嘉喜出望外。

第二天一早，奶奶夏英拿出了一张已经发黄了的爷爷邓子良年轻时的照片，凝视着照片上邓子良身穿西装、英俊潇洒的画面，缓缓讲起了爷爷邓子良年轻时的一段又一段的传奇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