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神秘武器

这个名叫吉野的细菌专家，是上海日军司令部从关东军731部队借调来的，准备在上海开展一次秘密的试验。

吉野是日本医学博士石川四郎的学生和助手，也是傅佳仁在帝国医学院学习时的同学。

当年在医学院，经过一年多时间的基础课程学习以后，傅佳仁与吉野就分开了。当时，吉野就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突然从校园里消失，连傅佳仁也不知道他究竟到了什么地方，干什么去了。

后来，吉野曾悄悄回过医学院几次，见到熟悉的同学也是躲躲闪闪，说话含糊其辞，实在抹不开面子了，就说是查点资料，行踪极为诡秘。

原来，这个吉野在医学院学习时，就奉命进入了一个秘密研究机构，专门从事战场病毒学研究，并且在导师石川四郎博士的指导下，很快就搞出了一个更加缺德和肮脏的细菌武器——“性病武器”。

太平洋战争爆发后，美国对日宣战。起初，日本大本营认为珍珠港事件后，美军会大规模实施报复行动，日军在军事实力上恐怕难以与更加强大的美国相抗衡。为了阻挡美军的进攻，削弱美军的有生力量，日本军部就密派石川四郎等人加紧研制比普通炸弹威力更大的“软性炸弹”，准备在关键时刻投入战场使用。

石川四郎领命后，在军部的大力支持下，带着吉野等几个得意门生，躲在一个秘密基地里，很快就研制出了一种“性病武器”。

这种“性病武器”不同于其它细菌炸弹，目标小，隐蔽性好，可以做到后发制人。其传播渠道主要是通过污染一些卫生用品，感染一些女性，再通过人与人之间的接触来实施大规模的疾病传播。

日本军部支持石川四郎研制“性病炸弹”的目的，是将来有一天在太平洋岛上的日军遭到美军大规模攻击而自身又支撑不住时，就对美军使用这个“性病武器”。

石川四郎既是一个狂热的战争分子，也是一个精通细菌病毒学的专家。他在向军部进言他的计划时，把自己研制的这个“性病炸弹”吹得天花乱坠，从而取得了军部的信任。

在石川四郎看来，太平洋岛上的土著居民性格开放，特别是大多数的女性平时袒胸露乳，而美国大兵也比较开放，如果把这些病毒传播到土著女性身上，她们感染后就能直接传给美军士兵，一旦众多美军士兵染上性病，就能有效削弱美军的战斗力。

太平洋战争初期，由于当时的日军所向披靡，横扫整个东南亚，士气正旺，甚至有些不可一世的样子，所以没有人想到使用这个“神秘武器”，石川四郎和吉野的研究成果，也一直没有得到在战场上检验的机会，被军部束之高阁。

1944年初，日本大本营得到重要情报，美军或许将于5、6月份，对马里亚纳群岛开始战略反攻。而日本大本营也非常清楚马里亚纳群岛的重要性。从1944年2月起，开始着手加强该地区的军事防御。

一天，在日军大本营，众多高级将领站在沙盘前，研究着最新的作战计划。面对美军咄咄逼人的进攻态势，大本营很快做出了加强军事防御部署的决定。

由于以前马里亚纳群岛是海军负责防御，岛上的陆军部队很有限，2月25日，日军大本营将中太平洋地区所有陆军部队整编为第三十一军，由小畑英良中将任军长，规定该军服从于联合舰队司令的调遣。从3月起，日军进一步动员大批船只向该地区调集部队，至5月下旬，三十一军已拥有五个师团又八个旅团，分别防守马里亚纳群岛，特鲁克群岛，小笠原群岛和帕劳群岛等岛屿。

在这次作战会议上，日本大本营的一位少将高参忽然想起了手里还有一件足以让美军自乱阵脚、不战而溃的“秘密武器”，说这个“秘密武器”有可能在迟滞和阻止美军进攻上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他同时还推荐了一个人，这个人就是石川四郎。

日军军部的这位少将高参从保险柜中找到了尘封已久的“石川计划”，军部高层也紧急召见了石川四郎。经过军部要员们的密商，决定在加强军事部署的同时，立即启动“石川计划”的实施，并将实施“石川计划”的行动命名为“沙美行动”。

“沙美行动”的代号，还是石川四郎给起的，意思就是“杀死美军的行动”。为了强化对“石川计划”的执行，军部还成立了一个以石川四郎为首，由吉野等一些医生护士组成的“特种作战部队”，随时准备乘坐潜艇开赴马里亚纳群岛的主岛——关岛，在关岛日本守军的配合下实施这个代号为“沙美行动”的作战计划。

由于之前，这个“性病炸弹”只完成了在实验室内的试验，并没有在野外做过大规模的试验，其覆盖面有多大、传染力有多大、危害和后果有多大，石川四郎都有些心里没底。

于是，为了验证“性病武器”在实战中的效果，在实施“沙美行动”之前，石川四郎决定派吉野到中国来做实地验证，在收集相关的试验数据后，再进一步改进和完善“性病炸弹”，以确保“沙美行动”的成功。

石川四郎将试验的地点一开始选择在了我国东北地区，由吉野带人秘密进入了臭名昭著的731部队，图谋在731部队的配合下，在东北的一些大城市中进行试验。

731部队是日本关东军防疫给水部，对外称石井部队或加茂部队，地点位于HEB市平房区。由于当时731部队的一些恶行已经被当地群众发现，731部队不敢再大张旗鼓地抓人搞实验，再加上二三月份东北地区的气温仍然低下，异常寒冷，吉野开展试验的效果很不理想。

吉野将试验进展不利的情况报告石川四郎后，身在东京的石川四郎博士立刻从中协调，将试验的地点改在了人口稠密且气候条件比较适宜的上海，并让吉野立即南下，由他请军部协调驻上海日军宪兵队全力配合。

再来说傅佳仁的情况。那天傅佳仁给邓子良做手术取出子弹后，邓子良身体恢复得很快，第二天就能下地活动了。

邓子良刚好一点，就找到徐克强要求尽快研究制定除掉吉野的计划。看到邓子良精神状态良好，徐克强非常高兴，因为他知道，邓子良现在是他手下唯一的一员大将了，离了他很多重要的任务都无法完成。

在徐克强办公室，傅佳仁向徐克强、邓子良和邢菲详细介绍了这个吉野的情况。

傅佳仁说：“我在日本留学时，与吉野并不是很熟悉，但是彼此都知道。他在医学院神秘‘失踪’那两年里，我就听其他同学说，这个吉野在和他的导师正在研究一种新式武器。因为我们都是学这方面专业的，通过他们研究时需要的一些资料和设备，我们很多人都猜测这个新式武器应该就是细菌炸弹。但是后来听说吉野参与研制的这个神秘的‘细菌炸弹’，还与其它的细菌炸弹，像鼠疫、霍乱、伤寒、炭疽、结核等细菌炸弹有很大的不同。据说跟什么淋病、梅毒有关。”

“跟淋病、梅毒有关？这些小鬼子搞得又是什么破烂玩意？怎么净干这些缺德的事情？”邢菲似乎有些不以为然。

傅佳仁接着说：“别小看这个‘性病炸弹’，其危害不亚于其它细菌炸弹。我当时和几个感兴趣的同学一起研究分析过，粗略知道一些研制和使用的特点。”

“那太好了。快，说说看，这个‘性病炸弹’有什么特点？”徐克强有些有些兴奋地问道。

傅佳仁接着说：“这个‘性病炸弹’的特点主要有三个：一是‘性病炸弹’并非就是那种爆炸威力很大的炸弹，炸弹的个头很小，爆炸的当量也很小，就像咱们老百姓放的炮仗一样。二是‘性病炸弹’的传播途径主要就是通过微型爆炸，把这些与性病有关的细菌和病毒散发到社会上。另外，有可能把细菌和病毒注入市场上销售的一些床上用品和妇女卫生用品当中，让人不知不觉地感染。而一个人一旦感染了，就有可能再通过与其他人的密切接触进行大规模的传播。三是‘性病炸弹’的危害很大。刚开始的时候，被感染的人根本就察觉不出来，初步感染后也不会有什么不适的地方，但是过了两天后，危害就显现出来的。特别是一旦在军队中传播开来，士兵开始下体溃烂、奇痒无比，并且伴随发烧，整个人站也不舒服，坐也不舒服，躺也不舒服，走路更是不舒服，还无药可救，也就是说感染后的士兵根本就无法再继续作战了，战斗力大幅下降。届时，军队中将伤号遍地，全部趴下，阵地前也会自乱阵脚，形不成任何有效的进攻，而日军也将不战而胜。这就是‘石川计划’中隐藏的最大阴谋。”

“原来这个‘性病炸弹’这么厉害，这些小鬼子简直就是丧心病狂了。哎，我说傅博士，这个吉野有什么弱点和短处？你比方说，咱们有没有可能说服或者逼迫这个吉野放弃组装和试验‘性病炸弹’？”邓子良问道。

傅佳仁接着说：“这个吉野在大学时受他导师的影响，也是一个好战分子，非常狂热，经常在同学间散布大日本帝国不可战胜的言论。而且，他对他的导师石川博士非常崇拜，也总想着在这一研究领域一鸣惊人。对于这个人，要想说服他放弃正在研制的‘性病炸弹’，我个人估计，根本就没有可能。”

傅佳仁的话，让大家一时没有了主意，也都不说话了。

“那，这个吉野还有其他的癖好没有？要知道是人总会有软肋的，我就不信找不到他的弱点，只要能够找到特的软肋，我们就可以给他致命一击。”邓子良点上一支烟，打破沉默问道。

看到邓子良点上了烟，邢菲从他嘴里一把夺下来说：“你刚做完手术，抽烟不利于身体恢复。别抽了，还是好好琢磨耐磨怎么对付吉野吧。”邢菲的举动，打破了沉闷，让气氛轻松了起来。

傅佳仁接着介绍说：“这个吉野，外在特征比较明显，他个头不高，有些秃顶，平时戴一副金边眼镜，走路有些外八字。至于嗜好嘛，好像喜欢喝酒，一喝酒就兴奋和狂热，手舞足蹈，谁也拦不住。在学校的时候我就亲眼见过他，因为喝酒喝醉了在宿舍脱光了衣服，上窜下跳。”

徐克强听到这里插话说：“看来这个吉野是‘石川计划’中的核心人物，也是这个计划的执行者，对我们构成的威胁很大，我们必须想尽一切办法先除掉这个祸害。”

邓子良扶着缠着绷带的胳膊站起来说：“站长说得没错。这个吉野对我们来说的确是一个极大的威胁。而一旦他在上海试验成功了‘性病炸弹’，不仅将祸害我们的军队和老百姓，而且一旦投入太平洋战场，对美军也将是一个沉重打击，甚至会直接影响到整个反***战争的战略态势和格局。决不能让‘石川计划’的阴谋得逞！”

邢菲说：“除掉吉野，我没意见。但现在的问题是，除了傅博士，我们当中谁都没有见过吉野长得什么样，而他到上海后，相信宪兵队也一定会重兵保护，除掉他的难度很大。另外，要找到他正在制作的‘性病武器’以及怎么处理恐怕也将是个难事。”

傅佳仁说：“我可以找机会出面与他接触一下，让你们认识这个医学界的败类。”傅佳仁的话刚一出口，立刻遭到了邓子良的反对。

邓子良说：“不行，绝不能让你来冒这个险，现在佐藤恨不能马上就抓到你，你与吉野相见，纯粹就是‘羊入虎口’。”

傅佳仁听后说：“那好，我服从你们的安排。不过，还有一个方法就是，如果你们能够找到一个合适的机会，让他在大街上露一下面，我就能指认给你们。至于他所研制的‘性病武器’，我估计他绝对不会放在旅馆饭店，也不会放在宪兵队，因为那里的条件都不允许，最大的可能是找一个医院的实验室，在实验室里加工制作。只要是能找到他工作的实验室，就能找到这些‘性病武器’。但是，我需要提醒的是，找到这些‘性病武器’之后，我们是无法带离的，最好的办法就是就地用高爆炸药彻底炸毁或者一把大火烧了。在高温下，这些细菌和病毒会被消灭而不会大面积扩散。”

徐克强一听傅佳仁主动请缨愿意帮助上海站完成摧毁“石川计划”的任务，立刻站起身来，紧紧握住傅佳仁的手说：“真是太好了，谢谢你，傅博士。你能冒着生命危险亲自来上海，并且协助我们摧毁这个‘石川计划’，我们非常高兴，非常钦佩您的勇气。”

傅佳仁则平静地说：“这是我应该做的。你们当初为了救我和夫人逃出日军的魔掌，不也牺牲了不少人吗？日军的这个‘性病炸弹’伤天害理，违背人道，作为一名医生、一名中国人，我有责任和义务帮助你们阻止它、消灭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