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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体
一
《风》、《雅》、《颂》既亡,一变而为《离骚》,再变而为西汉五言,三变而为歌行杂体,四变而为沈、宋律诗。五言起于李陵、苏武或云枚乘,七言起于汉武《柏梁》,四言起于汉楚王傅韦孟,六言起于汉司农谷永,三言起于晋夏侯湛,九言起于高贵乡公。
【评析】
《诗体》共分六节。第一节论五七言诸体之起始,历来遭到不少质疑和批评。郭绍虞校释辨云:“严氏所举诗体诸言之始,悉本《文章缘起》,且就通篇而言,与言单句者有别。故昔人或补其遗,或溯其始,只可备参考,未必便是沧浪之失。”所论颇切严氏著述之本义,然犹有未尽。任昉《文章缘起》序云:“此等自秦汉以来,圣君贤士沿著为文章名之始。”可见,任昉所著便将六经文章与秦汉以降之文章相区别。《沧浪诗话》继承任昉的做法,而更进一步明确所论为文人诗,既与先秦《诗经》相区别,又与汉乐府相区别。严羽之讨论诗歌史变迁,完全立足于楚辞以降的文人文学立场,而且他将汉代以后的乐府诗也基本排除在外,他仅将诗骚乐府等视作文人诗歌的源头。观《诗体》第二节、第三节“以时而论”、“以人而论”所举主要为建安时期以降之文人创作,足可窥见严羽此书之主要目的的确在于讨论文人诗,在于为文人诗创作确立一些经典的准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