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无题

“又是一起破坏。”执法者队长卷起一支拉霍叶点燃，深吸一口后说道。“那些邪教徒最近挺是猖狂，四处破坏赫利奥萨女士旗下的存储仓库。”

“要我说，长官。肯定是那些顶巢的反对者干的，他们很可能参与邪教。”

“哼，你小子。这可是很严重的指控，知道吗——这可别乱说，小心人头不保。”队长吸上又一口说道。“来一根吗？我有现成的拉霍棒。”

“不了，我最近在戒这玩意。”

“那好吧。”队长最后吸上一口后掐灭，而后打开通讯器扔给他。“报告一下这该死的案子，然后就收工。”

“就这样吗？长官？”

“这座该死的城市就是这样，最底下的人为一块面包大打出手。而在上面？阴谋的气息又从每一处缝隙、每一个人的身上泄漏出来。”那队长看似玩笑地说道。

赫利奥萨是如此的慷慨大方，让正规化医院甚至入住到混乱的下巢，以低廉的价格提供就医——当然，他们用的药品与器械也是最低档的。但这不妨碍让赫利奥萨收获一批下巢名声——虽然这没什么用，下巢的人根本不可能干涉上面的权力争夺。

卡莫斯的圣像被千眼教会传开，越来越多信仰万变之主的分支皈依到千眼教派之中。

这些信徒将卡莫斯奉为万变之主的使者，以他的名义暗中操控事态的发展。然而他们实际上的信仰却流至卡莫斯身上。

卡莫斯不缺这点薄弱的信仰，吞噬灵魂远比这来得更快更多。此外在帝国其他地方仍有不少教派在不知情情况下将他当做事实上的信仰而崇拜。

“小心玩火。”少年说道，坐在教堂祷告室的长椅上稍作休息。“卡莫斯。”

“亚空间风暴很快会消散，赫利奥萨的计划将可开始——她已是注定踏上总督之位之人。”恶魔轻笑道，像人类一样坐在一旁翻阅他的命运之书，而对那神圣的雕像与壁画依旧熟视无睹。

“你能从那书上看到什么？”少年疑惑地问道。“是未来发展吗？”

“我只是依靠它来确定现在并增强我的能力。”恶魔说道。“费米狄拉克没有死去，当你们抵达铸造世界时，你们仍会相遇。”

“大概要多久？”

“赫利奥萨成为总督之时。”恶魔摇头说道。“命运的丝线相互交织，当她踏上权力之峰，结果便因而显现——没有硝烟，却比战火更残酷。在这个无法辨别的日夜，每一处角落都在上演着生与死的较量。”

“听起来就像一个触发点，如果不完成就不会有后续之事。”少年说。“但我......对权力不感兴趣。”

“知识与权力都会使人堕落，克洛诺斯。”幻变成千眼教派大主教模样的卡莫斯说道。“我很快就能控制这些信仰万变之主的教团，之后，命运对他们有别的安排。”

在通风系统隐秘处，大量无色装罐的液体被属于赫利奥萨的基因改造机仆搬运而上。随着气体减压，高度挥发的保存液瞬间汽化并被抽气系统吸入顺着管道蔓延。

对此，她从未有任何心理负担。

此刻的她正沉默地坐在椅子上，看着那些向她低头的瑞克里斯家族成员。

而在她的身后还站着数名类似卡利都司刺客一样可以随意改变形态的基因工程造物。

不同于卡利都司刺客需要依靠药物来获得能力，赫利奥萨的基因怪物天生就具有拟态能力。

即便它们只是没有受过真正的训练与筛选，即便它们只是一群寿命并不稳定的工具生物。

光是它们存在这里的威慑就足以让那些贵族颤栗不已。

由于没有合适的继任者，巢都不同家族势力正在迅速分裂。

那些远见之士会开始试图撮合家族关系，并逐渐相互聚团。

赫利奥萨要解决的正是这个，她正在试探哪些贵族权贵与官员会站在自己这边，并确定谁是敌人。而后，便是猎杀之时。

随着这些被派出的基因造物成群展开行动，更多的家族将悄无声息的陨落。

她与她的支持者们已经开始行动，最先获得的支持源自那众多工业园区实际所有者，接着是执法机关以及各种政治、经济、工业相关官僚。

因为她对医疗资源进行的绝对垄断的进展，旧贵族以及侥幸逃过审判的瑞克里斯家族成员也被迫加入她的旗下。

依靠这些被瑞克里斯家族残存成员以及克洛诺斯的名声，赫利奥萨被下巢工人们当作国教教会合法代言人进一步接受到他们朴素的支持。

只差最后一步，她就能成功上位。

只要清除掉可能的对手，一切都会更好。

就像那上巢的穹顶之外的天空，她的野心如夜色中的诅咒之伤一样蔓延。在这钢铁巢都之中，她的爪牙与触手伸向每一处。

这使得部分贵族与官员为了自身的利益开始寻求神皇之外的力量庇护——比如，其他的黑暗诸神。

他们一开始并不知道这是什么，这些邪教信仰往往源于他们的仆人或是误入歧途的亲属。

基因窃取者的残余没被真正根除，他们重新躲回底巢，并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不会再次出没。

之前万变魔君阿蒙-查凯的降临而又被放逐。产生的波动严重干扰此地一切灵能网络的存在，并让失去导航信标的虫群舰队又一次迷航。

这或许是他带来的唯一好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