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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管异之先生书①
异之先生足下:窃闻古之君子,有私淑艾之教。嘉宾生长僻陋,进无向导,徒恃故筐败箧,以启发其愚,朝诵夕复,自生是非。思维古人远者既不可觏②,其最近而尤心服者,莫如桐城姚先生。同时巨公且数十,或求其书而不得,或得见矣而不思。先生之书,永以为好。先生没时,嘉宾行冠矣。假生早十数年,赢粮以趋,决不后至。今固无及,犹愿获为陈元夷之之列先生之弟子。嘉宾所幸知者,同郡今侍郎陈公③,因侍郎知足下。足下以早岁见知先生,赏逾众人,久处贫贱,得以专壹其业,侍郎尝自与弗如。然则求先生之道,微侍郎暨足下其谁与归?
古人有言:“登山采玉,入海取珠”夫各有所好也。曩足下在都,嘉宾屡进至门,足下未尝答刺。同旅者疑之,余曰:“余奚所谄于异之?异之奚所骄余?士易合者无久交,异之齿德过余以倍计,以道相取,固宜观其诚否。若拜而能答刺者,国之人皆是也。”疑者乃解。顾嘉宾自视则诚矣,惟足下时称其所得办于先生者而育教之,俾后之举先生者,冀齿为淑艾弟子,亦广道之一端也。惟幸而察之,嘉宾再拜。
注释:
①管异之:管同,字异之,江宁上元(今南京)人,姚鼐大弟子。
②觏(gòu):遇见、看见。
③侍郎陈公:陈用光字硕士,新城(今江西黎川)人。历任礼部左侍郎,江苏、浙江学政。为姚鼐大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