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世界文学》杂志一九五三年创刊,当时叫《译文》,是中国创刊最早的大型外国文学期刊。《世界文学》首任主编、鲁迅先生当年办《译文》时的亲密战友茅盾先生在《发刊词》里写道:“为了纪念鲁迅先生当年艰苦创办的《译文》并继承其精神,这一新出的刊物即以《译文》命名。”《译文》一九五九年开始改用现刊名。《译文》和更名后的《世界文学》在开本、栏目设置、外国作家作品介绍文字、选用美术作品和插图诸方面,完全继承了老《译文》的做法。
介绍外国美术作品和插图是老《译文》独有的传统,《世界文学》始终遵从鲁迅先生的教诲:“文字之外多加图画,也有和文字有关系的意在助趣;也有和文字没有关系的,那就算是我们贡献给读者的一点小意思。复制的图画总比复制的文字多保留一点原味。”经过《世界文学》长达六十年、两代人的实践和探索,保持了这个传统,高品位的美术作品和插图艺术成为刊物的一道风景。
“文革”结束,我有幸来到外文所《世界文学》编辑部做版式编排等编务工作。工作的特点要求我具有一定艺术修养和审美品位。多年来,我一直关注《世界文学》的美术,参与了刊物封面设计、挑选插图和复制等具体工作。要做好这项工作,就得了解鲁迅先生当年创办老《译文》的情况;理解鲁迅先生 “文字之外多加图画”的含义;了解“文革”前《译文》《世界文学》的美术特点,这些都是我必须要学习的,这也是我个人的兴趣所在。我在长期的工作实践和学习过程中,产生了将“《世界文学》中的美术——从老《译文》到《世界文学》”作为研究课题的想法。我的这一想法得到编辑部领导和外文所学术委员会的认可和支持,定为外国文学研究所2010~2012年的重点科研项目。
在研究梳理《世界文学》的美术的过程中,我写过几篇继承老《译文》传统、刊物封面设计、支持《世界文学》的中国画家的文章。为了完成这个项目,有必要继续深入探讨以下几个方面的问题:一是中国的现代木刻运动的兴起和老《译文》创刊是同一时间段的两个新生事物,发起人都是鲁迅先生,它们之间存在什么样的必然联系。二是鲁迅先生为什么在二十世纪二三十年代的中国提倡现代木刻艺术,而不是其他绘画艺术;他向中国知识界和美术爱好者推荐了什么风格的画家。三是鲁迅先生为什么在老《译文》的“前记”里强调“文字之外要多加图画”,以至于在某种程度上“因图立文”。四是鲁迅先生的老《译文》注重介绍外国画家以及作家的画作、作家的肖像和漫画,而《世界文学》正是继承了这个传统。五是新世纪以来,《世界文学》和中国美术界、书籍装帧界著名画家的合作。六是外国文学研究所历届所长和《世界文学》的历届主编对刊物的装帧、插图的重视和支持。
老《译文》的终刊号和“哀悼鲁迅先生逝世专辑”中有黄源先生回忆鲁迅先生创办《译文》的情况,对于我的研究有一定的史料价值;《世界文学》建国十周年的专号以及一九五六年六一儿童节专号颇有时代特点,也收了进来。
我将以上提到的这些方面作为研究的题目,分篇目写出我的研究心得,合成一集,以“《世界文学》中的美术——从老《译文》到《世界文学》”的总题目冠之。在撰写和修改过程中,本书得到陈众议所长、刘文飞研究员的审阅。余中先主编悉心指教并为此书撰写了序言。编辑部各位同仁也给予了帮助,在此表示衷心的感谢。
庄嘉宁
2012年中秋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