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李攀的到来
张小弦回头看了一眼堂屋，他清楚的记着，自己离开的时候把门锁上了，现在竟然自己开了，也就是说明自己家里……进人了！
“哥哥，是我！李攀！”
门外的敲门声止住，紧接着又传来了李攀的声音。
李攀回家没找到张小弦，便径直往张小弦的家里来了，正是这段时间，恰巧给了张小弦藏人头的时间。
心里有鬼的张小弦眉头一皱，纠结要不要给李攀开门，李攀肯定是从袜子案发现场过来的，说不定是发现了什么线索，而那条线索正好是指向自己。
又或者是……有目击者诬赖自己是凶手。
视线从大门转到堂屋错开的门缝，里边黑漆漆的看不真切，张小弦心里想着，如果是进贼的话，那么肯定早就走了，没有傻到白天下宅子的小偷。
张小弦现在根本就不怕丢东西，反而怕贼没走，并且看到了自己藏人头的全部过程，万一他见了李攀，全都给抖了出来，那自己可就阴沟里翻船了。
心里还是有些犹豫，但是门外的李攀催的越来越急了，张小弦再也顾不得多想，决定先去给李攀开门。
一打开门，张小弦看到了李攀，以及李攀身后的两个差人，微微愣了一下后，又立刻恢复了平常的表情，随后笑着问道：“李大仵作，您找我有事？”
李攀从张小弦打开门就一直往张小弦家的院里看，没有发现什么异样，直到视线落在张小弦的身上才停住，所以他根本没有发现张小弦脸上一瞬即逝的微妙表情。
李攀笑着点点头，然后问道：“哥哥，你亲戚们都走了？”
张小弦听到李攀的话，心里发虚，下意识的眼睛左右飘忽了一下，从昨天晚上到现在，他的心思都在人头这事上，压根就把自己昨天说的谎话忘得一干二净了。
但是现在必须把这个谎给圆上，不能让李攀产生怀疑。张小弦哈哈笑了起来，说道：“他们睡觉认床，说在我家睡着不舒坦，一大早就走了。”
“哦，走了啊……”
李攀笑着说道，虽然在他眼里，张小弦肯定不是杀人的凶手，但是他知道张小弦这是在说谎。
看着李攀的笑容，张小弦心里就越发的不安，杀了人的他很难再用平常的态度对待李攀了，他只能跟着李攀一起笑着，只不过他笑的有些苦涩。
“你们两个在外边等着，我到我哥哥家坐一会儿就出来。”
李攀回头对那两个差人说道，两个差人立刻点头称是。
李攀说着转身就要往院里走，嘴里还抱怨着张小弦不好客，也不请他进来喝点水。
张小弦不想让李攀进来，一伸手拦住了李攀，李攀看着张小弦，问道：“怎么？兄弟我都不让进了？”
张小弦苦笑一声，摇头说道：“不敢，就是我刚才在收拾屋子，里边到处都是杂物，没地方坐人……”
这个理由有些牵强了，张小弦说出这句话后，紧接着就后悔了。
因为李攀听了这句话，表情一下子变的严肃起来了，这可把张小弦吓的够呛，但是他还是硬着头皮，没有给李攀让路。
其实李攀是来了兴趣，今天无论如何，一定要进去看看不行。
李攀拍了拍张小弦的肩膀，小声说道：“哥哥，我们还是借一步说话吧，事情我都知道了。”
这句话是想套张小弦的话，这是李攀审问犯人经常用到的一个方法，因为心虚的人最容易说错话！
张小弦额头上的汗流了下来，胳膊也慢慢的放下来，让李攀进来，然后又立刻关上了门。
李攀进门以后便一句话不说，他现在就等着张小弦自己如实招来了。
“我们就不进屋了吧，就在这里说。”
张小弦关好大门后，来到李攀身边小声说道，说完就去柴房找了两个用麦秸编的墩子，一不小心让李攀看到了他在身后的菜刀。
看到菜刀之后，李攀更加确信自己的这个发小和眼下的这个案子有联系了，问道：“哥哥，你为什么要随身带着刀？”
听到李攀的问话后，张小弦的脑子立刻飞速的旋转，他总不能说自己要等着诬陷自己的那个人，然后宰了他吧。
张小弦淡定的把墩子放在院子中间，示意李攀坐下，然后佯装惊恐的表情的回答道：“我害怕……”
李攀坐在墩子上，又问道：“你害怕什么？”
“害怕有人杀我。”
“有人要杀你？谁？”
“我不知道。”
他们两个面对面坐着，张小弦一直是一副惊恐的表情，李攀则是一本正经的听着。
“哥哥，你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
“好吧，昨天下午……”
张小弦把昨天下午买韭菜碰到一个壮汉和人头的事情都告诉了李攀，并没有说今天早晨的事情。
“那你把带回来的人头藏在了哪里？”
“井里……”
这句话一说出来，张小弦就没有继续往下说，他本来是想说在咸菜坛子里的那个的，可是没想到李攀会问他带回来的那个人头藏在了哪里，结果随口一说，就说出来了……
李攀扭头看向了张小弦院里的那口井，起身走了过去。
张小弦看着李攀的背影，一时间竟然对李攀起了杀心，手往背后摸到菜刀把，但是一想门外还有两个差人，便又把手收了回来。
李攀看着又臭又浑的井，叹了一口气，说道：“我的哥哥哎，你要是不说在这里边谁能知道啊，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找到那个凶手的，这段时间你就住在我家吧。”
“好的……”
张小弦生硬的说道，他知道有这个当仵作的发小在，自己就能把这个人头赖掉了，而咸菜坛子里边的那个，当然就不关他的事了……
李攀知道人头在井里之后，便立刻叫门口的两个差人找网子来捞。
那俩差人找来了捞鱼用的网子后，就开始捞了起来，李攀迫切的想要找到张小弦说的那个人头，这将会是一条重要的线索，李攀焦急的催促道：“你们快点给我捞上来，然后我们再去一趟袜子胡同。”
……
大概过了一刻钟的时间，他们终于捞出了一个绿色的包袱！
张小弦看着那个绿色包袱，心里咯噔一下，他清楚的记着，自己沉下去的包袱是个蓝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