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劝说

只见佟小凤已悬在樑上，他疾步冲了出去，就对手下人说：“赶快开门。”

他一脚将门踢开，跳上桌子双手就抱住佟小凤，往上一送，因为他用力过大，加上两人重量，小桌的两条腿，就断了，两人一块儿滚落在地上，他抱起佟小凤到床上，口对口吸了二下口气，佟小凤这才“哇”的一声哭出声来，当她睁开双眼，看见文世进，站在床旁边，她一下子，坐了起立，两支胳膊死死抱住弯起来的两条腿，用恐惧眼神看着文世进。

“佟家小姐，你不用怕，寨主绑你上山，并不想要你性命，只不过是让你出两钱，你小小年纪还在上学，何必如此轻生呢？”

“我不用你猫哭老鼠假慈悲，你何必多此一举，救我性命，我如今只求早死，你救我下来，怕是也没安好心。”

“佟小凤，你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你大哥打死我爹，我恨不得扒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可冤有头债有主，这罪孽不该由你承担，我听赵先生说过你和你大哥不是一条道上的人，所以我才救你。”

“你们不杀我，不就是想让我当什么压寨夫人吗？呸！休想，我就是死也不会去做压寨夫人。”

“你胡说，邓寨主从来没说过，要找你做压寨夫人。”

“你们二头领丁用心，刚给我说过，他要娶我做压寨夫人，你还要抵赖，你快出去，我是死是活，不用你管，如今我只想一死了之。”

“佟小姐，你想的倒美，你死了，给你爹省下来三千大洋，可我们邓寨主，却落个不讲信义的骂名，我才不会让你一死了之，我今天就坐在这屋里。”

“你少给我讲什么信义，我告诉你，想让我当什么压寨夫人，你今天在这里看住我，明天和后天呢？我就不信你能看得往我。”

文世进一听还真有点傻眼，是啊，我怎么可能二十四小时，全守在这里，他朝门外的看守喊了一声：“去，把邓寨主请来。”

说完，盘腿坐在破桌子上，不再说话。

邓寨主一进门，便看见悬挂在樑头上的布带，心中便明白是怎么回事？

急忙说：“佟家小姐，你父兄为富不仁，欺压乡里，你爹早年也是霸王寨上人，可他却勾结官府杀死我父，前时你大哥冠以通匪之命，将这位小兄弟捆起来，他爹文二喜为了救子，爬在地上，向你大哥磕头求饶，你大哥却狠心将他抢杀，我们绑你上山的初衷，不过是想用你交换这位小兄弟，如今我们救出小兄弟，只是想向你爹要点赎金，大丈夫就是报仇，也不会找你这个弱女子，你何必轻生呢？亏我兄弟救了你，否则，你二哥会骂我邓一炮，言而无信，也是小人一个，我给你二哥十天期限，也许你二哥于明后天，拿着银子送过来，我们就放你回去，你何必寻此短见呀！”

“邓寨主，你不用安慰我，如果我大哥打算救我，他便不会出兵，来攻霸王寨，如今不但吃了败仗，又死伤许多兄弟，他一心要保证他的官位，哪会管我的死活，我二哥就是有救我之心，也无救我之力，小凤只求寨主赐我速死，保住我干净之身，小凤便感激不尽。”

“佟小姐错也，我霸王霸虽被人称之为土匪，但土匪也有土匪的规矩，我邓一炮虽啸聚山林，却从不滥杀无辜，山寨只劫财不劫色，这是寨规，若是二头领冒犯了你，邓某给你赔罪了，期限到了就是要撕票，也要大伙决定，并通知你家，让人死得明白，请姑娘再稍候几日，你既不怕死，还有何俱之？”

邓寨主说完，又朝文世进说：“文兄弟，保护佟家小姐就交给你了，从今天起不准外人踏进此房一步，你和佟小姐又是近乡邻，年龄又相仿，不妨多和她说说话，多劝劝她，若有意外，我拿你是问。”

“佟小姐，请你不要轻易地发那小姐脾气，山寨中好人多，你不要一网打下满河鱼，认为全和丁用心一样，寨主已放话，叫我看好你，你不要寻死觅活给我添乱，从今天起我决不许闲杂人员，再踏入你屋半步，没人再敢欺负你，你该吃只管吃，该睡觉时放心睡觉，我就在你隔壁看着你，你不用再咱有人欺负你了。”

“文世进，刚才邓寨主说我哥开枪打死我爹，但我听我大哥说是你爹先开的枪，孰是孰非也难以分清，你是亲历此事之人，你说真话到底怪谁？”

“你大哥和你爹，听信那道士胡言欲霸庙产，吊打七长老，师父受苦世进心疼，为救师父，我便被你大哥抓起来，诬我通匪之罪，我父为了救我，给你大哥磕头求情，我爹瞌头都瞌破了，你大哥就是不允，我爹情急之下，朝天开了枪，你也知道猎枪放枪，是要再装火药和子弹铁砂的，可你大哥以开枪为名，将我爹打死。”

“那我大哥说是你爹开枪危及众团丁之生命，他才开枪的。”

“听你大哥放屁，猎枪朝天而开，何以危及生命，再说开枪是需要往枪管中，填充火药，和装铁弹，他没再装火药，如何可危及你大哥生命呢？”

文世进将佟大虎欲占庙产，把佟家坟地迁至大殿前和他借故吊打七长老从头到尾详细给佟小凤说了一遍，又说赵先生被佟大虎偷抓起来，关进死牢，邓寨主救他时，一块儿救出赵先生。

“佟小姐，说句心里话，当时抓你上山听你在屋里哭，我心里觉得挺美的，可经过你二哥上山要换你回去，又和你大哥干了一仗，使我心里知道，真所谓“一母生十子，十子各不同”之道理，加上赵先生给我说你二哥和你，与你大哥不是一条道上的人，加上这次打仗邓寨主，不要我们乱伤无辜，并今被战死之人，全给团丁抬回去，归家埋葬费。使我知道在任何地方，都有好人，坏人之分，要是你一开始，就上吊，我也不会救你。”

“文世进，那我问你，你真的打算在霸王寨当你的头领吗？如今日冦侵我中华，侵我家园，你应当投身抗日才对，常言道，国家兴亡，匹夫有责，你也算一个男人，真的想醉生梦死的，在霸王寨混一辈子吗？”

“我还不是让你大哥给逼的，使我有家难归，有国难投，我和邓寨主已经说过，一旦哪一天日冦打过来，我们便下山打他狗日的。”

“这还差不多，还知道保国守土，凭这点我佟小凤佩服你们。”

“那佟小姐你不用害怕，任何地方都好有好人坏人之分，邓寨主发话，你就静下心来，再等几天，我就在你隔壁守着，我不会再让任何人欺负你，占你便宜。”

文世进说完，返回到自己的房间，出了门，还给手下交代，不许任何人，踏进佟小姐房门半步，佟小凤静下心，想了又想：文世进说的也对，哪里都会有好人和坏人，如今当官的也不全是好人，就像大哥佟大虎此事起邓寨主和文世进要坏，但嘴上总是说山寨主的人全是土匪，文世进就在隔壁，可自我被抓来以后，他和邓寨主从未踏进我房门半步，我一个被抓上山的弱女子，生死全凭邓寨主一句话，可刚才邓寨主说：“二头领有得罪的地方，我向你赔罪。”

再看文世进刚才坐在桌子上个个倔劲，他一定不会让自己去寻短见的，自己是已经死过一回的人，还怕个啥？上吊是死，砍头也是死，邓寨主已经吩咐文世进看好自己，如果丁用心，再来胡作非为，我就大喊大叫，让文世进听见，嗑睡便睡静观其变。

在她被抓第九天天黑，丁用心又一个人，偷偷跑过来，门前守卫说：“三头领吩咐过不许外人进门。”

丁用心骂道：“你到底听谁的？他才来几天，我还是二头领呢，他还想管我。”

他一进门，一双色迷迷的眼睛，一直盯在佟小凤的前胸上，此时，佟小凤用一种仇恨的眼神看着他，耐心地等着丁用心有啥屁放。

“佟小姐，明天期限便到，看来你爹是不打算赎你了，你放心你爹不要，我要你，我丁用心保证让你过上舒舒服服的日子，不愁吃穿，常言道：'好死不如赖活着。'

我不就是比你大几岁吗？不要死心眼，跟上我总比死了强？！”

｀“你死了这条心吧，我佟小凤就是去死，也不会跟你这个色狼，想杀便杀，不用多费口舌。”

“佟小凤我好言相劝，你却不识时务，惹恼了我叫手下捆你起来，还怕你不从吗？”

“丁用心，你家若有妹子，被别人捆起来糟蹋，你心里是个啥滋味，我真想不出身为二头领的人，竟能说出如此不要脸的话来。”

佟小凤一声高过一声，隔壁文世进，早已听到丁用心的话，他是初来咋到，不能碍着丁用心的面子，不想前来，可邓寨主已经交代过自己，要看好佟小凤，不许外人踏进房门，这时又听丁用心说：“佟小姐是铁了心和我过不去，我告诉你，我丁用心抓来的人，我说了算，我想杀便杀，想睡就睡，还别说做我的压寨夫人，我不跟你啰嗦，来人将佟小姐给我捆在床上。”

不等门外守卫的行动，文进世已经进屋，大声地说：“二头领息怒，凡事都是商量着来，何必发那么大脾气，再说二寨主要娶压寨夫人，也要选个吉日，办得风风光光，岂可如此草率呢？”

“小兄弟，这不关你的事，他哥枪杀你爹，我拿他玩玩也算是为你报仇，你该谢谢我才对，你回去装着什么也没有听见。”

“二寨主，邓寨主吩咐过我，要我好好看着她，不许闲杂人入内，二寨主前来士进岂能不陪？”

“进世兄弟，你才从死牢里出来几天，难道就忘了父仇，还替他说话还要护着他，要不你也来玩玩。”

“二寨主，世进绝非那种龌龊之人，我敬你是霸王寨二当家，才对你忍之又忍，否则，早就对你不客气了，请二寨主自重，不要坏了山寨规矩。”

“文世进你别不知道好歹，我们好心救你出来，又保你坐上第三把交椅，你可好，为了自己仇人的妹妹，情愿伤了兄弟之间的情分，你真想趟这趟浑水。”

“二寨主，我向理不向人，他哥佟大虎杀死我爹，我早晚找他算账，我文世进决不会欺负一个弱女子，再说我是奉大寨主之命行事。”

“文世进你早晚会为这后事后悔的，我找邓寨主论理去。”

丁用心说完气势汹汹去找邓一炮，文世进看着丁用心那阵势，又担心他在邓寨主面前，搬弄是非，便对佟小凤说：“佟家小姐，你不用担心害怕，邓寨主不会听任丁用胡来，你就安心守屋里，我倒要听听，他丁用心有何脸面给邓寨主说过这件事。”一

文世进走出门外，又给外面条卫交代了一番：“邓寨主有话，不许外人踏进佟小姐的住房半步，你们要好生守着，如佟小姐有丁点差错，小心你的脑袋。”

丁用心在前，文世进后进议事大厅，只见邓寨主和赵师叔正在议论什么，见两人进来，面有怒色，邓寨主笑着问：“两位兄弟为着何事？弄得像二只吵架公鸡似的，可否说出来听听？”

“大哥，你说三弟是不是狗咬耗子多管闲事，我前去是想劝佟小凤，做我的压寨夫人，他倒好，非要从中插一杠子，尽替他的仇人说话，把兄弟情丢在一边。”

“二弟满脸怒气，我还以为什么大事，原来二弟想娶个压寨夫人，那你还是谢谢，世进兄弟，要不是他救下了佟小凤，别说你今天连他面也见不着，怕是还要背上逼死人的罪名。”

邓寨主仔细介绍前两天佟小凤悬梁自尽，被文世进救下之事，给丁用心说了一遍，然后又笑着说：“如果不是文世进兄弟救她，你连她的面也看不上，还娶什么压寨夫人，我们山寨也少了三千大洋赎金，你还要背上个恶名，全山寨弟兄会看不起你的！”

“他妈的，这佟家没他妈一个好人，我就说几句，他就寻死觅活，真他妈扫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