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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邓寨主

“爹,我是天黑时赶回来的,正踫上佟家庄唱大戏,就看了一会儿,我想你们,所以看完一场,便急忙回来,不一会儿,就听到枪响,就贝他倒在玉米地,我就把他救了回来。”

文二喜走到床前,问伤者:“敢问这位壮士大名,你是何路英雄,为何事被团丁们追杀?”

“小的姓邓,外人称我邓一炮,在霸王寨落脚,今夜承蒙兄弟出手相救,邓某人终身不忘。”

“这位大哥,你是为何事和官府结仇,今天又缘受伤?”

“我和佟家有杀父之仇,故与今放在看戏时,行刺佟有富,被佟大虎手下团丁追杀,不幸中弹倒下,幸得小兄弟出手相救,要不我今夜我命休也。”

文二喜听伤者这么一说,心中明白了八九分,于是他朝伤者说:“这么说来,你是邓老寨主之子邓世彪?”

他叹了一声,说:“说来话长,当年我曾在你爷爷开的镖局学艺,和你爹有八拜之交,后因我娘患多病,便回家来侍奉老母。听人说,你爷爷为救你父和你众师爷伤人性命,无奈留下镖银和自己的性命,你爹还不起镖银,便在霸王寨扎寨,你爹曾邀我上山,怎奈是穷家难舍,后来便听你爹被官府促住给杀了,后来我听人说,是佟大虎把你爹骗至县城,用酒灌醉,勾结官府把你父捉去,早年你父安排你母子二人与湖北交界之处,贤侄后来又如何返回了霸王寨的?”

邓世彪听文二喜说,他曾和父亲有八拜之交,赶忙要挣扎着要起来,向文师叔行礼,后被文二喜父子阻止,小铁头说:“邓壮士不必拘泥小节,你伤重在身,既然我父曾和你父亲有八拜之交,以后我称你为邓大哥好了。”

“好兄弟,你我真有缘,昨天夜里,我已下山,一看文七公在场,担心伤着他老人家,要不佟有富,也活不到今夜,如果早一天,就不会碰上小兄弟,这好像是上天安排的,小兄弟救了我,今又结识师叔,我在山上的时候,就早听说小铁头去少林寺学艺,肯定兄弟非凡,武艺高强,不知小兄弟,是用什么绝活,不听声响,来击退追赶之团丁。”

“我是用石子击打团丁面部,迫使他们不敢紧追,这才救了大哥,你安心养伤,天亮前我便上山,请我师父,为你取出你腿上的子弹。”

“小兄弟这里离佟家太近,我还是早点回山寨的好,以免连累你们。”

“你说的是什么话,我们若怕连累,何必救你?再说,子弹若不早点取出,是要化脓的,轻者腿会残废,重者危及生命,我费这么大的劲,将你背回来,若不能医治,那不是和叫佟家捉去一个样吗?我师父七长老以救死扶伤为己任,他绝不会害怕佟家权势,而袖手旁观而见死不救的。”

再说董连副带领七个人朝前边黑影追去,但又担心离得太近,那人回头开枪伤着自己,只是大呼小叫,眼看前边是玉米地,又割怕刺客逃走,自己没法给佟大虎交代,便下令手下开枪,黑暗中只见那人好像倒在玉米地,他知道那个人一定受伤倒下了,大声高喊:“你跑不了啦,赶快投降,也许还有一条生路,否则,将被乱枪打死。”

一边喊叫,一边带人慢慢地靠近,突然间两个团丁尖叫一声,一个人伤在眼眶,一个人伤在鼻梁,他心中十分凉奇,不听什么响动,怎么会一下伤了两人,他担心是刺客同伙所为,自己不敢靠前,又担心是误事佟大虎追究,就对手下的说:“你们继续给我追,我选护送这两位兄弟回去治伤,并向同团总汇报情况,让他在派人搜查玉米地,决不能让刺客跑掉。”

众人应道:“是,连副。”

大伙知道他使用“金蝉脱壳”之计,他担儿自己受伤,又怕抓不上刺客,受团总处罚,为自己开脱罢了。

当官的一走,余下的人谁也不敢向前,只是在原地大声喊叫,又朝玉米地里放上几枪,折腾良久,前边玉米地走过去,当几个人来到了玉米地,除去看到被压断的玉米杆子外,不见任何综迹,众人不敢贸然进入地里搜寻,在原地等着团副来后交差。

董连副领着佟大虎赶来,众人又打起火把,虚张声势地吆喝,顺着血滴,一直追到汀河对岸河滩上,才又看见地上几个凌乱的脚印和许多血渍外,别的则一无所获,大家推断一定是霸王寨的土匪所为,众人想不明白,土匪不是图财挷票,而是为了刺杀佟有富,却是为何?团总佟大虎,从来没有带兵去围剿过霸王寨,可以说二者是井水不犯河水,大伙暗中猜疑,是不是佟有富自己和霸王寨结有仇恨?

佟大虎心中明白,肯定是十几年前父亲勾结官府,促了霸王寨的邓大头领,又带上团丁骗开寨门剿霸王寨,寨中全部钱财据为己有,可事情已过多年,如今竟有人前来寻仇索命,但佟大虎不明白为啥霸王寨不倾巢出动,只是几个人来行刺?

佟大虎此时也无可奈何,说了句:“撒吧!以后我一定会把刺客捉拿归案,为我爹报仇。”

佟大虎回到家里,听二姨娘说:“父亲中的子弹,是从肩上穿过,差那么两指没打中心脏,生命可保,已派人送往县城医院治疗。”

佟大虎听完眼神,露出一种莫名其妙的神色,是悲是喜,令人费解。

翌日,天刚蒙蒙亮,文世进便上了山,他先在大殿前,给六医爷磕完九个头,他轻手轻脚来到七长老住的窗前,七长老夜里,被佟家叫去,为佟有富包轧止血,刚忙完,又送来了二个团丁,受伤回来,七长老排查完二人的伤势,见两个团丁,全是被钝器击打面部所致,他心中寻思:有此功夫之者非世进莫属,可没听说他从少林寺归来,他百思不得其解。

处理完三人伤口,返回庙中,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他想世进如实归来,除去他父母知道外,第三个应该是自己,再者,文二喜和佟家末结过仇,而佟有富有枪伤,而两个团丁则是纯器,难道三人之伤,并非一人所为吗?思来想去弄不明白,忽觉外面有轻盈的脚步声,似有人站在窗口下面,七长老赶忙起身,问:“外边之人,可是文世进?”

“师父,正是弟子世进,我来向师父问好。”

七长老赶忙开门,文世进就跪地而拜,“师父,弟子三年未归,不曾向师父问安,今天我给师父连磕九头,把三年给补上。”

“光阴一去不复返,流水东去不回头,已经过去何须再提,世进,我来问你,你是何时从少林寺归来?”

“师父,世进是昨天天黑才到家,天晚了世进才没上山。”

“那你三年来在少林寺,学的是什么功夫,你的飞石之功,可曾荒废?”

“师父,我在少林寺,只学点近身格斗,师伯说,练习石子,也算是一门绝技,何必再舍熟就生学习别的功夫,所以弟子从未间断练习石子之功。”

七长老此时心中,明白八九分,两个团丁之伤定是世进所为,“世进,我来问你:昨夜,你是否用石子,伤了两个团丁?”

“正是弟子所为,团丁为非所歹,欺压乡邻,我只是为了救人,才伤了他们,师父,你咋知道这事?对啦,师父,我昨夜救了一个人,他受了枪伤,弟子请师父去我家给他看看病!”

七长老心里嘀咕一句:“初生牛犊不怕虎,世进,你先回去,我准备点药物,马上就到。”

“师父,咱俩一块儿走,我帮你拿东西。”

“让你先走,你就先走,小娃娃哪里那么多废话。”

文世进见七长老不高兴,不再说什么,自己先下山回家,但他不明白为啥师父不让他拿东西呢?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七长老却有着自己的考虑,他为了不给文家增加不必要的麻烦,担心有心看他和世进,一块儿进入文家,免得他人猜疑。

七长老特意从西边山梁下山,待接近文家时,看看四下无人,突然从山坡向东边凹处进了文家。

七长老仔细查看伤势,不由眉头紧皱,他搓着双手说:“伤势很重,怕是子弹还卡在大腿骨头上,我这里止血药,要取出子弹,怕是要去城里医院。”

“七长老实不相瞒,我就是昨夜刺杀佟有富的人呢,昨夜,多亏文家小兄弟相救,否则,我定落在佟家手中,我若如今去城里医院,犹如虎口送肉,还望长老救我。”

“救死扶伤是老衲的责任,怎奈我没有麻醉药,如果徒手硬从伤者身上,取出子弹,钻心之痛,非是常人可以忍受的。”

“七长老放心,像我这样把头别在裤带上活的人,死都不怕,更别说疼了,你放心动手就可以了。”

七长老听他这么说,便令文二喜父子用绳子,将其牢牢的捆在床上,令二人用布带,把大腿狠狠扎住,他先用白酒,洗了手,又用白酒倒入伤口中,这时只见伤者,浑身颤动一下,头上的汗冒了出来,他要世进,拿一块毛巾塞入他的口中,用小剪刀,剪去伤口上破碎之肉,再用尖头钳子,伸进伤口在内试探几下,疼的伤者大汗淋漓,虎目圆睁,七长老的手有点抖动,他咬紧嘴唇,手腕来回转动两下,突然一用力,一粒沾着血的子弹被拔了出来,接着,又用白酒倒入伤口,再用于纱布,用酒擦干净,随身带的药,倒入伤口填平,又取出一张膏药,在火上烤了烤,贴在伤口上,七长老急令二喜父子二人解开扎在大腿脚跟上的布带,他自己则为伤者擦去额头上的汗水,又帮二喜父子,解开了捆在床上的绳索,嘴上的毛巾,又停一会儿取了出来,他笑着对二喜说:“昔日关云长刮骨疗毒,也不可如此,他能忍受如此巨痛之人,真英雄也。”

七长老说完转身,对文世进说:“这几天,你要好好守着伤者,不许离开半步,干万不要让人知道,你已经从少林寺回来,我那里,你不要过去,每隔三天,我会自己会来给伤者换药,如果这两天让人知道,你从少林寺归来,必定有大难临头,你千万要记住。”

转眼已经余月,邓世彪在文二喜夫妇两人和在文世进的精心照料下,腿上的枪伤已经基本痊愈,期间文二喜曾上霸王寨,一次给赵师叔,通报了邓世彪的情况,才知道他是霸王寨的寨主,文二喜为了邓寒主早日康复,经常上山打点野味,下河捉任几条鱼,为邓世彪滋补身体,待邓寨主身体好转,他和文世进在一起,一块儿切磋武艺,当见文世进,用石子击打麻雀,弹无虚发,问文世进:“这石子之功夫是如何练就?”

文世进总是笑着说:“此是师父,七长老所赐。”

“七长老在六医庙已近六十余年,只听说,他的医术精湛,还不管听说他有什么独门绝技,咋会教你如此神器功夫?”

“只要功夫深,铁棒磨成绣花针,小时候,七长老教我扎马步,投石子,我从不敢偷懒,尽心练习,久而久之,我是手舍眼动,手随心动,熟练生巧了,去少林寺,师父还是要我练习此功,三年内我练就一石两鸟之功,别的无其所长,甚是惭愧。”

“听小兄弟所言,足见少林功夫不拘一格,只求杨长避短,勤学苦练,精益求精,我听人说过,早年少林有一伙头僧,每途做饭时,飞来苍蝇,他能伸手促住,长老看后便令其练习筷子功,用一双筷子,来夹苍蝇,久而久之随心所欲,后在一次守城中,他坐在城头,而对攻城者箭若飞蝗,他却是淡定自若,用一双铁筷子夹住射来之箭,众敌兵之震胆,一人退去数万兵,保护城中百姓,立下了战功。”

“我可没有人家的本事,只求强身健体,能用石子打个山鸡,兔子之类,帮助家里就心意满足了。”

“世进兄弟,你有如此神功,我看不如和我一块儿上山,我们兄弟大碗喝酒,大块吃肉,何必在这里受佟家的欺负。”

“我年纪尚小,父母只有我一个儿子,我去少林寺三年,不曾孝敬双亲,如今他们年纪大了,我要我的石子功夫,帮我爹打猎,以补家用,啸聚山林终归不是长久之计,至于佟家我不惹他,他又能奈我?”

“兄弟年少,富有这种孝心令我佩服,享天伦之乐,是人生最幸事,我也只是为报父仇,才在霸王寨落脚,而如今是“子欲养而亲不在”,父母双亡,所以令我痛心万分。”

“邓大哥,你和佟家是如何结仇的,可否说给我听听。”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我爷爷曾是南阳府镖局的一名镖师,有一年爷爷及众师叔,还有我父保一重镖,前往西安,行致陕西龙驹寨一伙强人围住,劫镖之人人多势众,枪炮又多,我爷爷他寡不致众,我爷爷无奈之下和劫匪求情讲和,情愿留下镖银,只求放众人一条生路,我爷爷留下做人质,我爷爷叫父和众师叔赶快走,双镖齐发,扎死了几个劫匪后,也被劫匪乱枪打死,弃尸陕西,我父和众师叔还不上鏢银,无奈之下,在霸王寨扎寨,霸王寨四周山行险峻,多是悬崖石壁,山间平坦,众人以种地,打猎谋生,后来前来投降之人越来越多,粮食不齐,也下山抢劫大户。”

又说:“这期间佟有富因事投靠霸王寨,他能说为道,功与心机,经常代妆下山踩点,而每次其可得手,慢慢地被我委以二头领重用,不曾想他后来暗中勾结官府,骗我父到县城上用酒灌醉,将其促住,他伙同官府骗开寨门,于夜里将山寨围住,官军全是手枪和手榴弹,众人在他的威逼下投降民团,有几个人不愿投降被乱枪打死,众人被逼下全加入了民团,他将山寨财务占为已为,后又伙同官兵,炸了几个小山头,他也当上保安团参谋,我父却被杀头,我父害怕我母子全不知晓,直到我父被杀的第二年冬天,我的三师叔赵镖头,从民团逃跑,去湖北找到我母子二人,我们才如梦初醒,得知我父被害,我母亲让三师叔领上我,重返霸王寨安扎,伺机替我父报仇。”

“那你这次行刺为啥不多带上几个兄弟,自已一人下山为啥?”

“我下山行刺佟有畗,只是为报家仇,不想为自己的私事,将霸王寨众兄弟牵扯进去,如今山寨还形单影只,缺人少枪,听说日本鬼子,侵犯我中华,好男儿理应为国捐躯,我不想为报父仇而伤及无辜,多留一个兄弟,以后,可多一个抗击日冠的义士,没曾想受伤,踫上小兄弟相救,大恩不言谢,今后小兄弟,如遇上难事,我邓某亦当拼死相助,如今我伤已好,今天天黑我就回山寨,以免众人为我一人担心。”

文世进说:“如今真是多事之秋,我在少林寺,就听说日军侵犯我中华,还听说陕西共产党,所以我只想早点回来尽点孝心,如果那天,日冠打过来,想占咱祖宗留下的大好河山,我一定会和邓大哥会合,打败那日冠。”